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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知道胡贵妃这病是为什么呢,不过因皇上没喝她的汤羹,又被永嘉公主气到了。
这朱太医去瞧,只怕胡贵妃又得灌下不少苦药呢。
皇太后手一摆:“都坐下罢,或有爱看的花儿的,自看去。”
她话说完,立时就有丝竹之声响起。
皇太后四处看看,只觉园子里花木茂盛,一派欣欣向荣之景,心情也颇是不错,她跟皇后道:“前几日皇上还提起安庆的事情,说是该嫁人了,你猜他提的谁?”
“谁?”皇后询问。
皇太后又不直说,只道:“原本这事儿皇上该先同你说,你现在一无所知,心里可也舒服?”
皇后笑了笑:“又不是我养大的,横竖有母后做主呢。”
皇太后真是恨铁不成钢:“是有哀家呢,不过哀家能活几年却是未可知,到时候,你也如此?可是要把位置让给胡贵妃呢?你真要有这个心,索性趁着我还在,就给做了主,叫她当皇后了!”
皇后心头一震。
她坐着,好一会儿没有说话。
这十几年,她是对皇上越来越失望,可是说到甘心,又如何甘心?
她只是把这爱恨都吞下去,不想再记起来。
然而,皇太后这句话却还是触动到了她。
这些年,她不问世事,都是皇太后一力处置的,可是皇太后也老了。
她抬头看看自己的表姨,见她两鬓都已经花白,自己却还在一直依赖她,虽说当年是她要她做了太子妃,然而,爱上太子,却不是他人强迫的,也正因为有这爱,才有后来的恨。
不然任他多少女人,又如何?
这宫里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
皇太后道:“就这件事儿,你与皇上去说说罢,我看西宁侯的儿子宋让不错,原先说的长兴侯,这不住的远么,以后要见一面都难得很,皇上想必也不舍得。”
皇后这回没有拒绝,应了一声。
皇太后心道果然说自己要死了,她才肯动一动,不过也还来得及,胡贵妃正瞎闹呢,她被宠了这些年,连轻重都分不清了!
过几日,皇后果然就去皇上那里。
听说她来,皇上很是惊讶。
他这个妻子,已经不理会自己多年,皇上挺客气,甚至站起来迎接她。
皇后进来,淡淡道:“皇上,妾身有事要说,是关于安庆的。”
她说话一直都这样,从不拐弯抹角。
皇上这脸也拉了下来:“安庆怎么了?”
“母后同妾身说了,皇上看不如……”皇后说着,忽地想到皇太后,又想到自己的女儿永嘉,这心里就很纠结,她哪里不知道她们的期望,只是她能做到么?
皇后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皇上。
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也老了些,仔细看的话,鬓角都有白发,她微微叹息,也许,这些事是该有个了结了,如今他老了,她也老了,是不是不该再抓着旧事不放?
皇后就笑了笑,顺势坐下来:“毕竟是咱们儿女的事情,以后安庆嫁出去了,皇上也是希望常见到她的罢?”
她这一笑,仿若回到当初。
皇上发怔,他有多少年没见过她笑了?
怎么她这年纪,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皇上的表情立时也变得柔和了一些:“那皇后的意思是?”
“母后与妾身都觉得西宁侯的儿子宋让挺合适的,皇上您看呢?”
“宋让。”皇上唔了一声,“朕再考虑考虑。”
其实论到显赫,自然是长兴侯府更加好一些,所以皇上起先才看中的,不过这西宁侯么,也差不了多少,他看着皇后道:“皇后午膳还未用罢,不若跟朕一起?”
皇后一听,这心里就犯恶心了。
不过来说一说事情,她还没想要跟他吃饭呢!他难道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皇后道:“不吃了,妾身最近胃口不好。”
她站起来,告辞走了。
皇上原以为她是来示好的,结果又一次被拒绝。
想想他这辈子,被皇后拒绝多少次了?就为宠几个妃子,可哪个帝王不是如此呢,就她醋劲那么大!
皇上也火了,砸了个东西。
章节目录 第15章 泡酒
皇太后听说了,又在那里捏眉心。
她这头疼病肯定是为这个得的!
那二人都一把年纪了,还吵吵闹闹的,眼见消停了几年,只当会缓和些,这不叫皇后去一次,结果又闹得不愉快。
皇太后也是想死心了,但始终还存有一线希望。
这时宫女景华来报,说是怀王与怀王妃已经到宫门口了。
皇太后立时高兴起来。
怀王是她的小儿子,封地就在京都附近的华津府,每年这时候都要入京拜见的,要说三个儿子中,她最疼爱的就是怀王,怀王与皇上的感情也很好,故而当初才封的那么近。
景华笑道:“随行又有十几辆车呢。”
皇太后摇摇头:“总是恨不得把府里的东西都搬来,往常与他说的都白说了。”
虽是责备,满眼却都是笑意。
天下母亲,哪个不喜欢孝顺的儿子呢?
过得一会儿,怀王夫妇便到了,还有三个孩子。
两个儿子,一个十七,一个十四,一个女儿才八岁。
怀王妃也是书香门第出来的,父亲是户部左侍郎,她人生得端庄大方,很有大家闺秀的气质,皇太后十分喜欢她,这二人一进门,皇太后倒是先叫她过去。
怀王妃笑道:“母后,路上淑儿一直担心,见到您总算是好了。”
“淑儿怎么了?”皇太后忙去看郡主赵淑,伸手道,“淑儿快来,叫祖母抱抱。”
赵淑一下子就扑到她怀里,哭道:“淑儿梦到皇祖母在吃东西,噎着了,淑儿急的很,又没有办法……”
皇太后笑起来:“不过是梦么,傻孩子,能有什么,看看,皇祖母好好的呢,又不是小孩儿,还能吃东西吃得噎着了啊?”
“是她自个儿之前噎了,也不知怎么就做这梦呢。”怀王过来道,“淑儿快下来,你皇祖母抱着你累呢。”
皇太后摆摆手:“淑儿轻的很,怎么会累?”
她抱赵淑坐下。
赵淑乖乖的倚在她怀里。
怀王笑道:“淑儿特别喜欢您,我问起来,就说皇祖母这儿可口的东西多,对她又好,这小馋猫儿,说得咱们华津府好像没什么好的了,只是厨子,是比不上这儿的御厨。”
皇太后便道:“淑儿那会儿在我这儿住了两年,再回去,是不惯的,也不怪她。”
当年赵淑得过病,怎么也治不好,怀王只得送她入京,叫这儿的太医来看,为治这病,赵淑就在宫里住了一阵子。
怀王又叫两个儿子来见皇太后。
祖孙三代其乐融融的。
太子刚从春辉堂出来,严正便禀告此事,说皇太后也叫他与太子妃过去,见见怀王一家。
太子便先回内殿。
前段时间,因在贵人那处吃饭的事情,太子妃虽说不计较了,可二人总归有些隔阂,李嬷嬷就叫太子妃趁着怀王过来,赶紧与太子和好,两个人好了,那些贵人还算个什么事儿呢?
太子妃也就听了,打扮得好好的等着太子。
结果二人刚出门口,太子妃忍不住就道:“三皇叔总是往这儿来,不太好呢,当初这封地就封的近了些。”
太子的眉头皱起来。
李嬷嬷在心里哎哟一声。
这太子妃啊,怎么就那么喜欢说这些呢,太子自个儿心里岂会不清楚,她就非得要说。
太子果然无话。
太子妃也气了。
夫妻两个,亲密无间的,什么不能说呢,她也是为提醒他一下啊,怎么他就这么没有耐心!李嬷嬷还说叫她好好的,她好了,他会好么?她可是太子妃,不是那些贵人,成天要跟他风花雪月!
两个人后来一句话没说。
怀王在宫里住了一阵子,这几日冯怜容就念叨要泡酒。
可钟嬷嬷知道了,并不同意:“好好的泡什么酒呢,主子可是贵人啊。”
冯怜容笑道:“给殿下喝的,成不成?”
最近太子常见她,对她好,她也愿意为他做些什么,可想来想去,太子真不缺东西,她便想泡酒给他喝,因在家中,母亲常弄这些,她倒是学会一点儿,加上太子也会喝酒,她觉得挺不错。
钟嬷嬷立刻就道:“成,成,要泡什么酒?”
“我记得娘亲常泡了给爹爹与哥哥喝的,可以明目解乏呢,最适合看书的人。”她想了想,报出几味药材,“有肉苁蓉,远志,五味子,续断,覆盆子,好像还有山萸肉。”
钟嬷嬷就把大李叫来。
结果大李还没跑到跟前,也不知小李从哪儿冲来的,急吼吼道:“嬷嬷,有什么事儿吩咐啊?”
钟嬷嬷好笑,两个小子还争呢。
不过大李上回给弄了油盆,这回就给小李做点事情。
“主子要些药材,弄得到么?”钟嬷嬷问。
小李忙道:“这好办啊,宫里药房就有。”
钟嬷嬷嗤笑一声:“没有御医开的方子,人家会给你?”
小李就呆了。
钟嬷嬷摇摇头:“愣头愣脑的,还不知道药房的规矩呢,这主子要的药材,也一样要开方子,你把胡大夫给请过来,快去,要么金大夫也行。”
小李忙就去了。
这两位大夫虽说也是出自太医院,可品级是最低的,不够格给皇帝,皇太后,太子,太子妃等人看,就只有贵人,昭仪这些,生病了才会叫他们来把把脉。
小李很快就领着金大夫来。
冯怜容一见到他,心就砰的一跳。
往年的回忆上来,令她心脏都发疼。
那年就是金大夫给她看的病,可是没看好,金大夫是个好人,使出了全力,甚至还帮她请了吴太医来,然而,也是回天乏术,她还是没能活过来。
见冯贵人盯着自己,金大夫的脸慢慢红了,金大夫还年轻呢。
钟嬷嬷见冯怜容失态,忙伸手拽了拽她袖子。
冯怜容这才回过神。
“金大夫,麻烦您给我看看,我要泡个酒,这几味药材对不对。”她的语气分外的客气。
金大夫有些受宠若惊,他听冯怜容报了,点点头道:“没什么不对的,不过再加一味川牛膝,一味巴戟天就更好了。”
冯怜容又问:“我是打算泡了给殿下喝的,金大夫,您是不是能确定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听到是给太子喝,金大夫沉吟一会儿道才:“没错,殿下可以喝,而且贵人这份心意不错。”
得到鼓励,冯怜容很高兴。
钟嬷嬷给金大夫塞了些银子。
金大夫没有要,笑道:“咱们本分之事么,贵人也没什么闲钱的。”
冯怜容心想,金大夫就是个好人那,还这么正直。
等到金大夫开了方子,钟嬷嬷亲自送他走了。
小李拿着方子去抓药。
冯怜容又让大李去酒醋面局弄一坛醇酒来,叫另外两个小黄门曹寿,方英孙去买个捣药的。
这些都不是难事。
只半日功夫,东西陆续到手。
钟嬷嬷好奇:“现在怎么做?”
冯怜容挽起袖子。
“哎哟,主子还要亲自动手呢,这么多人呢,何须主子,说说便得了。”钟嬷嬷劝道。
冯怜容不肯。
一来自己泡的有诚意,二来,她实在闲啊。
她就想找点有意思的事情做。
冯怜容自个儿把药材洗了,等药材干了,又在那里捣药。
结果这药还没捣好呢,太子来了。
冯怜容手里拿着药杵,还没来得及放下。
她奇怪,怎么就没人通报,一路来了?
其实太子是直通通进来的,谁见到,他都没让说,省得一会儿阮贵人跟孙贵人又来,他嫌烦。
“在干什么?”太子进来就看到她坐着,手里拿个药杵,他凑过去一看,药臼里好些药材,大部分都碾碎掉了,那药味很浓,散发出来,盈满了整个房间。
冯怜容呆呆的道:“是,是……”
“是什么?”太子眸中笑意深深,“是在给我泡酒么?”
冯怜容瞪大了眼睛,药杵啪嗒一下就掉回了臼里。
太子好笑:“你做什么,我不知呢?”
这段时间,那些人都知道冯怜容得他的宠,但凡她有个什么风吹草动的,他们都会告诉太子,这不今儿才听完课,黄益三就说冯怜容叫人去抓药,又是买酒的,要泡酒给他喝。
他这就来了。
冯怜容却有些生气,她本来想等酒泡好了再给他的,现在倒好,这都还没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