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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封沉思着,现在在他面前还有一个很棘手的根本问题是,如何处理与朝廷和联盟之间的关系,经此一事,精怪长老们对这些人物更没有好感,决裂之心已起。但岳封却不能简单如此处理,他心想,也许现在到了搜索重构自己暗黑队伍﹑立新基业的时候了。从正道入手已使自己在力量最弱的时候建立了相当不错的一个基地。现在天神二变,在凶险诡秘的邪道中应该有了一定的自保之力,可以去闯闯了。身为前世魔师,他对唯力是求﹑尔虞我诈的邪道太了解了,当你没有力量的时候,是不能相信任何人的,这也许是正邪之间最大的区别之一。
队伍行进得很慢,时不时有人离开队伍,寻找一个好地方将岳封给他们分配的银两和皮毛隐藏在林中,他们知道,一旦到了巫山县,如狼似虎吃人不吐骨头的官府老爷们大约不会让他们留点什么私人物品。这也是劳动人民无奈下的智慧。
空中英宗在监视着下面队伍的行进,时而落下,将意图夺取食物的魔兽们驱赶开来。岳封传音过去,布置了几句,就见英无惧飞了回来,英宗则化身飞鹰振翅而去,他敏锐的眼睛可以事前详细观察巫山县城内的动静,告诉岳封行动所需要的信息。
岳封心道,黄耀庭韩宽现在在干什么呢,自己的那一顿发火应该让这些家伙好好想一想了,我岳封可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欺负老实人﹑压榨沉默者古往今来都是官府最喜欢做的事情,老实巴交的农民给官府出钱﹑出力﹑出奴婢,还要当炮灰欺负其它的老实农民去。官府可不会你退一步我让三分的讨价还价,各级官员从来没有看看你是不是活不下去的习惯,他们只会按照自己的要求盘剥下去,至于加在一起老百姓是否受得了可不是具体某个官员的责任。面对着他们,退让是永远没个尽头的,还不如开始的时候就叫一声,给我打住,让他们自己去掂掂分量吧。
黄耀庭和韩宽果然也在后室里伤脑筋,黄耀庭背着手来回踱步,沉吟着说:“韩兄,你看这次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笔下判生死,可这一笔可是关系到成千上万人的性命啊。”
韩宽皱眉:“大人,对不起,这次是在下的失误,错判了岳封的性格,原本从各种渠道了解,他是一个很会做生意的人,任何事情都可商量,也很识时务。却没想到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如此暴躁,为了一个小妖怪,连谋反的大罪都不怕。这样的人是成不了大气的,只是现在和解恐怕不容易了,无法将他们收为我用。不过,既然这个小家伙如此脾气,干脆灭掉他们,我想应该不难。”
黄耀庭有些怀疑地摇摇头:“也许没那么简单,他临走的时候让我小心小人,是什么意思?”
韩宽看着黄耀庭目光闪过的一丝光芒,心中一凛,起身拱手说:“大人。”
黄耀庭呵呵一笑:“韩宽兄,我们相知多年,不必多言了。倒是我们要好好考虑一下,不要兴师一回,只是为了他人做嫁。”
韩宽倒是很肯定:“大人,现在想想,这样也好,这可是一次难得的好机会。由于面对的是成群的妖怪,我们可以名正言顺主导这一次对付天机谷的行动,由此夺来军权,后宦一党也将无话可说。再说,只要攻破天机谷,其中的各种珍禽异兽对于大人增进修为﹑控制皇上都是极为有益的。”
黄耀庭摇头叹息:“只可惜了那只九尾狐。”
韩宽暧昧地笑:“大人还是怜香惜玉的本色啊,那倒是一只绝好的玩物。那我们还是一步步来,先从外围施压,拔除仙机商号的爪牙,岳封知道痛以后也许会妥协的,如果还是冥顽不化,我们在攻打时也可设法将那只九尾狐保全下来。”
黄耀庭皱眉沉思,眼前浮现出岳封那阴沉的目光,这个小伙子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个人突然在门外叫了一声:“大人。”
黄耀庭:“进来。”却是陈行舟走了进来,他施一礼,报告道:
“据探子回报,仙机营地内那群人已经接近了县城,如何处置,请大人示下。”
黄耀庭扭头看看韩宽:“他们溜得还真快,留下这些残兵怎么处理呢?”
韩宽得意地笑:“看来这小家伙还是被吓着了,这么快溜回去,将来我们只要软硬交施,方法得当的话,也许就不必动刀兵了。这些残兵本来就是他招募回来的流民,没什么用,他当然放手不管了,不过可虑的是,其中会不会有眼线甚至杀手留下。”
黄耀庭想了一会,说:“行舟,你看怎么处理为好呢?”
陈行舟面无表情,淡淡地说:“如果大人担心内有奸细,那就一个字即可。”
黄耀庭和韩宽当然能明白那一个字是什么,盯着他看了一会,黄耀庭挥挥手:“你先下去吧,但他们到来以后,好好看管,我有话要问他们。”
陈行舟行礼出去。黄耀庭对韩宽道:“想不到四川都指挥司还有如此人才,只不过杀气太重了些。”
韩宽叹口气道:“天下承平已久,象他这样的军人已经很少了,据其履历,他们常年在云贵川与各族反逆厮杀,战功颇丰。只是朝廷力主安抚异族,因此对他们不是太公平,更加上此方边军常有屠戮平民冒领战功的事发生,让朝廷也是头痛之至。”中国自古以来说起边患都是来自北边,除了诸葛亮七擒孟获的故事之外对南方的事关注甚少。但实际上南方各族混居之处血腥纷争连绵千载,从未断绝,只是由于各族纷杂,不成大气,对中原影响甚微,因此颇有南方无战事的虚幻印象罢了。
黄耀庭点点头:“那对这些人还请韩宽兄辨别辨别,我想岳封最多留下点眼线,大约不会送羊入虎口,派重要的人混进队伍。反倒是城外说不定埋伏人手,我们还得小心一点才是,别打雁让雁啄了眼睛。”
韩宽微笑着说:“如果岳封真敢派人来行刺,那倒是一场热闹,大人放心,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抓一双。”
岳封不知道自己险些被陈行舟的一句话逼露行迹,但他也知道这第一关并不见得好过,一切都只能随机应变。在城门口,孙着水谦恭地向上禀告着这一行人的来历,城头上旌旗招展,军容整齐,已经不是那些杂牌土匪的混乱模样了。
陈行舟亲自在城头上盯视着城门下乱七八糟站立的这一批人,他的目光让人觉得正在点着头颅数,计算着自己的军功,看上去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陈行舟观察了良久,大声喝道:“将你们的随身物品扔在一边,举手站立,不得乱动。”
在纷扰之中,城门打开,整齐的队伍将他们围了起来,军士开始上来搜身,果然训练有素,不知不觉中,所有人口袋里都如同水洗一般,再也找不到任何值钱的东西了。而这一切都在庄严肃穆中进行。看着明晃晃的刀枪,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声不。
随后就是队伍押解着他们走进城去。原本就萧瑟的小县城更加破败,街头巷角尽是蜷缩着身体血迹斑斑的流民。修真联盟救助了很多人的性命,使得小县城更是人满为患,却解决不了他们今后的生计,只能在阴暗的角落里与饥饿和伤痛挣扎,默默地死去。
就在这死寂之中,队伍慢慢走过了狭窄骯脏的街道。岳封身边的大个张着嘴看着周围一切,轻轻说道:“唉,掌柜的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看到这些景象,他们才真切体会到,相比之下,岳封的营地已经算是福地了,至少购来的粮食和魔兽肉血保证吃喝,魔兽皮毛保证温暖,飞来飞去的修真保证安全,可现在呢?将来怎么办?他们的面上都是茫然。
到了目的地,县衙周围已经被清空,形成一遍军营。他们如同牲口一般被圈入了一处空地,军人周围监视着,然后就没有任何人管他们了。
就这么一个时辰过去,人们又饥又饿,有些粮食军人没有搜走,只能勉强充饥,孙着水去找军爷讨水,被瞪了回来:“你们这些该杀的反贼,还想喝水。”这一下,让所有人都没了指望,原来自己是该杀的反贼,哭声大起,在军人的呵斥下才勉强安静下来,只能在那里失神地坐着。
岳封也在其中傻坐着,心想,自己扮演的这个角色也太无聊了,但修真修真,修的就是心性,干脆闭目调息。周围压抑的抽泣声扰乱了他的心神,他皱皱眉,难道自己也会为这些凡尘苦痛所扰吗?压制下心绪的波动他进入了魂游的虚境。
终于,有人来了,作为领头人,孙着水和冷英被叫了出去,显然是要盘问底细。岳封没有睁眼,靠在一边自顾自地睡觉。他敏锐的神觉已经发现他们正处于数字高人的神识扫描之下,非常微弱,难以察觉,经过如此长时间的等待,突来的这种探视原本可以让人群中的高手崭露形迹。但对于岳封来说,脱胎于天魔九变又随风而化的气机岂是那么容易发现的,即便是天眼视下,此刻的岳封也不过是朽木一块,躺在那里睡觉的凡人一个。
岳封小心翼翼地感应着对方的行动,这很重要,如果对方决定以反贼之名处决这些人,那岳封就要在合围动手之前设法离开。现在看情况不象,毕竟现在起决定作用不是力求战功的军人,黄耀庭看来不会下此无必要的毒手,事后也不见得好交待。
很久过去了,孙着水和冷英出来,身边却是三侠中的年轻人,李佟。看样子,这段时间他休息得也不太好,英俊的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孙着水将大家招呼起来:“快,给李公子磕头,如果不是李公子,我们就要被当作反贼处死了。”
在感恩戴德声中,李佟如同救世主一般站到了高处,和蔼地向大家拱手致意:“各位父老乡亲们,诸位不过是受岳封愚弄和抛弃,我李佟以性命担保没有造反之意,幸好钦差大人明辨,方才让大家无恙。现在我受知县委托,群组织民团保卫乡土,很欢迎大家加入我们的行列,为我们的家乡尽力。”
众人都是欢呼,刚才还在担心性命难保,一下子又抱到了一条粗大腿,这岂不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李佟的形象立刻如菩萨一般高大起来,这时再问他们岳封是谁,他们会告诉你,不过是个反贼而已。人群中,岳封笑一笑,看来李佟也是个中高手,轻轻几句话就招揽来这许多部下,转眼之间岳封的队伍就成为了他的实力。这倒是很好理解,老百姓原本就是盲从的羊,现在岳封和李佟都想驱万羊以御悍兽,只是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前途光明起来,众人开始放松心情。李佟带着他们离开了军营,不多时就到了一处大院落。进得院来,又是一阵热闹,原来很多刚刚参加工作的土匪和岳封的这批人本就是乡里乡亲,没想到同被三侠收用,到这里却见上了面,自然分外亲切。
也有人找到了岳封,听大个解释之后,也只能啧啧叹息,各自都有苦经要诉,身当乱世,谁没亲人死去呢,能保住一条命不错了。
在熙熙攘攘之中,原本属于岳封的队伍加入了李佟的巫山县除妖卫土团练,找到了群组织,找到了领袖,终于暂时安定下来。
残余的这一天很快过去,夜幕再度降临,在数十人拥挤的土房中,经过一天惊吓与劳顿的人们很快进入了梦乡。只有一个人睁开了眼,那就是岳封,夜开始深了,是心怀叵测的人活动的时候了。
巫山知县李修成是个干瘦的小老头,在官场混得很不顺利,但他的形象对于现在争取救济还是很有利的,说不定还可以就此赢得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名声,到老了升他一级,只是首先要在那些狼虎口下保住性命。在油灯下,他这么思索着。
原本他很希望能和钦差住得近一些,美其名曰照顾钦差起居,也能受到保护。可钦差亲随说,身为父母官,怎么能不贴近民众呢,再说在他这里进进出出办事的土人说不定对钦差构成威胁,因此把他赶出了县衙,搬到这偏僻的地方来办公。原本老子最大的县太爷现在却被人视为毫无用处的东西,李修成心中真是不甘。他申请要修真的保护,可韩宽﹑联盟都认为谁会打这个没用的县太爷的主意呢,只有远房侄儿李佟派来些人手,李修成担心地想,要是敌人偷偷摸进来怎么办。心中一横,干脆投降。转念一想不对,对着魔狼喊爷爷恐怕人家只会要这个便宜孙子的肉,管什么用呢?
寒风吹进来,让飘摇的烛火摇曳不定,李修成打了个哆嗦,心想还是去找今天从难民中挑出来的那个小姑娘吧,开开荤,干点七老八十的事,好好暖和暖和。
正准备起身,却看到墙壁上一道影子扭曲着涨大起来,吓得他张口结舌。好容易定定神,扭头过来,却是一个高大的人影,面上包着一块白布,只有两只眼睛炯炯有神,正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他干咳一声:“壮士找本县所为何事。”
对方的声音很低沉,带着笑意说:“县太爷很镇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