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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语气更快的是动作,在树子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怀中的女人,已经换了一个位置。
戚寒拥着双喜,也只是那么一瞬间,便又把双喜放开了。
双喜感觉到戚寒的疏离了,神色一痛,她也不愿意这样,但是如今的她,还能说什么?有什么资格说什么?
她知道,当她无情的同戚寒说了那一声对不起之后,两个之间的那情,就被她生生的撕裂了。
树子不解的看着戚寒,这一会让他把人送回去,这一会儿,又把人留了下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树子刚想在问点什么,可当触及了戚寒那带着冷意的目光之后,闭嘴了。
他只好讪笑着说道:“那啥,将军,你既然不让我送这祸水……”
见戚寒的目光一下子冷了,树子连忙改口:“秦姑娘,既然你不让我送秦姑娘走,那我……我就先走了。”
说着,一溜的烟的跑掉了。
剩下双喜和戚寒,气氛诡异了起来。
戚寒没有说话,冷着脸,把手一伸,把双喜刚刚放在桌子旁边的酒杯拿了起来,然后一饮而尽!
双喜敛眉,他这是同自己生气了吧?怕是再也不想搭理自己了吧?
就在双喜沉思的功夫,戚寒又倒了两杯酒,一饮而尽。
根本没有搭理双喜和停下来的意思。
双喜再一次伸手扯走了戚寒的酒杯。
戚寒冷着脸,看着双喜,目光中满是寒意,可是双喜能感觉到,隐藏在这冰冷后面的那浓浓的情意。
双喜实在是受不了这种凝重的气氛了,于是开口说道:“戚寒……你莫要饮酒了,对身体不好。”
戚寒挑眉,用带着醉意的声音道:“你还关心我?”
这话一说,双喜感觉到自己的心,飞快的跳动了一下。
她咬牙,压制住自己那颗不受自己控制的心。
戚寒见双喜没有什么反应,语气又冷了起来,里面含着浓浓的失落:“我本以为,你还是在意我的,可是怕是我以为错了。”
接着戚寒又冷声说道:“你既然已经不在意了,那就快些离开吧。”
双喜咬唇,看了看那虽然有月光,但依然黑漆漆的路,转身道:“戚寒,纵使我不能再回报给你感情,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的。”
含泪,往前走了一步。
双喜不敢回头,不敢回头看戚寒那带着冷意的目光,她怕,怕自己受不了,那目光中的冷然,还有那隐藏在冷然之下的浓浓情深。
此生,她的负了他,惟愿来生,来生……
双喜感觉到自己的后背,涌来了一股气息,接着便被人紧紧的抱在了怀里。
戚寒哑着嗓子说道:“喜儿,路黑,你今日莫要走了。”
双喜脸色变幻,说不清的感觉,是疼,是喜,五味杂陈的。
双喜转身,抱住了戚寒。
这样的情深,她该如何啊!本来已经冷下的心,当看到了戚寒的那一瞬间,彻彻底底的又一次沦陷了。
她已经没有办法,管住自己的心了。
戚寒低头,深深的吻住了双喜。
那吻,很是炙热,仿若能燃烧了双喜的灵魂一般,让双喜,感觉到了自己一步又一步的沦陷。
良久,双喜的脑海中,忽然想起了沈家人,想起了云家人,她如此这般算什么?不能给戚寒感情,如此的藕断丝连,如此的不果断,会给戚寒造成更深的伤害!
感觉到双喜的抗拒了,戚寒脸色一寒,放开了双喜,他知道,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定是又想起云山了!还有那他还没有见到过的沈家人。
正文、第二百七十五章:医馆
双喜本就着了风寒,被树子劫了过来,一路更是颠簸,现如今,情绪上也有不小的波动,这身子一软,竟然昏了过去。
戚寒抱稳了双喜,心中一惊,伸手一摸双喜光洁的额头,发现一惊滚烫滚烫的了。
都到这这个时候,戚寒还哪里顾得上饮酒和难过了?手一动,打横把双喜抱了起来,往医馆而去。
戚寒家中没有别人,除了偶尔会有人来打扫,往日里,是没有下人的。
让下人去叫郎中,也是行不通的,且离着秦府又远。
只有他抱着他去医馆了。
这夜深人静的,医馆也都关门了。
但是戚寒考虑不了那么多,喜儿的事情,在他这里,就是头等的大事,看到喜儿发了烧,他便已经慌了神,哪里还会考虑多么多?
因为着急,戚寒没来得及去雁月城中最大的医馆,而是在戚府附近,寻了一个医馆。
这医馆名字叫妙手堂,这个名字,在安庆朝的医馆之中,算是很大众了。
这医馆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戚寒抱着双喜,站在了医馆的门前边。
医馆的门紧闭着。
戚寒拍打着那铁门环,门上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啪!啪!
门的里面没有一点声音。
戚寒有些失望的看了那门一眼,心中想着,许是这医馆的人出诊了。
刚要抱着双喜转身离开,他的耳朵一动,倾耳一听。又转过头来。
寒声说道:“再不开门,我明日便拆了你的医馆!”
良久,门内传来了一个少年的声音,少年的年纪应该不大。还在变声期,有点公鸭嗓:“谁啊?夜深了,何郎中已经歇着了,有什么事情。你明个儿再来吧。”
戚寒双眸一眯,还因着醉酒,这语气更寒上了两分:“我是戚寒!救命如救火,给我把何先生唤起来!”
“这……”药童有点为难的说道,纵使是隔着门,也能感觉到药童的情绪似乎很起伏。
戚寒冷言道:“今个儿你若是不给开门,明天你这医馆,便也不用开下去了。”
药童没有想到,戚寒会这么说。戚寒这个名字。对于他们来说。可是一点也不陌生,是堂堂的少年将军,还是戚家的公子。虽然平日里给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感觉。
可是还真是一个一心为国的好将军!从来没有以权谋私,仗势欺人过。
本以为拒绝了。戚寒便会离开,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戚寒竟然会放出这样的狠话。
戚寒低头,看着双喜的时候,那冷着脸,柔和了起来。
这是第一次,他用身份压着人,只是为了怀中的小女人,他觉得,双喜的出现,改变了他许多,他身上的傲气,正在一点一点的散去。
为了她,他感觉到,自己一点一点的卑微了起来。
伴随着门锁被打开的清脆声音,门被打开了。
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提着灯笼,站在了门的里面。
妙手堂不算太大,不大的院子之中,只有三间房子。
两侧分别是卧房,中间的大堂屋,便是诊室了。
药童开了门之后,大声喊道:“先生,有一个姑娘昏过去了,你出来看看吧。”
从诊室之中,出来了一个穿着整齐的老郎中,这个郎中的年纪有些大了,头发已经花白。
看见这先生衣着整齐,且是从诊室之中出来的,戚寒轻蹙了一下眉毛,这药童刚刚说了,这老先生已经睡下了,可是这整齐的衣着是怎么回事?
怀中的双喜传来的滚烫的温度,让戚寒来不及考虑更多。
这何先生,他还是知道的,医术还算不错,以前他受了伤,在家中静养,那军医不方便过来的时候,便是这何先生照应着。
何先生看到了戚寒,语气有些不自然是打着招呼:“戚将军,你怀里的这姑娘……”
戚寒看了何郎中一眼,虽然觉得奇怪,但到底是关心则乱,往日里的聪慧敏捷,已经大打了折扣:“风寒,发了烧。”
戚寒言简意赅的说道。
戚寒抱着双喜就要往诊室之中走。
何先生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给了药童一个眼色。
药童连忙提着灯笼,到了屋子中,给点亮了灯。
戚寒没有注意到,那灯芯还是热着的,分明是刚刚还没有熄灯。
诊室的正中央,放着一个帘子,帘子的后面,依然是用帘子,把几个简易的床,给隔开了。
这边关之城,常有战争,军医难免有些不够用,有的时候,一些伤重的,不宜再上战场的兵士,便会来到城中的医馆歇下,养伤。
这些床,就是为了应付这种情况,而准备下的。
戚寒把双喜放在了床上,双眸都在双喜的身上,那心,也自然也是全系在了双喜的心上,更是没有注意到,这帘子后面的床上的那一点不对劲。
何先生给摸了摸双喜的额头,皱着眉毛说道:“这姑娘染了风寒,今日来又郁结心中,这才昏了过去,本没有什么大碍,但现在发烧了,便不好说了。”
戚寒此刻对何先生的语气也柔和了起来,这时候若是太冷漠,万一这何先生不尽心,可就不好了。
戚寒道:“还请何先生尽心,定不会让何先生白白的劳烦的。”
何先生借着烛光,开始给双喜写方子,然后对着药童道:“去寻这些药过来,再拿来银针过来,先替这姑娘刺穴降温再说。”
何先生看着床上的双喜,心中不免又多想了一下,前一阵子。戚将军成亲的时候,在秦府发生的那一场闹剧,他自然是也听说了。
没有想到,这转眼工夫。戚将军竟然又抱着一个姑娘来寻医了……
何先生可没有觉得躺在床上的姑娘便是秦家的小姐的,秦家那是什么样的人家?既然戚将军和秦姑娘的亲事还没有明朗,自然也是不会让秦姑娘跟着戚将军出来的。
纵使……要出来,也不会让这姑娘。连一个贴身丫鬟也没有的,就跟着戚将军,住在那府上啊。
所以,在何先生的心中,这床上的姑娘,那兴许是戚寒的新欢!
不过,不管怎么说,何先生还是不敢怠慢的,他已经瞧出来了。这姑娘没什么大碍。服了药。便会醒过来了。
没一会儿,药童回来了,支支吾吾的说道:“先生。医馆之中没有防风了。”
戚寒闻言轻蹙眉毛,这医馆怎么会没有防风了。这可是最常见的药材啊。
何先生脸上泛起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对着戚寒拱手道:“戚将军,您看……我要给这位姑娘施针,小童要给我打下手,得劳烦您,去药堂中,拿一些防风了。”
戚寒把何先生脸上那不自然的神色,自动划归成了因为没有防风,而尴尬的。
看了看双喜,虽然有些不放心,可是那防风,却是一定要拿来的,他虽然不通医术,可是也知道,少了这一味药,对于喜儿的病,会有很大的影响。
于是点头出去了。
妙手堂在雁月城很久了,何先生的医德和风评都不错,戚寒的心中虽然很担心,但对于何先生还是信得过的。
小童目送戚寒出了院子,把门给关了上,回来的时候,对着何先生急急忙忙的道:“先生,现在怎么办?”
何先生迈开了大步子,看了一眼那依然昏迷,没有一点醒转意思的双喜,掀开了双喜躺着的那张床,后面的帘子。
接连走过了几个空床,在最靠里面的床上,赫然躺着一个人。
药童的手中拿着烛火,照耀在了那床上之人的脸上。
床上的人,棱角分明,身材健硕有力,身上带来的那种侵略的,和给人压迫的气息,像极了草原上的狼族。
只不过,床上躺着的这人,是一只受了伤的狼。
此刻他的目光幽深的看着何先生,问道:“如何了?”
何先生低头道:“王上,戚寒已经给我打发走了,还请你快些离开吧。”
这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吴显!
吴显受了伤,胳膊上已经被缠上了厚厚的白布,看样子伤的不轻。
不止如此,他只披了一件外卦的上半身,被挡住的部分,看样子也被包扎了。
今日他又一次去探了军营,但因为答应了双喜,不再去刺杀岳忠,而是想去烧粮草。
当然,这都是他随性而为,这一次他来安庆朝,其实还有着更主要的目的,便是……收购兵器。
所谓鸟为食亡,人为财死,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忧国忧民的思想的,有很多人,私下卖给北漠兵器。
兵器,如今已经让吴显偷偷的给运回去了。
但吴显向来是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这兵器一到北漠,他便想着和再一次攻城!既然要攻城,那能烧掉敌军的粮草自然最好了。
于是这才有他冒险的这么一桩事情。
至于何先生?其实也不是安庆国人,而是北漠人,自幼就被安插在安庆国内的,是为北漠打探消息的探子。
小童扶着吴显起身,就在这时候,巫力从妙手堂的后门,进了院子。
他已经收到消息,他的王上受伤了……心中虽然埋怨王上又只身冒险,但是他,没有权利说什么,对于王上,他只有遵从,绝对的遵从。
他站在屋子的外面,知道王上就在里面,于是拱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