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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尔明斯特拍了拍利奥的肩膀,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又不晓得应该怎么开口。半响之后,他才长长地叹了口气,又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永远也研究不明白的海图上。
说起伊尔明斯特的助手利奥,那真是天底下最最极品的衰人了,此人出生的时候,刚好赶上接生婆离婚,由于没在第一时间哭出声来,结果挨了顿暴打,从此成了天生罗锅。
成了罗锅也就罢了,但是这家伙似乎从生下来就霉运缠身。没多久,一向强健的母亲就因为急病死去,善于经营的父亲因为破产自杀,收养他的舅舅遭了海难,和他一起玩的小朋友得了猩红热……一系列恐怖的灵异事件让他变成了灾星,最终被赶出家门,不得不一个人踏上了流浪之路。
以后的日子里,他当过兵,务过农,做过生意,学过魔法,经历过破产、天灾、战乱、屠杀和魔法反噬无数,身边的人被他的霉运连累,死了一拨又一拨,活下来的也大多生不如死。让他觉得自己还是死一死比较干净利落。
可惜的是,尽管他自己都不想活了,偏偏霉运让他衰到死都死不成。虽然他不管刀伤撞伤擦伤摔伤烫伤还是啥五花八门的伤都有过了,连自杀都试过好多次,可就是死不了,还害死了不少来救他的人,这让他更感觉自己罪孽深重。
就在利奥灰心绝望之际,阴影谷的伊尔明斯特收留了他,让他打打杂,当个学徒和助手。虽说辛苦,但至少有了比较稳定的生活。再加上伊尔明斯特的信任和器重,利奥感觉这样已经非常幸福了,因此他工作起来分外卖力和细心,再加上早年的不幸经历让他学会了多种实用技能。以至于到了后来,利奥这衰人竟然成了大贤者必不可少的跟班,伊尔明斯特的日常工作离了他就要出大乱子。
他是幸福了,可伊尔明斯特就不幸了。自从利奥来了之后,先是混乱之年众神下凡,不管善神邪神都到伊尔明斯特那里扎堆PK,差点拆了他这把老骨头。接着什么恶魔、魔鬼、黑暗精灵和红袍法师都来找伊尔明斯特的麻烦,把可怜的大贤者折腾得死去活来。
好在伊尔明斯特老爷子命硬,这么多磨难都挺了过来。利奥也得以取妻生子,给自己安了个家。之后更是得了个钻石大礼包,被大贤者推荐到王室绝嗣的泰瑟尔当国王!于是一家子欢欢喜喜地走马上任,以为终于否极泰来了。
可惜衰人就是衰人,利奥前脚刚抵达泰瑟尔,还没来得及举办加冕仪式,后脚就有大批穷凶极恶的精灵军全副武装地前来捧场,连他老婆都死于乱军之中。伊尔明斯特一看自己送的富贵成了灾祸,赶紧为利奥拉来了耐色瑞尔帝国援军,并且让他以自治领的形式加入帝国以求保护。结果既导致了两大强国之间绵延至今的战火,又为帝国政局的动荡分裂种下了祸根。唉,把衰人推上高位,岂不是让更多的人一起跟着走霉运吗?至少泰瑟尔人都认为自己是被利奥的衰运害惨了家园给两大强国当作战场打个没完没了,什么东西都给打烂了,偏偏这衰人却一块头皮都没擦破,真是祸害活千年哪!
从国王变成自治领主之后,利奥又在帝国军的羽翼下勉强坚持了几年,躲过了无数次刺杀、兵变和袭击,最后还是熬不下去,把王位交给儿子,自顾自回到了伊尔明斯特身边当助手去了。可是他还没走回阴影谷,刚戴上王冠的儿子就被精灵刺客杀害。所谓幼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人生三大不幸全让他给体验了一遍,再加上一大堆战败、天灾和破产,这天下第一衰人真是名不虚传。很多迷信的人都认为他是一切祸乱的根源,甚至有小道消息把他说成是厄运女神本莎芭的选民,结果消息一传出来,本莎芭的信徒人人自危,一时间改换门庭大半,唉,连堂堂厄运女神,都敌不过利奥的无敌衰运啊!
既然有如此极品衰人坐镇,还愁这次远航不多灾多难吗?
“阁下,咱们的航向好象出了点问题。”
“那就调整一下吧,往哪个方向偏了?”
“阁下!这次是大问题!咱们有烦了!”
第五卷、十九、衰人和强人(下2)
第五卷、十九、衰人和强人(下2)
十九、衰人和强人(下2)
“阁下!这次是大问题!咱们有烦了!”
由于观测过程漫长而又繁琐,插不上手的伊尔明斯特正望着海面有些走神,骤然听到利奥的一声大喊,顿时被吓得双腿一软,差点滑倒在地上。
“你这该死的……我们的航向到底哪里出问题了?”好险扶住了舷壁,伊尔明斯特正想斥责两句,但是见到利奥一脸的惶恐,顿时又将骂人话咽了回去,面无表情地问道。
“咳咳,阁下,根据六分仪的测量结果,我们现在应该在这个位置。”着急上火的利奥没有精力来考虑大贤者的心情,他稍微平伏了一下心情,然后就伸手将伊尔明斯特拉到海图桌边,用铅笔在海图上标出了一个红点,可惜标注的地方实在有些诡异,看得大贤者两眼发直。
“这里?我们是要向西横跨大洋,怎么又往东边回去了?”伊尔明斯特诧异地看着利奥落笔的位置,又指了指海图上昨天的标记,“居然比昨天足足往回走了六十多里!就算晚上刮过风暴,也不至于吹回去这么多路吧。”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阁下。”利奥掏出口袋里的航海用高精度怀表,伸出手指在上面弹了弹,“刚才云雾散开的时候,我以为眼下还是上午,结果后来发现我的表似乎坏了,现在应该已经到下午了。”
“那又怎么了?”伊尔明斯特听得莫名其妙。
“阁下。请您看看太阳的位置。”
伊尔明斯特抬头一看,发现一轮红日正高高地悬挂在船尾地方向,从云层的缝隙间射出耀眼的金光。如果现在是下午,那么说,舰队的航向就是……
“降帆!左满舵!该死的,怎么连方向都跑反了!今天是哪个蠢货在掌舵?我要把他吊在桅杆上绞死……呜!”发现了这个令人崩溃的事实,大贤者登时气得一蹦三尺高。全无风度地破口大骂起来。
可惜,他还没吼完。就被利奥拖到一边,并堵上了嘴巴。忠心耿耿的老助手一边拼命按住还在挣扎地大贤者,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驾驶台地动静,见上边没什么反应,似乎是没听见,这才抹了一把冷汗,将伊尔明斯特放开。
“咳咳。利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好不容易才喘过一口气,伊尔明斯特自然感到非常恼火,“为什么阻止我处死那个傻蛋?”
“嘘!阁下,小声点,请您冷静一下。”利奥伸出一根手指,在嘴唇上轻轻一点,“您先看看掌舵的是谁。再决定如何处罚吧。”
见利奥神色古怪,伊尔明斯特感觉情形有些不对,顺着助手的提示,大贤者把视线延伸到了驾驶台上。一瞬间,他的目光便猛地冻结在那里。
一名英气逼人的银发女子正站在船尾的驾驶台上,用她那双雪白的纤手稳稳地操纵着舵轮。舵轮在她大开大合地驾驶手法下滴溜溜地转动,让整条战舰仿佛脱缰的野马一般剧烈颤抖起来。
这名女子身材高挑,容貌秀丽,腰挂一柄长鞭,长长的银发乱蓬蓬地披落在肩头上,时不时被强劲的海风扬起。黑亮的大眼睛中既有着娴静的美丽,却又透着不屈的坚毅。虽然天生丽质,但是她身上却只披了一件破破烂烂的黑袍,隐约露出下面白晰地肌肤和凹凸有致的迷人曲线。
这种若隐若现的飒爽英姿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火辣的女海盗之类水手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题。成堆的水兵都挤在驾驶台地周围。将炽热的目光投向掌舵的强悍美人。仔细看的话,甚至都可以发现这些饥渴男子们嘴角边滴落的口水。
看清楚掌舵的人。伊尔明斯特立时跟耗子见了猫似地萎顿下来,但随即又进入了暴走状态。
“啊啊啊啊!是哪个蠢货让这女暴走族上去的?这不是拿咱们的命来开玩笑吗?船长呢?大副呢?还有二副在哪里?利奥,把这些消极怠工的混蛋都给我拖过来!我要把他们丢到海里喂鲨鱼!”
“船长从昨天起就因为食物中毒躺在床上,大副被昨晚的风暴卷到海里去了。”利奥不动声色地否决了伊尔明斯特地乱命,“至于二副,咱们船上有二副这个职位吗?阁下,您应该清楚安姆舰队地海员是个什么水平!”
“……”这些无可辩驳的理由让伊尔明斯特立即闭嘴,他很清楚这支舰队地人员素质差到了何等程度只有不到一半的船长会用六分仪,其余船长的本事仅仅能跟着前边的船走而已,万一在海上走散,就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了。
由于帝国海军在历次海战中损失很大,伊尔明斯特负责的远征舰队实际上基本由安姆自治领的地方舰队组成。在加入帝国之前,安姆就是著名的航海贸易大国,为了保护贸易线,它的海军实力自然不弱。即便安姆的商业眼下早已衰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个国度依旧保留着一支拥有120艘战舰的庞大舰队,在各大自治领中首屈一指。
为了应付这场远征,海军兵力已经捉襟见肘的帝国政府自然打上了这支舰队的主意,并且在一番软硬兼施之后终于得手。可是等到伊尔明斯特兴冲冲地前去接收的时候,才发现情况远没有事先想象得那样好。
安姆舰队虽然号称拥有大小战舰120艘,但实际上由于贸易衰落、岁入大减,安姆政府根本无力供养如此庞大的舰队。因此绝大部分战舰早已封存入库,只留了区区几艘小舰。用以在港口附近巡逻而已。
一支军队要是忽大忽小,那肯定要出大问题,海军这种高技术含量地军种更是如此。毕竟战舰可以封存,船员却没办法封存,而海战胜负到底还是要由操纵战舰的人来决定的。等到为了这次远征要启封战舰的时候,当初遣散的那批海军人员早就老死得差不多了,一时根本没办法找到那么多航海人材。为了让战舰可以跑起来。安姆政府是绞尽脑汁、怪招迭出,召回退役水兵和强征商船水手什么的就不说了。甚至连等着上绞刑架的海盗都被拉了壮丁。
一时间,几个港口城市地海员是人人自危,纷纷装病或逃难倒不是怕死,远洋航海本来就是高风险的行当,敢在海上讨饭吃地人都有葬身大海的觉悟。问题是吝啬的安姆政府半点饷钱都不给,要大家冒着生命危险去义务劳动,只要脑门没被驴踢过的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政府用尽了合法不合法的手段。舰队还是远远凑不足额定人数,不负责任的安姆政府索性从难民营里打主意,塞了一堆从来没见过大海的可怜虫上船,让他们在航海中学习航海。至于这些家伙是否会以生命地代价,通过各种各样的沉船事件来付学费,就不在官僚们的关心范围之内了。
安姆政府是从此轻松了,可伊尔明斯特就头疼了。一路上,这些半路出家的海员洋相百出。死伤累累,很是让后面跟着的商船队看了一回笑话。即便是他脚下这艘作为旗舰的“金币”号也不例外只有船长和大副有远洋航行的经验,其余的“海员”最多只在可以看得见陆地地近海打过鱼,别说六分仪了,就连罗盘都不一定看得懂。
好在利奥这个衰人虽然运道够衰,却在航海方面经验丰富过去当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海员。还让好几条船的同僚倒霉地葬身鱼腹,这经验能不丰富吗?伊尔明斯特索性任命他为航行指挥官,基本不再过问具体的航行事务,倒也乐得轻松。
“昨晚的风暴中,本舰的大副被卷到了海里,而船长又爬不起来,船上地人都慌了。”见伊尔明斯特稍微平静了一点,利奥便解释了一下事情的缘由,“结果这时候欣布女士自告奋勇,说她有在内海开游艇的经验。水手们自然就全指望她了。”
“让谁驾驶也不能让欣布这个女暴走族兼路痴来啊。她连在我的魔法塔里都会迷路!嗯,还喜欢用暴力拆墙!”听了利奥的解释。伊尔明斯特是一个劲地直摇头,“过去在阿格拉隆,她每次驾车出门都得有个扛铲子的跟着,为的就是刨坑埋一路上被她轧死的倒霉鬼!至于她的游艇……啧啧,那简直就是食人鱼啊!商船见了比遇到海盗还害怕!这些见鬼的事情你难道不晓得吗?”
尽管伊尔明斯特言辞激烈,但利奥却只是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膀,随即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一阵突如其来地剧烈咳嗽却让他痛苦地弯下了腰。
“咳咳,阁下,咳咳,我跟了您这么多年,自然很清楚欣布女士地底细,可是这条船的水手不知道啊。”他捶打着自己地脊背,慢慢直起身子,长长地叹了口气,“当时咱们两个还在房间里进行冥想,事先又吩咐水手叫他们绝对不要来打扰。”他摊了摊手,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后面那些船长只知道跟着咱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