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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衰败之国、悲哀之民
四十三、衰败之国、悲哀之民
在第一批先遣队轻松完成了对全岛的压制之后,全身充满了萌元素的菲里。泰勒上将,才在一票华丽丽的萌物军官的簇拥之下,骑着飞行扫帚登陆上岸,前去巡视这片刚刚占据的新地盘。
事实上,这也是他第一次真正踏上翔龙帝国的土地,第一次亲眼看到这个国度的风貌。
总的来说,这两座小渔村给菲里留下的第一印象,就是极度的贫苦、破败和麻木。
两座村子全都直接乱七八糟地建造在平缓的滨海小山坡上,四周的小块山谷和台地,依照距离溪流和泉眼的远近,分别被开垦成了水稻田和菜地。而在下面的沙滩上,则晒着紫菜、海带和鱼干。
虽然这些渔民们如此勤劳地发展多种产业,又种地又打渔,却穷得连木板房都盖不起,只能住那种泥墙茅草顶的草泥房,既漏风又漏雨。为了防止屋顶被大风刮跑,还不得不在茅草上压着许多石头。而且屋内也同样是潮湿的泥地,在这种地方睡得久了,就会很容患上皮肤藓和风湿病。
从整体上看,这两座渔村都拥挤得像个集中营,只不过更加缺乏卫生。肮脏的道路纯粹是被人踩出来的,堆满了各种垃圾,作为饮用水源的小溪直接在村中流过,经常有大人小孩若无其事地往水里大小便。村民的房子同样污秽不堪,而且一家人往往只有两三件像样的衣服,唯有出来种地打渔的男人才能披上,而女人小孩则只能光着屁股躲在屋里,透过门缝惊恐地望着外面的异国来客。
即使是走在田埂和海滩上,忙着插秧割稻和收拾渔网的青壮男人,看上去也显得很邋遢每个人的衣服都褴褛不堪,补丁上又打着补丁,简直像是布满了网洞的旧抹布。一条难看的猪尾巴辫子,被他们乱糟糟地盘在头顶上,里头爬满了恼人的虱子和跳蚤。
在村子里,无论男女老幼,基本上全都脸庞瘦削、面色青灰,显示出严重的营养不良症状,还遍布着许多脓包和疮疤。虽然由于长年从事体力活的关系,他们的手脚骨节都很粗大,肌肉也很结实,但这种健壮其实是一种假象长年累月的繁重劳动,确实是迫使他们拥有了一身发达的肌肉。但在营养不足、生活环境恶劣的情况下,像这样过度的榨取体力,其实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
因此,他们的手臂上青筋暴起,皮肤颜色暗淡,缺乏光泽,显得很是干燥。在年轻的时候尚不觉得如何,但年纪一旦上了三十岁,就要开始为过去的岁月“还债”了这些人往往在三四十岁的时候,就会开始变得弯腰驼背、体弱多病,被风湿病、关节炎等痼疾所困扰,活到五十岁以上死去,便被认为是寿终正寝。到了六十岁以上,就已经完全有资格被称为老寿星!
即使是村子里仅有的几个地主老财,最多不过是住上了瓦房,脸色稍微红润一点儿,衣服上同样也点缀着补丁和洞眼。而他们家中的女眷,同样是素面朝天,用不起任何的化妆品。
所以,当菲里这一行身穿金光耀眼的华丽军服,脸上还喷洒了香水的“萌物军官团”,昂首阔步地走过破败的村庄之时,一时间竟然收到无数敬畏和羡慕的眼神,被村民们认为是宛如天使下凡一般。
根据登陆后打听到的情报,正因为这地方是如此的贫瘠和破败,以至于绝对没办法压榨出什么油水,所以某位魔教大师兄风闲真人今天上岸来草草转了一圈,只是留下几面纸糊的杏黄八卦旗,便急匆匆地离去了,刚好和祥瑞号的抵达错开了时间……否则就能跟这些尚很陌生的敌人进行接触了。
菲里。泰勒上将此时还不知道的是,那位风闲真人事实上并没有跑远,而是在半路上就不幸被他的祥瑞号给浪翻了坐船,如今早已变成半截真人,另外半截只能到鲨鱼肚皮里去找了……
在巡视完破烂不堪的村庄和穷困潦倒的居民,随手丢给那些光屁股小孩几块糖果之后,菲里便无心继续久留,打算离开这个仿佛泥潭或茅坑一样散发着臭气,处处肮脏不堪的村庄,去海边的山丘上,看看巡检司衙役丢下的那座附有炮垒的山寨是什么情形。
然而就在这个时刻,他却突然看到那位浑身缠着绷带的文德嗣文总理大人,带着一大帮分别隶属于不同派系的革命党人,也分别乘坐几艘小艇急匆匆地登陆上岸,然后径直来到村中的祠堂前面,大模大样地竖起一根两人多高的小旗杆,升起了一面蓝底白星的革命党军旗。
与此同时,这些革命党人还挨家挨户地砸门催促,想方设法凑了将近两百号人,一个个裹着破布浑身肮脏地拥挤在祠堂前的晒谷场上,逼迫他们去听文总理即将发表的重要演讲。
看到这样的情形,菲里不由得也生出了几分兴致,便停下脚步,站在距离祠堂一箭开外的地方,想要听听这位革命领袖究竟想要演说些什么玩意儿。
然而,他才听清楚了文德嗣宣讲的第一句话,就差点儿脚底一滑,当场摔倒下来。
“……现在,我宣布,翔龙民主共和国~~东南革命政府~~在今天~~成立了!!!”
“……现在,我宣布,翔龙民主共和国~~东南革命政府~~在今天~~成立了!!!”
站在村中祠堂的前方,一张原本摆放祭品香烛的简陋供桌上,文德嗣手持一张仓促赶出来的演讲稿,对着下面那些神情麻木的嵊泗渔民,兴致十足地大喷唾沫:
“……在此,本人以东南革命政府临时总理的身份,向诸位爱国民众们庄严宣布,这只是我们个人的一小步,却是革命事业走向胜利的一大步!我们革命党人的伟大旗帜,在经历了这段时间的挫折与磨难之后,终于又一次插上了祖国的美丽土地……这标志着革命事业又一次走出了低谷,即将攀上新的高峰……”
文德嗣在台上每说一句话,下面的党徒们就很配合地鼓掌喝彩,把气氛烘托得异常热烈。但在菲里。泰勒上将的内心感觉之中,却是仿佛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喂喂,这货到底还要不要脸啊?这嵊泗列岛是他打下来的吗?分明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出!而且事先也没有向我请示一声,就自说自话地成立什么东南革命政府,还自封政府总理呢!像这样完全以自我为中心的荒唐搞法,叫人家以后怎么保持合作啊?”
他不由得脸色难看地望向了身边的李华梅提督,非常不高兴地抱怨说道,“……再说了,就算我肯对此表示默许,你们也才刚刚在嵊泗列岛打下一颗钉子,辖下连一千个人都未必能有,就要建立政府……这也未免实在是太夸张了。哪怕是东瀛列岛上的那些万石小大名,领土和人口的规模也不至于这样悲催吧!”
李华梅提督的脸色,一时间也是又红又黑又白,宛如开了染坊一般,尴尬得不能再尴尬。
“……这个,您就当他是童心大发,在玩小孩子过家家的国王游戏好了,完全当不得真的……”
她勉强扯了扯嘴角,按着青筋狂跳的额头,微笑着试图解释,“……你看吧,他的演讲根本没人在听。”
听到这样的解释,菲里又皱着眉头定睛留神望去,果然发现除了文德嗣文总理带来的几个亲信党徒,还在那里上蹿下跳地不住喝彩之外,其余被驱赶来听演讲的本地渔民,都只是呆呆地望着供桌上的文德嗣。既不说话,也不动弹,连眼珠都不太转动。在他们的眼睛里看不到任何心理bō动,唯有一片麻木与空洞。
虽然文德嗣文总理大人的演说水平着实不错,对于民主、自由、博爱这一系列普世价值先进观念的重要性,讲得是声情并茂、洋洋洒洒,但是那些台下的听众们,却对此依然兴趣缺缺,哈欠不断。若非被几个持枪的革命党人在后面逼着不能散场,他们恐怕早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泰勒上将,您看见了吧!这就是我们的革命党!一个根本没有力量发动群众的革命党!”
李华梅提督突然叹了口气,用一种也不知是讥讽还是自嘲的语调,颇为愤恨地对菲里低声说道,“……当前大部分的革命领袖,唯一的本事就是耍嘴皮子,唯一的目标就是争夺自身利益!表面上把自己吹嘘成救国救民的圣人,其实不过是一帮自私自利、没有任何操行的投机客罢了。
他们总是标榜民主共和,标榜道德和正义,要求天下百姓起来相助,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给老百姓带去什么利益,甚至几乎没有为社会最底层百姓的利益说过话!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些家伙根本就是为了自己在搞革命,没有任何为人民谋福利的意愿,只想着代替鞑子朝廷,继续压榨穷苦百姓……这甚至还不如魔教呢!至少魔教的神棍们能够给信徒喝符水治病驱邪,可他们这些‘只为自己革命’的‘革命家’又会替苦难的百姓们做些什么?唾沫乱飞地讲一堆有关民主共和先进性的道理?”
“……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这个国度的人们,自然也对这群投机客们的所谓‘革命’,报以了最大的冷漠,始终都秉持着麻木、冷淡和不屑的态度……”
菲里在低头略一思忖之后,也就随着李华梅提督的话头,把这个话题继续了下去,“……想走新路子搞人民战争,却根本发动不了群众;想走老路子玩军阀争霸,又没有足够的地盘和金钱……由此看来,贵国革命实在是前景堪忧啊!更别提还有这么一个急功近利的老资格领袖人物……”
他又抬头看了一眼祠堂前刚刚打出的“热烈庆祝东南革命政府成立大典”的条幅,忍不住再一次叹息起来,“……我也不指望这些丢人现眼的家伙能够发挥多少作用,只要到时候别给我军添乱就好了!”
四十四、基佬引导人民
四十四、基佬引导人民
当祥瑞号战列舰还在东海上紧赶慢赶的时候,上海租界的攻防战局,在经历了初期的悲惨大溃败之后,守军已经再一次站稳脚跟,与魔教党徒隔着滔滔的黄浦江,进入了新一轮互相对峙僵持的阶段。
由于对魔教的各种诡异伎俩能抵御一切枪炮轰击的闭火分砂咒,让一切火器炸膛的阴门阵,以及封禁一切魔力和神力的黑狗血、月经带……诸如此类很恶心但却很逆天的玩意儿,租界当局事先毫无准备,严重缺乏相应的克制手段。再加上事发仓促,总督大人又在战前中了埋伏,因此保卫浦西租界的防御工事,很快就被人山人海一般的魔教信徒突破,繁华的市区也随之沦为了一片杀声四起的修罗场。
商行、码头、仓库、造船厂,还有那些奢华的西式洋房别墅,全都被笼罩在了一片火光和烟雾之中。仿佛是无穷无尽的魔教暴徒,兴奋地蜂拥着闯进了这片富庶的花花世界,浑身带劲地开始放手大抢大烧。
除了唯一得到统一规范的杏黄八卦旗之外,他们的打扮服色全都五花八门,手里的兵器也是乱七八糟,从菜刀、棍棒、长矛、铁尺,到长剑和斧头都应有尽有。只是由于修习闭火分砂咒,并且咒法不分敌我的缘故,没有人拿着洋枪火炮,即使是最精良的卫士,也不过披了一身铠甲,手里握着战斧或大刀而已。
上海租界虽然在这十几年里发展得颇为繁荣,但毕竟与西方世界远隔重洋,再加上又有东瀛这个附属国的分流,因此即使算上浦东对岸那些被就地释放的精灵和半精灵战俘,西洋各国的侨民旅客,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万多人而已。而聚居于此的江浙本地人,却多达二三十万,魔教暴徒一旦杀来,自然是首当其冲。
火光、鲜血、呐喊、哀嚎、浓烟……此起彼伏,无休无止。
当这一股股暴徒们不断推进的时候,几乎也都伴随着一条条火龙在向前延伸无数座房屋被点燃。无数商铺被砸开……街面上那些躲避不及的行人,第一时间就被这些红了眼睛的暴徒们给打杀一空;哪怕是放下了门板躲在家里发抖的住户,也都被暴徒们砸破门窗拖了出来,一堆堆地当做“二毛子”砍掉脑袋。
那些筒子楼和格子间的住户,在大乱之中也是同样的凄惨,往往是整条巷子都着了火,而巷口却又被暴徒持刀把守,若是有人试图逃出火海,哪怕是老弱妇孺,也会被打断手脚再丢进火里。
而那些奢华的西洋别墅,更是暴徒们冲击的重点目标。坚固的雕花铁门被无数双大手悍然砸开,看门的猎犬也被无数根棍棒打成肉泥。门户一旦洞开,里面马上就是一场血腥惨剧花园中,楼梯上,客厅内,到处都流淌着刺鼻的血泊,横陈着逃跑不及被砍翻的尸体,以及哭叫着惨遭侵犯淫辱的女眷。
各式珍贵的项链珠宝、丝绸绫罗、珐琅美玉,被这些粗鄙的暴徒们胡乱地随意扒出橱柜,撕下窗帘、毛巾或者床单什么的布料随便一裹,就扛着出门,沿途窸窸窣窣地散落下许多小件零碎,引得不少人尾随争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