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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近乎控制在理想状态下的复杂关系,一般很少有人相信它能存在超过两千年,但只要光明教廷在边上冷冷看着,这种状态就一定可以存在,并且维持下去。因为任何的阴谋诡计,任何的人类天才,都无法撼动教廷,在异教徒们的眼里,唯一能真正挑战光明教廷的,只有神明。
如今新时代紧紧逼来,这个关系模式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各大帝国的皇室与学院相结合,是一种无法抵挡的趋势,光明教廷显然也知道这是学员们为求生存所采取的措施,干扰进去那就等于跟把所有的学院逼到自己的对立面去,眼下,尤其是将来,这显然不是一个英明的决定,所以光明教廷采取了默认的态度。
这正是学员们想看到的,也觉得,相伴他们两千多年的这个庞然大物,还没有被危机冲昏了头,然而他们不知道,在教皇的眼里,这些其实都是徒劳。而在看过最终之书的银龙安妮的眼里,这些举动的意义,比徒劳要重,因为有太多的存在,希望他们这么做,好将来直接接受成果。
新时代的关键,不在于危机与存亡,而在于能力与智慧。只不过诸神带来的未知太多了,能在各式各样的暗涌当中,看清大局,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第一个需要的条件,就是力量,绝对的力量。
安蒙兰斯嘴里的他,自然就是罗雷尔现如今视线尽头的博罗慢。精英们到达帝都已经有十多天了,如果博罗慢只是一个寻常的帝皇,没有理由不找个时间接见他们,而且四大世家的表现,也太奇怪了,个个像被吓破胆的老鼠一般,做什么事情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另外,能纵容罗伊斯这般放肆,这个即将登位的小皇帝,确实值得怀疑。
感受到博罗慢如此傲慢的同时,精英们也感受到了他那沉默之中的强大自信。而在他们看来,他的这份自信,要么源自体内绝对强大的力量,要么源自脑海中的惊人智慧,又或者两者皆有。如果都不是,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博罗慢背后拥有一个指点他一切的存在。在经过重重排除之后,有一个人非常符合这个存在,罗伊斯。
威瑟斯彭就是最好的怀疑理由,罗伊斯可以如此控制威瑟斯彭,自然也可以控制住博罗慢。
所以今天这里,必须来。
“咱们的对手恐怕比咱们想象得要狡猾。”罗雷尔考虑了良久之后,最终只这么说道。显然,就算得到了这么多信息,亲眼见到博罗慢了,他依旧无法定义博罗慢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的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面目。这位小帝皇太平静了,要么真的寻寻常常,要么就真的很难对付。
“殿下指的又是那个罗伊斯吗?”姐妹花笑颜反问,然而她们小嘴角落里的那抹甜笑,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嘲讽。
女性之中,最为强大的贝利莎娃黛眉微皱,说道:“也不算白来,至少咱们可以下定决心实行下一步的计划了。咱们的这位小伯爵确实很有问题,否则他现在应该就像一条狗一样,跪在那里才是。”
她有着高挑的身子,上下的线条也极具张力,一张脸也异常绝美耐看,在西萨帝国,甚至在整个神圣联盟,她的地位,如同奈嘉丽在奥斯帝国。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有点奇怪,远离罗雷尔与姐妹花两方,似乎在极力躲着他们。而如果留意过的人就会知道,在刚刚到达帝都的时候,她是愿意靠近罗雷尔的身边的,至少不会明显的排斥。这是一个有心人才能留意到的变化,而且是发生在前天晚上之后。前天晚上,罗雷尔跟姐妹花刚刚有过异常激烈的搏战。看样子,贝利莎娃是有所察觉了,尤其她那双美目之中,偶尔流露出来的阵阵厌恶感,更是有力的在述说些什么。
“我认同,咱们有必要好好准备一番,一起去看一看咱们的这位小伯爵到底在忙些什么了!或许贝利莎娃你的嫂子也躲在那府邸里,小伯爵的举动,正是她弄出来的呢,别忘了,她才是主子!”罗雷尔显然也感受到贝利莎娃的变化,不过似乎并不大在意,开玩笑半说道。对于姐妹花,他也没有表现出有什么特别,他们这群人中,一直在图谋姐妹花的人不少,他是领导者的地位不假,不过显然也没打算去招惹得他们不高兴,各种情况,应付得极为从容。“所以安蒙兰斯你要加把劲啊,一定要把事情办成了!”他最后转身拍了拍四皇子道。
安蒙兰斯哈哈大笑,信心十足。
“要不要真的一同去啊,太看得起那个罗伊斯了吧?”姐妹花极为惹人的撇撇嘴,她们其实不是看不起罗伊斯,而是对自己体内的力量极为自信。熟悉她们的人都知道,姐妹花不管是做什么事情,都是在一起,在力量方面自然也是一样,有了十足的默契之后,她们各自的力量或许都没有罗雷尔安蒙兰斯那般强大,然而她们联合在一起之后,罗雷尔加安蒙兰斯也未必是她们的对手,这就是她们骄傲的资本。
罗雷尔显然十分重视她们的感受,所以对于这个其实根本不需要时间去思考答案的问题,还是花了五分钟去思考,然而他最后得到的答案还是一样:“是的,必须一起去!”
。
第一百六十四章爆发(十一)
萨曼莎最终还是回到了亚当禁果酒吧,跟上一次不同,她没有进入酒吧内,而是飘然而落,停在酒吧高楼的楼顶。高楼仿照高塔的形状建造,所谓的楼顶,其实就是一根无锈金属做成的长长尖刺,它直直指向高空,或许也担当着寓意酒吧生意能够年年向上的重责。尖刺下方,才是那颗硕大的光明之石。
萨曼莎赤着一双小脚,鞋子的防护意义对于她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何况她也讨厌自己的双脚被死死束缚住的感觉,在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如此赤着脚,满房间跑。盖兰波与盖兰微都知道,从赛斯堡城出来到跟她分开,她这两只小脚就一直这样赤裸着。当然,它们从来也没有触碰过地面,萨曼莎那娇小的体内,拥有似乎永远都不会用完的力量,可以支撑着她全天二十四小时都漂浮在虚空之中,她就这样漂浮着跨越了半个帝国的领土。
现在,这一双小脚就直接踏在金属尖刺上,从脚底深深陷进去的刺头与肌肤来看,萨曼莎明显是撤去了支撑自己漂浮的力量,把身体所有的重量全都集中到脚底去。她其实不重,就算是在过去,罗伊斯一样可以轻轻松松就将她抱起来。不过刺头太尖太细了,所以理论上完全可以出现整只脚都被刺穿的悲惨画面。但是明显的,这一幕并没有出现,甚至连一丝血水的痕迹都没有。
不过来自刺头的疼痛一直都存在,而且极为清晰,极为猛烈,犹如犹如千万头冲锋的蛮兽,狠狠撞击到萨曼莎的思维中枢之上,以至于她弱小的娇躯狠狠的摇晃了一下。结合萨曼莎的强大,可以看出这是一个刻意为之的结果。不知道为什么,萨曼莎潜意识里觉得自己需要这些痛感的刺激,所以就下意识把脑袋神经的敏感程度调高了五倍,她现如今是拥有堪比剑神强者的肉体,痛感在被脚底的细胞抵消之后,传达到脑袋的已经不多,不过这不多的痛感在扩大五倍之后,依旧强大到刻意对她构成威胁的程度。
风雨还在继续,尽管比起早上的时候,弱小了许多,不过依旧没有短时间内停下来的迹象。雨水在离她身子还有两米的时候,就全都消失掉了,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不是弹开更不是蒸发掉,好似在无声无息之中,全都被抛入了异界之中,由此可以看出,在她的周身,一直都有数个复杂庞大的力场存在。这些力场排斥了雨水,却并不排斥频频吹来的风,所以风可以直接吹拂在她身躯上,看起来,萨曼莎并不拒绝风带来的感觉,更确切的说,她不拒绝风中夹带的寒意。
寒意侵袭进入她身体之内后,显然也因为神经敏感度的关系,被放大了,半个小时不到,她就已经轻轻把双臂抱在胸前,身子也微微抖索了两下。这是大脑感受到了寒意带来的威胁,通过控制身体对她发出的警告。这是最初级的警告,以她如今的力量,就算寒意再放大五倍,就算被冰冻的时间持续到数月,她依然可以坚持下去,并且不受任何伤根动骨的影响。然而别的影响一定会有的,并且如今已经产生存在,那就是她无法第一时间把身体调整完毕,进入最佳的战斗状态,受冻的时间越长,调整所花费的时间越多。
虽然如此,萨曼莎如今依旧没有拒绝这份寒意的打算,可以看到,在痛感与寒意的双重冲击之下,她沉闷缺乏生气的双眼之中,渐渐涌出了一些活气。
萨曼莎的脑海,此时正在思索一些很重要的问题,有关于自然女神的,有关于这个位面的,有关于未来的,不过并没有任何关于罗伊斯的,在她的未来里,罗伊斯被平静的剔除掉了,任何跟罗伊斯有关的思维,在萌芽之后,立刻被她果断扼杀掉了。这样的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两天了,正是她狠狠踢了班费耐普一脚之后的不久,才开始的。这段时间里,萨曼莎也拒绝接近罗伊斯的府邸,精神力跟视线也没有靠近过去过,彻底放弃了对那个地方的感应。
她确实是在逃避,不过决绝的程度,鲜能看到。
在她身上某处,存在着一个隐蔽性极高的坐标,那并不是地图上的普通坐标,而是可以在遥远的空间乱流之中,对达达大陆的位置,进行定位的空间坐标。显然,这并不人类的强者能弄出来的东西,正是自然女神在给了她力量与高级别知识之后的回报。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坐标其实就是代价,自然女神可以随时锁定达达大陆,更可以锁定萨曼莎的位置,从而把自己的分身投影下来,甚至可以让真身降临。这个坐标并不是人类的力量可以抹除的,一般的神明恐怕也没有能力办到,如果让罗伊斯知道这些,那他会认为,她跟自然女神的关系,最终都可以归到这个坐标上,换句话说,她也是一个傀儡,尽管真实的关系可能要复杂一些,不过这个本质改不了。
在萨曼莎自己看来,这一切并不是代价,而是她在得与失,痛与乐之间的抉择,主动去抉择之后,所谓的后悔与否,其实已经没有任何意义。有了这层关系之后,将来的一切,她能隐隐感应到,并且可以接受,可如果没有这层关系,没有现在这份力量,这份心态,那会是怎么样的结果,现在的她已经不敢想象。
她不愿意作为配角存在,一直都不愿意,以前这份不愿意潜藏在脑海潜意识里,如今它已经彻彻底底浮现出来。
风雨交加的雨夜之中,她长裙猎猎作响,孤立在高处的身影望得令人心疼心碎,只欲泪下。
也许现在就离开,是最好的选择,可她又是如此的不甘如此的不舍,有时候坚持与痴心是不需要理由的,何况萨曼莎一直都有充分的理由。显然,她很矛盾,而很多矛盾的背后,都存在着足够的原因。事实上,在萨曼莎的心中,有一股恐惧已经盘旋了一段时间。
这股恐惧的内容,处处浮现坐标,自然女神,罗伊斯等字眼,显然,那一定是一件超出萨曼莎控制范围的事情。
五十里外的街道上,两个女孩在风雨之中,身影一起一落,不停交替,像狂风大浪之中的两叶小舟,以波浪式的前进方式,不停往前推进。风雨把绝大部分的帝都子民阻挡在屋内,帝都的夜生活暂时消失了,视线之内,再没有其他的身影。街道两旁,偶尔出现一些府邸,府邸豪华的样子,明显就是贵族们才能拥有,门前高挂起来,散发着大片大片白光光明之石更是证明了这点。不管是在过去,还是在即将到来的新时代,光明之石的运作原理,都决定了它永远都是奢侈品,非一般平民能拥有。
两个女孩推进的速度十分惊人,落下的时候,脚尖在地面轻轻一点,人便已经飘出数百米,绵长的街道,只不过两三个起落,就已经被丢在身后。如果仔细留意,可以看到女孩们在落地之时,脚尖并没有碰过地面,每每距离地面还有几厘米的时候,便又再次弹起,街道上积累了一层雨水,雨水的表面每每这个时候,便会有一道波纹轻轻荡漾开。由此看来,她们所使用的,似乎是一种类似借力的方式,只不过对于力量的处理方式极为高明。
女孩们正是神圣联盟精英代表中的姐妹花,基于她们体内的力量,她们完全可以用更加高明的方式前进,虽然不能轻易撕裂虚空,穿梭在其中,然而想要无踪无迹也不难办到。不可否认,这样的前进方式极为有趣,这也是她们选择这种方式的唯一理由了。姐妹花的目的地,赫然就是街道后半段,风雨之中,一片死寂的一座府邸宅院。姐妹花显然不是打算友好上门拜访,事实上,她们今晚此行的目的绝对不在任何友好的范畴之内。再根据这些天帝都中各方对这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