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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就把殿里所有地方都搜了一遍,甚至包括她们的衣物,陈素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为这个事情,皇上还真不把她们当妃嫔了,如此待遇,与宫人何异?
她咬了咬嘴唇,立得笔直,待到锦衣卫走了,才把手边的茶盏猛地砸了下去。
“真真是个蠢货!”她骂方嫣,她给她制造了那么好的机会,竟然都没有对付成冯怜容,如今还把她置于危险之中,真是气人,要说这方嫣,也是世家门第出来的,怎么就那么没脑子!
她不会用一下自己的家族吗?
想当年,胡贵妃再如何受宠,还不是被那些大臣给制止了?
今日,冯怜容也该一样!
陈素华在构陷冯怜容的过程中,不知不觉越是恨她了,若没有冯怜容,她们这些贵人不会是这个处境,她们被选入宫,只是来当个陪衬的,不会被临幸,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可她凭什么有这种优待?
陈素华闭眼,垂眸看到墙角边放着的风筝,嘴角露出一丝笑。
已是到这个地步了,不凡再做大一些。
赵佑棠坐在乾清宫,听夏伯玉禀告。
这树根要说有个出纰漏的地方,只有那些金粉,可他叫人查过,这金粉很普通,便是宫里寻常有的,但一般宫人用不到,除了皇后,贵妃,便只有婕妤,和贵人了。
可要有心人偷得一些,却不容易叫人察觉,是以光从金粉上,并不能找到任何线索。
而当日,除了延祺宫的宫人黄门,大皇子等人走过外,便只有张贵人,华贵人,陈贵人,李贵人,还有她们的宫人曾去过,但那四个贵人总是妃嫔,倒不好抄起棍棒就打的。
这时候,事情像是陷入了云雾,因证据不足,便难以继续查下去,只是,案子不清楚,那做案子的人却始终都在宫里。
宫里与冯怜容有仇的,名义上确实该是方嫣,可事实上,后宫之中,一人得宠,旁人或多或少都会产生嫉妒之心,所以,冯怜容的敌人应该是很多。
然而,能想到利用这一计策之人,定是极为沉着狠毒的。
这人到底是谁?
赵佑棠问:“他们去搜的时候,那四人什么表现?”
夏伯玉道:“除了陈贵人之外,都受到惊吓。”
“哦?”赵佑棠挑眉,“陈贵人并不怕?”
“是,至少表面上如此。”
可赵佑棠怎么想,也想不起来陈素华这个人。
他把严正叫来问:“你可记得什么陈贵人?”
严正记性是很好的,当然,记性不好也当不好黄门,至少爬上高位是不可能的,所以赵佑棠记不住的琐事,严正都记得,他想了一想道:“几年前中秋节晚宴见过,那会儿……”
他突然就顿住了。
赵佑棠道:“说。”
严正心想,这不是一个很好的回忆啊!
“那日苏贵人差点撞到皇上,那陈贵人就在旁边呢。”
这确实是个不好的回忆。
就为那事儿,他几天都不欢快。
如今回想起来,那日他原本就想责罚陈贵人的,只是没有心情,后来便也忘了,毕竟在当时看来,这只是女人间的小心思,那陈素华故意推苏琴,他是完全瞧在眼里的。
然而时隔多年,这人又再次跳了出来。
赵佑棠道:“你好好查一查陈贵人,最近她都做了什么,还有,从现在起,就派人盯着她!”
他下了这个命令的时候,方嫣还在气恼,可偏偏却无人倾诉,这宫里,皇帝冷落她,儿子还小,懂得什么,就是婆婆,也只知道一味的怪她,可怜她这十年来白白操劳。
最后又得什么?
她拿起笔给家里写了一封信,写上一行字,就哭起来,满腹的委屈。
方夫人第二日收到信,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等到方大人回来,她急忙把他拉到里间道:“原来宫里出了大事了!老爷你看看,这是女儿写来的信。”
方大人快速看完,放下信,半天没有说话。
方夫人已经在抹眼泪了:“没想到那冯贵妃真是狐狸精,竟然做出这等事,可不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做太子呢!什么龙形树根,想这样就蒙了皇上的眼睛呢。”
方大人摆摆手:“你先莫着急胡说,兴许只是一场误会呢。”
“怎么会是误会?”方夫人道,“这种事情,女儿还能胡说?可见皇上有多偏袒那冯贵妃了,居然都没有治她的罪,老爷,这可是另外一个胡贵妃啊,太子早晚得叫她儿子做了。”
方大人一时沉默。
方夫人道:“老爷是不是想想办法?”
方大人道:“这又不是儿戏,女儿还是皇后呢,如何好换太子?想必嫣儿只是一时气话,你不要再多说了,事情还未到这一步!”他握住方夫人的肩膀,“一步错,步步皆错,将来可不好挽回。”
“可这要是真的?”
方大人眸光一闪,露出些许煞意:“是真的,也只能拼上一拼了!”
方夫人垂泪。
好好一个女儿送进去,母仪天下了,还不能叫她安稳,不知道得操多少心呢!
都道皇家无情,真是宁愿全生了儿子!
章节目录 第120章 欺骗
虽然宫里这几天锦衣卫还在盘查,但已经离开了众妃嫔所在的宫殿,陈素华觉得安全了,心里又暗暗得意,那日她极为小心,以其他贵人为掩护,不知不觉就放置下树根,当真是做得妙极!
旁人到现在还一无察觉呢。
现在该又是她出手的时候了,不然光指望方嫣,能成什么事?
冯怜容想让赵承衍当上太子,捏造谣言,这条罪怎么也该被定下才行。
她这日领着两个宫人出来,寻到时机,把她们遣走,自个儿蹲下来,捡起地上残缺的瓦片就挖起了洞,不一会儿她面露喜色,用手一拽,取出一样东西。
那也是个龙形树根,样子也算不错,只是比起那一个,还是差一些,不能叫人一眼就看出来。
其实这种树根并不难做,陈素华的外祖父很喜欢木雕,她年幼时,常住那儿,这些事情见多了,这树根大多都是盘根错节的,模样千奇百怪,只要找到合适的,稍加修整就能做出这等样子,于她来说,实在不是难事儿。
不过也还是花了好些功夫,一来四处寻找树根并不容易,得避开人,二来,弄成型也是一样,故而这东西足足要了她几个月的时间,才做出叫她满意的。
幸好作废的这个,她还留着。
她用宽大的袖子遮起来,原本就是给小孩儿捡的,自然不大。
两宫人陆续回来,一个取了水,一个叫了黄门,刚才陈素华说是突然不舒服,可他们来了,她又挺好,两宫人少不得犯嘀咕,说起来,她们这主子最近是有些奇怪,神神叨叨的,常来园子,回去又爱叫她们避开,只她们是奴婢,也只能听从罢了。
陈素华得了想要的,就此返回,却不知她做这一切早就叫暗藏的锦衣卫瞧见。
当时就有人去禀告了赵佑棠。
赵佑棠听说罪魁祸首果真是陈素华,脸上立时露了杀机出来,差点就令锦衣卫抓了砍了,可他稍后还是冷静了一下,命锦衣卫继续盯着,他想看看陈素华到底是主犯,还是从犯,方嫣可曾参与。
因前段时间,陈素华与方嫣走动最是多了!
严正在外头听见,跟唐季亮交换了一下眼神。
唐季亮小声道:“这回皇后娘娘算是完了,黄益三得高兴坏了罢。”
严正道:“少说几句你,总归关不了咱们的事。”
唐季亮噤声,过得会儿又笑着轻声道:“严大哥,听说昨儿那香云又来见你了?说起来,她年轻貌美,便是个宫人,也不比那些贵人差,原本还是富贵人家出来的,家道中落才入宫做了宫人,如今瞧上您,您何不就收了?”
宫中黄门与宫人向来有对食之说,便是自己结的夫妻,可严正听到,却是大怒,白皙的脸皮通红,斥道:“你再胡说,别怪我揍你!那香云与我一点关系都无,是她自个儿贴上来的,我可没有想过理会她!”
那香云是景仁宫的小宫人,现严正年纪轻轻就做了提督,虽是黄门,因五官生得清秀端正,颇受宫人追捧,故而香云这种事,他其实遇到不少了。
唐季亮忙道:“不说便不说,只若是我,定然就要了她。”
严正瞪着他:“莫说我不提醒你,皇上对咱们黄门什么态度,你难道不知?别升个官就不知道几斤几两了,这些事情,先帝不管,可皇上知道,未必喜欢,你不信,你去收个试试!”
唐季亮嘴角一抽,不敢说了。
可他们这些黄门原本也是个男儿,大了之后,四处总见宫人,难免会有些心思,故而这种事在宫里是屡见不鲜的,便是有些皇帝严令禁止,到得后来,还是不了了之。
唐季亮心想,严正现在这等高位,怎不试试,若是成了,他们几个也能尝尝鲜呢,但偏偏他却是个木疙瘩,什么都以皇上的心意为准。
他暗叹一声。
一会儿功夫就见锦衣卫出来,急匆匆的走了。
陈素华拿了龙形树根回去,第二日去了趟坤宁宫,今日傍晚,就出来放风筝了,偏偏还在离延祺宫很近的地方放,这方向也颇有意思,她那风筝线一断,不偏不巧的就落在延祺宫里。
两孩子正在院子里呢,就见一只彩色大蝴蝶翩翩然落下来,一时都好奇的围上去看。
赵承谟道:“母妃,有风筝呢。”
冯怜容过去一看,可不是,当下也是奇怪。
赵徽妍是不知道什么,蹲下来,歪头看着风筝,伸手摸摸。
大李忙就出去看个究竟,结果就碰到陈素华,她急慌慌道:“不知怎么就掉到院子里了,我这就去取,再向娘娘问一声罪。”
这倒是无可厚非。
大李领她进去。
冯怜容自是大度的,只道:“也无甚,你拿走便是。”
倒是钟嬷嬷看不过去,嘲讽道:“放个风筝能放到这儿来?以后离远点儿。”
陈素华不以为意,笑了笑道:“嬷嬷说的是,只是放风筝需要的地方大,故而妾身才来这附近,只觉这儿真是风水宝地,也只有娘娘这等有福气的人能住。妾身下回一定注意了,再不来这儿打搅娘娘。”
钟嬷嬷哼了一声,少不得想到那秦贵人,那秦贵人就是跑这儿弹琴,但结果怎么着,被皇上弄去乾西了。
这些人,就该有自知之明,若真有本事,何必贴着这儿?非得借冯怜容,才能得个前程不成?
真正厉害的,可用不着这种手段。
陈素华还是笑眯眯的,弯腰捡风筝,结果身子却是一摇,整个人摔在地上。
众人被这突发状况吓一跳,唯有钟嬷嬷以为陈素华是在演戏,伸手就在她人中上按,这人中按下去是极其疼痛的,寻常是假的,定然会醒,饶是陈素华再怎么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叫起来,痛的要死要活。
钟嬷嬷暗自高兴,贱蹄子露出马脚了罢?
可哪里知道,片刻之间,陈素华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在她胸前衣襟洒上了点点鲜红。
钟嬷嬷长大了嘴,难道还真是突然发病?
冯怜容见状,忙叫人抬着去了里头,一边请太医来。
陈素华横卧在榻上,死死闭着眼睛,钟嬷嬷却仍是不放过她,围在旁边盯着她看,太医过来,正待要请脉时,就听外头黄门道:“娘娘,皇后娘娘来了。”
冯怜容一惊。
这是怎么回事?
方嫣进来,皱眉道:“原来陈贵人当真晕倒在你这儿啊。”
冯怜容便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方嫣道:“她时常来本宫这儿请安,要说真是一片赤诚,宫里难得有她这样的人了,故而本宫听说这事儿,才来看看,现太医来了,你们都避开,请太医好好相看。”
冯怜容这会儿自然觉得怪异,不是说陈素华是个贵人,方嫣就不能来看,只是这二人前后来延祺宫,叫她觉得有些不安。
可这不安要她说清楚,也说不清楚。
这只是一种直觉。
方嫣看她不动,挑眉道:“陈贵人病了,你们围着,只会叫她更不舒服,都且退下罢。”
她自己先走了出去。
冯怜容走得慢,刚到外头,就听一阵此起彼伏的声音,情况好像有些杂乱,她疑惑间,方嫣身边的黄门已经窜了进来,急切的说道:“皇上来了。”
方嫣脸色立时变得难看起来。
赵佑棠当真是护着她啊!
不过听说她来,这便生怕自己委屈了冯怜容了,但也好,今日就叫他看看冯怜容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