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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房,可是这里弥漫着苏打水的味道,没有陆川纪。
“少爷,这是温医生。”Smart诺诺的叫,王之其这才回神廷。
他微微侧头,瞧见Smart身边站着的是一个约莫四十上下的医生,看起来有些紧张。
“我现在的身体情况怎么样?”王之其开门见山,好像对于他而言,以前所有的道德束缚都已经是累赘,他不再遵守,不再顺从。
“这个…”
“直说。”他眼神锐利,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只觉得嘴唇有些发干,却还是老实说道:“恐怕还要继续留院观察。”
“理由?”王之其挑眉,“还有,我的腿要什么时候能走?”
“王少,你的腿问题不大,只是长时间卧床肌肉可能没有舒展开,主要是你前几天持续高烧未退,我们担心,所以想观察一下,看你…”中年男人说得颤颤巍巍,眼睛都不敢抬起来看他,边讲话边擦汗。
王之其一言不发,看着面前的男人战战兢兢的讲话,讲完,他微微笑:“温医生,是我病房的暖空调打高了吗?”
那么玩味的看着中年男人的反应,分明是有些让他下不来台。温医生尴尬的笑笑,识趣的放下手臂,畏缩的站在原地。
“还要多久能出院?”他收起笑容。
“…最少一个星期。”中年男人伸出一个手指比划。其实有些郁闷,他活了四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见到小辈吓成这个样子,不过王之其的眼神真的很有射杀力。
“多久?”王之其听完稍稍敛起眉头,似乎是有些不高兴。
Smart在边上也替他捏一把汗,据说温医生是外科最好的医生,照例说见过不少大人物,可是遇到王之其还是吓坏了。
“温医生,您看能不能时间再短一些?”Smart出来打圆场。
“这个…我再回去和其他几位医生商量看看…”中年男人瞅瞅王之其,瞅瞅Smart,很果断的想要先离开,可是手触到门把的时候,忽然背后响起一个声音,像是一股寒气,把他包围个透。
“今天,我一定要出院。”
“王少,你的病真的…”
“你们医院不是说是最好的医院吗?我们王氏赞助了那么多钱不会连这点小病都看不好?”王之其好似没事人一样敛着笑容。
要知道医院每年有多少资金是从王氏流通过来,如果没有王氏的赞助,哪天医院就经营不下去也是必然的。中年男人当场就有些吓怕了,倒吸口凉气,诺诺的应着:“是,知道了。”
Smart看着这样子的王之其有些悚然,他肯定是变了,对谁都冷酷了,好像独独除了陆川纪,不知道这唯一仅存的爱和温暖,最后会不会融化这一大半的冰冷寒霜。
*
陆川纪的好心情绝对是被电话给破坏的,那时候刚和吴唐悉吃得尽兴,应该是初雪夜和王之其吵架之后吃得最好的一餐,虽然胃口还是很小。
“陆美人,减肥不带这样的,你看你瘦的。”吴唐悉嚼着牛排,眼睛眨巴眨巴的,带着点嫌弃的意味。
“没什么胃口。”陆川纪笑笑,脸色有些苍白。
吴唐悉本来就是想打趣一下,让陆川纪开心开心。看她的脸色不好,也不再胡闹:“川纪,多少吃一点,身体重要。”
“嗯。”不知道什么时候,陆川纪变成了她们三姐妹里面最需要照顾的那个人,总是让她们费心思。
“明天我去看看,说不定他就醒了呢。”吴唐悉左手夹起一片生菜,“你也别太担心了。”
陆川纪抬头,看着面前的女人。她可是吴唐悉呢,那个上大学时没头没脑整天讲些胡话的吴唐悉,她一直都以为她会是最让她操心的一个女人,没想到现在,她也可以那么正经八百的坐在她面前,告诉她:川纪,你别担心,还有我呢。
时间真的很美,它带走了回忆,也带来了奇迹。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都不好意思了。”吴唐悉装羞涩。陆川纪苍白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笑意,“谢谢。”
吴唐悉也笑,那么多年好姐妹,老是说谢谢,还怪生疏的。可是对她来说,很受用。
“好姐妹是用来干嘛的啊?嘿嘿,吃。。。”
然后电话就响了起来,横亘在两个人中间,吴唐悉叽叽喳喳的话茬被迫停下来,望着陆川纪慢慢的掏出手机,略有深意的看了来电显示,犹豫许久还是接了电话:“喂。”
“好。”
“嗯。”
“知道了。”
然后陆川纪挂了电话,吴唐悉看着她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对劲,吃进嘴里的东西也暂时没了味道。
“谁的电话啊?”吴唐悉咬着银质叉子。
“公司的,让我马上回去。”陆川纪的嘴角一勾一勾,分明有些力不从心。吴唐悉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就想起来,她今天早上冲进锦瑟庄园的场面。
陆川纪躺在酒泊里,见到她,迷迷糊糊的口齿和朦朦胧胧的睡意,用脚趾都能想到她是整夜没睡,再加上连日来得雨雪天气,还没有吃饭,这身子骨肯定受不了。
“我送你。”看到陆川纪起身,吴唐悉也立马起来,手指上还捏着纸巾。“不用了,我可以的。”陆川纪笑笑,推开她的手臂,“你就坐在这,好好把东西都吃完了。”
“你确定你可以?”吴唐悉被硬生生压在座位上,陆川纪的眼底有一层阴影,即使涂了厚厚的遮瑕霜,还是没遮彻底。
“放心。我是陆川纪。”
最后,吴唐悉坐在座位上,隔着厚厚的玻璃,看着陆川纪钻进车厢,消失在饭店门口。
她还想说的话被陆川纪挡在肚子里,她其实很清楚,正因为她是陆川纪,所以她才会那么担心。
陆川纪是那么擅长伪装的一个人,尤其是逞强。
桌上摆满了餐盘,吴唐悉拿的全是陆川纪爱吃的东西,可是她只动了动筷子,连肉沫子都没沾。她是憔悴的,现在的她,估计只是喝粥都会吐,她害怕吴唐悉担心,所以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和她笑谈吃饭。
吴唐悉拿起筷子,一筷一筷的吃,大口大口的嚼。心里一遍遍念着,陆川纪,你个大笨蛋,大白痴,你从来不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
*
万峰好像是出年之后,陆川纪头一次回来。大多数员工还没有上班,每个部门只有零星几个人在为公司开工做前期准备。
她踩着高跟鞋哒哒哒的进门,员工们看到她,微微颔首:“川纪姐早,新年愉快啊。”
“川纪姐,新年过来,越来越漂亮了。”
“川纪姐,新年必须好运。”
“…”
大家看起来心情都不错,讲完之后,继续自己手里的工作。陆川纪也微笑着一一回应,礼貌的对他们颔首微笑,只是她知道她即将面对的是一场暴风雨。她还记得年初的那场在富康集团VIP包厢的酒会,有些事情总是要面对的,她逃不过。
秘书看到她过来,立马起身:“川纪姐,顾总在里面等你。”
她的表情看起来怪怪的,好像有难言之隐。
也对,整个公司自从上次的股票大动干戈,顾明好不容易拉了关系,把事情平息,可是员工还是走了大半,包括一些部门主管,例如:Sandy。
七翟算是渔翁得利,夏天元总算让Sandy离开万峰,撇开了顾明这只狡猾的狐狸,然后各归各位,自得其主。只是他们两人的关系也就如此告吹,顾明的脾气也一下子变得很差,暴躁异常。
“嗯。”陆川纪点头,终于沉住气推门进去。
“顾总。”
门刚合上,陆川纪就闻到扑鼻而来的烟味。顾明开始抽烟抽得很凶,一直抽,不间断。抽烟好像吸毒,成了一种瘾头,然后再也戒不掉。
陆川纪有些走神,可能是好久没正常吃饭,有些头晕目眩。然后,毫无防备的,一整个烟灰缸从天而降。虽然没看清来物是什么,她还是本能的避开,烟灰缸擦过头的一侧,砸到额角。
“陆川纪,你年初饭局的逃跑是不是应该给一个让我满意的答复?”他几乎是怒斥着讲完这些话,香烟在指尖忽明忽暗的燃起烟雾。
“然后呢?所以在我还解释之前就这样?”陆川纪走上去,指着额角的伤。伤口不大,可是很深,她用手捂着伤口,然后手指浸满鲜红的血液。
顾明缓缓的转过身,他下巴突出青涩的胡渣,狼狈至极。可是陆川纪却没有一点同情,他不是一个值得被同情的男人,所有的一切只是自作自受。
“这是一点小小的警告。”顾明眯着狭长的眼眸,然后欢笑出声。陆川纪想,其实她一开始没有那么厌恶这个男人,可是此刻,她居然觉得他已经到了一种无耻的地步。
“你说你一小丫头,我那么相信你,一心以为你衷心万峰,想着你会不计前嫌的献出那么点东西,”顾明吐出一个烟圈,然后盯着陆川纪,“都不是清白身子了吧,还装什么纯情少女?女人就是贱。”
然后顾明开始笑,陆川纪看着额角的血从指间慢慢延伸下来,然后落到地面,像鲜红的玫瑰,在地上绽放,一朵一朵,漂亮极致。
“对,我要谢谢顾总提醒,以后我会好好报答万峰。”陆川纪也笑,露出嘴角的酒窝,很美,如果在阳光下,应该是炫目刺眼。
顾明晃了晃神,把烟拿开些,想更真切的看看面前的女人。他没有想过这个女人会说出这样的话。
“好,非常好。”烟已经燃到尽头,顾明索性灭了烟,葱白的修长手指一晃一晃。他脸上洋溢着笑意,开始拍手。那样子,像极了五年前陆川纪初进万峰时的顾明,他伸出葱白骨节分明的手,笑着说:“川纪,欢迎你加入万峰。”
原来这就是欢迎的方式?陆川纪终于领教到了。
“顾总,您忙。”她趁着空当,退出办公室。雪白的呢大衣沾染了鲜红的血液,竟然像红色波点,有些活力。
真是可笑。
*
她在秘书的惊诧里面微笑离开,她觉得头晕,可是她还是硬撑着从万峰门口出去,拦了出租车,直奔医院。
她不想那么颓废的找吴唐悉和乔欢帮忙,这阵子已经够她们操心的了,她害怕她以后会还不起,一定会还不起。
“师傅,去最近的医院。”上了车,陆川纪的眼皮已经有些抬不起来。
“好…好。”师傅明显也被吓到了,硬撑着答应。
“师傅,麻烦你快点。”她说,然后明显觉得车速变快,整个人好像在空中飘浮起来。
那时候,陆川纪在想,她是不是快死了,听说,人死了之后,灵魂就会飘到空中,俯瞰整个大地。可是她好像找了很久,为什么那么多角落,她找不到她想看的那个角落。
陆川纪眯着眼睛,她不想自己昏睡过去,捂着额头的手一用力,麻木的额头重新开始痛起来,凝固的血液重新开始涓涓涌出。温热如水,可是手脚开始冰凉。
她在意识模糊之前,一遍遍在心里告诉自己:顾明,你欠我的,我一定会一样样全部拿回来,你的下场一定是生不如死。
初雪过后,整个街道又是阳光明媚了,她透着薄薄的阳光看着路边飞驰而过的大树杆子。她想,陆川纪也该找棵大树了,她需要这棵大树帮她成就事业,打败顾明。不管他愿不愿意,她觉得她必须为自己丢掉的四年找一个满意的回复。
那便是,在一起,不管不顾的在一起。
陆川纪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边上没人,她看着自己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打着吊瓶,葡萄糖正一滴一滴的从输液袋子里往下滴。
她闭上眼睛,用手遮着眼睛,灯光有些刺眼。额头已经被包好了,手指尖依稀还有残留的血液,黏黏糊糊的,像眼泪一样。
不多会,她听到医生进来,对着她的桌子敲敲:“陆川纪是吧?”
陆川纪这才睁眼,白的刺眼的灯光照进眼睛里,明晃晃的疼。
“多长时间没好好吃饭了?”医生拿起塑料板子,在属于她的纸页上写写画画,“现在的年轻姑娘都闹着减肥不好好吃饭,你看看,差点低血糖晕倒,还有额头的伤疤…”
医生好像还想说什么,看陆川纪沉默下去的表情,噤了声,好像写了很久,最后放下塑料板:“伤口别碰水,会感染。喝点粥,身体最重要。”
陆川纪点头,整个过程都没有讲话。女医生的话就像是一般家庭里母亲对女儿的念念叨叨,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也只有她身边没有人照顾,孤零零一个人。
等一圈病房查过来,女医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插话问:“有人照顾你吗?”
陆川纪没讲话,沉默了会:“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伤口很深,要留院观察,至少一个礼拜。”
“我有急事,医生。”陆川纪撑着身子坐起来,“我等下就想出院。”
医生看着这个有些倔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