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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的几十年时间里,这个男人带着他手下缺粮少饷的几千杂兵,在联邦政府的反复阴谋陷害之下,依然硬是牢牢阻挡住了草原游牧民的无数次侵袭,以及本国其他军阀的几次背后夹击。
在无尽荒野上,玛索吉上将的东北边防军一向都杀得是人头滚滚、血流成河,其残暴名声可止小儿夜啼,但也正是依靠震慑人心的屠戮,才为处境艰难的红袍法师,在东方边境打下了一片立足之地。
现在,这位抵御东方游牧民的铁壁名将,一旦倒戈成了为帖木儿可汗引狼入室的带路党,立即就在平静多年的山国莱瑟曼之中,掀起了一片可怕的腥风血雨。
“……哟,你已经醒了啊!第一欧斯洛女士!别来无恙啊!”
在发布完一系列有关屠杀、屠杀和屠杀的命令之后,玛索吉上将转过身来,正好瞟到了玛格丽特充满恐惧与畏缩的目光,不由得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在短短的两个月之前,您恐怕还绝对想不到自己会有一天落到这样的地步,只能像狗一样跪在我的脚边吧!”
对此,玛格丽特只得苦笑了一声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细腻脖子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被套上了粗大黑硬的禁魔项圈,手脚都缠绕着铁链,项圈上也延伸出去一条铁链,链条的末端则被握在玛索吉上将的手中,简直就跟某些地下高级会所里面调教出来的美人犬差不多……就差没有装一颗塞口球了。
嗯,论年纪恐怕是老了点儿,相貌也只能说是过得去,但若是论知名度和影响力,恐怕远比什么美少女双胞胎萝莉犬都要来得更加轰动能够将莱瑟曼女巫会的第一“欧斯洛”殿下像这般肆意凌辱,其难度恐怕也就比传奇任务“推倒并强插女神”稍微差了一个档次而已。
她原本雍容高贵的气质,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足有五十多道,精心保养的脸蛋上满是鲜血,把银狐毛皮的奢华衣裙都成了红色,看上去很是狼狈,不过总的来说,还没有生命危险。
作为站立于费伦大陆奥术界顶峰的莱瑟曼女巫会第一“欧斯洛”,她本来不应该这样容易被捕获。
但问题是,当红袍法师们率军大举入侵,各路援军却都不见踪影,兵力空虚的莫杉提尔城眼看着陷落在即的时候,无心殉城、急于逃跑的玛格丽特女士,却察觉到空间传送遭到强烈干扰,无法使用传送术逃出城市,而空中又有龙巫教的骨龙和僵尸龙在昼夜盘旋,根本无隙可乘,逼得她不得不冒险从地面突围。
然而,就在玛格丽特女士丢下还在顽强坚守的全城军民,偷偷带着自己的亲卫骑兵们一起突出重围,逃出莫杉提尔城的时候,却被龙巫教的亡灵刺客在混战之中击成重伤,似乎还中了某种不知名的诅咒。
接下来,可怜的玛格丽特女士又是一路颠簸,还得对付红袍法师们的追杀,根本没功夫好好地治疗和休养,反而导致伤势进一步恶化。待到临时退守的村寨又一次被攻破之际,她整个人已经虚弱至极,精神力濒临透支,卷轴法宝统统用光,十成法力发挥不出一成,这才在玛索吉上将的一串巨型火球面前着了道。
这一凄惨的事实,似乎也可以证明,与那些上古时代和中世纪的传奇强者,例如亡灵君主“肥巫妖”奥沃、首席选民伊尔明斯特大贤者、风暴女王欣布等人相比,她这位在蜜罐子里泡大的第一“欧斯洛”,恐怕实在是有些名不副实战斗意志和忍耐力都严重不合格,还不如那些时时与危机为伴的冒险者。
当然,玛格丽特女士此刻所需要对付的敌人,也就是现在的这些红袍法师,同样是今非昔比。无论是在权势、影响力还是个人实力方面,他们都远不如过去的先辈们那么强大了。各种红袍法师们独有的珍贵炼金技巧和施法经验,都在渐渐失传,或者被新发明的法术淘汰,和西方蒸蒸日上的耐色瑞尔帝国奥术师们正好相反越是固步自封的保守组织,就会越是缺乏活力和创新力,越快地走向衰颓。
更糟糕的是,在各种传统优点相继丧失之际,红袍法师们缺乏团结、喜好内斗的致命缺陷,却是被现在的这些后辈们原封不动地继承了下来关于“一个红袍法师是条龙,一群红袍法师是条虫”的刻薄评价,可从来不是单纯的污蔑。而红袍法师会之中师生互杀,死亡率高达一半以上的恐怖教学方式,更是让那些有志于学习奥术之辈望而却步尤其是当存在其它更安全的选择之时。
好的传统都丢掉了,坏的传统却继承了下来,这样的组织就是想要不衰败也难。
这也是莱瑟曼女巫在联邦瓦解、国势衰颓之际,仍然能够牢牢压制住红袍法师们的原因。
但问题在于,不管是再怎么一盘散沙、内讧不休的扑街组织,在面临生死存亡的危机之际,若是能够涌现出若干位优秀领导人的话,还是有一定的可能性会重新凝聚起来的。
反过来说,不管是再怎么廉洁高效、充满开拓进取精神的伟大团体,在长久的安乐与享受之后,也会不可避免地滑向腐朽和败坏正如同现在的红袍法师与莱瑟曼女巫一样。
“……玛索吉上将,我承认,你们这一回确实是赢了!”
尽管全身被铁链和项圈所束缚,但玛格丽特女士还是尽力高昂起下巴,摆出一副“威武不能屈”的高傲模样,对俘虏她的胜利者说道,“……不仅是广袤的塞尔高原,又再一次落入了你们红袍法师的魔掌,就连我们的莱瑟曼山区故土,也变成了你们的游猎场。
但是,你们也不要高兴得太早!自由勇敢的莱瑟曼战士从来不会畏惧任何强大的敌人!七百年之前的那场战争中,你们红袍法师没能征服这片自由的土地,放到现在也还是一样!”
对于这番色厉内荏的说辞,志得意满的玛索吉上将自然是嗤之以鼻。
在他眼里,这位莱瑟曼女巫会的第一“欧斯洛”女士,明明已经失手被擒,只能任凭宰割,却还要如此故作姿态,表现得大义凛然,简直就好像是某个柔弱女子被暴徒们淫笑着堵进阴暗小巷之际,闪着泪花喊出的“啊!你不要过来!”的绝望哀鸣一样反而让人更想要犯罪了。
“……自由勇敢的莱瑟曼战士?自由的土地?你是在开玩笑吗?这片土地当真能称得上自由?”
他毫不客气地嘲笑道,“……有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不知你是否晓得,玛格丽特女士,你可知道,为什么在我们围攻莫杉提尔城的这些天里,你们的‘铁王’一直没能从北边的都城依米尔玛(Immilmar)发兵南下解围?嘿嘿,那是因为他的依米尔玛城也在遭受围攻!并且已经连续吃了好几个败仗!
而且,我军迄今都还停留在莱瑟曼的南部平原,根本没有派遣过一兵一卒前往更北方的依米尔玛!”
呃?既然红袍法师还没有发兵北上,那么位于莱瑟曼最北端的依米尔玛城,又是在跟谁打仗?
玛格丽特女士皱了皱眉头,然后说出一个猜测,“……图坎汗国的铁骑,已经从北方的荒野上杀到了?”
“……不,还没有。帖木儿可汗的脚程并没有这么快。虽然根据我们的协议,他应该早已从王庭动身出发,但他的数十万铁骑需要从无尽荒野之上,方圆万里之内的无数部落中集结起来,再从翔龙帝国的边境长途跋涉至此,即使是行动最迅速的先头部队,大概也还要三四天时间才能踏入莱瑟曼的国界……”
玛索吉上将摇了摇脑袋,如此否认道,“……算了,我也不跟你继续猜谜了。答案是原本在依米尔玛城郊外修筑水渠的十万塞尔奴工,无法忍受你们的虐待,高喊着‘砍石头不如砍人头容易!’,在半个月之前举旗造反了,先是打死了负责监工的第四‘欧斯洛’,又把你们的‘铁王’打得抱头鼠窜,只能带着残余士兵缩进王都依米尔玛城,从此死守不出……眼下他们连自身都难保了,又如何还能南下来救你?”
“……卑贱的奴工造反了?还打败了无敌的最强战士,莱瑟曼的铁王陛下……这怎么可能?”
听到这个出乎意料的噩耗,玛格丽特女士一时间忍不住惊呼出声。
说起来,莱瑟曼王都依米尔玛城郊外的灌溉水渠工程,还是玛格丽特女士颇为得意的一大政绩。
这些年来,塞尔联邦的大半疆土,或者说费伦大陆的近东地区一直气候恶劣、旱灾严重,很多地方整整三年都没有下过一滴雨水。位于山麓高地之间的莱瑟曼,虽然旱情稍微轻微一点,没有糟糕到塞尔高原那样赤地千里的惨状,但也让不少地方的庄稼绝收,甚至连王都依米尔玛城的饮水供给都成了问题。
为了解决故土的饮水问题,执掌联邦中央政府的莱瑟曼女巫会,不顾塞尔高原的旱灾更加严重,硬是强行从塞尔高原征发了大批奴工,驱使他们前往莱瑟曼修筑水渠。
由于劳动环境恶劣,粮食、衣服、工具和药物又全都十分匮乏,莱瑟曼本地监工又普遍野蛮粗暴,甚至克扣下预定的工程款,三天两头不给奴工们饭吃,因此这批奴工的死亡率高得惊人,最严重的时候,每个月都要死上两三千人,然后莱瑟曼女巫会又会从塞尔高原捉来更多的倒霉蛋,往工地里填进去凑数。
从破土动工到现在为止,倒毙在水渠工地上的奴工,少说也有七八万人。
依靠这些奴工的血汗和尸骨,莱瑟曼逐渐兴建起了一套规模宏大的灌溉系统,但也在自己国家的腹心之地,埋下了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爆炸的巨型炸弹从工程开始的时候,这些奴工的成分就充满了问题,红袍法师、龙巫教和竖琴手同盟都在其中插了一脚……而眼下就是引爆这颗炸弹的时候了!
有了这帮熟悉地形、满腹怨念的带路党在内部配合,莱瑟曼的崇山峻岭,也就不再是什么天险了!
五十三、最后的游牧潮(下)
五十三、最后的游牧潮(下)
“……第一欧斯洛女士,你说我们无法击败自由勇敢的莱瑟曼战士,无法征服这片自由的土地?呵呵,我承认,如果今天的莱瑟曼,和几个世纪之前的那个国度完全一样,依然还是一片只属于勇士和自由人,崇尚着质朴和勤劳的土地,再加上堪称天险的崇山峻岭,那么对于我们而言,这个国度确实是不容易征服的,即使一时强攻下来,恐怕也是代价惨重,得不偿失。
但很遗憾的是,虽然莱瑟曼的山岭依然险峻,可眼下的你们莱瑟曼人却早已堕落了,为了贪图逸乐,居然将太多的奴隶强行掳掠到了这个国度。这些满腹怨恨的被压迫者们,平时为你们流血流汗、创造财富,还要任凭鞭打杀戮,而现在这时候则自然要报仇雪恨,成了毁灭你们的导火索!”
红袍法师的塑能系学派首席导师,塞尔联邦东北边防军司令玛索吉上将,站在这片硝烟未散的战场中央,带着一副胜利者特有的傲慢与矜持,对被俘的玛格丽特女士如此说道,“……任何最坚固的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而把火药桶和点火者一起塞进堡垒的人,也恰恰就是你们自己!”
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的莱瑟曼,早已不是什么人人平等的自由国度了。
虽然这场奴工大起义的背后黑幕重重,黑手无数,红袍法师们也没少推bō助澜,还有龙巫教和图坎汗国的人在煽风点火,连那位不幸死亡的第四“欧斯洛”女巫,也是被龙巫教的一名亡灵法师偷袭击毙。然而,整件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源于莱瑟曼执政当局一系列愚蠢粗暴的脑残措施。
由于红袍法师发动军事政变,从塞尔高原输入的贡赋就此断绝,已经习惯于花天酒地、大手大脚的莱瑟曼人,顿时感到手头很紧。于是,依米尔玛城的“铁王”先是停下了灌溉水渠工程,对奴工们不再供应口粮。接下来又有谣言悄悄传开,说是为了防止这些塞尔人成为内应,铁王陛下计划将他们集体坑杀。
恐慌的塞尔奴工们立即涌出营地,企图组织游行请愿,但却被手段粗暴的莱瑟曼铁王发兵直接血腥镇压生性野蛮暴力的莱瑟曼战士,素来对南方的塞尔人有着传统仇视,此刻自然是趁机为非作歹,虐杀男人,奸杀女人,把被俘的奴工们捆上柴堆烧死……并公然叫嚣“只有死掉的塞尔人才是好的塞尔人”。
结果,依米尔玛城外的整个水渠工地,都爆发起全面骚乱了。
面对着死亡的威胁,最后一丝幻想破灭、彻底红了眼睛的塞尔奴工们,顿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赶紧转身逃回营地,从地窖和山洞里扒出龙巫教方面“友情赞助”的各种武器,或者磨尖了工地上的铲子和锄头,抢掠了工程所用的炸药,嗷嗷叫着对莱瑟曼战士发动了绝地反击。
早已混入奴工营地的龙巫教、红袍法师会和竖琴手同盟成员,则摇身一变,成了起义的核心人物。
随着战斗的号角迅速吹响,各地的奴工甚至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