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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楚弯弯这么说,冷枭绝脸上有着几近不可遏制的激动:“你说女人愿意为了我放下退出道上的想法?”
“没错。”
楚弯弯回答得很鹜定,可冷枭绝却仿佛想到了什么般脸色忽的一下又沉了下来。
不可能,她昨天明明说了一年后会离开的!
“她那么在意那个男人,跟他那么亲昵,又怎么会为了我放弃和他的约定?”
男人说得既酸又涩,顿时便听得楚弯弯再次冒了火。
“诶,冷枭绝,我看你是巴不得悠悠离开吧,怎么怎么说你都不信呢!怪不得悠悠说你不信任她,这悠悠哪有什么在意的男人了,她在意的不就是你么?”
见楚弯弯这么一说,冷枭绝心中顿时一愣,这楚弯弯不是那女人最好的朋友吗?她也不知道女人和那个男人的事么?
“她在意的是那个和她有约的男人,不是我。”忍着心口抽搐的疼痛,男人冷声开了口。
见冷枭绝老是强调那个跟悠悠有约的男人,楚弯弯很是恼火,这冷枭绝不会是道听途说或者是信口胡掰的吧?悠悠哪里跟什么男人有约了,跟夜哥有约还差不多!
这冷枭绝口中的“男人”,难不成还能是夜哥?
这般想着,楚弯弯顿时便是一个激灵。很有可能!
有约指的应该就是退出道上的约定,那么悠悠的确是跟夜哥这么说过并且还获得了夜哥的强力支持的!至于悠悠没告诉冷枭绝夜哥的存在,是因为之前不能确定会不会接受冷枭绝,想着如果一年后离开能够不被冷枭绝找到吧!而这次去波城找夜哥后,夜哥应该给悠悠疏散了心结,悠悠才有了接受冷枭绝的打算,可一回来,就碰到这男人大吃飞醋了,所以……
这么一理,楚弯弯顿时便把事情清了个八九不离十。
“冷枭绝,悠悠有明确跟你说过那男人跟她是什么关系么?还有昨天悠悠回来时,你是不是,吃那男人的醋了?
男人沉默了一阵,尔后才冷冷的应道:”没,是。“
两个关键的问题换两个再为简单不过的回复,但也足够楚弯弯弄明白事情的始末了。
仰头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楚弯弯丢出了一颗重磅炸弹:”冷枭绝,那男人,是悠悠的哥哥,亲生哥哥。“
男人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尔后面色唰的一下瞬间惨白。
跟女人有约的那个男人,是女人的哥哥?那段对话,难道是他误会了?
女人跟他说了很多次,她和那个男人不是他想的那种关系,然而他却不信她,胡乱的定了她的罪不说,还说了很多伤害她的话,最后还强迫了她……
她被他的不信任伤透了心,所以对他绝望了是吗?她恼怒他的暴行,所以打算收回对他的感情了是吗?
男人觉得自己遍体通凉,无边的恐惧史无前例的占据了他一切的感知。
以为女人是为了那个男人离开他时,他绝望。可原来竟是自己亲手在俩人之间筑建了这无法逾越的藩篱么?
一切还来得及吗?可他又凭什么祈求她的原谅?凭他这般不信任的爱?
一瞬间,比原来更为绝望的情绪铺天盖地的席卷了男人。
不,他错了,他以后再也不会不信她了,她不能对他绝望,不可以收回对他的感情,无论如何,他一定要求得她的原谅,他绝对不会让她离开他!
看着冷枭绝脸上的震惊、恐惧、悔恨,楚弯弯又叹了口气,最伤人的,不是多情总被无情伤,
而是彼此相爱,却总因各种缘由不能在一起。
算了,尽人事,听天命。
她能做的也就那么多了,如今让冷枭绝拾起了对悠悠的信任,接下来,能不能挽回悠悠的心,就要看冷枭绝了。
……
放空了一整个下午,心中终于平静了许多,夜清悠便不再纠结于冷枭绝不信任她的事情。
既然去留早已有决定,那么只要遵从于自己内心的想法就行,其他的,没必要再多想。
这边夜清悠心中舒缓了许多,便欲到浴室里除去身体的疲累,舒服的泡个澡,可衣袍一脱,竟是遍身的青紫和吻痕,这一遭顿时便回想起昨日男人掐着她的腰一次又一次进入她时,他的狂放决绝,以及她的迷离和绝望。
感情的纠纠缠缠,总是那么让人心烦么?
明明想通了,也决定断了情,可为何心还是会揪痛?
是缺了时间吧,也急不得不是?
夜清悠深呼吸了口气,正打算到浴缸去,可随意再次一瞥镜中女人那一身的吻痕,猛然间便又想到了一个麻烦的问题。
虽然不是那所谓的排卵日,但是昨夜那男人什么措施都没做,这会不会怀孕?
女人有些烦躁的蹙起了眉,然而,心中已是有了决定。
舒服的泡了个澡,无论是身还是心,果然都放松了许多,夜清悠正从浴室中走出,便听到了门铃声,当下也不在意,就前去开了门。
可当看到门外那一脸菜色的男人时,夜清悠先是一诧,尔后便只剩一脸的冷清了。
她说得还不够清楚吗,他这又预备干什么?
而且,谁才是那个被强迫受欺负的人,他凭什么一脸灰败还一脸神伤的看着她?
”有事儿?“夜清悠问得冷淡。
闻言男人眸色暗了暗,尔后喉间滚动了几下,这才堪堪吐出了一句苦涩的话语:”女人,我错了,求你原谅。“
”现在说这个,还有意义吗?“夜清悠唇角冷然一勾。
听得夜清悠这么一说,冷枭绝顿时一急:”女人,我知道我不该不信你说的话,不该乱怀疑你,不该还没确定就给你定罪,不该强迫你,不该在你说了不舒服以后还折腾你。我有好多的不该,可是总归到底我不该不信任你,我已经知道错了,我愿意做任何的事情来弥补,只求你不要对我绝望,不要收回对我的感情,更不要离开我!女人,我以后一定会信你,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糊涂……“
”说完了?“夜清悠冷冷的截断了男人的话。
他以为她还会信他吗?她之前说过了多少次,他还不是每次都说信了,可最后呢?
他已经以行动证明了他对她的不信任,那么现在又怎么能希望她再相信他口头上说的相信?
男人面色一僵,嗓音尽是干哑:”说完了……。“
她不会原谅他了是吗?他真的要彻底的失去她了是吗?
”我还是那句话,一年后会离开,我已经不再需要你的信任,更不用你做任何事来弥补。“
无尽的恐慌中,女人决绝的话传来,一字一字尖针般戳刺在男人的心尖上,激起细密的疼痛,尔后这股子疼痛交汇重叠成了巨大的惊涛骇浪,瞬间便席卷了男人的意识,一波又一波,不断的汹涌覆盖之前的疼痛,似要试探着男人承受的极限。
一切似乎,坏得不能再坏了。
可突然,女人清眸一闪,复又清淡的加了一句:”你要真觉得对我有什么亏欠,麻烦你去药店给我买颗避孕药,对了,一颗或许不够,两颗吧。“
这话一出,男人眼前顿时一片不可遏制的晕眩,脚下一阵酿跄后,惨白霎时便袭上了那原本就灰败的面庞。
潮卷而过,本已是漫山遍野的凄楚荒凉,然潮不欲止息,于是周而复始的肆虐下,便只剩那荒芜,那于生命和希望无处逢生的绝地。
伤疼过后女人防备顿开的决绝,彻底的绝望了男人,这也是女人对自己的狠心,欲以此断了她最后的念想。
女人冷静的看着男人的失魂落魄,并不是无动于衷,只是,哀莫大于心死,于有处归于无,或许才是爱恨纠葛最终的归宿……
J国,北海道
11月醉人的金红弥漫了整个札城,然而,如此陶冶志趣安人心神的美景之地却也是是非阴谋之窝,宁静的表象之下,一场足以席卷整个黑道的布谋即将在这儿逐步酝酿而起。
正午时分,札城山间煞世主宅
一个大约30来岁,浓眉大眼四方脸的男人正斜靠在卧房的床头闭眼午休。
此人正是煞铭威。
被”Y“在武城的楚天赛道那么一撞,煞铭威受伤至今已经有半个月了,这醒来也只是几天前的事儿。
之前煞世顶尖的医生看过都不能使之苏醒后,一个星期前煞世黑堂堂主煞衡泽与白堂堂主煞庆光便求助于J国政府,自此更为权威的专家前来看过后,这才得出了结论:严重脑震荡,重度昏迷,只需再几日便可苏醒,无损于性命。
果然,J国政府派来专家后的第3天,煞铭威便醒过来了,这几天来除了头痛头晕作呕的后遗症,以及面部的玻璃扎伤和撞伤,煞铭威非常幸运的,再无其他的伤势。
然而,煞铭威却并无任何庆幸的愉悦,因为这一趟武城之行,煞世可谓是损失惨重!
制造车祸,炎帮帮主炎崇没死成,如今炎幕羽接手了炎帮,似还查到了蛛丝马迹,开始对煞世在大洋洲的生意来了个赶尽杀绝!
算计于冷枭绝,欲夺得武城的地盘,最后却仍是被冷门吞下了那块儿肥肉不说,他还在赛道上被撞伤昏迷了整整十天!
最为让他难以接受的是,一遭昏迷醒来,竟被告知青堂被摧毁殆尽,军火和堂内成员全失不说,他最为得力的助手之一煞井度居然也被炸死于青堂之内!
煞世三堂,如今硬是断了一堂,虽然道上的军火交易一直是冷门在独占鳌头,但是煞世的军火还是能在道上占上个一成,利润也还算可观的,如今没了这军火的收入不说,青堂想要重建壮大,短时间内有所成何其困难!
这到底是谁会跟煞世有那么大的纠葛,同时也有这个能力能灭了煞世青堂一堂?
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冷门了!
冷门,冷枭绝,要是给他寻得机会,这仇不报他就不叫煞铭威!
午睡小起,就见煞衡泽和煞庆光到来。
”煞主,洪倩茹来了,我让她在大厅里等着,现在让她进来吗?“黑堂堂主煞衡泽有些试探的问道,眼中尽是邪佞之光。
常年浸yin于煞世色情、绑架、贩卖妇女儿童的交易管理,煞衡泽早已是一身的阴险邪佞之气。
煞世三堂,煞井度主管军火与地盘开发,诡计多端,是煞铭威最为倚重的手下,煞井度一死,煞铭威可以说了断了双手,可断了双手,不是还有双脚么?
这左右脚正是煞衡泽和煞庆光。
其实煞世最为红火的生意是贩毒走私和情se交易,而白堂堂主煞庆光,主管的正是煞世的贩毒走私,是个非常奸诈毒辣的人物。
煞衡泽阴险邪佞,煞庆光奸诈毒辣,通通都是不容小觑的角色,再加上之前的煞井度,三人是煞世的铁三角,煞铭威也因有这沉浮于黑道多年的三堂主,才能保了煞世这些年一直在世界众多黑道势力中稳居一流。
而煞衡泽和煞庆光也将于之后的谋策献计中,给冷门,乃至冷枭绝造成了莫大的麻烦,当然,这是后话了。
☆、77 没有你,生不如死
“这洪倩茹,煞主受伤昏迷那么多天,都不见她的身影,这会儿煞主醒了她倒是来了?”
煞庆光眯起毒辣的眼,一脸讥讽的道。
洪倩茹是煞铭威情妇的事极其隐蔽,煞世里除了三大堂主,并没有其他的煞世成员得知。
而洪倩茹对煞铭威到底有没有用心,这几个堂主自然是知道的,因为洪倩茹从来就不曾掩饰过她的心思,她如今虽是煞铭威情妇,但却是一心想另攀高枝坐上冷门当家主母的位置。
可惜冷枭绝从来不曾搭理她,所以她这才转靠了煞铭威以求得支援,而煞铭威愿意给她支援并不是因为他对洪倩茹有什么特殊的感情,而是洪倩茹之于他也有利用价值,坦白了说洪倩茹和煞铭威这就是一对床上互取所需床下狼狈为奸的险恶人物。
“让她进来吧,我这情妇可不简单,她是不是来看我,关不关心我,这一点都不重要,只要她的身体够yin荡,只要她能带来对我有利的消息就成。而且照她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肯定是又在谋算冷枭绝,我又怎么能错过呢!”
他这三个堂主一向对洪倩茹意见颇大,可他看上的,正好是洪倩茹对他的不纠缠以及她能给他提供的冷枭绝的信息。
洪倩茹就是一毒瘤,有她在,这冷枭绝就别想安生,而冷枭绝不好过,这正是他要看到的!
本该是忠厚的四方脸却处处透着深沉和阴狠,煞铭威在提到冷枭绝时那是一种彻骨的恨,恨不得即刻就能把他碎尸万段的模样。
煞衡泽很快把洪倩茹领了进来。
“你头怎么了?”
看着正斜靠在床上,头缠着纱布面色有些苍白的煞铭威,洪倩茹有些意外的蹙起了眉头。
怎么一段时间不见,他就成这副模样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见煞铭威受伤,不过,谁能有这个本事伤得了他?莫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