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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哼了一声:“做什么?你空虚寂寞了?”
她一愣,想起来是她在停车场说过的话,于是起身走开:“好好好,你继续,你继续。”
雷再晖抬头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若是平时,他已经回书房了,伹今天她在这里,他才坐在客厅里看书——才说她一句而已,居然又跑了!
她去拿了一支笔一张纸来,背对着他,坐在茶几边开始写写画画。足足写了半个多钟头,久到雷再晖都看不进去书了她才喜滋滋地转过身来,趴在他的大腿上:“你看, 不用你说,我罚自己抄写一百遍。”
她捧过来一张纸,满满地写着“我错了”三个字。她用罚抄蒙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对求饶的眼睛:“我真心错了,你知道的,我说的是真话。”
雷再晖的心早已软了;弯下腰将她捞起来,放在身边坐下:“手不疼吗?坐好,让我把这一章看完。”
他还要看天书?钟有初一蹙眉,迅速将书抽走,往旁边一扔,一抬腿,跨坐在他腰上,两只手分别撑在他脸侧,撒娇道:“我看不懂的书,你也不许看。”
她一俯身,柔软的胸脯就抵住了他的胸口,一漪丹凤眼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又眨了两下。
一下子温香软玉满怀,又是秋波频递,雷再晖不能继续装镇定了,哑声道:“你这是要做什么?”
“看不出来?”钟有初脸红红地对他附耳说出两个字,“。。。。。。呀,我们很久没有了,你不想吗?”
闻言,雷再晖眼内迅速燃起一簇情欲。他知道她的本性很放肆,他也知道,她的大胆与挑逗,是专属他一个人的,就好像他的激情和热烈,也是专属她一个人的。
她还在啰唆:“小说里面都说,做这个,包治吵架冷战虐心等等一切。。。。。。唔。。。。。。”
沙发又窄又小,可两人都等不及了,立刻交缠在一起。
其实过了开头非常生气的那几天,他就开始想她了,一直想得很厉害,都快发疯了,每天夜里合上双眼她就来了,即使是白天,她也常常不请自到。他明明知道,她越是在意越是嘴上不饶人,怎么还和她生这种闲气呢?
她的甜美,她的娇柔,她的婉转,她的嘤咛,她的一切,现在就在他怀里。
实在摸不到连衣裙的拉链在哪儿,他索性动手撕。
听见了裙摆裂开的声音,被他吻至三魂不见七魄的钟有初惊呼一声:“我的裙子——”
大片大片白皙的皮肤露了出来,雷再晖突然停住了动作——她的颈中挂着一条细细的红绳,红绳的末端挂着一只非常熟悉的锦囊。
她也低下头去看那只锦囊:“哦,这是我的。。。。。。”
他知道。
她的裙子在他的大力撕扯下已经裂成一片片了,他的唇覆上去,时而大力,时而温柔地吸吮碾磨着他相思已久的饱满与敏感。
出于报复,钟有初也去扯他的衬衫,可是浑身燥热无力,根本址不动。她呜咽一声,放弃了,转而紧紧地抱着他的头颅,将自己毫无保留地送上去任他揉捏抚弄。
书和衣物不知不觉都掉到地上去了。
。。。。。。
当一切重新归于平静的时[派派]候,喘息未平的钟有初发现自己整个人伏在雷再晖胸前。
他将她拦腰抱起,往二楼的卧室走,突然又低头俯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她顿时面红耳赤。
他贴上来,再一次地索求着她的甜蜜与柔美,偏偏她还无力反驳。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以前除了动作与喘息,根本很少说话,大多数时候是她逗他,而每每逗他,都会引来他更加狂暴的回应:“你那本没营养的小说,快翻烂的那几页。。。。。。”
没营养的书?翻烂的那几页?可是,可是那几页没有写过这么露骨的话啊!人家用的字眼多优雅多隐晦啊!
他又低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不许我触类旁通吗?”
触类旁通?不及深想,她实在倦极了,沉沉睡去,可是好像只休息了—会儿,又被雷再晖闹醒了:“休息好了没?”
她的嘴立刻被堵住了。
第三十章 终有一爱
第二天早上钟有初醒来的时候,雷再晖已经去上班了。她还有点倦意,两只手放在被子上,打了个哈欠,睡意蒙眬地四面张望,先是看到了椅背上搭着一件深红色的衬衫,她拿过来,想起这是无脸人穿过的,大概是赔偿她昨晚被撕坏的裙子——又看到了自己左手小臂上有一枚红色的图章。
那是雷再晖的私章,她看着看着,又羞又喜。到了傍晚,雷再晖下班回家,刚刚打开门,就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嗒嗒嗒地跑过来:“你回来了!”她本来想跳到他身上去,但他两手都拿着东西,十分不便,只好硬生生刹住车,不好意思地扭来扭去。
她把他的衬衣当做抹胸小礼服来穿,袖子交叉束在腰侧,十分娇俏的模样。他把东西放下,张开双臂:“过来。”
她一下子跳到他身上去了,像无尾熊一样紧紧箍着他,一下一下地亲他的面颊,一边亲,一边喊他的名字:“再晖!再晖!再晖!”—连喊了好多声,又娇又媚,简直能把人心都融化。他知道她再不会走了:“你就只会喊我的名字?”
“什么?”她抵着他的额头,“那你想要我喊你什么?”
他亲了她一下:“没什么,饿不饿?中午吃的什么?”
她拼命点头,又拼命摇头,开始撒娇:“你不在,什么都吃不下。”
“那先做饭。”
“我要吃鱼头锅。”
“我正好买了鱼。”
“我来淘米做饭。”
这样合拍!准备饭菜的时候,钟有初还在絮叨:“下次我去买菜!我叫鱼老板把鱼剖好——”
雷再晖突然停住动作,背对着她喊了一声:“有初。”
他的声音很严肃,钟有初也吓了一跳:“怎么?切到手了吗?让我看看。”
他转过身来,手里拿着一只再熟悉不过的戒指:“你看我在鱼肚里找到了什么。”
钟有初整个人愣在当场,然后一步步地朝他走过来。那枚梨形的钻戒,明明被她扔进了河里,为什么——是被这条鱼给吞了?不可能有这样巧的事情:“这。。。。。。”
他很冷静地把干干净净一点腥味也无的戒指递过来:“既然找到了,就重新戴上吧。”
“哦。”她站在他面前,也很镇定地伸出左手——咦,手背上还有两颗米,她赶紧弹掉,让他为自己戴上戒指。其实他的手有些颤,她察觉出来了。当戒指被缓慢地推到指根,他才松了一口气,将她一把抱住,深深地吻她:“看你还往哪里跑。”
两人缠绵地吻了一阵,钟有初才低声道:“傻啊你,这世界上没有两颗一模一样的钻石——”
“也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钟有初。”
“也没有两个一模一样的雷再晖。”
异口同声地说了这么傻的话,两人又一起笑了起来。扔进湖里的戒指当然找不到了,当然是他新买来求婚的——这样一个严谨的人,做这么夸张的事情,不过是为了博爱人一笑。
她又亲了亲他的脸颊:“老公,吃完饭,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
“好,快去把饭煮上。”
晚饭后,她就会对他讲一讲过去的事情,妈妈,还有闻柏桢。
能说出口,就不再是痛苦了。她终于完成了那件荨麻披甲,可以开口说话了——因为无脸人会一直和她在一起。
利永贞的手术做得非常成功,尤其令人诧异的是,切下来的组织再次做检查,一点病变都没有了。封雅颂翻阅了资料,得知这是一种在胃部病变当中非常罕见的好现象。楚汉雄对利家父母道:“我从医三十年,这么严重的病情,术后病理学完全缓释了的奇迹,只遇到过两次,上一次在二十年前了。”
利存义赶紧问:“那位病人呢?还活着吗?”
楚汉雄翻着病历:“不是坐在这里和你们说话吗?”
利家父母大为震动。楚汉雄又合上病历:“术后营养非常关键,医院为病人指定了一名营养师,资料我已经送过去了,过几天等稳定了就会过来。”
两人千恩万谢地走了,楚汉雄正要踢上办公室的门,却看见儿子来了,不由得叱道:“你又来干什么?无聊也给我滚远一点儿无聊去。”
楚求是嬉皮笑脸:“爸,您心情很好,我心情也很好,就别抬扛了行不?爸,您是神医。。。。。。”
楚汉雄哼一声:“打住打住。”
那时候楚求是还很小,母亲告诉他,父亲出国进修去了。妻子要照顾幼儿,楚汉雄独自一人撑过了所有痛苦。他想也许应该找个机会对儿子说说这件事:“还放不下?她做手术前就结婚了,她老公签的手术同意书。”
利永贞做手术那天楚求是其实也来了,但连上楼的勇气都没有:“您说得对,他才适合她。”
“那你还不快滚!”楚汉雄喝道,“真碍眼!”
碍眼的楚求是立刻遵命滚了。利永贞这边一稳定下来,他又火急火燎地去找钟有初:“你知不知道何蓉在哪里?”
钟有初大为惊奇:“她是你的员工,我怎么会知道,她很久没有和我联系了。”
楚求是很尴尬:“。。。。。。她辞职了。”
钟有初更惊讶了,好脾气的何蓉在百家信都挨到实在挨不下去才怒炒公司:“什么时候的事情?”
楚求是不知从何说起:“就是利永贞做手术那天,但在那之前。。。。。。”
自从利永贞生病,楚求是一直心情恶劣,甚至将这一股怨气带进了工作当中。大家都不明白,为什么业绩这样好,老板还不开心。每日每夜都点人进去挨骂,犹如台风过境,摧枯拉朽。
这种情况下,只好叫小蓉子去请个安试试。可怜何蓉浑然不知,傻傻赴死,“楚总。”
楚求是本来就一肚子火,黑着脸不理她。
“楚总,马上有公共假期,不如找个地方,和大家一起出去玩吧。”她将资料摊在桌上,“我已经做了资料收集。。。。。。”
依她的经验,楚求是一听到出去玩,再大的火也会熄,可是这次他一挥手就把资料都扔出去了。何蓉知道他脾气不好,但也没有遇到过这样大的阵势,吓得赶紧去捡。楚求是又从办公桌后面撵出来,踢着地上的资料:“捡什么捡!出去!出去!”
“楚总,请息怒,小的再也不敢了。。。。。。哎哟!”何蓉疼得轻呼一声,原来他踩到了她的手。楚求是再横,看见何蓉受伤,急忙缩回脚,蹲下去:“没事吧?”
何蓉一言不发,捂着手,冲出办公室,楚求是赶紧跟在她身后,看见她冲回自己的位置,摁了摁鼠标,噼里啪啦开始敲打键盘。
脸上挂着眼泪,手上还有鞋印,一颗心碎得稀里哗啦。楚求是见她不说话,看了看电脑屏幕,就一伸手把电源给拔了,“谁允许你辞职了?”
她从黑屏前抬起头来看着这位顶头上司,脸上的妆都冲花了,哭得一抽一抽的:“楚总,我并不怕挨骂挨打受委屈,可是,可是——我总想着,哪一天你会不会为了我也去廷长红灯,我现在知道了,你不会为我这么做!那我就不想再留下来了!”
钟有初想了想:“我想她一定是回老家了,别担心,何妈妈人很好,不会逼她上班受老板气,反而会给她介绍很多好男孩,每天都相亲,行程安排得满满当当,没有时间伤心。”
楚求是急道:“你有没有她的电话地址?”
“我有。”钟有初点头,“但是你要想清楚,你去的话,是以什么身份去呢?老板?还是——追求者?你准备好了没有?”
楚求是怔住了。钟有初又轻轻道:“其实我—开始想给你介绍的女孩子,就是治愈系的何蓉啊。”
何蓉一接到钟有初要结婚的消息,不远万里,倒贴飞机票杀回格陵当伴娘:“有初姐,你真是救了我的老命啊!我回去又天天相亲啊丨桂林的适龄未婚男青年大概都知道我何蓉嫁不出去了啊!有初姐,你真的要嫁给雷先生啦?什么?已经领证了?我要看结婚证!天哪天哪,拍得真好看!我的心都要跳出来了!有初姐,你的婚纱好迷人!不过人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有初姐,我看会场布置得好典雅大方啊!我的梦想也是在格陵国际俱乐部的草坪上结婚啊!这是我的伴娘裙吗?哇,淡紫色最好看了!快,帮我把拉链拉上,我吸气,一二三!好了!有初姐,我在桂林都看到你的广告了,拍得真好!你会不会拍电视?会不会拍电影?你会不会拿奖?你要是有粉丝团,我可不可以做团长?人人都要叫我何团长,哈哈,想起来就好兴奋!”
她的滔滔不绝在看到英俊的伴郎走进休息室时戛然而止:“你?!”
只有她才傻到问都不问就赶回来做伴娘。楚求是夸道:“何蓉,你穿这条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