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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定的又看了女人一会儿,男人才把注意力又重新放回到手中的邀请帖。
手指缓缓摩挲着那张帖子,男人倏的再次出声道:“清儿,明晚跟我参加一个宴会吧。”
夜清悠闻言,正预备翻开书页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看向男人:“这是‘暗’的邀请帖。”
这句话,陈述明显多过疑问。
刚才在例会上时,绝就说过让情报组调查明晚“暗”宴会的事情,当时她以为是“暗”举办了一场宴会,而绝只是想知道“暗”是出于什么目的而已,并不认为“暗”给冷门下了帖子。
可如今绝拿着一张邀请帖,还让她明晚和他一起参加宴会,那么,这邀请方是谁,已经不言而喻了。
只是,没想到“暗”居然也邀请了冷门?除了冷门,“暗”还邀请了什么势力?“暗”这是在整蛊什么?
虽然听出了夜清悠语气中的明了,冷枭绝还是点了点头:“这是‘暗’下的单宴帖。”
女人闻言清丽的眉宇微蹙,居然是单宴帖!
单宴,顾名思义,只会有一个受邀方,可“暗”单独邀请冷门,这是要打算做什么,鸿门宴?
又或者,会不会是关于她?
这么一想,女人的眸子陡然一眯。
也不是不可能,毕竟,她没死的消息,伯纳诺已经知道了,而且还是半个月前的事,而“暗”能忍着半个月才打算动她,定性已是不错了。
如果这宴会真是冲着她来的,恐怕是想让绝交出她吧?
或许绝也早就猜到了?
“好,一起。”夜清悠看着冷枭绝,唇角微扬。
已经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俩人早已心心相印。
她虽然已经不再带着面皮四处防范着可能会被“暗”发现,可到底在美的档案记录中,“夜”早已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男人这是想借这个场合让她光明正大的正式“复生”,并表明护她的立场吧?
虽然她想独自解决这件事情,但是这种背后有人无条件让你倚靠的感觉,真好。
相视一笑,俩人都没再多说什么,各自做起自己的事情来。
在接近中午即将要午休的时刻,夜清悠忽然放下手中的书,朝依旧还在埋首工作的男人道:“绝,午餐我不和你一起了,我有事得找弯弯去。”
男人闻言眉间微蹙,却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夜清悠将看了接近一半的书摊开放在沙发上,起身直接就离开了冷枭绝的办公室。
她知道弯弯还放不下那个男人,昨天晚餐伯母提到弯弯有没有交往的对象时,弯弯眼中的疼她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在眼里。
那个傻妞……
其实说弯弯傻,那样的感情让弯弯傻成这样,傻了这么多年,其实她是可以理解的。
她都觉得弯弯对那个男人的难以忘怀是理所当然,那么弯弯对他念念不忘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只是,那人毕竟已经消散在这个世间了,弯弯这般,是打算用她的一辈子祭奠那份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恋么?
情感上,她是认同弯弯的所思所想的,可理智上,她却不支持弯弯的所作所为。
弯弯,值得再碰见一个好男人,和那人一样好,甚至比那人还好的男人,给弯弯幸福,而这期限,是一辈子,而不是守着一个再也不会出现的人,余生全在怀念和伤痛里度过。
而这个男人,她首选白允奕。
一来俩人住一块儿,工作也一块儿,可说是朝夕相对,她希望近水楼台这样的条件能让俩人或多或少磨擦出一些不一样的火花来。
二来,性子上她也觉得俩人其实是很搭配的一对。
这些年来除了伯纳诺,她自认看人还从未走过眼。
允奕这个人,面上虽笑嘻嘻的很和善,但是,本质上,她觉得他是一匹狼,狡诈而孤戾,阴鸷而冷邪。
这样的男人,也正如狼的脾性一般,只要一动心,便只会认准一个人,此生也只会有一个伴侣,直至死亡。
而弯弯,面上虽也同样是嬉皮笑脸看似精怪热情,但其实,弯弯是个很冷然的人,轻易不会动心,可一旦动心,想要扭转她的感情,便是极其不易的事情。
☆、127 蛰伏的狼!
这样的一对,本该是极其适合对方的,只可惜,弯弯的生命中,先出现了一个让她至爱难忘的男人,乃至于弯弯,之于允奕,便也只能算是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了。
今日早餐时借由允奕的表现,她便能将俩人如今的状态略窥了个一二。
允奕眸中的情意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只是,到底还是被弯弯拒绝了,否则,那男人不会有那般的表现。
可,昨夜跟弯弯通电话时,弯弯还是很正常的,那种正常体现在一如往常一般宽慰她说已经放下了过去,只是还没能遇到一个再次动心的人。
然而,仅仅只是一晚,本该有“正常”表现的弯弯却在餐桌上沉默了,这种沉默,她分得出来,也看得清楚,是为了允奕。
甚至,对允奕时不时投在她身上的眸光,弯弯直接的选择了视而不见,那是一种漠然的拒绝。
虽说感情的事情没有外人插手的余地,但是,弯弯是她最好的朋友,她希望自己能为弯弯的幸福尽一尽绵薄之力,哪怕最终弯弯和允奕还是没能走到一块儿。
这种感觉,或许就跟当初弯弯劝说她和绝和好的时候一样的吧。
哪怕觉得几率渺茫,也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让对方改变心意,抓住幸福。
至于成效……
感情的事,或许除了努力,真的还是要看缘分的吧,尽人事,听天命就好。
白允奕办公室
接近午休时间了,男人一整个上午,第一次自埋首工作中抬起头来。
微微晃动了一下僵硬的颈脖,男人习惯性的看向左前方的办公桌,那儿,女人正聚精会神的在键盘上敲打着。
“噼里啪啦”连续不断的键盘声响回荡在整个安静的室内,彰显着女人工作的高效。
看着女人认真工作的侧面,男人眸色深了深。
她工作时,一向都是那么尽职尽责,认真严谨,对他的特别助理这一职位,也是十分的胜任。
还记得刚开始时,他是那么的排斥这个空降的天兵,精怪毒舌,还很暴力,当家下令让她住他那儿也就算了,门一关,井水不犯河水。
可,居然还要让她在他眼皮子底下工作?——
好,当家的命令,他例外不会反抗。
既然这妖女犯到了他手上,就别怪他不客气,他会让她知道,长得白可不代表是“小白脸”!
对待工作,他向来严肃,对手下的要求,他也是出了名的严格,要当他的直系下属,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工作,就得做好被剥皮的准备。
如意算盘,他曾经打得很响,毕竟他手边的人没一个不是挨着他的批过来的。
可是,到底他还是失算了,这女人的表现,可圈可点不说,甚至有些事情完成的水准之高也让他忍不住在心中夸赞不已。
于是,找茬这招,明显的胎死腹中。
他甚至想,只要她以后规规矩矩的,服从“上级”,他或许可以原谅了她曾经唤他“小白脸”的不恭,也可以忘了她入职第一天就跟他这个上级动手的不敬。
毕竟,人才还是要爱惜的,他可不希望逞了一时报复的快感而失去这么一个得力的工作助手。
可是,瞧他都看见了什么,听见了什么?
这女人在他对她稍有改观之后,入职的第二天,下班时临出办公室前,居然丢给了他一个轻蔑的眼神,外加一句让他听了忍不住再次炸毛的——
“小白脸”!
他如何能不明白她的意思,那眼神,那口气,那姿态,无一不是对他赤裸裸的挑衅!
明知道他并不是没有完成工作以致还不能下班离开,而是每天下班后多留一个小时已成为他的工作习惯,他只是喜欢工作,热爱加班而已。
可,她却明知事实却还恶意挑衅了他!
天借了那妖女的狗胆!
他那时想撕了她的心都有了,从未有那么一个人,还是个女人,能让他那般的动怒。
可,那样的反常和易怒,恐怕已是情动的开始了吧。
只是,当时的他还不知道而已。
所以,他任由着自己随着她怒,会为她喜,一天天投在她身上的视线越来越多,对她的注意也越来越频繁,时不时都在想着她,在不在身边都想看见她……
直至,感情的种子终于破土而出!
可,还没等他来得及精心浇灌培育这株爱的幼苗,狂风暴雨便在那青苗破土的一刻将它摧残得奄奄一息,只剩一口气了。
他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会有动心的可能,更不曾想,头一次,或许也是他这辈子中唯一的一次动心,居然遭受这样的疼痛和早夭。
可,要他就这样放弃吗?或许会比一枪毙了他还要难吧。
哪怕她真的一辈子都不会爱上他,哪怕他已经明显不符合她的择偶条件,他,还是会继续着那份爱的心情。
或许,会有奇迹呢?
也许,上帝会看在他对爱情虔诚的份上,许他一份一生的圆满也不一定。
而此刻,以及以后,他所需要做的,便是坚持,再坚持,哪怕再如何受伤,再怎么绝望,也要像爱情最开始萌芽时一般,坚持下去,爱下去……
都说工作时的男人最富魅力,工作时的女人,又何尝不是美得让人惊艳?
至少,男人再一次体验到了那种惊心动魄血脉逆流的心跳失速的感觉。
弯弯……弯弯……
男人心中不断的轻唤着,却不敢轻易开口说吐一个字,怕坏了这难得可以一饱相思之苦的机会,更怕再遭女人无情的拒绝,乃至钝痛丛生,绝望遍布。
就这么看着,静静的看着,欢喜的看着,心中留有一丝的期盼与幻想,就好。
或许是男人过于热切的视线惊扰到了工作中的女人,只见原本在全速敲打着键盘的手指猛地一停,人儿瞬间一个转头——
逮住的,是男人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那混杂着痴迷痛苦热忱和相思的眸光,就那么赤裸裸的呈现在男人眼中,落入女人原本冷然的眸底,像石投湖面一般,惊起女人心湖一滩的愕然的和一瞬的湖波凌乱。
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女人心中不止半点惊愕,这男人还没死心?
被逮了个正着,男人也不回避,就那么热切的直视着女人,贪婪的汲取着女人微蹙的面容和笔挺的姿态。
“白允奕,你在干什么?”
她以为,在经过了昨夜她那么一番毫不留情的攻击和直截了当的拒绝后,是个人,是个男人都该死心了,甚至,小心眼的早该在心底将她骂了个狗血临头,誓死都不再拿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了!
可这男人……!这竟是个异类么?
她以前曾向悠悠戏骂过他“人狼”,莫非这人真非纯种人类?
拒绝的话听不懂,难听的话总该能入耳入心了吧,那样都不能让他死心?
她这到底是招惹了什么怪物?!
楚弯弯心中有类似恼怒无措的情绪浮现。
可,男人像丝毫不曾察觉女人的不愉一般,恣意又毫不加以掩饰的热烈目光一眨不眨的定在她的身上,随着时间的缓慢流逝半丝不见挪移。
女人心中那股子恼怒烦躁的情绪愈发的见涨了。
看,还在看,还在继续看……Damnit!他到底在看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找作死的节奏么?!
“白大boss,你到底在干什么,现在是上班时间!”
他这样子,她根本就无法工作,他的视线已经严重干扰到了她。
无关爱或是不爱,任凭任何一个女人,就这样被一个男人以那么热切又隐隐带着伤痛的诡异目光直勾勾的看着,特别是那女人还不喜欢那个男人——
她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受不住这样非人的折磨和对待!
更别提还是在她工作的时候,公归公,私归私,工作时,她容不得有半丝不和谐因素的干扰,要不她也就不会不堪外面狂蜂浪蝶的骚扰搬到他的办公室来了。
“弯弯……”低低的朝着女人唤道,久未开口,男人甚至觉得嗓子有丝干哑,“你的意思是,下班的时间可以看?”
这一问,女人心中的怒气便再也忍不住了,腾的一下站起身来:“见鬼的白允奕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上班时间我不希望受到别人任何私事的干扰,下班时间,我更是不希望你以任何私事打扰到我!”
骂人的最高境界,那便是句句不带脏字。
她从没遇见过这样的一个男人,可以逼迫得她说出昨夜那番那么句句损贬的话语。
她更没想到,这男人居然在她那番已经可以称为是“很伤人男人自尊”的毒舌话语后,还能在他眼中看到那类似于爱的情绪。
这样的一个男人,让她愤怒,然而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