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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和少量的老弱残兵,在原藩主夫人的带领之下,勉强撑着个空架子而已。
像这样一帮手里拿着竹枪、锅盖和菜刀的黄脸婆,和拄着生锈长刀整天气喘吁吁的垂死老头,以及身板儿还不如刀子那么高的小屁孩,自然是没有多少战斗力的。
在会合了从长崎据点逃出的少量本家武士,勉强击退了日向国邻藩的试探性入侵之后(一帮连女人都打不过的软蛋),面对着新朝廷虎视眈眈的数万海陆大军,那位藩主遗孀甚至连坚持战斗的勇气都没有,就派出了使者紧急赶赴大阪,向当时尚未迁移的新朝廷,秘密商量起了萨摩藩的归顺事宜。
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萨摩藩在“傲娇”了一段时间之后,应该也会被消磨平棱角,像九州岛的其余藩国一样,向巨熊军团“无血开城”,然后被废黜或转封出去的。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萨摩藩内的形势,却又一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从十二月下旬开始,在京都毁灭,仁孝天皇出奔的败报被传开之后,关西各藩很快便爆发了倒戈易帜的狂潮。各藩的保守派家老勋贵,不约而同地先后发动了兵变或政变,罢黜和清洗了刚刚当政不久的激进派,重新上台掌权,并且向大阪方面的胜利者倒戈输诚,以求保住身家富贵。
在此期间,几乎每一天都有无数激进派武士被逼切腹,还有更多的人被下狱或流放荒山。
因此,关西各地的激进派武士,或是不甘心失败,或是纯粹为了保命,纷纷脱藩出奔。有的漂洋过海,有的翻山越岭,先后潜入了唯一尚未倒戈的萨摩藩避难,妄图还能于此地重整旗鼓,卷土重来。
而各藩掌权的保守派,也巴不得祸水外引,免得造成自家死伤,因此只是明面上查禁逃亡者,在暗地里却是大开绿灯……结果在这短短几十天里,逃入萨摩藩的各地激进派武士,一时间多达三千余人,而若是再加上随行家眷、仆役的话,居然能凑到近万人之多
而岛津家的那位藩主遗孀,由于领内男丁死伤殆尽,人心也是涣散到了极点,乡下的豪族都不再听从使唤,因此在居城之中竟然只能凑出七八个武士、百余名健妇的可怜兵力。
于是,在近万名流亡者入境的冲击之下,萨摩藩内很快就出现了雀占鸠巢的搞笑局面。
由于这位遗孀的性格软了些,在一开始没能下定决心禁止他们入境,结果事态很快便一发不可收拾。先是海边的几个村庄,然后是鹿儿岛町……弄到最后,由于缺乏最起码的弹压兵力,她甚至连鹿儿岛城都控制不住,只能带着独生女儿躲到了海湾之中的樱岛,以求一个清静。
问题是,就算她都忍让到这个地步了,那些难民们却还是不依不饶地要打她的主意有个从四国岛带了上百人渡海前来的武士首领,到了如今这时候还不忘争权夺利,三番两次地登上樱岛胡搅蛮缠,想要强娶这位原藩主岛津怒志的遗孀,借此来取得萨摩藩主的尊位……
对此,那位相对还有点见识的岛津家寡妇,当真是既好气又好笑新朝廷的几万大军都已经压到了长崎,海岸线上还有西洋兵舰时常巡视,你们这些人的覆灭就在朝夕之间了,却不想着如何疏通关系设法保命,居然依旧想着要彼此分出个高下……若是要改嫁给这种脑残,岂不是活腻了?
可问题是,那个脑残的求婚者手下有一百多个壮汉,而她身边却只有大猫小猫两三只,还真是抵挡不住,一时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最后实在是万不得已,这位可怜的寡妇只好丢下领地不管,自顾自卷了死鬼老公的私人财产,带着十几个心腹侍女仆役,乘上小船逃到更南方的种子岛去避难。
然后,在三月中旬,她又搭上偶然经过种子岛巡逻的耐色瑞尔帝国远东舰队巡洋舰,来到长崎港觐见熊泽天皇,并且代表岛津家奉还版籍、辞官纳地,然后收到一封赦免状,从此在长崎港安心做起了寓公……呃,似乎应该说是寓母,或者寓姐……反正就是下台退隐不管事情了。
既然连作为藩主的岛津家,都是这样的态度,萨摩藩内的其余豪族,自然就更加无心抵抗了。
因此,巨熊军团刚刚从北面翻山越岭,进入萨摩藩边境之后,就时常有若干慈眉善目的老头老太,挑着酒菜粮米前来犒劳军士,以免遭灾。还有人主动愿意充当向导和挑夫,好让这场乱子尽快结束。
而在此之前,甚至还有一些未曾跟着藩主转封搬迁的地方土豪,居然自备了刀枪弓马,前来军中投效。
在这些投机分子的眼中,九州岛虽然被新朝廷收归直辖,但总还是要任命一批地方官员来管理的。若是能够借着这最后一战的机遇,在上官面前表现优秀的话,或许能谋到个一官半职谁都知道,这个国家就要被平定下来了,凡是有点野心的人,都想要赶在这最后的时刻之前,为自己尽可能地多捞些好处。
在这种情况之下,巨熊军团沿途基本未曾遭遇任何抵抗,便一路顺利地进抵到了鹿儿岛城下。
二百四十八、鲜血の结末
二百四十八、鲜血の结末
四月上旬的九州岛上,气候已经变得十分温暖宜人,秀美的山川河流之间,处处都是碧草如茵、繁花锦簇,一派阳光灿烂的景象。
然而,在这万物萌发的美好时节里,菲里率军一路南下,看到的却是一座座残破废弃的村落,一片片荒芜长草的农田,以及道路两侧那些惶恐不安地伏拜于沟渠旁边,面带病容、骨瘦如柴的居民……正所谓山河破碎、世道唯艰。各地民生困窘破败的程度,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
在九州岛的中部和北部,道路大抵上还算平坦,虽然山岭不少,但相对来说比较稀疏,总可以找出平坦的谷地通行。聚集在山间的盗贼恶党确实很多,但就算给他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打劫一支军队事实上,巨熊军团刚刚从长崎开拔,沿途的盗贼们就纷纷前来投军,试图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的身份洗白,就此摇身一变,再混个一官半职。
而到了九州岛的南部,就都是连绵不绝的山岭了。尤其是在此次讨伐的战区,岛津家的领地,最南部的萨摩和大隅一带,几乎就是被两道险峻山脉所包裹起来的独立王国。从北方进入萨摩藩的山路,极为蜿蜒险峻,沿途险要关卡甚多,颇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处……如果当真有顽强的敌人沿路设防,层层阻击的话,估计就算连续强攻一个月,也未必能够突破到藩内腹地。
不过,此时的天下已定,孤悬西南的萨摩藩也已经差不多打成了寡妇之国,再没有了丝毫的战意。在全藩豪族大半倒戈的情况之下,这些自然屏障基本没有发挥任何作用。
哪怕偶尔有几个疯狂排外的死硬分子,铁了心要拉着人马出去跟巨熊军团干仗,通常最多不过是刚走到半路上,就已经被全副武装的乡邻们给一顿胖揍赶了回去你想要切腹殉主没人管,但要是不幸被你的袭击行动给连累到,惹得新朝廷大发雷霆,那可怎么得了?找死也没有这种找法啊
就算你这疯子不要命了,我们还想多活几天呐
因此,到了4月7日的清晨,菲里。泰勒少将就已经站在了鹿儿岛城的郊外,遥遥眺望着这座残破不堪的港口城市,以及更远处的海湾之中,那座樱岛活火山的壮丽景色。
而同期南下的帝国远东舰队,更是早已下锚停泊在了鹿儿岛的港口外,不时往街町间射几枚炮弹。
说起来也真是讽刺,作为岛津家的世袭居城,岛津家都已经降服了,这座鹿儿岛城却还要坚持抵抗。
根据当地土豪的通风报信,菲里在战前得知,自从巨熊军团浩浩荡荡地开拔南征以来,原本散落于周边乡野之间的落难激进派武士,以及极少数萨摩本土的铁杆强硬派,为了避免被各个击破,全都拖家携口地汇集到了鹿儿岛,预备在这里进行最后的抵抗。
事实上,他们并非没有想到过,这场防御战的最佳策略,应该是将战场放在萨摩藩北部的重重山岳之间,借助崎岖的山峦和险要的隘口进行布防,这样就可以借助整个藩国作为大后方。而若是纵容敌军长驱直入,一路进抵鹿儿岛城下的话,就再也没有任何周旋余地了。
无奈这些防御者本身也是刚刚渡海过来的外地人,既不怎么熟悉地形地势,又缺乏统一的指挥和组织,和萨摩本地的豪族之间,关系也很糟糕足足上万名身无长物的难民,一下子涌进萨摩藩,顿时没吃没穿,这几个月全是靠着打家劫舍、威胁勒索的办法在过日子。与本地人之间已经彼此冲突了不知多少回,现在却想要在突然间就握手言和、同舟共济……这难度实在是未免有些太高了。
如果在没有得到本地人支持,就贸然深入山间布防的话,这伙可怜的勇士很可能会在巨熊军团抵达之前,就已经被本地豪族的私家部曲给抄了后路。
因此,他们只能退缩进鹿儿岛城,坐等敌人的来袭。
目前,叛军据守在鹿儿岛的兵力规模,总计约有三千名武士,再加上这些武士的亲属家眷,和鹿儿岛町的残余市民,大概能凑出一万三千多人。
由于原藩主居住的城堡面积有限,又在去年佩里提督指挥的炮击之中坍塌了很大一部分,迄今尚未修复,实在是挤不下这么多人。因此,守军的大部分兵力都布置在鹿儿岛町的街区内,并且利用最近的这几天时间,抢修了街垒,挖掘了壕沟,储备了淡水,又从四郊乡村劫掠了大量粮食、鱼干,分散在町内各处囤积起来,准备与来犯的敌人进行逐街逐屋的巷战。
通常来说,在复杂的城市地形之中,展开绞肉机式的残酷巷战,是弥补杂牌民兵与正规军之间巨大的战斗力差距,挫败强敌战斗意志的最有效途径。
由于不愿意在此处付出太多牺牲,所以看着城中守军这么一副铁了心想要做缩头乌龟的架势,菲里顿时感到有些挠头,想要以赦免他们为条件,派几个人过去试试看能不能劝降……不料,却被随行督战的三井龙姬大小姐坚决喝止,声称绝不能饶恕这些挑起战乱的祸根。
“……这场毁灭了全国三分之二人口的内战,表面因为那位志大才疏的仁孝天皇在煽风点火,实际上却是由于各地的旧派武士不肯接受新时代的到来,拒绝向我等财阀让出政权,竭力想要恢复自己的绝对统治地位,这才打着效忠天皇的幌子,对我方的权威发起了挑战。
而能够坚持到现在这个时候,都还不肯放下叛旗的武士,绝对是死硬派中的死硬派,属于思想上不可救药的那一类人。我们的任何宽恕和让步,都不会得到这些家伙的感激,而只会被他们视之为软弱。纵然他们迫于形势,暂时蛰伏,只要我们的军队一撤,这些人绝对又会逃散到四方,掀起新一轮的战火
因此,为了天下的长治久安,我们必须要给所有野心家送上一个血的教训!让他们看看造反的代价有多么惨重!简单来说,就是不要再妄想兵不血刃,而是必须清除和摧毁眼前的一切阻碍。如果有必要,就请杀死这里的每一个人,摧毁这里的每一座建筑,抢走这里的每一件财物……用一句话来说,就是无情地摧毁这座叛乱之城的任何一切!”
带着一脸“天真纯洁”的微笑,三井龙姬大小姐在本阵之中朗声侃侃而谈,虽然嗓音甚是清澈甜美,但字里行间却都透着浓浓的血腥味,连她身边的菲里。泰勒少将,都听得当即打了个寒战。
这岂不是等于要求攻城部队“只杀不降”、“以儆效尤”吗?
嗯,也可以解释为“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
而前来通风报信的几个萨摩土豪,都已经吓得面无人色,磕头如捣蒜了。
“……摄政大人,还请摄政大人开恩啊我等愿意亲自进城去说降那些叛贼,只是还请摄政大人三思。这鹿儿岛乃是我藩唯一的繁华商港,从建成至今,足足花了几十代人和五百多年的时间,才发展到现在这样的规模。可若是按照您的打法……这鹿儿岛町可就要化作一片焦土和墓地了啊”
“……战争即地狱!发动战争的人必须付出血的代价!唯有如此才能震慑住后人!如果有必要使这座城市变成一片墓地,以换取整个国家的安宁,那么我会毫不犹豫地这样做”
尽管这几个家伙把头都磕得渗出了血,可惜三井龙姬却早已是铁石心肠,对此寸步不让。
“……为了震慑全天下的暴徒们,我一定要在今天让这座鹿儿岛町变成地狱让所有挑起这场战乱的人,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老人还是孩子,穷人还是富人,都刻骨铭心地记住今天的惩戒”
说到这里,她又低头瞟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那几位萨摩土豪,用一种冰冷刺骨的奇异语调,朗声对他们呵斥道,“……而且,我还要让萨摩国这块自古就桀骜不驯的土地,从此牢牢地记住一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