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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先洗,我、我我等一下再洗……」
比她这个大姑娘还害臊?虽然昨夜是她主动,好歹到后来,他也一改被动的「尽了全力」,两人该做的都做过、该看的也全看光了,他还羞得像个大姑娘?
皇甫赤芍溜出水面,玉手俏悄从他身后环至他胸前,菱嘴放肆吻咬着他早布满青紫齿印的颈项,让新痕旧伤凑个整数。
突来的调情举动,猛烈得让牛舍秉招架不住。
「赤赤赤赤赤芍……大大大大大大白天的……」
「我啥时改名叫「赤赤赤赤赤芍」?」皇甫赤芍逗着他玩。
「不、不是啦!你不是、不是说身子疼吗?」他动也不敢动,挺直身躯任她毛手毛脚吃尽豆腐。
「那是昨晚的事。反正我疼,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她点点他身上大大小小的瘀青及抓痕,可见昨天战况激烈。
「我不会疼呀,比较担心你。」他皮粗肉硬的,几个浅浅的齿印犹如让飞蚊叮上两三口,只会痒而无痛觉。而她一身细皮嫩肉,好似轻轻一扭便会留下红印,才教他烦恼。
「有啥好担心的?那是必经的过程嘛,何况这种痛比起我毒发时的痛,微不足道。」皇甫赤芍肆无忌惮与他谈着夫妻间亲密的话题,她算半个医者,自然对人体有深层的了解,何况他是她的良人呀,有啥好害羞的?
「你不陪我一块儿洗,那我帮你擦背。」她抢过他手上沾满泡沫的布巾,搓揉着他厚实的背脊。
洗刷刷、洗刷刷——「这样力道会不会太重?」她体贴询问。
「不会。」
搓刷刷、搓刷刷——「把右手臂抬高。」
「喔。」
揉刷刷、揉刷刷——「你左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吗?」头一次见面就见他紧缠着,半个多月过去,这白巾恐怕连换也不曾换吧?
「……这不是伤,是刺青。」牛舍秉回视她,虽然他不敢将过往对她坦白,但他也绝对不会再对她说谎。
「能让我看看吗?」她轻声探问。
「很丑,如果你不怕的话。」
皇甫赤芍摇摇头,缓缓解开死结,一圈圈卸下白布,让他臂上那张阴森狞笑的黑无常呈现在她眼前。「这是黑无常?是你的过去?」
牛舍秉点点头,脸色黯淡,「你若要追问,我是绝不会对你隐瞒,但……我希望你别问,我还没有准备好。」他哀求的低喃。
皇甫赤芍默不出声,仔细打量着栩栩如生,仿佛随时会跳出来吓人的刺青。
「赤芍?」她该不会吓傻了吧?牛舍秉急忙叫唤。
「这好精细耶,是哪位高人的手笔呀?改天也让他在我的臂上雕朵牡丹,跟你配成一对。」皇甫赤芍不断来回抚触那张鬼脸,双手并用地左右拉开、上下扭转,让那张黑无常鬼脸变形得令人喷饭。
牛舍秉原本卡在喉问的恐惧,全教这小女人的举动给破坏光光,瞬间消散无踪,狰狞的刺青也在她指间成为逗趣的图腾。
「不过,这张脸跟你不搭嘎。」皇甫赤芍目光来回于他拙扑的脸孔及臂上的刺青,「他比较好看耶。」她无辜地指着那带笑的黑无常。
牛舍秉两眼一翻,爆出大笑。
第四章两年的光阴,让他们拥有「老夫老妻」的幸福称谓。这些年来,他们简陋的木屋又多了另外三间房舍,一间专门提供给皇甫赤芍炼制丹丸及放置各式药草,一间专门用来收养牛舍秉善心大发之下拾回的阿猫阿狗,最后一间还空置着,准备做未来的娃娃房,目前则充当皇甫赤芍每晚为牛舍秉针灸的病床。
今夜,皇甫赤芍难得静默地坐在床沿,小心翼翼打开一只木盒,眼中浮现些微的愁绪。木盒里闪耀着珍珠般光芒的药丸,在在提醒着她:遥远中原,还有人等着这颗药丸救命……
「赤芍?」牛舍秉探头进房,原是准备叫她用膳,却发觉她若有所思。
「你又在担心你大哥?」
他曾听赤芍提过,她大哥与她身上皆存在着某种难解之毒,两人原先各自准备为对方调制解毒丹药,后来却因双方大吵一架,解毒之事也跟着延迟了下来。
那颗珍珠似的药丹,想必是她为她大哥所精心炼制的吧。
「我才没有,谁要担心那个怪人呀!」皇甫赤芍死鸭子嘴硬,不肯点头承认。
「你常望着那颗丹药发呆。」
「我是在思考,才不是发呆呢。」
牛舍秉坐在她身边,不与她争论,只是指了指木盒道:「很少见过颜色光泽这么美丽的丹丸,很难炼出来吧?」
皇甫赤芍低下头,拿起珍珠丹药,「这颗药丸足足炼了三年,每一天,我都乖乖坐在丹炉前,仔仔细细顾着火候,生伯炼坏了、炼失败了。」
「是准备救你大哥的吧?」牛舍秉轻轻搂着她的肩问道。
半晌,皇甫赤芍不情不愿地颔首,「没错,是为他而炼的……他虽然很讨人厌、很自大,老是说我丑,说我没有姑娘家的样子,可是……」她仰起下巴,向来刚强的小脸竟泪涟涟,「我好担心他,真的好担心他……」
离开皇甫府邸将近五年的光阴,她与大哥谁也不肯先低头道歉,两人体内的毒就拖延了下来,每每她毒一犯,便会想到远方的大哥也正以不同的方式承受相似的痛苦。
牛舍秉疼惜地擦着她的泪,「倔强的丫头,事实上你很敬佩你大哥对不?」
她从不当着他人的面前夸赞她大哥,但每次一提到她大哥,眸中那晶亮的神采是瞒不了人的。
「嗯,他好聪明的,我爹爹书柜上的医书,他看完一遍后甚至能全部倒着抄写一遍,只要是他想救、要救的人,几乎从没有一个人在他手上断气。每次只要他自信的笑,你就会觉得所有困难的事都能迎刀而解……他就是那样的人。」皇甫赤芍唇角勾勒着以兄长为荣的骄傲。
「要不要回去看看他?」牛舍秉问道。他希望赤芍体内的毒能早日解去,也希望赤芍兄妹俩能化干戈为玉帛。
「我不要先低头……」她嘟起嘴,拉不下面子。「除非他放下身段请我回去,否则我一辈子都不要回去。」
「都这种时候了还呕气?」牛舍秉不明白究竟是何等严重的争吵,能让血亲兄妹闹到分家的地步。
「我不管——」皇甫赤芍一跺脚,忘却指间还捻着珍珠药丸,手一松,药丸呈抛球状甩飞出去。
「啊——」
夫妻俩急忙同时弯身要捡,太过合作的情况下,额头互击,疼得两人捂头痛叫,忽略了珍珠药丸一路滚到桌下,让偷偷趴在桌下午睡的「一黑」——牛舍秉一年前捡回来的大黑狗给吞下肚去。
「我的药!」皇甫赤芍惊叫。
「一黑!快吐出来!」牛舍秉冲上前抢救。
咕噜一声,一黑打个大哈欠,哪里还有珍珠药丸的残渣?
牛舍秉抓起一黑,以倒立方式,努力要它吐出珍贵的丹丸。
「拿刀来!拿刀来,趁药丸还没化之前——」皇甫赤芍叫道。
「不可以杀它,不要杀一黑!」他将一黑紧紧护在身后,猛摇头。
皇甫赤芍急得胸脯上下激喘,「那颗珍珠药丸是剧毒呀!」难不成他还以为珍珠药丸是让有病的人吃了治病,没病吃了强身吗?
牛舍秉脸色刷白,惊怕地问:「有多毒?」
「我整个药柜上的毒药毒粉也不及它的一半呀!」
「那……那没有解药吗?」牛舍秉与一黑四目相交,同时流下惊慌泪水。
「有。」皇甫赤芍扭曲的面容上强扯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叫我大哥咬它一口,以毒攻毒。」
当初珍珠药丸完全是针对她大哥身上的毒所配制,所谓药即是毒,这一小颗的珍珠药丸足足用上百余种的剧毒药引混合炼制,除了早已身中剧毒的大哥能尝之外,其他人吃了只有重新投胎的份。
「一黑!」牛舍秉难过地抱紧黑狗。
「呜……」黑狗配合地为自己哀号数声,霎时间屋内人狗同哭,又吵又闹。
皇甫赤芍没空陪一男一狗做些没助益的事,她在药柜前翻找瓷罐,扳开牛舍秉的手掌。「借一下。」她拎回黑狗,将全部瓷罐里的药粉一占脑地灌入狗嘴。
「嗷呜——嗷呜——」黑狗努力挣扎,人间酷刑活生生在牛舍秉眼前上演。
「赤芍……」
「闭嘴!我没空理你!」她挥去满头大汗,抽掉更多的瓷瓶栓布,重复着施暴的举动。
牛舍秉接收到黑狗求救的哀哀目光,二度为它请命,「它……它只不过吃了你一颗药,别、别这么对它……」
「阿牛,把另一柜里的瓶瓶罐罐全拿出来。」皇甫赤芍懒得理他,直接命令。
「呃……喔!」他怔仲片刻,急忙照她吩咐,开完一柜换一柜,直到满地只剩大小空瓷瓶、药粉残渣、两个累瘫的人及一只嘴部浮肿、叫破嗓子的黑拘。
「一黑?」牛舍秉拍拍已由黑狗被各色药粉染成五彩缤纷的花狗。
「呜呜……」它回应两声,表示它还活着。
「暂时没事了。」皇甫赤芍踢开杂乱药瓶,花费了她所有的毒粉来救这只爱吃的笨狗!她恶狠狠瞪着一黑,「吃呀!你再吃呀!爱吃就让你吃个够!下个月你毒发之前,咱们再来重复方才步骤。别想逃走呵,我敢保证,你毒发时的肠穿肚烂比灌药来得痛苦百倍。」她轻吐威胁,满意地看着它抖如残叶、噤若寒蝉。
「一黑会变成怎样?」牛舍秉为娇妻擦去颊边香汗,投给瘫软一旁的黑狗同情的目光。
「变成怎样?」皇甫赤芍偏头想了想,突然击掌大笑,「哈哈,药狗!一黑会变成全中原头一只的珍贵药狗!」
「药狗?」那是什么玩意儿呀?
「药狗和药人有异曲同工之妙,所谓药人便是自小以各类药草喂食,使之习惯各式药草之毒性或药性。药人不仅是极致的毒药,对于用药能人更是不可多得的药中圣品,他之所以珍贵,在于很少有药人能撑过三次全身药草毒性互侵的剧痛而存活下来。现在咱们一黑吃下比药人一生中所需尝遍的草药还要多、还要强烈数倍的毒粉还能不死,不称药狗称什么呢?」她蹲下身揉揉一黑的头,赞赏不已,「现在普通人只要让一黑咬上一小口,很快就会毒发身亡呢。」
牛舍秉立即捂住一黑的嘴,「一黑,从今天开始不可以随便动口,知不知道?」
他认真训诫黑狗,一黑也乖乖点动狗脑袋。
「它敢不听话,咱们就把它炖了补身。」皇甫赤芍奸奸地贱笑。
「它会听的、它会听的。」牛舍秉与黑狗同时努力的、用力的点头保证。
何必如此紧张?她又不会真的烹了它,整锅的毒汤毒肉,她可敬谢不敏。
眼前最令她头痛的是空空如也的药柜、药瓶。
「拜这只笨拘所赐,我恐怕得上山采药材。」她甩给它凶恶一眼。
「我可以帮你。」牛舍秉拍胸脯,愿为娇妻所奴役。
「免了、免了,让一黑去帮我背竹篓就行了。」一个连「血竭」与「续断」
两种完全扯不上关系的药材也分不出来的男人,还是少跟在她身后绊手绊脚、拖累她的行程,并且胡乱采摘杂七杂八的野草。
「那你大哥的救命丹药……」全入了狗腹。
「炼珍珠药丸的材料很麻烦,这种鸟不生蛋的偏远边疆不可能找得到,以后的事以后再烦恼吧。」希望她老哥的命硬得连阎罗王也不敢收。
「我有疑问。」牛舍秉举起右手,等待娘子点召他发言。
「乖,说。」
「你大哥不是神医吗?他自己不会解身上的毒吗?」既然皇甫老哥是如同赤芍所言的天人,赤芍能为他炼制的药丹,他自己会炼不出来?
皇甫赤芍甜甜一笑,「那你觉得你可爱的娘子有没有本事解自己体内的毒?」
「对哦,为什么你们兄妹都……」明明能自己来的事,为何要死拖活拖,甘愿承受毒发的剧痛?
「绝对信任。他信任我,如同我信任他。」皇甫赤芍宠溺地拍拍呆呆相公,他们兄妹虽然相处方式诡异,但共同经历许多痛苦及快乐的往事,对彼此的情感已非言语所能形容。「我和他曾一同立誓要解去娘亲身上剧毒,可我们两个都无法做到,眼睁睁见娘亲扭曲着慈容,一口一口呕尽血——这个痛苦污点永永远远烙在我们心头,想救又不能救的无力感紧紧束缚着我们,不急着解去体内作怪的毒,一方面是惩罚自己,一方面是不想否定掉对方的努力。」
「你们兄妹真是怪人……」牛舍秉将娇妻的螓首安置在自己胸膛最温暖的位置,让自己的心跳声伴随着她,浅笑道:「我真想见见你大哥。或许,他是另一个「皇甫赤芍」。」
+…+…+ 翌日,趁着皇甫赤芍牵着一黑上山采药之际,牛舍秉将整个屋子清扫一遍,喂完家中宠物二黄三花四白,并煮好一顿午膳,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