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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那三部案件就此被搁置了下来,朝廷之上,已死了有一个兵部侍郎和吏部侍郎,父皇不愿牵扯更广,便准了刑部的奏折,认定是畏罪自尽。左岩死后的第三日,宫中传旨,格其官位,贬为庶民,更是法外开恩,留其全尸,还于家人。
“七爷,这事就这么结了?”熙痕在一旁问道。
“结了?”我冷冷一哼,“这事……没那么容易结束。”转过头,看向熙痕:“畏罪自尽,你信?”
熙痕皱了皱眉头,“牵强。卑职倒觉得,更像是灭口。人一死,随他定个什么罪名都可以。”
“明眼人都看得明白的事,父皇又如何会看不懂?”
“七爷有何计划?这左大人一死,咱们又该从哪儿开始往下查?”
如熙痕所言,这左岩一死,犹如断了我的一条臂膀,这其中的重伤,远不是我想象之中所料。我扶植他至今,从默默无名的小吏到至今的朝中肱骨之臣,不曾料到,竟在这一件祸事栽了跟头。且不说,他确实图了私利,把自己的侄儿塞到了户部做事,单凭这一件,就要畏罪自尽?无论如何,任他刑部如何信誓旦旦,我都无法相信。
“左岩的妻小可否安置妥当?”没有回答熙痕刚才所问的问题,倒是想起了左岩的家人。
“回七爷,都安排妥了,前几日,卑职去探望过她母子。”
“回头从府里取点银两过去,以后,那边的事,你亲自照看着。”
“是,卑职明白。”
交代了左岩家人的事,心中尚且放下了心。这件闹了许久的无头案,决不会因为他的死而得以结束,相反,会因为他的死,而进入了另一个开始。
“同户部尚书那儿谈的如何?”说起户部尚书,不禁联想到苏启睿在淳安提过的事,回京都后,一直劳碌于左岩的事,倒是把那件事忽略了。虽说,苏启睿提的联姻,我并不赞成,但是对于他提到一箭三雕的主意,我倒是觉得可行。
“黄大人今儿个派人来传话了,说明儿个日子不错,请七爷放心”
沉眸,略想片刻,方回道:“这事,你务必找信的过的人去接洽。”
“明白,卑职这就去安排。”熙痕略微一想,躬了躬身,便朝门口走去,临出门前,却是停住了脚步。
“还有事?”我抬眸问道。
他吱吱唔唔了良久,方怯怯回答:“王妃她……她向卑职打听起了柳姑娘的事。”
“柳姑娘?”我怔了怔。
“就是那该死的苏启睿提起的事,也不知王妃她打哪儿听来的。”
“知道了,你先去做事。”我收回视线,未再看他。曦薇想知道的事,又如何会打听不到?
熙痕见我不欲祥谈,正准备出去,刚打开了屋门之时,便听他惊呼一声,“王妃?你……你怎么……在这儿?”
“怎么?还怕我偷听不成?”不顾熙痕的惊异,曦薇正端着茶水,悠然而入。熙痕朝她行了一礼,又暗暗瞥向我,我知道,他是在担心刚才的问话会不会给我带来什么困扰。
我自座位上站了起来,迎面走至曦薇,接过她端着的托盘,“这些事,让下人来做便可,夫人又何必亲力亲为?”话说间,朝熙痕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即可。
“臣妾不过是想亲自伺候王爷罢了,那道王爷连机会都不给?”说着,她一手提起壶腰,在青花雪瓷的茶盏中,满满的沏了一杯,搁下茶壶后,又双手奉起茶盏递至我面前。
我抬眸,饶有意味的凝视了她一眼后,接过茶盏,浅笑道:“她不来京都。”言罢,低眸,揭开杯盖,啜饮了一小口。
“她?”曦薇稍许意外,转眼却已明白其意,“她来不来与我何干?”
“与你无关?”
她斜睨了我一眼,故作无谓的笑道:“这事,臣妾说了不算,爷说有关便有关。”
“好,那就无关。”我搁下茶盏,果断地像是下了一个定论。这事,我不希望从今以后还成为她心中的疑惑。
曦薇定定的注视着我,似乎初次认识我那般,凝视了良久,方淡淡言道:“王爷的话,臣妾从不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2 章
四十二【湘】
再次回到京都,已是若干日后的事。十四爷的提议,父亲和姐姐们都未反对,我也就理所当然随十四爷回京都小住。
其实,若按习俗,我不应该在未过门之前就先住入十四爷府中,只是,一来父亲并不是食古不化之辈,二来表姐也说,儿时未来过京都,如今反倒想来京都转转,到时候方便有个落脚之处,所以,我便被她先派来京都熟悉环境了。
转眼,来京都已有半月。初来京都那几日,十四爷日日陪在我身边,寸步不移,我们观过不少名胜古迹,转过各条大街小巷,京都之中,各处均留下了我们的欢声笑语和甜蜜回忆。
后几日,常常见到府中出入不少达官贵人,或是朝臣,或是志士,虽不相识却也知晓他们到来的目的。既是如此,我又怎好再劳烦十四爷整日陪我游山玩水?见他如此繁忙,索性想自己去大街转转也罢。
穿过庭院,径自走到了前厅。我在这府中,好歹也是客人,既然决定要出门,总该知会一声主人才是,只是,一路从后院找到了前院,都未见到管家大人的身影,却不知不觉的走到正前厅处。
人未靠近,音已传至。一听便已听出是十四爷他们在屋中谈事。正犹豫要不要进去打扰,却听里屋传来一嘶哑老者的声音:“黄尚书之女,确是上乘人选,十四爷若是应允,当及早行事。”
“这……难道除此之外别无他法?”这犹豫的声音是来自十四爷的。
“十四爷,皇家与重臣联姻,乃古往今来占据上位一大重要手段,虽说如今,十四爷并不需要依靠黄尚书何事,然,多一位盟友,总好过多一位敌人。”
我的脑中轰然懵住,他们……他们是在说联姻么?是十四爷要与谁联姻么?若是要联姻,那我在这里做什么?那一瞬间,我只觉得自己出现这里有多么可笑。
其实,对于皇子的联姻,我应该早有知晓,凌家的皇子,又有哪位不与朝廷重臣联姻的?只是不知为何,事情发生自己身上才意识到,知道与接受远不是一回事。
傻傻的呆站在屋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站在这里,只是莫名中想再听听当事人的回答罢了。有些事,无论谁在说,谁在决定,若不是当事人自己的意愿,自己总难以信服。
静静的,不知又过了多久,屋里再没有声音传来。我暗暗庆幸,无声是不是意味着十四也并不应允此事?那我的担忧是不是就是多余的了?
“十四爷,还在犹豫什么?”刚才那老者又催促道。
“阁老……此事……”
“十四爷,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老朽听闻,七爷那边已有行动,还请十四爷当机立断才是。”
又是一阵沉默,这一次又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谈论声间或传来,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心扑通几欲跳到嗓子眼处。
“那……黄尚书那边,还请阁老出面帮忙斡旋。”
十四爷压抑的声音终究是在最后一刻传来。我穷尽毕生的力气才听清楚这句话,眼前霎时一片漆黑,好似顿时陷入一个深不见光的洞穴,再也看不清周身的一切。
不知道自己是秉着如何的心境回到住的小院中,如果,这一切都已成定局,那我还有什么理由留在这儿?
柳家虽不是名门望族,虽不计较地位身份,却也无法接受落于他人妾室之辈。况且,即便我愿意,大姐和表姐也定然不会同意。
想清楚这些,便下定了主意,当即收拾了随身的衣物,又提笔写了几句告别之词,悄悄离开了十四爷的府邸。
站在十四爷的府邸门口,侍卫上前询问,我定定的回身,再看了一眼这红漆铁门,转身便离开府邸。
许是前几日,同十四爷出入的太多,侍卫见我不告而别却也未有上前阻拦,只是楞楞的目送我离去。
出了十四爷的府邸,漫无目的的浪迹在京都的大街上。这个我曾经住过很久的地方,如今再回来时,才发觉早已物是人非。
边走边打听,混乱中去了曾经住过的太傅府,在这京都,这个我最后还抱有一丝希望的地方,而今也早已成了他人的府邸。
天大地大,竟没有我的一丝容身之处,想来还真是可笑。要回去淳安吗?不,眼下,我不能回去,父亲与姐姐们若是知道我的事,定然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如今唯一行的通的便是我在京中多住几日方可。有了主意后,我便随意找了家较清静的茶楼,稍作歇息。
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正是这家我千挑万挑的茶楼,揭开了我人生的转折,故事,也即将从这家茶楼开始,走入另一个方向。
我向小二要了壶茶,上了二楼最里端的雅间。本不想引起他人注意,才会挑了此处,却没料到,此时此刻不想引起他人注意的还不止我一人。
落座未多久,我刚为自己斟满一杯,尚未待我搁下茶壶,“轰”的一声,我连忙跳开自己的座位,退到墙角。
还未等我看清状况,耳边的厮杀声冲耳而来。再睁开眼时,只见一群黑衣人个个蒙着面,正围攻一青年男子与一位道貌岸然的老先生。
那公子哥一边护住那老先生,一边周旋于数十位黑衣人,显然一时间难以脱身。然而,只顾着打探他们的同时,我完全忘记了,自己其实早已身处这场你死我活的厮杀中。
眼看着那群黑衣人忽然发现我的存在,举剑向我刺来,我这才慌忙叫出声,难道今日就要命丧于这场莫名斗争中了?我紧闭双眼,等着那柄明晃晃的铁剑刺向我时的那阵剧痛,却在这时,只听“啊”的一声惨叫,接而是剑锋落地的声音。
等待的疼痛并未到来,我连忙睁开眼,却见屋中又多两人,正是当日来淳安的七爷和秦侍卫。
还来不及多问,但听七爷冲我说道:“走!”,我已被他拖着,在多名黑衣人混剑中一跃从茶楼的二层跳下。
作者有话要说:
☆、第 43 章
四十三【塘】
朝中接二连三的巨变,一刻不得停歇。兵部和吏部相继损兵折将,一时间朝野上下,人心惶惶。
父皇那边唯恐越深究牺牲越多无辜的人,因而宁愿息事宁人,也不愿继续追查下去。他深知,朝中重臣之间盘根交错的关系,远没有他看到的那么简单,正如一棵千年古树,人们看到的只是它枝繁叶茂的一面,又有谁会去留意它埋在地底下的盘根错枝究竟有多复杂。
午后时分,在熙痕的布置下,选了离黄尚书会面地点不远处的一个小雅座饮茶听曲。
京都的茶楼有不少,往往一条街上便盛开了数家,饶是如此,各家茶楼的生意依然络绎不绝。京都的百姓尤爱饮茶,这也归功于父皇自宫中流传开去的喜好。父皇好茶的习性,文武大臣自是牢记在心,更有地方官衙,时常三五不时的往京都进贡,因而造成不少茶商茶贩进驻京都开办茶铺分号。
之所以会选在这么一个三教九流均可进入的茶楼,更是因为大凌朝历来的规矩,皇子与朝廷重臣之间,不得私下会晤。
父皇在这方面,督促十分严厉,他不欲在朝廷上看到任何非帝皇派系,因而,若有发现者,一律严惩不贷。纵然如此,我们几个皇兄弟中,又有谁不是在刀刃上行走?
自雅间的窗缝中,一直紧盯着黄尚书的屋子,但见熙痕派去的心腹与他相谈甚欢,心下也稍稍放松。然而,放松不过片刻,对面雅间突然传来轰塌之声,紧跟着便是刀剑相对声。靠近望去,分明是有人早已暗中盯上了他二人,刀剑中,招招欲置人于死地。
“七爷”熙痕见状,开口询问是否需要上前帮忙。
“去吧。”我应允道:“记得,处理干净。”
熙痕领命,破窗而出,一个纵身,飞入黄尚书那边的雅间。若不是有黄尚书在,其实根本不需要熙痕出面,强将手下无弱兵,熙痕精心挑选的人,便是再多十个人也不在话下。
我以为,有熙痕的协助,黄尚书应该可以全身而退了。殊不知,当我收回自己的视线时,才骤然发现那边雅间的隔壁,竟然还藏有一女子。因为打斗,两间的屋子的墙身上早已被破了多个洞口,厮杀也渐渐由一间屋子扩散到了两间屋子。
女人,本不在我的视线中,更何况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然而,再一看,才愕然发现,躲在墙角的女人,竟然是恩师府上的三小姐。此刻,她怎么会在京都?
万般疑惑涌上心头,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突然,一个黑衣人不知道从哪儿被击倒在她的身边,我顿时皱了皱眉,心知情况不妙。
只见那黑衣人从地上站起后,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