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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笑道,'微臣只是在想,可能很快就再看不见他了。''哦?为什么?''也没什么。只是随便想想罢了。' 少不更事,不知在宫中只看不说才是明哲保身之道。那样的大嘴巴,迟早会害死他的。
见他诧异挑眉,似乎是不满意她敷衍的回答。她笑,弯腰伸手做出恭请的动作,'皇上,我们还是进去谈吧。'风见澈抬头看了看天色,笑道,'落日余辉,别有一番情调。漠卿家可愿意陪朕一同观赏?'薄唇微扬,'微臣的荣幸。'血色的红霞染透西边的天空,耳边微凉的风呼啸而过,风见澈转头淡淡看着身边人的侧脸,她亦是静默着,似乎谁都不想先打破这份宁静。
不知过了多久,红霞渐渐淡去,西方的天空一点点暗淡下去,当落日敛去最后一丝光芒时,大漠终于开口道,'皇上。微臣感激不尽。' 她没有具体说,两人却都知她说的是什么。
风见澈转头看着她的脸,笑道,'漠卿家肯赏脸陪朕看日落,朕也是感激不尽啊。''皇上真是折煞微臣了!微臣早说过,能陪在皇上身边,该是微臣的荣幸才是。' 她立刻恭敬道。
风见澈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愠怒,她总是这样,每当他想拉近两个人的距离,她反而会退得更远。
沉默片刻,他道,'漠爱卿,你猜,淑妃今日为了何事与朕争吵?'呃?她愣了下,道,'微臣不知。''你猜猜看。''微臣猜不到。' 心里很不高兴,她要谈起来的话题他给故意绕开,反而在这里说些无聊的话。
'猜不到的话朕给你一点提示好了。是为了六个月后的某件事。'她想都不想便道,'微臣愚昧,还请皇上明示。'风见澈深深看她一眼,不露神色笑道,'漠卿家现在猜不出也不要紧,等你猜出来再告诉朕好了。'他在威胁她!大漠心里咒骂一声,言下之意就是她若不顺着他的意思,她自己的事也不用谈了!
对,他就是在威胁她!风见澈微微一笑,毫不躲避地对上她探询的眼,见她终于嘴一撇,不甘不愿道,'那微臣再想想好了。'她皱眉状似思索很久,偷拿眼觑他,见他饶是神色自若,并没有现出不耐烦,只能慢吞吞道,'可是为了封后一事?''爱卿真是聪明。' 他忍住笑意道。对于她故意拖时间的小动作感到很有意思。
'多谢皇上赞誉。对了,皇上,微臣今天来其实是——''漠爱卿!' 她刚想直接挑明来意,他却忽然拔高了声音打断她,笑眯眯道,'对于封后一事,爱卿有何看法呢?'又来了!大漠心中叫苦不迭。她很怕这个话题好不好?新皇登基,一直没有封后。朝中两派人马,一派是以文官为首的,支持礼部尚书之女静妃,另一派就是以武官为首,支持前威武将军之女淑妃。她两边都不想得罪,只想明哲保身行不行啊。
'这个……那个……不管皇上的选择是什么,微臣都全力支持就是了。' 这样的回答够保险了吧?
'这样啊。' 风见澈点点头,见她正要松口气,忽然又皱眉道,'可是朕就是不知该如何选择哎,爱卿能不能帮朕拿个主意?''这……微臣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人选啊。''这个不是问题,朕早就有了人选,一个是淑妃,一个是静妃,爱卿觉得哪一个合适些呢?''啊,可惜微臣跟两位娘娘都不熟,怕是不能给圣上什么意见了。' 兵来将挡她水来土淹,想逼她表态?哼,做梦去吧!
'这样啊。那可真没办法了。不过反正离祭祖大典还有六个月,爱卿你有的是时间去好好了解两位娘娘。'他!他!他!竟然又威胁她!这个死男人!到底想怎么样啊!
大漠忍了又忍,才忍下拿眼剜他的冲动,一咬牙道,'微臣虽然跟两位娘娘不熟,但好歹也听过其他人的评价,其实还是可以给圣上提供些意见的。''那就好。朕洗耳恭听。' 看她一副明明恨得牙痒痒却还得故作恭敬的样子,他忍俊不禁道。
'微臣听说静妃娘娘贤惠端庄又识大体,想必大家都觉得她合适一些。' 他今日为了封后的事与淑妃发生了争执,那应该就是不愿封淑妃为后了?
风见澈沉吟片刻道,'静妃确实很贤淑,可是为人未免死板了点,朕觉得她没有母仪天下的气势。''对对对,皇上说的是。虽然大家都说静妃娘娘合适,但其实微臣内心还是偏向于淑妃娘娘的!' 呼——幸好她聪明啊,刚才回答时为自己留了一条退路,看来皇上与淑妃争吵是一回事,私心里还是偏坦这个青梅竹马的恋人的!
风见澈偏头看她,面上笑意更浓,只听她滔滔不绝道,'淑妃娘娘为人和蔼可亲,气质又沉稳大度,更别提她还出身名门,微臣觉得真是太——' '其实朕从未考虑过淑妃。''适合——嘎?' 她猝然停下,转头难以置信地看他。
难得看见她嘴大张的傻样儿,风见澈当下心情大好,很善良地重复一遍道,'朕说,对于封后人选,朕从未考虑过淑妃。'静妃他不要,淑妃又不要,那还要她选!怎么,他现在是在耍她吗?大漠深吸了好一口气,才能保持平静的口气道,'皇上圣明,心中莫非早有更适合的人选?' 忍住,忍住,她才不屑和这种无聊的小人一般见识。
他笑了笑,忽然转换话题道,'对了,漠卿家,你刚才说今日入宫见朕所为何事?'她疑惑地看他一眼,小心道,'微臣不敢欺瞒皇上,微臣今日是为了长河一事而来。微臣要感谢圣上不追究之恩。' 这个风见澈,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一开始,两人间的谈话就完全掌控在他手里,她实在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不必客气。朕知道长河跟漠爱卿你一样忠心耿耿,绝不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她闻言松了一口气。
风见澈慢慢转过身去,面朝着天幕,忽然又道,'可是,朕虽然知道,目睹整个经过的侍卫们却不一定知道,宗人府也不一定知道。就算知道,朕也不认为他们会将人情凌驾于律法之上。'夜幕下,他的声随风一点一点飘来,传入她耳的,是轻柔的温和的。她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噤,难以置信地瞪着他宛若雕塑的完美侧脸,他在威胁她,他竟然拿长河的性命威胁她!而她,甚至连他为何威胁她都不知道!
'皇上若有话,不妨直言。' 沉默半晌,她道。
风见澈转回头来,月色下,他周身都笼罩着一层淡淡光晕,容颜俊美有如月神,看着她平静的面容,浅墨色的眸中缓缓漾开笑意,他欣赏的,正是她的沉稳啊。
他轻叹一声道,'朕与淑妃,自小认识。她最是小女儿心性,刁蛮任性。是朕向来宠着她,凡事总谦让着,不与她争吵。可今日这事,朕是半步都不能让啊。'他凝视着她,目光灼热道,'因为,朕的皇后,一定要是能与朕并行的人。'
交易(三)
不——会——吧?!!
饶是她向来善于揣测人心,也绝料不到他竟是怀抱了这样的打算。心中瞬间动了千万个念头,答应他?明白拒绝?还是干脆装傻?
'漠爱卿——'
她忽然“砰”一声跪下,'微臣有罪。'
他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回过神笑道,'干吗突然行此大礼?有话起来说吧。'
'微臣不敢。'
不敢?俊眸带笑,给了她想要的承诺,'起来说吧,不管你说了什么,朕绝不追究就是了。'
'微臣多谢圣上。不过微臣还是跪着心安点。其实,微臣有件事一直未向圣上秉明,微臣早在幼时便由父母订下娃娃亲了!'
'哦?怎么以前从未听爱卿你提起过?'
'微臣的琐屑小事,怎么敢说出来劳烦圣上?' 头顶的视线再灼灼逼人,她饶是面不改色道。
片刻的沉默后,她的下巴被轻轻抬起,黑眸对上他深邃的眼,坦坦荡荡,一径的清明。
他无奈轻笑,若是寻常人,早在他的审视下溃不成军了,就只有她,明明是在说谎,却有着比谁都纯洁无辜的眼神。就如先前一样,纵是要拒绝他,却还懂得先为自己寻求庇护。她怎么就不明白呢,一方面想尽办法在拒绝他,另一方面,却不停地在他面前展示着她的聪慧沉稳,让他愈加不可能放手啊。
'只是娃娃亲而已,朕立刻下旨为你解除婚约。'
'使不得!' 她连忙叫道。
'为何使不得?'
'因为……因为……人无信则不立。微臣既然有婚约在先,自然得遵守。若没有任何理由就解除婚约,微臣声名受损事小,累得圣上被人非议,那就事大了!' 他堂堂一个皇帝,不会一点都不知避讳吧?
'卿家所言有理。既然如此,朕不搬旨就是,朕私下令人为你解决这事,可好?'
'当然不好!' 她抢忙道,'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皇上这么做恐怕会授人话柄啊!' 没有人知道,她也会给他去免费宣传,到时候看他怎么办!
'有理。' 他点点头,她却没敢先松口气,因为已经清楚这男人恶劣的性子,果然又听他道,'看来唯一不惹人非议的办法只有让那男子先死了,他若死,便没人可以娶你了。——呵呵,漠爱卿,你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朕跟你开玩笑的呢。你不会以为朕真的会下手吧?'
他会!他绝对会!大漠望着眼前和蔼的笑脸,心中却是一阵恶寒,连忙道,'不必劳烦圣上了!婚约的事,就交给微臣自己解决吧!' 原本还想若他真要见一个未婚夫,到时候随便找个人就是了,看来还是她把这个男人想得太简单了!或者说,她看轻了他誓在必得的决心。
'你可以吗?' 见她咬牙切齿地点头,他微微一笑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顿了顿,忽然急道,'皇上,有件事微臣并不是存心欺瞒,只是——' 说到一半停下,一副很难开口的样子。
'爱卿有话不妨直言。朕早应允过你,不管你说什么,都绝不追究。' 明知她就是要诱他相问,他也乐得顺她的心。他倒想听听,她今日还能说出多少个大秘密来。
她拖拉半天,下定决心似的猛抬起一张惨白的脸对着他,幽怨道,'其实身为女子,有哪个不希望自己有美丽的容貌?可惜微臣自幼貌丑,所以才不得不以白粉遮掩。'
他的神色有些怔忡。倒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此时眼前的人,虽瞧不清她面容,但那双美眸晶亮异常,眼波流转,似怨似泣。他与她交流,最爱看的就是她的眼睛,往往是七分灵动三分慵懒,端的会说话一样。月色下的她,眸中淡淡的忧愁流淌,几分安宁几分悲伤,一时间让他也恍惚了,竟分不清她说的话是真是假。其实,是真是假又如何呢,他看中的,从不是她的容貌。
他静静看她,心中似乎有什么慢慢荡漾开来,看着她的黑眸中尽是柔情,'朕从不是在意容貌的人。'
她心中冷哼一声,不在意容貌?骗鬼去吧!看他后宫的妃子有哪个不是美貌惊人?不过听了他这句话也让她恍然大悟了就是,他当然不会是为了容貌娶她,立她为后,看中的根本就是她的能力,想找个人为他打理天下。
那她岂不是根本算计错了方向?心中哀叹一声,不知道现在再扮出一副蠢样还有没有用?
他越来越炽热的视线几乎要烫着她了,那样深情的注目,仿佛就像在看着深爱的恋人一样,她说仿佛,因为知道他根本就不爱她,只是需要她。
这就是真正的问题所在了。他不爱她,她也不爱他。
大漠抬起头,迎上他灼热的视线,或者她更愿意称,那是一种猎人对未到手猎物的兴奋。可惜,她南玄漠从来不是任何人的猎物,过去不是,现在不是,将来也不会是。
'皇上,从小到大,微臣一直有一个梦想。' 她淡淡笑,口气像是随意聊天。
'是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谈起自己,他有些惊,更多的是喜。
'微臣一直希望,能找到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他爱我,我也爱他。' 面对一个强势的人,有诚意的真话常常比有目的的谎话要有效得多。
他闻言神色微怔,她笑得那样安静而明媚,双眸也沾染上一层奇异的神采,眼前的女子,不再是那个手握重权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京师总捕,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子,期盼一个真心相待的人,一份生死相许的情。
'那,你找到了吗?' 出口的声微涩,他分不清自己心头异样的感觉是什么。
'是。我找到了。' 她笑,眼前真的映出那男子的脸,俊雅的轮廓,细致的五官,淡淡的神色,温温的笑。他看着她,眼神总是温和沉静,像初春刚开封的小河水,像秋日午后闲散的阳光。
尽管他现在还未爱上她,但,她一定会让他爱上他。
她脸上的笑容几乎刺痛了他,风见澈冷哼一声,'那爱卿可要考虑清楚了。在你的梦想跟好姐妹之间你要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