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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我的全部。」
「你想从事摄影工作吗?」
「当然想了!」
方守勤用力地点点头。
「那是我的梦想。」
「有梦想是好事。」
林羿翔温和地笑了笑。
「即使是以外行人的眼光来看,你的才华也很出色。因此我的建议是:不要放弃,找企业主支持你的梦想,然后再试一次。」
「我想我找不到那种凯子。」
方守勤耸耸肩膀。
「连家人都不支持的工作,要怎么说服陌生人投资啊?」
「总是有机会的。」
林羿翔沉吟了一会,「我喜欢你的作品,可以给我几张吗?」
「可以啊!喜欢就拿去。反正我有底片。」
正当两人谈得兴起,气氛和谐之时,病房大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穆海清站在门口,手上拿着鲜丽的花束。
林羿翔脸上露出若有深意的微笑,「你们慢慢聊,我带阿毛出去散步。」
「阿勤,你好一点了吗?」
放下鲜花,穆海清小心地探问。
「好多了。」
方守勤喉咙里哽着气,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
「那天……嗯,你是不是想……」
「我只是想帮助你而已。」
穆海清摊开双手,表示绝无此意。
「我怎么会有把你当情夫般包养的想法呢!」
「对不起!」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随即又不好意思地相视一笑。
「这是我唯一的原则:没有尊严的钱不能拿。」
方守勤望着他,「在我一无所有的时候,我只希望在喜欢的人面前还能抬头挺胸……」
「我也是。」
穆海清坐到床畔,「我们都太固执了!」
不知是有意或是巧合,星期三的晚上,方守正和林羿翔都没有回病房去,连猫篮子里也是空空的。
齐云饭店里最豪华的总统套房七零一室里,古纬廷站在落地窗前,俯视夜景,香烟一只接着一只,完全不把禁烟规定放眼里。
知道他有这个习惯,饭店的主人齐卡尔特别吩咐把七零一号房的烟雾警报器关上。
「又出问题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坐在奢华的床上,齐卡尔好整以暇地望向窗外,视线有意无意地扫过古纬廷那修长的背影。
「我知道,你不用一直提醒我!」
古纬廷烦闷地看着表面,本来在小猫的庆功宴后他就该把穆海清交出来了,不料却找不到人,只好先以邱儒昌勉强凑合,「要是这次再没成功,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小猫是你花了心力拉抬起来的,总不能让你一无所获。」
时针和分针越来越近,逐渐相合。
「是不是你公司里的人都可以?」
齐卡尔似乎在做最后的确认,表情是严肃而谨慎的,一点也不张狂、轻浮。
十字刀疤在他的左颊上,显得份外刺眼。
古纬廷把还燃着的烟尾丢到地毯上,泄愤般转着脚尖用力踩熄,点了点头。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适时响起。
齐卡尔冷冷地扫过他修长而姣美的脸蛋,这一眼,就说明了一切。
古纬廷缓步到饭店主人的面前,慢慢地跪了下来,透过地毯的压迫,西装裤的布料磨擦着膝头。
他卑微地伏在齐卡尔打开的双腿中间,闭上眼睛,开始吸吮。
隔天早上,古纬廷顶着黑眼圈,一到公司里就开始发脾气,让所有的人都避之唯恐不及。
然而在风暴中也有值得庆幸的事。
儒昌没事了,针筒里的液体经检验只是生理食盐水,白粉也只是普通的糖霜……整件事以电话恶作剧结案。
「小猫,算你狠!不过你不要以为事情这样就结束了!」
古纬廷恨恨地对他说。
「乖乖听话,不然有你好受的!」
他的嘴角有些微的肿胀,声音沙哑,全然不复平时的优雅。
「我会不会听话,你不是早就心里有数了吗?」
穆海清平静地说。
他看到古纬廷的手腕上有明显的勒痕,青中泛紫,狼狈的形态不言而谕。
眼见于此,他的心里没有丝毫痛快,只有怜悯。
「天底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不陪睡,你在舒涵经纪公司……不,在演艺界,是难以立足的!」
古纬廷撂下了狠话,嗓音简直像破掉了一样。
下班后,穆海清赶回医院里。
「真不巧,阿勤去做计算机断层了!你要不要晚点再过来?」
这是林羿翔的回答。
「我等他。」
穆海清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林先生,请问你和阿勤是什么关系?」
他来得比阿勤的二哥还勤,不免让人好奇。
「我是他的家人。你呢?」
「朋友,普通朋友。」
穆海清对他仍保持戒心,总觉得这个人的眼神太过幽深,好像在观察着什么一样。
「我说过我是阿勤的家人,我不会伤害你,你不用太过提防。」
林羿翔笑了。
「不介意的话,你可以和阿勤一样,叫我翔。」
「你是说我在欺骗你吗?」
穆海清矢口否认,「太过份了……」
「要是我侥幸说中了,请你不要觉得别扭。」
林羿翔抽出阿勤的相本,在他面前翻开照片,就是阿勤遇袭前拍的那几张。
阿勤真的只拍了脸和手,连颈子也没拍全。
「照片上的人是你。这不是裸体的表情,这是做爱后裸体的表情。」
林羿翔敲敲相本,加重语气,「你们不是普通朋友,而是恋人关系。我说对了吗?」
「你的判断能力真不是盖的。」
穆海清仰天叹了口气。
「你都知道了何必还问我?」
「猜测并不等同于证实。失礼了,」林羿翔看起来并没有很抱歉的样子,「你似乎心事重重?」
这也只是他片面的臆测之词。
「没什么要紧的……」
看到林羿翔不怎么相信的眼神,穆海清又叹了口气,他知道瞒不过了,「其实我在工作上有点困扰……」
他约略叙述了一下。
「那样是挺麻烦的。」
「你也不用太过惊讶,我不是特例。」
穆海清笑了笑,「社会上总是存在着许多威胁和诱惑,要不要把脚放到海水里去都只是其中一种选择,没有高下之分,我只是选择了不放而已--哪怕要付出更高昂的代价。」
「可是你赢回了自尊,这是任何威胁利诱都无法践踏的。」
「过奖了!我只是个想和家人一起安安稳稳度日的小人物。」
穆海清摸摸阿毛的头,听到牠很舒服地叫了一声「喵~」穆海清接到一通电话,德皇威廉集团希望和他当面洽谈代言高价位珠宝的可能性。
德皇威廉集团是资本主义下产生的经济巨兽,在各个业界都有庞大的投资,行事却非常低调。
其中一项投资就是位于台北市精华地段的高级俄式餐厅──琥珀宫。
见面的地点就在这里。
德皇集团的主人虽是金发碧眼的亚利安人,据说对东方文化非常倾慕,也很有研究。
琥珀宫的VIP包厢里灯光柔和,很难得的,穆海清不用戴上太阳眼镜。
「你开的条件很让人心动。」
穆海清湛蓝色的眼睛里充满遗憾。
「我的朋友曾经说过,世上最痛苦的事不是始终没有机会,而是机会就在眼前,却不得不当面错过。我和现在的公司签了合作契约……」
他向这个金发的日耳曼人解释了大致的内容,包括高额的违约金。
金发的男人仍然保持微笑,「这的确有点棘手,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解决的办法。」
他的中文说得极为道地,几乎没有德国腔浊重的口音。
「我喜欢一句东方古谚:运气来了,城墙都挡不住。你一直是很幸运的,始终都有机会。」
「契约断送了我未来的机会。两年以后再来找我吧!要是到了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被淘汰的话……」
穆海清缓缓地吐出一口长气。
人生有多少个五年?多少机会?成功需要机会:机会却像初恋;错过一次,将只能用一生等待。
而它始终不回头。
「严格说来,舒涵经纪公司和你签定的契约不是什么特别条款,业界的制式契约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只不过一般艺人签约以三年为期,贵公司社长大手笔地把你签下五年……我不得不佩服贵社长的眼光。
看来我也得给予古先生正面的肯定才行。」
「什么意思?」
穆海清有点不明所以。
「五亿元,买回你的自由,成交。」
金发男人薄薄的嘴唇开阖着,眼神锐利,像划破漫长黑夜的第一道日光。
「想不到雷帝欧斯集团亚太地区总裁会亲自驾临敝社,真是愧不敢当。」
古纬廷讽刺、充满敌意地说。
「过奖。」
林羿翔仍然优雅、不失风度,「我只是来转达的。琥珀宫的主人希望贵公司能高抬贵手放行……」
「谁?」
「穆海清。」
古纬廷阴险地笑了,「门都没有!」
「这笔交易不会让你吃亏。违约金只是最基本的,连带穆海清从前的肖像、宣传和唱片的所有权力,对方也希望能全部买回……」
「想都别想!」
古纬廷愤愤地顶了回去,「漂亮的男人满街都是,像小猫那样充满潜力和光芒的天才,一辈子也遇不上一个,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既然落到我手里,我有可能把他吐出来吗?」
「我留意了一下,贵公司从老社长在世的时代就已经亏损连连,直到你接手才稍微好转,不再赔钱;尽管如此,过去的债务仍然像个无底洞,利上加利,永远还不清……」
古纬廷的脸颊抽动一下,拿出打火机开始点上香烟,却怎么也燃不着。
「那些银行,根本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合法高利贷……」
他嘶哑着声音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