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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秦嫣巧然一笑:“既然如此,不知道何尊者敢不敢与当日那几位长乐赌坊的客人当面对质?噢,我刚才可能忘记说了,当我善堂与裁决司共同抓获了那些赌徒之后,并没有将他们全都杀干净,而是留了几个活口,为的,就是此刻。”
刀疤男子轻轻挑眉,沉默了数息,随即开口道:“如此雕虫小技,你以为我会上当吗?你口中所谓的那些赌客,想必都是你们善堂提前安排好的戏子吧!”
秦嫣继续笑道:“如此,何尊者的意思是说,早在今日之前,在你踏进这间屋子之前,我就已经准备把二叔的死嫁祸于你了吗?”
刀疤男子沉着应对道:“既然秦姑娘已经知道了我是谁,自然也知道我是合堂的人,如此手段,有何奇怪?”
秦嫣点点头:“说得不错,但我想何尊者恐怕是误会了什么,我之所以会在这个时候把真相告诉小弟,并不是想劝说他回头是岸,因为他所犯下的过错已经无可原谅,我只是希望他不会死不瞑目罢了。”
闻言,刀疤男子心中警兆突生,他猛地拔出了腰间长剑,沉声道:“我倒是很想知道,到了此时此刻,你秦家还有何等翻盘的底牌,原本我还打算试着劝你归降我堂,现在看来是没这个必要了,如此,便受死吧!”
话音未落,便在秦然那一片茫然的神色中,刀疤男子的身形突然动了,手中长剑挥出了一片碧涛狂浪,向秦嫣急刺而去。
早已弥漫在堂内四周的氤氲水气在这一刻也急速汇集起来,滴水成洋,泛着蔚蓝而深厚的光芒,如浪头急坠,狠狠地拍在了秦嫣身前的书桌之上!
然而,谁曾想,即便到了此时此刻,秦嫣也未曾激发体内的灵气光辉。
她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刀疤男子朝着自己瞬息而至,仍旧于那张秋梨黄木椅中岿然不动,眼中的冷意更盛。
“嘭!”
一声狂暴的撞击声在场中激昂而起,恐怖的水浪携尊者之威掀起一片浓郁的雾气,就算这间堂屋是用精铁所打造,也绝对会被冲毁成碎片。
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缕看起来只有头发丝粗细的金线却突然出现在了刀疤男子的身前,那神圣不可侵的光明意在他的瞳孔中无限放大,最后轻轻拂过了他的腰间。
于是场中无边的狂浪突然陷入了死寂,刀疤男子腕间的尊级武纹骤然熄灭,他手中的剑应声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却连地砖的一角也未能斩落。
内堂四周的一应陈设完好无损,秦嫣身前的书桌不沾半分水意,至于那位刀疤男子,则有些迷茫地低下头,看着自己腰间所渗出的那条血线,似乎完全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带着最后的疑惑,他的身体自腰间被一分为二,双腿仍旧站在地上,但胸腹之上的上半身却带着一抹艳红慢慢滑落,轻轻砸在了秦嫣的脚下。
秦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心中的恐惧终于战胜了理智,他再也来不及去思考父亲的死究竟是合堂中人所为,还是秦嫣的离间手段,他猛地自口中发出一声惊叫,然后身形暴退,朝着大门逃去。
秦嫣并没有追上去,只是幽然一叹:“放心,今日但凡敢对我秦家不敬者,一个都跑不了。”
秦然满目惊恐地撞开了内堂的大门,口中疾呼:“鹤供奉救我……”
然而,他的这番话却在下一刻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整座善堂都亮了起来,不禁把天空映得宛如白昼,更让那一片片璀璨的血花显得更加刺目。
一直严守在康无为身前的长眉老者在听到秦然的呼救声后,下意识地就激发了体内的灵气光辉,在第一时间完成了融灵,同时伸手朝康无为的面门拂去。
但却是已经晚了。
因为就在他的手掌距离康无为还有不到三寸之遥的时候,一道金线悄然无声地斩断了他垂直眼角的雪眉,然后将他的身体从上至下斩成了两段。
瞬息之间,合堂两大尊级强者尽数殒落。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因为这片金光还在继续善堂之外蔓延而去。
就像秦嫣所说的那样,今日胆敢进犯善堂者,一个都跑不掉,不管他是尊级强者,还是代表了皇权的裁决司和禁军。
这是夏生留在善堂中的最强大的一张底牌。
这张底牌是一座大阵,同时也是布阵的那个人。
他与慕尘衣一样,被人们誉为竹林七贤之一,而他最擅长的,便是符阵之道。
今日的他甚至没有现身,但他耗时三个月在整条月华街上布下的这座杀伐大阵,却足以护得善堂一世周全。
他叫应天悟。
第四百五十三章京都政变
秦家反了。
这个消息如凛冽的寒风,很快就席卷了整座洛阳城。
一时间,城门大锁,驻扎在皇宫内的禁军倾巢而出,将整条月华街围了个水泄不通,却无一人敢再向前踏足半步。
顾家和李家的反应也是极快,在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里面,就调集了所有留守京城的家族子弟,堵住了月华街两边的街口。
徐家没有任何动静。
叶家则由夯大力护送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进了皇宫。
但毫无疑问的是,此番缉拿秦家逆贼的主要力量,仍旧来自裁决司。
因为长白山上所举行的祭天大典,裁决司首座秦念带着掌剑使韩儒离开了京城,殷世振如今则被困在了善堂大门之前。
所以今日带领裁决司全部人马前来平乱的,是裁决司四大巨头中的最后一位。
同时也是大缙三大仙姬中除了南鸢瑶和穆思思之外的最后一位。
裁决司掌玦使,上官雪晴!
从地理位置上来说,裁决司所在的地方距离善堂比皇宫更近,因此裁决司的人自然也来得比禁军要更快。
但直到此时此刻,上官雪晴也没有向裁决司众将下达强攻的命令。
除了因为上官雪晴对于月华街中所布下的大阵同样非常忌惮之外,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她有一个问题迟迟没能想明白。
秦家为什么如此毅然决然地反了?
裁决司与和堂从来都是陛下的直属力量,因此上官雪晴知道,秦然手中的那封手谕没有任何问题,陛下想要对秦家动手的念头也并不足以令人感到惊讶。
可问题在于,如今秦家老祖,秦小花尚在长白山,那位秦家少主怎么敢就此发动叛乱?
这件事情实在太没有道理。
除非……
善堂比自己更早得知了什么重要的消息?
以秦家遍布大缙的情报网络,这样的猜测是很有道理的,只是上官雪晴怎么也猜不透,秦家到底手握什么样的情报,竟敢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就如同太微道人也没有想到,那个眉清目秀,自小就进了瞻星台,服侍于自己左右的小道童,竟然会是秦家所安插的眼线。
是的,就在谁也没有注意到,谁都已经将他给遗忘掉的时候,这个曾经在祭天大典上站在缙帝身边的老人,已经回京了!
比秦四爷的速度更快,也比夏生的行动更加迅速!
太微道人刚一抵达京城,便将缙帝驾崩,秦小花叛乱的消息传入了皇宫,但他并不知道,这份至关重要的情报同样被送到了秦嫣的手边。
就在秦然带着和堂两位尊级强者迈步走进善堂大门的前一刻。
所以秦嫣没有半分犹豫,直接就开启了应天悟部署了数月之久的杀伐大阵!
大阵一旦开启,虽然禁军和裁决司的人无法再踏入月华街半步,但秦家的人也出不去了,因此这么看来,秦嫣此举无异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尤其在上官雪晴看来,这无异于是在作茧自缚!
可,秦嫣的本意,其实非常简单。
除了除掉秦然与一众和堂强者实质性的威胁之外,她最希望的,就是把善堂变成一座黑暗中的灯塔,把禁军和裁决司,包括各大世家的强者全部吸引过来。
如此,皇宫内的力量自然就薄弱了!
冥冥之中,当秦嫣得知缙帝驾崩的消息之后,在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从而与夏生在关于这件事情的看法上达到了空前的一致。
绝不能让太子继位!
现如今太子在哪里?
在皇宫!
那么当皇宫的力量被大幅度削减之后,谁会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进宫除掉太子?
当然是宁王!
所以在秦然带领和堂、裁决司和禁军的人马包围善堂之前,秦嫣就把缙帝驾崩的消息誊抄了两份传了出去。
其一,给了威宁侯府。
其二,便给了九皇子,赵辰!
秦嫣在成为秦家少主之后,得知了很多她以前从未知晓的隐秘,自然也包括承天门之变的真相,以及十七年前那场谋逆案的诸多细节。
所以她终于知道自己的父亲,秦战是怎么死的。
因此她之所以会把消息递交给威宁侯府,并不代表着她就此原谅了叶帅当初的背信弃义,也并不代表着她会与叶家冰释前嫌,而只是基于一个非常简单的道理。
或者说,是基于一件她从先生那里所得知的事情。
自忘归林一役之后,宁王殿下便与叶家成了最天然的盟友!
想要废掉太子,单单依靠赵辰的力量恐怕远远不够,但若是再加上叶家,那就不一样了。
虽然如今叶帅被调离了京城,荆棘军也远水解不了近渴,但秦嫣也绝不会忘掉,其实在威宁侯府中,还有一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这个人或许现如今已经被很多人渐渐淡忘了,但当他走进皇宫,来到金銮殿上的时候,便足以改变整个朝局!
“铛……铛……铛……”
就在上官雪晴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对善堂发动一次试探性的进攻,或者与秦嫣展开谈判的时候,一声声悠远而沉重的钟声突然响彻在整座洛阳城的上空。
那是丧钟。
代表着朝廷向全天下宣布了缙帝驾崩的消息。
一时间,不论是禁军,还是裁决司,乃至于顾家和李家的一众人马,都呆立在了当场,不知该作何反应。
与此同时,太子赵昊早就已经召集了群臣来到了皇宫的金銮殿上,并且由太微道人宣布了这一足以震动天下,且无比悲痛的消息。
诚然,缙帝的遗诏和玉玺都给了赵公公,复又落到了夏生的手中,但太子毕竟是太子,只要确认缙帝驾崩,他便理应继位。
突如其来的噩耗让殿内群臣丝毫没有心理准备,更何况,真正权倾朝野的那些肱骨大臣们都随着缙帝去了长白山,今日能参加这场朝会的臣子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重量级的人物,对于太子要登基这么理所当然的事情,谁敢反对?
可偏偏就在赵昊头戴金冕,身着龙袍,已经走到那把象征着世间第一权利的椅子旁,尚未坐下的时候,一道底气十足的声音却突然从殿外传了进来。
“殿下此举,老臣认为不妥!”
话音落下,夯大力护送着一位白发老人缓缓步入了金銮殿中,令在场所有人都纷纷为之一愣。
因为这位老人已经很多年没有上朝了。
更因为这位老人的身份实在有些特殊。
他是威宁侯叶江的父亲,也是叶小娥的爷爷。
但更重要的是,他是大缙宰相!
第四百五十四章秦嫣之谋
叶相的不请自来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之外,当然也包括太子,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就如同秦嫣所预料的那样,就在叶相出面反对了太子登基之后,一道道武纹灵辉骤然自金銮殿外冲天而起,一片片杀伐之声从皇宫大门一直传到殿内,让群臣无不面露惊恐。
紧接着,一位目若繁星的俊朗少年在数位皇阶强者的拱卫之下,迈步走了进来。
宁王驾到!
见状,太子的目色彻底沉了下来。
“赵辰!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你想造反吗!”
宁王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皇兄此言差矣,我只是觉得,父皇刚刚驾崩,死因尚且不知,遗诏也未抵京,皇兄就这么急着要坐上龙椅,是不是有些不妥呢?”
赵昊一挥袖袍,一字一句地回应道:“有何不妥!我是太子,父皇驾崩,理应由我继位,这乃是天底下最名正言顺之事,难道仅仅因为你们二人的反对就可推翻祖制吗?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对此,赵辰只是笑道:“万一父皇在驾崩之前所留下的遗诏,就是废掉皇兄的太子之位,把大缙的江山传给我呢?”
“满口胡言!”赵昊冷笑一声:“你怎么就知道父皇一定会在生前留下遗诏?”
赵辰轻轻耸了耸肩,点点头道:“不错,我的确不敢肯定,但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我才希望皇兄能冷静些,待父皇的遗体被送回京城之后,若确实了没有遗诏留下,皇兄再行登基大典不迟,届时,我也绝不再拦。”
“笑话!”赵昊怒极反笑:“朝中不可一日无主,国亦不可一日无君,你以为单凭你这点人,今日就能逼我就范吗!”
话音落下,数道人影突然从龙椅后方的帷幕中现身出来,首当其冲的,便是当日在忘归林袭杀赵辰的剑皇常明!
一时之间,金銮殿内的气氛骤然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