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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漏网之鱼,就把这份幸运收回来。
如今在女儿的鼓动下,舒茂菁跳了几个动作,仪态优美,身形翩然。宋琢曦正好来为她送饭,看到母女二人相处,他便不去打搅,倚着门框,静静地欣赏。
“嗯……好看。和妈妈年轻时候跳的一样好看。”许盈沫点着头,真心实意赞赏。焦子玉的任务都做成了85%了,妈妈要是还恢复不了年轻时候的巅峰状态,她就可以把系统拆烂了。
“瞎说,我年轻跳舞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上哪儿去看。”
“飘在大荷叶子上看的。”许盈沫趴在椅背后,手肘撑在椅子上,托着腮笑。这是她很小的时候,问妈妈自己是怎么生出来的,舒茂菁给她的回答。
听她扯这桩事,舒茂菁被逗笑,安静了一会儿,就听她忽然认真说道:“我真的看到过。艺考那会儿,我去找了你以前在的S省歌舞团,他们有演出档案,我看了你的演出。”为了镜头里那惊艳众生的舞姿,她当时忽然明白了母亲后半辈子,为什么这样遗憾。
闻言,舒茂菁的笑容淡了下来,跳舞的动作也缓了。她没有说话,走上前,手放在许盈沫的头发上,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盈沫仰头道:“不过,妈妈现在跳的也很好,你现在的状态,上台完全没有问题。《最后的乐团》开场的舞蹈,就由您来跳吧!”
舒茂菁拍了拍她,把她不切实际的念头拍回脑壳里:“开什么玩笑,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这种机会,还是多留给小辈儿们吧。”虽然这样说着,她心里也觉得颇为向往。毕竟站在舞台上,是每一个热爱艺术的人的毕生情怀,她又怎能忘却。
许盈沫干脆从椅子上站起来,拉起她,来到大礼堂外。外面几个女孩儿一边聊天一边练基本功,头发高高挽起,就如舒茂菁年轻时的样子。
她认真道:“不开玩笑,《最后的乐团》,也是我送给您的礼物。”
圆梦的礼物。
一旁,秋日红枫下,容妩和那几个女孩儿做好了热身,开始练起了舞蹈步骤。看到她们轻盈的步伐,舒茂菁心中有种恍然——那仿佛是自己也可以做到的,她的身体,在看到这些动作的时候,有情不自禁的共鸣。
心中,许盈沫告诉她,这场演奏,也是她的演出机会,是送给她的礼物。在人生走到不惑的年头,这何其幸运。
舒茂菁意外之余,心中徜徉满满的,都是感动。
“妈妈,这场音乐会,于不同的人而言,它有着不同的意义。不仅仅是信仰。”许盈沫对她笑了笑,前所未有的自信:“对我,对你而言,都是如此。等它上映后,我还会给观众,解读出其它的意义。现在,先给你卖个关子。”
红枫似火,在秋风中袅袅而落,母女二人脚下铺了一地金红。舒茂菁微微一笑,挽起被风吹拂的头发,走上前,双手捧起许盈沫的脸。
“妈妈突然不后悔,从前那些年的选择了。”
“因为不管你父亲是怎样的人,不管曾经有过怎样的过往,我生下了你。看到你,我那些年的人生,都值得。”
专业窥屏三十年的宋琢曦,此刻仍然在一旁专业“窥屏”,不过他是无所谓的。
只觉得这暖心的一幕,让他无比放心。
因为他喜欢的人,特别特别幸福。
…………
每一场音乐会的演出,背后伴随的,都是一个枯燥而漫长的排练。不过,对于《最后的乐团》剧组而言,这些也都是值得纪录的素材,是电影的宝贵镜头。
当然,他们中途也发生过不少意外。比如有的人在排练过程中,心脏病忽然发作,大概是重新与团友们合奏,心潮一时澎湃,犯病也犯得急,送到医院才抢救过来。
直到11月底时,《最后的乐团》排练已经纯熟,众人的感觉也逐渐到位。中间的日子里,乐团便去拍了海报——
摄影棚里,29个健在的老人,穿着红色的衣服,拿着自己的乐器,按年轻时候乐团合影站的顺序,笑眯眯地合影。去世的人,就为他空出了位置,摆放着那人生前用的乐器。
海报拍好后,就像完成了一个莫大的夙愿,贴在了国家大剧院音乐厅外,只待一个月后的演出。
******
在舞蹈房里,夜以继日排练《最后的乐团》舞蹈时,容妩忽然接到了一个约照电话。
“请问是容妩容小姐吗?您好,我们是‘旧影’工作室的策划部。我们的部门经理,看到了您在《香神领域》作品里的表现,非常欣赏,想邀请您来拍几组不同主题的照片。请问您是否接受?”
接到这个电话,容妩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旧影,是一个在娱乐圈小有名气的摄影工作室,他们给很多明星拍过硬照,也会发掘一些有潜力的新人拍照,技术毋庸置疑。
但是逼格高的同时,眼光自然也高,会被他们主动邀请,是非常难得的。
这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容妩不忘警惕,生怕这是诈骗。之后又特意上网,找到了工作室官网,去打电话证实。
而电话那边传来的消息,她确实是被选中,作为“旧影”工作室在冬季时节的主题系列平面模特。
“容小姐真有意思,不过您这么漂亮,警惕心强也是好事。您的外形非常好,是360°全无死角的形象,就算在娱乐圈里,也是极为出众的,我们选人都会开会探讨,也请您相信我们的专业意见。”电话那边,温柔的男声接线员笑道。
被专业摄影工作室从专业角度,分析了她的美貌丽质天成,挂了电话后,容妩的心情颇为开朗,顺便在官网看了一下这个工作室拍的作品。
不得不说,他们还挺有眼光,当初看好的一些新人,现在都至少是个准二线。而他们的照片,拍的确实很有水准,光影、色彩、构图都无可挑剔。
想到这里,她又拨了个电话给许盈沫,分享这个喜讯,电话那边接起来,她就欢呼道:“沫沫!我要苟富贵啦!”
“谢谢你记得我→_→”
“刚刚,我接了‘旧影’工作室的电话,他们约我去拍照。内景合作得好,就出外景。时间在下周末。接下来几天,我可能没法顾及彩排。不过你放心,我的舞蹈水准,上台肯定没问题。”
许盈沫也听说过这个工作室,一直试图找他们给《香神领域2》拍定妆,如今容妩先搭上了线,这自然是好事:“我当然相信你,这段时间你养精蓄锐,好好保养一下,拍个美美的照片回来,给我们贴贴金。”
“放心,我们咱们团队的颜值担当!”
…………
精神准备了几天,到这个周末的时候,容妩就带上了她的专业化妆师宁真,往工作室所在的别墅打车过去。
工作室当然也是有化妆师的,不过,她一个人去较远的地方,总是不放心,干脆带个男人一起壮壮声势——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不比妹子强势到哪里去。
“旧影”工作室所在的别墅,是在帝都的郊外,这里富人区不太好打车,容妩下车前,先留了司机的电话。
通过门卫的检查后,她和宁真顺着柏油绿化带走了一会儿,进了那栋别墅。
12月初的帝都,天气寒冷,她穿了一件红色的外套,脸颊被风吹得微微的粉。一个女工作人员经过,看到她摘下围巾,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这皮肤太好了吧,真让人羡慕呢。”
容妩朝她笑了一下,眼眸波光流转。
摄影师这时出来,跟容妩交流了一下造型和拍照风格。他们比划着讨论,觉得容妩有点像貂蝉,身上有着古典倾国倾城的美人气息,便给她建议了两套造型。
接下来的拍摄,也十分顺利。工作室有自己的化妆师,技术高端,宁真就在一边旁观,同时当着容妩的助理,给她理理衣服什么的。
拍完了一套照片后,容妩去休息,这时一个工作人员向宁真走过来,跟他说商议一下容妩接下来的造型,选服装。
作为一个审美一流的人,宁真当然要为容妩把好这道关。他跟在那个工作人员的身后,上了楼,走进衣帽间——怕进灰尘,这里没有窗户,只有吊灯。
偌大的房间里,是一排排风格各异的衣服,从中世纪宫廷风,到中国历朝历代,甚至为了拍摄运动类型的照片,墙角还放了曲棍球、网球拍等等。
宁真走上前,在一排排的衣架中筛选。这个收腰不行,那个色彩可能上镜太抢人……他挑得入神。
他的身后,忽然被一个阴影笼罩。
影子高高地举起了曲棍球杆,宁真还在仔细看衣服的领口,后脑勺被猛然一击,剧痛袭来,他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
第104章
?宁真是被疼醒的。
当他醒来的时候,眼前是漆黑的一片,只能感觉得到周围有东西,然而还未有什么意识,他的头颅内先传来了一阵阵剧痛,让他忍不住低声呻吟出来。
脑袋里全是晕晕的感受,还恶心想吐,他试着动了动手,却发现已经被绑住了。
这有点恐怖,他昏昏沉沉地凝聚心神,开始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
他是陪着容妩来这儿的,上楼为容妩挑衣服,余光瞥见一个黑影在身后晃,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还来不及回头,一阵剧痛袭来,他便人事不知。
容妩……对,容妩,她还在拍照,这里既然没有人,他被人关在了这里,就说明对方的目的不在他,而是容妩!
当下他便急了,要是容妩遇到什么危险,而他没有保护好她……不敢往下想,他动了动手,两个手腕被束在身后,绑到了一起。他闭上眼,凭感觉摸索着那个绳结。
此时,不得不感谢他爹,小时候为了阻止他去林子里掏鸟蛋、打猴子,有几次把他绑在家里。长期的斗争中,他对这种捆绑颇有点心得。这是尼龙绳,指望打碎一个碗,拿瓷片割裂,是不现实的,解开它需要耐心,手指要用力。
一边解绳结,他一边前所未有的头脑明晰,去思考这一切——对方的意图,显然不是谋财害命,不然他现在,也不可能醒过来,早就拉去后院,像白菜土豆一样埋了。
他能活着,这就是筹码。
漆黑一片,十分钟后,他终于气喘吁吁地,解开了这个死结。他无力地抬起手,往后脑勺一摸,手心湿漉漉的一片——妈的,怪不得总觉得这么恶心想吐,一定是脑震荡了。
这里看来,还是那个更衣间,没有窗户,关上门与灯后,才会这样漆黑安静。
楼下就是摄影室了,他是在四楼,容妩在三楼,如果他在楼板上发出动静,楼下也许会听到,他要小心点。
宁真挣扎着,扶着墙站了起来,东倒西歪地撞到了一片衣架,他赶紧扶住。又攀着衣架,小心翼翼往外挪动,生怕发出什么声响。
终于挪动到门口,推了推门,他这才发现好处——因为别墅设计的时候,就把这里作为衣帽间,右手边是浴室,左手边是卧室,然后是超大露天花台,直通三楼二楼的阳台。估计当时,工作室也没考虑过衣帽间用来玩囚禁play,没给安个锁,这就是一个推拉门。
拖开门后,卧室刺眼的光线,照得他眼睛生疼。瞄了那门把手一眼——此处出门是过道,直通楼梯,楼下听得到动静。更别提那门一定是锁了的。
为了避免发出声音,他跪在木地板上,往露天花台爬去。爬到卧室与花台之间的落地窗前,推动了一下,操,这窗带锁,如今被锁得死死的,不用想,钥匙也被收起来了。
宁真趴在地上,又转头去翻床头柜,寻找钥匙。正在这时,他听到楼下一个女声的惊呼——
“啊!”
那声音如此熟悉,宁真一瞬间慌了神,汗流浃背,也不耐烦再找钥匙,娘炮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搬起那个实木床头柜,朝着落地窗用力抡了过去——
…………
二十分钟前,楼下。
容妩刚刚拍完一套主题摄影,等着换妆的间隙,工作人员给她递了一杯水。不过容妩在外面,一向没有接别人食物的习惯,她随身都带自己的杯子,放在包里,包是由宁真帮忙拎着,她打算一会儿喊宁真来送水。
摄影助理上来,要她脱掉衣服,拍下一组系列,容妩一手摸着水杯暖手,一边问道:“接下来是哪一套衣服?”
回应她的,一块粉色的薄纱,被摄助递了上来。
这纱用历史课本上的话来形容,那就是穿二十层在身上,也能看到肚子上的黑痣。容妩看着,心里就打起了边鼓,不免怀疑道:“其他衣服呢?我朋友不是上楼去选衣服了吗?”
“这个薄纱披在身上,可以拍出身体的曲线。你身材这么好,腰这么细,不拍这个可惜了。”摄影师从三脚架后抬头,解释道。
容妩微微蹙眉,这薄纱也能算衣服?根本就是透明的好吧,反而比全裸看起来更淫荡了。再说,要是拍到中途,有人忽然上来扯掉,她不就彻底暴露了?虽然这纱披上也和暴露没有区别。
虽然她以前上台演出,有时候穿表演服也会穿的比较少,尤其是寒冬腊月的,露脐装不少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