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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冯怜容特别高兴。
比得了蹄花高兴多了。
“这是梅花谱呢,嬷嬷,寻常地方可没有,我往常在家时,也同哥哥下象棋。哥哥比我厉害些,他教我看棋谱,后来便提到梅花谱,说这是一个高人写的,陆陆续续出来一些,可全卷,无人见过,有人想用千金换还未得呢!”
她把梅花谱恨不得放嘴上亲一亲。
钟嬷嬷见她高兴,也笑了笑:“那是成主子所愿了。”
冯怜容点头,又问钟嬷嬷:“殿下送我这么好的东西,我是不是……”
她回送他什么好呢?
钟嬷嬷笑了:“哎哟,傻主子,殿下什么好的没有,你又有什么?无非下回见到殿下,好好伺候。”
冯怜容道:“我每回都伺候的挺好呀。”
“那就保持住,别让殿下腻了。”钟嬷嬷告诫,“奴要教的都教了,就看主子能不能发挥,有时候也别太怕羞了,主子入这宫里,便是一辈子伺候殿下,又有什么,说句不好听的,等人老珠黄,也没意思了不是。”
这都是大实话。
可冯怜容听着,鼻子就开始发酸。
还人老珠黄呢,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那时候。
管这么多。
有棋谱就看着呗。
她坐下兴致勃勃的翻阅,又让宝兰拿棋盘棋子来,给她把棋局摆好,她自己照着棋谱,下了老半天玩。
太子妃那里也知道了。
李嬷嬷道:“看起来,殿下还挺宠冯贵人的。”
“总比宠阮贵人好罢?”太子妃挑挑眉,“勿论宠哪个,殿下是该有个孩子了。”她最看重这个,别的没什么。
太子妃从小就知道自己要嫁给太子,也早就接受一夫多妻的命运。
便是她父亲,家里还三个妾氏呢,别说太子,那是有一日要君临天下的,三宫六院难道空摆着不成?
李嬷嬷知道太子妃大度,可未免替她心疼:“娘娘,还是把药吃着,总是会有转机的。”
太子妃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她微微闭了闭眼睛,起来道:“去看看皇祖母罢。”
寿康宫里,皇后也在,正亲手给皇太后夹核桃吃。
这两婆媳是表姨母与表外甥女的关系,平时便很亲近,以前皇后就常来,后来年纪大一些,那是三天两头的来。
太子妃进去给她们问安。
皇太后叫她坐旁边,笑眯眯道:“这核桃是西安府进贡来的,壳薄的很,你看你母后一夹就破了,你尝一个。”
皇后递给太子妃核桃肉。
太子妃吃了,笑道:“真香,比京城卖的是好。”
“要不怎么会进贡呢?”皇太后叮嘱,“每天吃四五个就行了,吃多了也不消化,”又看皇后,“你也莫要夹了,自个儿吃。”
皇后淡淡道:“反正闲着无事。”
“无事,你就光夹核桃了?天天无事,我也没这么多核桃给你夹!”皇太后莫名的就有些火气上来。
皇后放下夹子,擦了擦手。
她还是慢条斯理的。
太子妃今儿来有事,并不耽搁的说道:“皇祖母,孙儿媳听说,皇上怕三弟,四弟跟不上,要给他们单独请大学士什么的来教呢。孙儿媳觉着不太好,殿下与他们是亲兄弟,在一起念书还能培养感情么,怎么好分开来学。”
这事儿还得从年前说起了,胡贵妃天天吹枕头风的,说四皇子年纪小,跟着太子一起念书,学不到什么,毕竟都是要先顾着太子的么,所以皇上便有了以上决定。
皇太后唔一声:“是有这事儿,不过你别忙操心,定下来还早着呢。”
太子妃心里还是着急,她怕那两个吃独食,万一皇上派了更加能干的大臣去教他们,不定会教出什么。
可皇太后这样说了,太子妃也没法子,稍后便告辞走了。
皇太后看看皇后,她还是面无表情。
“太子妃比你还紧张呢,你好歹是他母亲。”皇太后语气有些怨念,“却是连提都没有提一句。”
皇后淡淡道:“儿媳也不是他亲生母亲。”
“那也是你养大的,不是,难道就没感情?”皇太后语重心长的道,“我知道皇上伤了你的心,可他是皇上么,哪个不是喜新厌旧的,你就摆出这副样子来?以后莫要上我这儿了,后宫诸多事情还要你来管呢。”
“不是有胡贵妃么,儿媳瞎忙什么。”皇后道,“儿媳只养着身体,不要早死就得了。”
皇太后气结。
皇后又道:“母后不要儿媳来,也便罢了,以后可没人给您夹核桃吃。”
“我身边都是死人那?”皇太后怒。
“没儿媳剥的好,您看看,一个个肉都是完整的。”
皇太后一看,果然如此。
她长长叹了口气:“罢了,你要来,来便是了。”
皇太后也怨自己,当年或许不该硬要她做了儿媳妇,却又没能护得了她;好好一个姑娘蹉跎成这样。
皇后身子一侧,又坐下来。
章节目录 第7章 讲官
眼见天儿渐渐暖了,冯怜容便让珠兰叫大李折一些梅花来。
这儿虽是皇宫,可一入冬,也是显得阴沉沉的,非得到春天,整个宫殿才亮堂起来,柔和起来。
再摆些花,便更叫人喜欢了。
珠兰很快就拿了好些梅花回来,有淡红的,有黄的,还有一些绿叶,笑眯眯说道:“奴婢想着光是花儿不好看呢,就叫大李还摘了绿叶。”
伺候冯怜容的除了钟嬷嬷,四个宫女,还有四个小黄门,李善平,李石,方英孙,曹寿,那两个姓李的,就被称为大李,小李。
“是不好看啊,幸好你想到叫他摘叶子。”冯怜容夸道,“真聪明,这糖醋胡萝卜赏你了,吃去罢。”
现在也没什么水果,胡萝卜用盐腌一下,再烘干了,吃时拌些糖醋跟酒,那是很好吃的,酸酸甜甜,十分爽口。
冯怜容就拿这个当零食。
珠兰谢了,把胡萝卜端走,叫上宝珠,金桂,银桂一起吃。
冯怜容在那儿插花玩。
红的插一支,黄的插一支,再配些嫩嫩的绿叶,也是好看。
混到晚上,小钟嬷嬷来了。
冯怜容刚吃了晚饭,正在院子里散步消食呢。
钟嬷嬷奇怪,问道:“怎么不伺候你主子那,跑来这里?”
小钟嬷嬷笑得那是一个得意:“刚才黄门来接咱们孙贵人啦,你们没听见动静那?”
原是炫耀来着。
钟嬷嬷撇撇嘴:“孙贵人害怕的惨叫了还是?不然咱们为什么要听见呀?我还当什么呢,咱们阮贵人都去了两回了。”
小钟嬷嬷哼一声:“孙贵人以后也一样的。”
钟嬷嬷就不说话了,不过在心里鄙夷小钟嬷嬷。
他们阮贵人被召了侍寝,还被太子赐蹄花跟棋谱呢,她也没有四处招摇呀,孙贵人不过是第一次,又有什么好说的?
钟嬷嬷扶着冯怜容的胳膊:“主子,天黑了,咱们进屋去罢。”
她懒得理小钟嬷嬷。
小钟嬷嬷讨了个没趣。
冯怜容没有说话,倒不是对于孙秀被召见,有什么不高兴,说起来,两个人上辈子也算同病相怜呢,都不怎么样,以后也是看各自的运道。
冯怜容与钟嬷嬷进屋。
结果没过多久,银桂进来小声道:“孙贵人回来了,刚才曹寿在门口,看得清清楚楚的,说孙贵人一进来就哭呢。”
钟嬷嬷瞧瞧天色:“这还早啊,怎么就回了?”
上回冯怜容第一次,起码比这个晚了一个时辰。
钟嬷嬷想到刚才小钟嬷嬷的言行,嘴角微微一挑,淡淡道:“这下那嬷嬷也要哭了,哎,就说凡事别急么,都有变数。”
这语调少不得有些幸灾乐祸。
冯怜容斜睨她一眼。
钟嬷嬷又叹气:“看来孙贵人怕是触霉头了,倒不知为何呢。”
冯怜容便想去看看孙秀,可是一想,好像又不太好,她去的话,这会儿一定不是个好时机。
她拢一拢袖子睡去了。
第二日早上,冯怜容去给太子妃请安,顺路就去看看孙秀有没有走。
结果孙秀饭还没吃好,两只眼睛有些肿,像是昨儿哭了一阵子的。
冯怜容嘴巴张了张,想问昨儿到底出什么事,可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她知道自己不太擅长安慰人。
万一孙秀说了委屈,她怎么劝她呢?
冯怜容就只笑了笑,温温柔柔的道:“你慢慢吃啊,我等你。”
她在椅子上坐下来。
孙秀随便就吃了两口:“走罢,再吃就迟了。”
冯怜容便同她一起走了。
孙秀见她仍是一句没问,倒是憋不住,伤心的道:“我肯定在被人笑话了,以后都没脸见人。”
冯怜容吃了一惊:“怎么了?我……”她顿一顿,“我只听说你哭过,别的都不知呢,又有什么事要被人笑话?”
孙秀白着脸道:“殿下没碰我,就叫我回了,这事儿能不传出来么。”
冯怜容眼睛瞪得老大。
她们这些贵人去侍寝,旁边都有宫人记录的,以便将来有喜了对得上号,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孙秀第一天侍寝会这样。
“那殿下叫你去做什么呢?”
孙秀道:“下棋。”
冯怜容心想,这不是挺好的,看来太子是喜欢下棋,便奇怪道:“后来怎么了?”
孙秀又恨不得要哭了:“本来下得好好的,也不知怎么回事,殿下就叫我回去了,好像不大高兴,我也不知哪里没做好。”
冯怜容同样想不明白。
两个人说着便到了东宫内殿。
太子妃没说什么,孙秀自个儿倒觉得殿里不管哪个宫人,肯定都在笑她,那头一直都低着,出来还被阮贵人嘲讽了几句。
孙秀的心情就更不好了。
冯怜容也没再说什么,她现在这样,是该要静一静。
寿康宫里,皇太后正与太子坐一起。
“你父皇也是想你专心学习,佑桢,佑梧比你小很多,尤其是佑梧,王大人,章大人讲的,他也听不太懂。”
太子点点头:“他们这年纪原是该打好基础,现在同我一起听课,有些勉强。”
皇太后微微一笑:“那你觉得,让哪位大人教他们为好呢?”
太子想了想道:“不如就李大人罢,李大人讲的课,孙儿至今都历历在目,他博学多才,字字珠玑,勿论孟子,还是尚书,都能讲的通俗易懂。前段时间李大人因病休假,如今身体又大好了。”
皇太后会心一笑。
这个人选,她与太子想得一模一样。
胡贵妃想要别的大臣教她两个儿子,那就教去呗,这李大人在朝中也是重臣,当年做讲官时,哪个不推崇?就是脾气差一些。
皇太后很快就与皇上说了。
皇上也知道李大人的本事,自然答应。
结果他把这话与胡贵妃一说,胡贵妃急了,一双眼眸水汪汪的发红起来。
看着她要哭了,皇上奇怪:“怎么,这李大人哪儿不好?”
“也不是不好。”胡贵妃颦眉道,“妾身是听说李大人很严厉的,就是教太子的时候,都恨不得动过戒尺呢。”
“严师出高徒么。”皇上拍拍她的手,笑道,“你不是说怕两个孩子不成器?”
他实在是太过宠爱胡贵妃,这等要求,本是有些过分。
可胡贵妃还是不满,楚楚可怜的问:“皇上,能不能换一个呢,妾身瞧着侍讲学士金大人就不错。”
皇上皱了皱眉:“母后都已经给李大人说过了,明儿就来。”
胡贵妃的脸色立时蒙上了一层阴翳。
皇上却还笑道:“母后也是关心桢儿,梧儿,不然岂会亲自过问,李大人以前可是教过佑樘的,就是先帝都对他极为赞赏,要不是身体好了,还不会再来做讲官呢。”
胡贵妃心知也不能再说服他,谁让皇太后在皇上面前,一向是个慈母的样子,虽然因太子,母子两个偶尔有些僵,可感情还是摆在那里的。
而且胡贵妃也清楚皇太后的厉害。
想当初,那些文武百官拼了命的上奏疏逼迫皇上立下太子,背后哪里没有皇太后的推波助澜?
可惜皇上竟然一无所知!
胡贵妃眼眸眯了眯,倚在他怀里道:“妾身知道皇上疼桢儿,梧儿,他们必会好好跟着李大人学的。”
反正总归李大人是有本事的,只要不跟着太子一起便是,假以时日,他二人也必能赶上太子的学问。
胡贵妃只是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输于太子,既然皇太后已经做了主,她也不至于硬要皇上改变主意,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