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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焕一见小小如今对他大哥可真是骑脖子上面还嫌站得不高,飞得不远,也来不及揪着她这事儿,本想跟她讲讲“学以治性,虑以变情”的治学之道,又怕早晨紧张地没吃饱就放筷的小表妹听成了“削鱼去腥,吃完变轻”,便简短道:“有不会的就问,徐老师教你数学,专业英语也过硬,哪里不清楚,不管是难点还是基础知识,学生提问没什么丢人的,不会不敢问才丢人。”
小小忙点头,轻松笑道:“我英语不好,简单口语都说不清,老师会不会笑话我?”
贺焕一笑,揉揉她脑袋道:“徐老师是外地人,C城土语还没你说得好呢。你就是考试要用,说不外语有什么丢人的。”
小小大乐,星星眼地看着贺焕开心极了。
古隶挠着头,这好话、狠话、哄人话都让人说遍了,这有小小进学的严肃场合,开玩笑不合适,古二少憋了半天,向来口齿伶俐,嘴上没吃过亏的古默然差点憋出个内分泌失调,突然灵光一闪,大脑袋里突然闪过满床零食小小连包装袋都舔得渣滓不剩的样子,一拍脑门严肃道:“浪费天赋跟浪费粮食一样可耻!你看,咱大哥……”古隶找抽的爪子突地指向了沉着脸的古大少,认真说道:“当年算数算得叫一块,脚趾头都不用,那年太子爷第一次摆驾上朝时,把财务部的老鸡毛问得一愣愣,可现在……”古隶到嘴边的“算数的天赋都退化成算计人了”给咽了回去,在大哥和表哥不善的目光中,忙改口道:“如今,在日新月异的电子科技年代,大哥左手电脑,右手手机,左脚计算器,右脚签字笔,如此繁忙下,十位数加减法还是算得飞快,这是什么?这是天才呀天才!这等天才值得吾等弟妹日日三省吾身,餐餐顶礼膜拜,顿顿吟诗唱响,咱大哥,便是那精英的标准模板,年轻人的思想领袖,他用他那数学天赋带领古家敲响了新世纪的晨钟,奏起了江南沿海经济腾飞的交响曲,他,值得我们代代敬仰,千年称颂!”
小小讷讷道:“大少爷,能直立行走吗?”
“咣!”“啪!”贺焕一脚踹到了古二少屁股上,古涵山把小小揽怀里照屁股重重拍了一巴掌。
于是,严肃严谨严打般的入学训导专题课,便在古默然和孟小小齐齐捂屁股大跳的相似嚎叫声中落下了惨淡的帷幕。
小小和徐老师的磨合,谁也没想要会这么顺畅。
小小尊师重道的程度让她爹和她哥险些惊得后退一步,徐菁华刚进门时,还没来得及说话,小小便远远地九十度深鞠躬,半天没起身。徐菁华要不是看见古家大家长上学揽着那个小姑娘,还以为她东西东西掉地上找不到了呢。
徐菁华在C城一中带实验班多年,去年因为身体不好,休息了半年,今年只当科任老师,这才有时间接受古家邀请。没少见过富人官宦家的孩子,可是小小这种的倒是第一次见,对数学喜欢的要命,对老师尊敬的出奇。
徐菁华并不太清楚小小对于学习和上学的渴望。她潜意识里觉得正常人家的孩子就是上学,即使孩子再好,不上学也不是好孩子。所以小小的数学能力虽然早已远远超过了同龄人,可是因为没有进国学,一直把自己定义为盗版山寨流浪汉。此时,有一位这么温和,讲题这么清楚,英语那么标准的老师手把手的教她,把她原来不明白、含含糊糊的地方一一指出,小小觉得,古大泊真好,是的,古大泊真的太知道她想要什么了。
小小一怕老师太严厉,一严厉她就不敢说话;又怕老师太和善,那样的话她担心因为是古大泊请的,她错了老师也不会告诉她。可是徐菁华本身带过的孩子无数,许多外省和B都高干人家的孩子还会慕名进她班里,小小这种显赫家庭,却身份特殊的孩子,也是教过几个,最难得的是小小不管性格如何,求知欲极其旺盛,而起因为没有受过系统教育,解题思路反而不拘一格,这种思维和风格不太合适集体考试,反而更适合精英竞赛。
徐菁华几次课后便摸清了小小的功底,半个月后,摸透了七八分小小性格,越教越顺手;而小小解题最擅长天马行空,力图用最简便的方法来解最复杂的问题,这样有利有弊,而徐菁华则不厌其烦的从最基础给小小一点点漏洞,把她一直回避和不熟悉的知识点补齐,这样高可攻,低可守,难题偏题都不会无从下手。
就这样,学生学得开心,老师教得开心,师生二人,每周三个半天课,剩下三个半天小小自己消化,周日休息,俩人配合默契不已。
结果就是,古家男人郁闷了!
是的,他们忧郁了!某此,小小一手比划xy,一手划着坐标轴,跟当家太子爷擦肩而过时,不仅忽略他显赫尊贵的身份,能掌握她屁股红白的权利,就他那高大魁梧,气味雄厚的身躯都被小小视而不见。只一次古楷健身完上楼准备冲澡时,跟低头看着草稿纸边走边嘟囔的小小走了个对面,小小才有了反应,只头都没抬,只使劲儿吸了吸鼻子后,冲着楼下大喊道:“胡伯,二哥的球鞋又乱扔啦,一股臭韭菜味儿”喊完,绕过古大少,下楼了!
不要说常年无宠的古大少彻底被小小无视,就是恩宠正胜的古涵山也被女儿彻底忽略,当年在古家如此境况,小小做起题来,欣然怎么骚扰都视而不见。古涵山如今一天三盘水果,恨不得顿顿亲口喂,小女儿都小爪子一挥,身子一拧,满脸写着,草纸被亲爹好看!低头不理他了!
就连狼狈为奸、志同道合、沆瀣一气、蛇鼠一窝的古默然来骚扰,小小二话没有,直接反锁了房门,照面都不打。
古家男人集体忧郁了,可是古楷和贺焕工作繁忙,古隶也满城跑,回家时候不多,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赋闲在家的古涵山却憋屈得很了。一向视他为首席大宝贝的小女儿不理他,他就去理他的小宝贝们。
于是,饭桌上时常就会出现如此一幕。
小小满口含糊的abc,四阶开的嘟囔声中,古涵山望着沉默不语各吃各的儿子们,沉声挨个亲切问候道。
“阿焕,什么时候交女朋友呀?”
“三天半,B车追上A车最少三天半。”小小拿筷子在桌子上比划道。
贺焕一顿,少吃了一碗饭。
古涵山脸色一沉。
“泊然,什么时候结婚呀?”
“无穷远,分母约去后无限接近于零,所以一定是无穷远。”小小叼着牙签肯定道。
古楷一僵,少吃了两碗面。
古涵山脸色一黑。
“默然,什么时候分手呀?”古涵山语气不善地问道。
“没门!十二道间隔上锁,怎么排列都没希望,找不到门!”小小斩钉截铁拍桌道!
古隶一闪,消失了两天半。
古涵山脸色一绿。
不到两个月,小小的成绩突飞猛进;古家三位少爷的回家次数呈抛物线递减。
在古涵山夜半把胡伯揪上来想办法怎么给儿子们塞媳妇时,贺焕见古大少快要掉光的胸毛,替古人担忧般,先转移了亲亲爹爹的注意力!
乐极生悲
贺焕不太清楚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当年的事情过后,贺焕除了对两个妹妹,其他女子的观感统一在欣赏和不欣赏两个层次上。而欣赏得再厉害,也就是酒桌上多喝两杯,见面时多说几句,几乎没有欣赏到深层次的地步。
贺焕被古涵山催婚催得头昏脑胀时,下楼瞥见小小正坐在沙发上带着耳机嘟嘟囔囔的背着专有名词,刚催肥的小脸又缩了回去。贺焕笑着走到小小身旁,揉了揉她脑袋,轻声问道:“刚吃完饭,也不歇歇?”
小小见是贺焕,忙放下笔记仰头笑了起来:“表少爷今天不忙?要不要喝茶?”
贺焕笑着摇头,拿起她笔记慢慢看起来,正要对她进步不少的字迹指点,手机响起。
小小一直挨在贺焕身侧,一转头看到了来电屏上的美女照片,小心脏突地怦怦跳起,夜已深,人亦静,美女来电叮铃铃!
贺焕自然地接起了电话,全是公事,可语气却不是往常办公般沉硬简短,而是带着少见的温和和随意。
小小对人的口气变化敏感至极,尤其还是贺老大的微变!于是,悄悄竖起了兔耳朵,装作靠在贺焕肩膀撒娇,把脑袋冲着电话靠了又靠!
贺焕右手拿电话的姿势不变,左手一抬在小小屁股上轻拍了一下。
小小老实了,自动自觉地跟贺焕保持了半米远的距离,慢慢撅起了嘴,为古大泊愤愤不平起来!
是的,她怎么“玩弄”古大泊自己都没感觉,可是见她心里古大泊的标配贺老大突然“红杏出墙”,心里酸酸疼疼的,生平头一次对贺焕有了小小的,极其微小,可以忽略不计的腹诽!哼哼!
小小第一次对蒋唅说古大泊和贺老大关系不正常时,蒋唅既没有诧异也没有怪异。小小和蒋唅自小生活在社会边缘,俩人本身就是主流群体眼中的另类,所以对于小众的感情接受程度要远高于平常人,而且日日对着蒋豪雄和封瑟瑟的高调生活,想怪异都没那勇气。反而,蒋唅听说贺焕和古大卜貌似存在不正当男男关系时,倒是松了口气,揉着小小脑袋道“怪不得,怪不得,这些年外面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儿了,只不过,古大卜……”蒋唅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小小得意道:“原来我也没想到那,这回回来以后,我每次见古大泊看贺老大的眼神就觉得熟悉,后来才发现,跟瑟瑟姐看三姐一个样儿呀!可是,贺老大,闷闷的,说他没反应吧,这些年该跟女朋友在一起的场合都是跟古大泊在一起,去这去那,吃饭聊天;说他知道吧,又没见什么回应……”小小挠挠头,越说越低落,最后哼唧道:“欣然说,她最怕嫂子进门,嫂子再亲也是外人,而且古大卜和贺老大要是娶媳妇一定是很厉害家庭出来的女孩子,那样的女孩子,即使欣然不怕,我也怕……”小小当时抱着蒋唅低落道:“欣然不知道这些,可我,也希望家里就是这些人,永远,都是这些人,我怕,我怕见外人,古大泊现在对我……很好很好很好,要是有了媳妇,我听说别的人家长子结婚后就会分家,我,我害怕,阿晗,我是不是很自私?”
蒋唅当时搂紧了小小,咧嘴笑道:“有什么怕的!他们分家,咱也有家!再说,贺老大要是跟古大卜想一块了,咱就当做好事积德行善,帮帮你那个驴脸大哥。要是贺老大没那意思,那就水到自然流,爱娶谁娶谁,爱分家分家,大不了,我们俩关门过小日子,偶尔把你爹接过来住,主卧给他,至于你大哥,爱怎么着怎么着。”
小小习惯了跟蒋唅过小日子,并没有多想以后的自己是以什么身份跟蒋唅过日子,当时脑子里都是贺老大对古大泊有没有意思呢?有没有那个意思呢?
贺焕放下电话,回头见小小发起了愣,微微一笑,拍了拍她小脑袋,温和道:“看完书早点睡觉,别学迷糊了。”
小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上前抱住贺焕贺焕的胳膊,带着自己都说不出的委屈小心翼翼地问道:“表少爷,您很喜欢她吗?这个,这个姑娘?”
贺焕脸色自然,只轻斥道:“胡说八道,哪里学的这些?”
小小少见的遇难不退,追问道:“表少爷,那您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生怕贺焕再训她,拽着他胳膊晃个不停。
贺焕哭笑不得,这小丫头如见跟他真是不见外,可见她这些日子除了做题难得说别的话,也想逗她休息一会,便应付道:“看着顺眼些的!”
小小扁嘴嫌弃道:“表少爷语文真好!”
贺焕大笑,揉了揉她脑袋,似乎沉默了一会。没有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亲信下属当然不会问,弟弟妹妹不敢问,最亲的古泊然,哦,泊然跟他无话不谈,可是却从来没有问过这个问题,对了,老爷子问过,问过不知道多少遍。贺焕心里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可是哪里敢跟老爷子说,头天说完,第二天古宅外面就能站一加强排符合他条件的备选外甥媳妇。
所以贺焕还真没跟人说过这个问题,见小小赖在他身旁不依不饶的小模样,笑笑道:“最好坚强些的,独立点,有主见,有摊自己的事儿,做什么无所谓,别整天闲着没事盯人就好,别给我添麻烦,我也不会给她添麻烦。”
小小大眼一亮,追问道:“长相呢?”
贺焕吐口而出:“个子高点,头发硬点,爱运动,身板儿好,别娇娇滴滴的,跟她出门我还得看天气预报,风大吹跑了还得去找,麻烦。”
小小突然捂住了嘴,把马上要脱口而出的“这不就是古大少吗!”死死咽了回去,抬头见贺焕一脸没意识的冷静表情,自己感情问题都似懂非懂的孟小小同学,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