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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要多管闲事,否则别怪你爷爷我不客气了。”他恐吓道。
睡觉,吴大少爷反而向前进了一步。
那拐子没想到这个书生不怕他,一惊之下,不由自主放开了温奴,并向后退了一步。
李花儿趁着拐子放手,忙拉着温奴后退了好几步。
她也知道凭他们三个人,能全身而退就是好的,便拉了拉吴大少爷的衣襟,道:“我们快走吧。”
吴大少爷却不动,只看着那拐子,开了口:
“你同我去衙门。”
气势很足,正义凛然,偏偏说的话,半点儿威慑力都没有。
李花儿因着这句话,脚下差点儿一趔趄。
那拐子先是一愣,转而气极,舞匕首就要来刺吴大少爷。
李花儿死命拉着吴大少爷,口中道:“别逞强,快走!”
她心中担心坏了。
她可不能让吴大少爷为救她们出事。
就在这危难的时候,突然就看见巷子口,又来了两个人。
“你们闹什么故事呢?”沈珩笼着袖子,站在那儿笑问。
拐子见又有人来了,匕首停在了半空。
李花儿心中暗喜,正要呼救,就听那温奴对着沈珩高声道:
“珩哥哥,这有个坏人要抓我,是他们救了我。”
沈珩和小喜主仆二人,听见温奴的声音,顿时都愣了。
再看清楚见他们的是谁,沈珩脸色都变了。
就见他的嘴唇颤抖着,几欲说话,却都咽了下去。
最后,好容易才问了一句:
“温奴?你……你怎么来了?”
甚至还破了音。
问了这一句,沈珩才突然明白过来了温奴话中的意思。
他立刻对小喜道:“把那贼厮给我拿了!”
小喜哪里还用自家主人吩咐?早就已经冲了出去。
那拐子是个乖觉的,见小喜的身形就知道,这是个练家子。
今天这生意,到底做不成了。
他骂了一声晦气,转身就跑。
小喜在后面紧紧追着,不一会儿就拐出了街口,身影都不见了。
沈珩快步过来,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温奴。
“受,受,受伤没有?”他脸色惨白,嘴唇抖着,话都说不完整了。
温奴握着方才被拐子捏着的胳膊,嘟嘴道:“他掐我胳膊,疼。”
说罢,又指着李花儿与吴大少爷。
“他们救了我。”
沈珩听说温奴没受伤,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此时,吴大少爷也放开了温奴,转头看着李花儿。
“你还好吗?”他问。
李花儿心有余悸,点点头:“无妨的。”
吴大少爷安了心,又对沈珩作揖:“沈先生。”
沈珩深深看了他们二人一眼。
而后,他退一步,长躬一揖及地,并不起身,口中道:
“珩多谢二位仗义相救。”他的声音依旧颤抖,“今日之事,珩粉身碎骨,无以为报。”
李花儿和吴大少爷不想沈珩会行这么大的礼。
他们一愣之下,双双闪身避开。
“学生不敢当。”吴大少爷脸色也有些苍白了。
沈珩与他有师徒的名义,他又搞不清楚此时的状况,根本不敢受沈珩的礼。
“七公子不必如此,我与令妹也是一面之缘,见她有难,帮她也是应当的。”李花儿连声道。
沈珩依旧不起身
“李姑娘仗义之举,平章不平之情,当得起这一谢。”
平章,是吴大少爷的字。
李花儿和吴大少爷对视一眼,都有些无措。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吴大少爷的原则
“七公子还是莫要多礼了。”李花儿开口道,“你这样,可没法子说话了。”
沈珩听说,又拜了两拜,这才直起身子。
温奴依旧抱着兔子在旁边,笑盈盈的,丝毫不觉自己闯祸的样子。
沈珩看她的样子,心中有气,却发泄不出来,只得定了定神,对李花儿和吴大少爷道:“珩今日家中有事,不便相谢,他日,必定重谢二位。”
李花儿一笑,不再说话了。
此时,小喜一人回来了。
“人呢?”沈珩问。
小喜立刻跪倒在地:“小的失职,令那厮跑了。”
温奴听见,忙道:“快去报官拿了,一旦又去抓别人就不好了。”
李花儿听见,有些无奈;沈珩听见,则又是一阵子气。
她竟还知道不好!
沈珩握着拳头,咬着牙道:“拿我的名帖去见翁县令,画了那人的样貌,就算把清远县,不,就算把平水州翻过来,也得把那厮找到!”
小喜不敢耽误,立刻道了声:“是。”
李花儿和吴大少爷对视一眼,都不说话。
沈珩则再次对他二人一礼,才对温奴道:“先到我那儿,再说吧。”
温奴笑着点头,抱着那只叫铮铮的兔子,对李花儿笑道:
“今天的事情谢谢你。”
李花儿摇摇头,笑道:“姑娘不必言谢。”
说罢,她看着沈珩的表情,又加了一句:“只姑娘,下次别一个人乱跑就好了。”
温奴点点头,一副听话的样子:“好。”
应得痛快。
而后,她又打量了一下吴大少爷,笑道:“你也好,看不出你个文弱书生,还挺有肝胆的。”
李花儿听着,有些哭笑不得。
这是……谢人吗?
吴大少爷笑得恬淡,一拱手:“不敢,路遇不平而已。”
温奴赞许地点点头:“那我们以后再见了。我就在珩哥哥家,到时候来找你们说话。”
说着,抱着兔子,和沈珩走了。
李花儿分明看见,沈珩完全是头疼的样子。
她能理解沈珩。
有这样的妹子,的确挺让人头疼的。
……
待那二位离开后,吴大少爷才开口道:
“沈先生的这个妹妹,看来很让沈先生烦忧。”
李花儿一笑:“平时看着不羁,倒是心疼妹妹。”
只是想想刚才沈珩的样子,似乎又有些不对。
一个闺门秀户的大小姐,天真烂漫的,竟然连个丫头都不带,就出门了。
还轻信了陌生人,差点儿出了天大的事儿。
依着常理,起码也要骂一顿。
而沈珩没有。
除了劫后余生,他对温奴,并没有兄长对妹妹的亲密,反而多了些敬重。
想想沈珩那句“逐出家门”,许那奇怪的态度,就从这四字而来吧。
李花儿想着,叹了口气。
“李花儿。”吴大少爷叫了她一声。
李花儿回过神来,看向吴大少爷。
“你真的没事儿吧?”
吴大少爷见她愣神,以为是被方才的事情吓到了,又将之前的话,又问了一次。
李花儿摇摇头:“没事儿的,虽然有些吓人,但平安就好。”
吴大少爷“哦”了一声,想了想,道:
“那我们走吧。”
李花儿一怔:“去哪儿?”
吴大少爷笑了:“去医馆,给你抓些安神的汤药。”
说罢,他一顿,又道:“下次若再遇见这样的事情,你要先喊出来,街上人一多,那等人就不敢造次了。”
李花儿没想到吴大少爷会和她说这个。
还是那样一本正经地说。
她承吴大少爷这个情,不由笑了。
“多谢。”她屈膝一礼,“不过。大少爷也是手无缚鸡之力,看他动了刀子,也不知道躲一躲。”
吴大少爷看了她一眼。
“你们两个在我身后呢。”他道。
“嗯?”李花儿没明白他的意思。
“我好歹算是读书人,识得忠义,应为人先,更何况你们还是两个女子,我怎好后退。”
吴大少爷依旧如常,面上总是温温和和的表情,说话的语气也很是平和,似没有什么感情的起伏。
李花儿听见吴大少爷这话,突然就被触动了心肠。
类似的话,她似乎听过,但依旧记不得谁说过。
只是,她知道事情从不是这样的。
很多食朝廷俸禄,又识文断字的人,都不这样。
有史记载处,能做到危难之时“为人先”者的,都是可以被树碑立传的。
由此可知,这三个字,多难得。
她不免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番这个大少爷。
虽然已经是个秀才了,但不管是打扮还是模样,和没中秀才前,都是一样的。
依旧是剑眉星目,抿着薄唇,唇角上扬,总给人一种说话前,带笑三分的样子。
还是那个书生郎。
“吴大少爷这番话,羞煞天下许多读书人了。”李花儿展颜一笑,诚恳道。
吴大少爷脸突然红了。
他从不习惯别人如此夸奖他。
“不过你说得对,他都动了兵器,我却只能血肉之躯在前面挡着,到底莽撞。”吴大少爷想了想,轻声道。
“昔日李太白也是仗剑行天下的,可知读书人,应该学点儿武艺。”
说着,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
“以后,骑射之上,我也要努力些……这样遇见歹人,就不会吃亏了。”
李花儿听他说话,先是愣着,听完之后,笑意更浓了。
“夫子说吾日三省吾身,当就是大少爷这样的吧?”
吴大少爷连脖子都红了。
李花儿见他如此,更觉得好笑了。
她笑道:“安神汤什么时候的,也不需要了时候不早了,我得先回去了。”
吴大少爷点点头。
“雇个牛车回去吧,刚刚出了事情,小心些才好。”
李花儿知道这是他的好意,点头笑道:“多谢。”
吴大少爷抱拳施礼,眼看着李花儿走进了街口的车马店,当真雇了辆牛车,这才放下心,转身离开。
……
他们这里是这样的光景,沈珩家里,却和翻了天一样。
“公主殿下,知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
沈珩跪坐在温奴面前,双手用力握着拳,脸红一阵白一阵,显然气得不轻。
“你们兄妹二人,都当自己的性命是什么?”
气得连尊称都忘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生气的沈珩
就在刚才回来的路上,这位公主殿下竟然还喜滋滋地和自己炫耀,她是怎么从平水州走到这里的!
如何坐船,如何坐车,如何住店,路上又遇见了什么样的人,遇见了怎么样的事。
她说一句,沈珩的脸就阴沉一些。
沈珩这等从来不信神佛的人,都恨不能跪谢苍天护佑。
幸亏李花儿机警!
所以一进了家门,沈珩就发了脾气。
温奴哪里会怕他的脾气?
她抱着兔子,无所谓道:“大哥忙着政事,我在那儿无聊,又赶着来找你,才……”
“殿下!”沈珩打断她,“殿下知不知道,为你今天所为,许多人可能都要死?”
温奴愣了一下,眼神终于黯淡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温奴才道:“你不说,我不说,大哥不说,京里不知道的……”
说着,温奴的眼神又有了光彩。
“我在京中也经常偷偷出门的,不要紧的。”她笑道。
沈珩看着她的目光,叹了口气。
“殿下当这里是京城吗?”
“殿下知不知道,平水州是曾经死过两个御史的地方?”
“殿下知不知道,平水州一直是太子殿下与关相的心病?”
“若殿下出事,莫说我等万死难辞,太子殿下也难逃其咎?”
沈珩的语气很慢。
他要确保温奴听明白每个字。
温奴再次沉默了,半天才点点头。
“好,我知道了。”她的语气不再是方才那个纯真的女孩,而是带了持重。
沈珩并不很信这个自幼胆大的公主。
他再次俯身拜倒,恳切道:“君子不立危墙,还请殿下,务必以自身为重。”
温奴抱着铮铮,看着沈珩俯身拜倒的样子,半日也没有说一句免礼。
她不说,沈珩也不动。
过了很久,温奴才缓缓开口。
“那珩哥哥,为什么非要立在这危墙下呢?”
沈珩依旧一动不动。
温奴笑了,声音又恢复到了天真。
“珩哥哥真是长大了,我可还记得,珩哥哥马鞭上殿,骂君击父的事情呢。”
沈珩不语。
“免礼吧,”温奴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笑道。
沈珩这才直起身子,面色不变。
“其实,也不是我自己要来的。”温奴摸了摸铮铮的耳朵,浅笑。
沈珩看着她。
“我来这,是因为关姐姐让我来的,她还有信要给你呢。”
沈珩的脸色,终于没了之前的镇定。
……
“姐姐怎么这时候才回来?”李果儿看见李花儿到家了,忙迎出来。
李花儿没说县里发生的事情,只往屋里走,笑道:
“和掌柜的说了一下盖房子的事儿,耽误了些时候。”
李果儿点点头。
李花儿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很好。
“这是怎么了?”她问。
李果儿坐到一旁,道:“今天陶大少爷又来了。”
李花儿立刻皱了眉头:“你看见他了?”
李果儿点点头:“是,不过被虎子吓得跌了一跤,就跑了。”
李果儿说着,想起了陶大少爷当时的样子,却笑不出来。
“姐姐,他为什么只管来?”李果儿问道。
李花儿也皱着眉头:“谁知道呢?”
陶大少爷这事情,真是越觉得奇怪。
李花儿反复想了许久之后,索性放弃了。
那种吃饱了饭,就要四处惹祸的纨绔子弟,谁知道本心究竟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