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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 作者:大爱葱姜蒜(晋江2014-03-08完结)-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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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贺焕也没多说,该安排事儿就安排事儿,该踹还踹,陈光礼一粗线条汉子,愣是扭捏羞涩地差点以身相许。
  此时,贺老大别说不顾江湖规矩放了蒋家满门,不知道要被多少人猜疑进而生事,就是让他把蒋唅供起来,他也立刻毁山伐林去。陈光礼轻踹了还在发愣的廖明凯一下,廖明凯回神极快,嘴上接道:“我这就放出话,让他们把房子脱手,老蒋就明白了。但是,大哥……”
  廖明凯欲言又止,见贺焕示意他接着说,忙道:“老蒋会不会多想?”
  贺焕也在担心这个问题,放掉已经空壳就剩下薄产,要靠岳家度日的蒋正杰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给手底下被蒋家害过的兄弟们一个交代,是个不小的麻烦。
  贺焕沉思了一下,轻笑道:“我爷爷留下的老人就剩蒋正杰一个了,呵呵,传出话,就说我祭祖的时候老爷子骂我不孝了,赶尽杀绝不是贺家的做派,所以留蒋正杰一条命。”一下下敲着桌子,轻哂了一下,吩咐道:“老廖,把蒋家缴来的那些物件儿分下去,尤其前年被老蒋烤残的韩六一家,没少找人给我递话,要亲手砍了蒋正杰。韩家老人孩子咱管到底,若还有个不服,让他来找我。”
  廖明凯是真慌了,安抚兄弟,赡养孤老残疾是他分内的事儿,蒋正杰虽然没少跟董船作恶,但是如今妾离女散,家财散个半尽也算有交待了,底下兄弟该安抚、该补偿的早就办好了,这时候谁再有个不服要贺焕亲自出面,那就是他廖明凯办事无能了。廖明凯忙起身,一脸谄笑道:“大哥,您这么说,寒碜我呢?要不,我也去领一百棍子去?给老陈做做伴?”
  陈光礼未待贺焕出声,便一脚狠踹了过去,见贺老大只淡笑看笑话,心里明白,这是铁定要放蒋家一马了。忙和廖明凯对了个眼色,再不敢多说,各忙各的去了。
  天色渐晚,想起家里那两大一小,贺焕推了应酬,上车便往西郊开去。
  老爷子住进了顺风顺水的南山,他们哥仨在南城都有物业,贺家祖屋也在近南郊,可是一向吃睡不计较的贺焕却提议搬进他的西山别墅。古楷略一沉思,便点头了。默然、欣然兄妹俩对视一眼后,顺从地乖乖跟着搬家了。
  古二少无所谓,他最大的爱好是泡妞,第二则是飙车,西山清净,几个几字型弯道够他跑上几个月的,再说他知道小小最后的安稳地儿是在表哥西山的房子里,俩哥哥想变相守着,他也不点破,他联系上了郭家,能做的他尽力做到。欣然每天要在家补习功课,出门时间甚少,再说在大哥那欠一屁股板子,装乖都来不及,哪里敢提反对意见。就这样,兄妹四人,齐刷刷的挤到了贺焕的二层别墅里。
  贺焕一路开进了庭院,刚锁好车,就看见古二少飞奔过来,贺焕抬脚就要踹,谁知古二少硬是没躲,抱着他胳膊,也不敢大声嚷嚷,强压着看好戏的心情,贱兮兮地附耳说道:“欣然被大哥罚站呢,表哥后门请,那丫头面皮薄,谁过去看热闹都挨瞪。”

  学医

  贺焕一愣,见古二少浑身洋溢着看戏不怕台高的热情,心里好笑,也没理他,大步进了正门。刚进门,就看见欣然边擦着眼泪边往楼下跑,刚跑到一半,就听见古大少气急败坏地低吼声从欣然的房间里传说来:“古柳,你要敢跑出大门,我们今天一笔笔算清楚。”
  欣然恍若未闻般,穿着单薄的睡衣,压抑着抽泣声,大步跨下台阶。不要说刚刚还一身得瑟看戏看得欢实的古二少,就是贺焕都愣住了。欣然长到十八岁,小淘气、小伎俩不断,他们哥儿几个看在眼里,宠在手上,小事儿都由着她了。欣然也乖觉,虽有小心思,有时也阳奉阴违一下,可从没有过一回敢跟他大哥如此叫板过。十四岁时最重的一次板子,房门未锁,老爷子和古二少站在门口不断暗示,欣然也是趴在沙发上动都没敢动一下,咬着牙生生地挨到最后。
  这年纪越大,胆子也见长了!
  欣然刚下楼梯,见到了并肩而站,一脸吃惊的大表哥和二哥,脚步微顿,到底不敢再过分,停下身子,规规矩矩地叫了人:“表,表哥……”还没说完,又哭了起来,多年教养不肯哭号出声,只擦着眼睛,捂着嘴,努力压抑着。
  贺焕皱着眉,沉声问:“怎么回事?”
  欣然一抖,也不说话,只顾着低哭,细芽般青嫩的身子,倔强地挺直了后背站在大厅中央,捂嘴抽泣着,无论是二楼楼梯口怒站着的古楷,还是她面前的贺焕,皆是强板着脸掩饰着心疼无奈。
  古二少见大哥就要爆发,大表哥也沉了脸,忙一把上前,把欣然抱在怀里,满脸笑意:“走走,牵着二哥手,二哥是你好朋友。”
  欣然满心难过,也“噗嗤”一声破了功。
  古二少忙顺杆爬,在她耳边低语道:“我还欠大哥一锅烂账呢,可替你扛不动了。咱就当他放屁了,听着声,咬咬牙,闻完味儿就过去了。他每天不放几个,憋上去打嗝打出来怎么办?”
  欣然眼泪不止的“吭哧”笑倒在古二少肩头。
  站在旁边听了个全场的贺焕,脸色发黑,抬脚就要踹,见欣然趴在古二少怀里,投鼠忌器般,眯着眼,一巴掌抽在古二少屁股上,七分力下去,就听古二少“嗷唔”一声怒吼,就要窜高而起,可怀里还抱着分不清哭还是笑着的欣然,姿势委实难拿,只能胳膊不动,两腿原地蹦跶着。
  古楷见欣然冷静了下来,心里稍缓,压着怒气,一步步下楼,见胡婶早带人准备好了晚饭,沉着声吩咐:“先吃饭。”
  欣然刚刚倔劲儿上头,如穿天猴般,爆发力不小,可后劲儿却全无。十八年积攒的胆子只够她跑到楼下,如今见大哥、表哥脸色黑如锅底,早已胆怯地要命,只抓住救命稻草般,拽着不顾形象使劲儿揉着屁股的亲二哥的手指头,低着头,一路老实地往餐厅走去。
  胡婶担心又心疼的看着欣然一直低着脑袋,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饭,古家规矩,食不言寝不语,也没有她插话的份儿,只叹息着预备回房准备伤药去了。
  贺焕坐在主位,低头面无表情地吃着,古楷坐在右手边,身形不动地夹着菜,不时地不露痕迹打量着斜对面的欣然。古二少没心没肺般大口吞着,时不时给只顾着干扒着米饭不吃菜的欣然夹口她能吃的。
  欣然自上餐桌后,就眼泪不断,吃一口,掉两滴,不敢大声哭,更不敢再发脾气,只不停地干嚼着米饭。古大少教训妹妹,贺焕再心疼欣然都不会插嘴,只视而不见地沉着脸。古楷心理揪疼的要命,怕欣然在饭桌上噎着,不好再开口训斥,无奈地在桌下狠狠一脚踹向了自己的傻弟弟。古二少本来屁股上就还微疼着,腿上又被一狠踹,“嗷”一声拔地而起,就要爆粗口,到底还有些理智,咧着嘴,讪笑道:“大哥踹得好,踹得妙,踹得我真舒服。”
  古楷脸更黑了,眯着眼给古二少使眼色,让他去哄欣然。古二少却如傻愣般反应不过来,揉完屁股揉着腿,歪着嘴坐下后,又大口吃上了,好歹还有些良心,不忘给欣然夹菜。
  欣然自始自终没有抬头,只低低哭着,二哥给她加什么,也不多看,只顾着小口往嘴里送。
  古楷终于忍不住,“啪”一声轻放下筷子,沉脸道:“欣然,收声,要么先哭,要么先吃。徐老师没教过你用餐礼仪吗?”
  欣然静静地放下筷子,闭着嘴把嘴里的东西咽干净后,抽泣着开口:“大哥,我吃不下……”
  古楷无奈,欣然病的这几年,他早就纵容习惯了,如今要让她把规矩都捡起来,别说欣然,就是他们兄弟几个都狠不下心。古大少轻轻叹口气,转头吩咐胡婶:“还有核桃粥吗?给欣然盛一碗。”胡婶忙点头答应着,给欣然热了一碗黑芝麻核桃粥,配上四碟小菜,安抚般摸了摸欣然脑袋,带着人出去了。
  欣然到底乖觉,知道今天闹大发了,忙收敛着擦着泪,端起粥碗,就着菜吃了起来。桌上哥仨和后厨的胡婶见状齐齐松了口气。
  饭后,见古二少拉着欣然到后山消食的空当,贺焕端着茶笑着进了古大少的房间,一脸好笑地看着依旧阴着脸的古大少,一拳捶在他肩膀上,笑道:“大少爷,失恋了?”
  古楷透过玻璃望向窗外,回腿一脚,笑斥道:“滚蛋!”
  贺焕抿了口茶,一脸包打听地表情,逗道:“来,大少爷,跟哥说说,什么个情况?”
  古楷望着窗外渐黑的天色,叹口气:“欣然想学医。”
  贺焕一愣,端茶的手僵住了,良久,长长一叹。
  古楷揉了揉眉心,缓缓道:“欣然自小跟着你我飞来飞去,课本上的东西我从不强求,让她多看多走多听,有主见,能立世,即使有一天我们看顾不到,她也能站住脚。”
  贺焕点点头:“不是说好让她自己选专业吗?怎么了,大少爷反悔了?”
  古楷叹气般摇摇头:“她就是想如默然那样,满世界晃荡我都不管,可是,她还小,不应该让她去背负。”
  贺焕沉思道:“欣然自己说的?”
  古楷突然笑出了声:“欣然其他功课都没问题,看我给她请的老师都偏向金融实务,便变着法的跟老师较真。拿着你我那些企划案跟于老师叫板,偏偏于老师一辈子在大学教书,那些暗地里的事儿虽然清楚,却从未搬上过讲台,被欣然堵得一愣愣的,这都好几天了,才跟我说。我下午回来时,欣然在你书房翻腾着,我见她手里那些医学入门的书,才知道她什么打算。”
  贺焕轻点点头:“你什么打算?”
  古楷突然沉了脸:“反了她了,胆子越来愈大,你晚上把默然拦你屋去,看我不狠打她一顿,蹬鼻子上脸了。”
  贺焕大笑:“好,好,你打你的,打完呢?欣然倔劲儿上来……”声音渐低,苦笑道:“比小小脾气大。”
  古楷僵了一下,思绪飘远:“小小,哪敢发脾气?我倒希望她还能哽着脖子跟我闹呢。”说罢,揉了揉眼睛,叹道:“我跟欣然谈谈,学什么,将来都得回来,老头给她留着三个基金会,我们在后面注资,她只负责到处撒钱就好,不管将来嫁给谁,手里有东西……”
  贺焕见古半爹又开始嘀咕个没完,忙打断:“得,大少爷,您先把大小姐脾气扳过来再说。其他的事儿,等她想明白的。她和小小……比我们跟小小亲,这才半年不到,她想不开正常。堵着不如由着她,女孩子大了,坚韧些,有担当些,总好过在我们咯吱窝底下躲一辈子。”
  古楷也冷静下来,慢慢道:“嗯,我好好跟她说。”
  话音刚落,胡婶敲门进来,轻声道:“大少爷,表少爷,二少爷和大小姐在一楼客房里,对着哭。我们,也不敢进……”
  古楷、贺焕对视一眼,忙大步下楼。
  古二少看着墙后的字迹和简笔画,只拍哄着欣然无法出声。
  欣然趴在二哥肩头,哭声渐低:“小小好几次欲言又止,可是都没有说出口,哪怕,说过一句,也不会……二哥,我还能为小小做什么?我就是个废物,小小跟我最亲,我却一点都没发现。”
  走到弟妹身后的贺焕看着床头灯罩后,隐藏在床头间隙里细密的一排小字:“表少爷,我病了,别打我了。”心理悔痛酸涩地能拧出水来。
  古楷眼神晦暗,眯着眼,看着字迹下面,画着一个齐刘海的大眼睛小姑娘苦着脸左手牵着一只大沙皮,右手挥舞着小皮鞭,头上的对话框里说道:“大少爷是坏蛋!”古楷心脏猛被雷劈般,刺碎开来。
  晚上,贺焕把古二少带了出去,绕着西山一圈圈的兜风,兄弟俩聊了许多,伴着夏夜暖风,直到深夜才回去。
  欣然被大哥叫进房间时便抱着豁出去的心思,只低着头一副“我错了,你随意。”的态度,看得端坐在太师椅上的古大少气息翻涌,一把把欣然拽到跟前,照着她屁股狠扇了几个巴掌,要不是左手把着欣然身子,欣然险些站立不稳。古楷冷喝道:“大哥罚错你了吗?”
  欣然低低地哭着,摇摇头:“是我顶撞于老师,大哥罚得对。”
  古楷停下手,强忍着给妹妹揉屁股的冲动,稳下声,低斥道:“有什么话不能跟大哥好好说?发脾气能解决问题吗?”
  欣然一声声抽泣着,咽下哽咽,点点头,低声道:“大哥,对不起。”
  古楷叹口气,对着欣然,他永远都气不起来。把她揽在自己腿上,给她擦着眼泪,依旧冷声道:“把于老师顶得哑口无言,很有能耐吗?”
  欣然见大哥如此,更加内疚,瘪着嘴,服帖道:“大哥,我想学医,我早晨在客房看到了小小的……大哥,我不知道能为小小做什么。她人不在了,我给她准备的再多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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