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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耳垂上突起火辣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从耳垂上突了出来。
而本该碎裂的心此刻却平静得可以。她想要笑,放声大笑,可是连面孔都已经处于僵滞状态的她做不出任何的表情。
就这样死去吧,永远不要再呼吸,任幽魂在虚无中飘荡,或许还能回到尘的身边守护他。
“明天就是火云王子的死期。”迪亚戈令人寒佞的声音传来。
净琥珀眸子闪了闪,痛苦神色萦绕其中。
抓住她后脑勺的维奴阴笑一声道:“火云王子是你的老相好。你放心,我会让你们做一对亡命鸳鸯。让你再也不能媚惑我们的王。”
亡命鸳鸯?
泪水挡住了净的视线。
多凄美的名词,她也渴望和焰做一对不分离的鸳鸯,即使死亡也要一起。可是,焰好不容易才重生,他寂寞了这么久才与她相遇,怎么忍心让他再等待。
“你在害怕么?无能的因勒人。告诉你也无防。我们已经布下陷阱,等待你的火云王子前来送死。你很快就要和你的情人相见了。”维奴突然拎起净,送回房间。
躺在床上的净,脑中一片茫然,几乎分不清究竟身在数千年那已经变成虚幻乌有的世界还是现实中。她努力将意识集中起来,想到焰可能的处境,忧虑焦心的感觉在心口积聚。
一定要阻止,一定要阻止!她这么想着。然而,纳木斯的蛊药一直在侵蚀她的意志,让她无法进行思考。
迪亚戈回来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他明显沐浴过了,身上散发着玫瑰的清香。看到她眼角的泪痕,轻唤几声不见她睁开眼睛,以为她睡沉了,便只沿着泪痕亲吻她的脸,当他的嘴唇接触到净耳垂上无端出现的淤紫颜色的胎记时,整个身体都震了一下。他摇了摇净,却不见她醒来。
唇落在她的眼睛上,一脸狂喜的迪亚戈颤着声音喃喃道:“你想起来了,是不是?维奴让你喝了药?你能听见我的话的,对不对?别生气,我会惩罚他的不敬。他真该死,让你无法动弹。可是,我的云,我的净,他担心你离开我,才会这么做的。”
净的眼中,泪水再次滑落。
迪亚戈将她抱起,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他埋在她的秀发中,耳语不断。
“不要哭呵。你为了什么而哭?回到我身边会令你痛苦么?回忆让你不愉快?放心,明天,过了明天,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不能再逃离我而去。不能再像那次一样。。。。。。”
他的身体微微颤了起来,低语声变得凄楚,“你总说我是残酷的人。可是,难道你不知,最残酷的却是你。火烧了你的躯体,却比烧在我身上更令我痛彻心肺呀。你怎么可以。。。。。。又怎么可以不肯回头再看我一眼。如此地撕裂我的心,残忍的女人。为什么不看我一眼?你明明,明明心中有我,为何不承认?”
净的脸已经被泪水湿透了,她的内心在拼命挣扎,拼命抵抗否决迪亚戈的话。可是,当他的泪落在她脸上时,她的心不自觉地抽痛起来。
“这是最好的证明。”迪亚戈吻在她的耳垂上,“我立下的血咒,让我的爱人回应我。你再也逃不出我的心了。你爱我。”
净觉得呼吸困难,心底微微的抽痛已经蔓延至全身。虽然不能动,身体的感官仍然真真切切。
焰难过悲伤的模样印在脑海中。
不要抛下我!焰总是这么对她说。
天亮后,迪亚戈把净抱到后院的温室去,将她放置在躺椅上。他亲自为她梳理头发,把花放在她的身边,最后还拿下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幽冥,给她戴上。他依依不舍地亲吻着她,说:“这原本是你的东西。它会保护主人不受伤害。你乖乖在这里等我,过了今天,我们就永远不分离了。”
迪亚戈离开后,这里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净努力了许久,才睁开了沉重的眼皮,望着温室的玻璃顶端,耳边回响着迪亚戈的话。
他一直强调‘过了今天’的字眼,今天,是怎样一个特别的日子?火云族的消亡的日子么?焰明知这里有陷阱他还要来么?
在遥远的过去,那突变前的一天,他来到了因勒的领地找到了她。那天,他非常的坚定,他说,即使放弃继承权,他也一定不让她离开他的身边。他说,他是漂浮的尘,她是漂浮的云,无论她飘得多高多远,他也能追逐上她的脚步。不管她是妹妹还是别人的妻子,在他的眼中,她都是他最渴望的云朵。
他打算带她离开两族,屏弃一切的责任以及礼数,混迹到人类族群中,不再以不死族的身份生活,不要孩子,不要分离,只要两人永生厮守。
他在胸口纹上云朵以表明决心。她相信了,不再犹豫不决,不再为兄妹禁忌的恋情痛苦,在他热切的、鼓励的眼神中投入他的怀抱。
焰,她的尘,究竟怎么看待她被狂狼掳走后的事情呢?会不会异常愤怒,是不是无比难堪,他洁白的云朵已经沾染上罪孽的乌黑,不再纯洁如惜。他有没有因此而厌恶她了呢。想不到过了数千年,她还是无法把最洁净的身躯奉献给最爱的他,他会不会很失望?
以前,因为羞耻,因为愧疚,因为逃避,因为心乱还因为已经失去了一切,所以,她选择了毁灭的道路,避免自己变得更加不堪。现在,她还要再次走上相同的道路么?
可是,做为人类,她拥有多少的宠爱呵,父母的,妹妹的,亲戚朋友的,在他们的眼中,她就是天使,就是水晶娃娃,如果娃娃碎了,会有多少人痛不欲生?在这一辈中,她已经不会再次轻易选择死亡来解脱。
也许,该彻底将这两人忘记,她才能获得真正的开始吧。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在茫茫人海中挑挑选选找个终生伴侣,,然后怀缅一下不太成功的初恋,继而生儿育女,偶尔与丈夫小吵小闹,在平淡中度过短暂的人类生命,而不是像这样固执地找寻当年的那一个,找到后又必须去走荆棘满布的情路。
也许,一开始便不该去招惹尘,而是放他的心自由。这样,他就不会再痛苦寂寞。
在躺椅上的净半垂着眼帘,思绪越来越遥远。在她胸前的幽冥掠过一阵粉红色的光。
别墅的顶部,迪亚戈站立在瓦上,双手交叉横放胸前,双眼邪佞盯视着半空中漂浮着的,由红翅膀金头发少年带领的火云族,那艳红的嘴扯出阴鸷的冷笑。
“狂狼——!”红翅膀的少年眯眼开口,“今天一定要与你决一生死。”
“决一生死?就凭你?”迪亚戈嘲弄道:“手下败将!”
“没想到已经成为人类的你还是这么猖狂。连翅膀都没有的纳木斯还有资格称王。”少年哈哈大笑。
迪亚戈手中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闪亮的弯刀,他将刀拿在手中把玩,冷冷道:“有没有资格,试试便知。”他挥起一刀,屋顶边缘突出的琉璃瓦被他整整齐齐地削离去,弯刀发出噌噌的刺耳声。
随着碎片落地,从别墅四周生起了灰翅膀的纳木斯人,他们聚集在迪亚戈身周,摆出了作战的准备。
“火云王子。”迪亚戈冲着少年喊道:“开战前,回答我一个问题。”
少年哼了一声,不作回应。
迪亚戈依旧问道:“对你来说,什么最重要?”
少年眯了眯眼,不太明白迪亚戈的意思。
“你的生命,你的名誉地位,还是你族群?” 迪亚戈尽自问着。
红翅膀的少年冷声道:“这与你何干?”
迪亚戈却笑了,笑得灿烂,在他的脸上这一瞬间见不到任何狂鸷的模样,倒仿佛非常幸福似的,说:“我的生命,我的荣耀,我的族群,没有一样比她重要。她就是我存在的一切。”
“狂狼,开始吧,何必多言。”少年不耐烦地扫了反常的他一眼。
“为何急着寻死呢。我非常乐意送你一程。”狂狼恢复了寒佞的表情,绿色的眼睛射出了光芒,“只是,好心给作为情敌的你一个提醒,让你知道,无论谁,想要把她从我身边带走,都只是痴心妄想。”
少年蓝色眼睛一眨,嗤笑道:“今天,我不但要把她带走,而且还要让你看看,你多像跳梁的小丑。”
在迪亚戈四周的风渐渐强了起来,从他的脚端开始,气流一圈一圈逐渐增强,在他周围的纳木斯族人的翅膀都被这阵气流震得直直飞后。
少年诧异于他的这股力量,仔细观察着迪亚戈的动静,并不急于作出任何的进攻。
在温室,净半垂的眼帘,完全无法知道在这建筑里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她知道,在这温室的门口,有纳木斯人看守,因此更加忧虑,祈祷焰千万不要到这里来。
突然,红色的影子遮挡住她上方的天空,她极尽全力掀开了眼皮,对上蓝色如天空的眼眸。
焰,他还是来了,那背后如火焰般的颜色,只有他才有这样的色彩。
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脸庞上,温柔的抚摩引出了她的泪。有许多的话要和他说,有急切的警告要透露给他知道,可是她除了让眼泪淌下,根本无法做出任何的举动,发出任何一丝声音。
“对不起,我来迟了。”他将她搂住。
不,快走,是陷阱,有阴谋,快离开,不要再管我了。净在心底大喊,脸上竟一丝表情都传递不出来。
“再等一会儿,我们就能回家了。”他摩挲她的脸。
净拼命眨着唯一能动的着睛,想告诉他危险的存在。焰终于留意到她的异常,发现她没有说出一句话,被动地任他抱着,身体根本连坐都坐不起来。他的脸顷刻变得森骇又痛楚,他贴近她的耳边,声音如吐气半轻,“他竟敢给你下蛊么?”
不要管这个了,求求你离开。净眼中的急虑比痛楚更加明显。
“他竟敢如此伤害你,我必须灭了他。”他将她搂得紧紧的,浑身都散出怒火的气息。
突然,寒冰一样的气流向他两人飞掠而来。焰抱起净远远跳开,转身冷视气流来向。净躺的躺椅已经破成两截。
温室中,头发乌亮的鬼巫维奴邪笑地看着两人,手中的弯刀闪着森冷的寒光。
“果然不出所料,火云王子行事诡异,居然让复制人替代你与王对恃,自己来找云公主。正好可以送你们一同归西。”
维奴突然横起弯刀,手指在刀刃上划出血,那手上的血滴落却不着地,浮在半空如殷红的珠子;维奴口中念念有词,血珠子猛然四散飞向温室的各个角落。不消几秒,温室中的花、藤全部都在移动攀爬扭曲,在半空形成一张巨网,绿色的网面上密密麻麻的都是如尖刀一样带刃的刺。在维奴的咒语声中,巨网向净两人顷扑而下,将两人紧紧包围在里面。
维奴冷笑着,不断加强咒语,让绿网收缩,企图将两人或闷死或刺死在里头。
突然,喀嚓一声,绿网上被划出了一个动,随着那刺出兵刃的挥动,绿网碎散在地上。焰飞身浮在半空,一手握住兵器,一抱住净,他的衣裳上沾了血迹,脸被划破,而在他怀中的净却安然无恙,只有耳朵被划出一点血丝。
“纳木斯的蛊咒紧此而已么?真令人失望。”他嘲笑一声后,低头轻轻舔去净耳朵上的血丝。
维奴的面部肌肉抽动了一下,紧皱的眉头让那张了鹰勾鼻的脸越显丑陋,他大喝一声,弯刀滑过手臂,血流如泉涌。同样,所有的血在维奴的咒语声中化成了细长尖锐的针,密密集集朝两人射去。
血针势如破竹,眼见扎向两人的身体。在千钧一发之时,焰翻身而起,躲过部分血针,挥起的兵器将距离最近的针劈下,为避净受伤,焰以一边翅膀包住了她。不断移动避开攻击。然而,维奴的血针仿佛有灵性一样,无论他们移动到哪里,针仍是会如影随行。
焰的眼中迸发出蓝光,在他身边,气流突然旋起,将余下的血针完全遮挡在气流外,有的被弹向相反方向。
维奴突然吼叫一声,踉跄后退,他的一只眼睛被反弹的血针刺中。没有了咒语声,血针全部变回血流,散落在地上。
“还有什么?”焰抬起手臂,兵器指向捂住眼睛的维奴,“除了诡计阴谋,纳木斯还剩什么?”
“嘿嘿嘿嘿嘿嘿。”维奴却笑了。
就在焰警惕之时,在他怀中的净全身突然抽搐起来。焰大惊,他掀开翅膀,看到净脸色红紫,双眼翻白,全身发颤,鼻孔嘴角开始流出鲜血。
“混帐!”焰咬牙切齿,箍紧净,狠狠望向维奴,“我要你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维奴仰天大笑,道:“火云族素来没有情绪变化,向来没有恐惧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