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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着福儿爬上去之后。福儿翼翼站在墙上,然后对着双喜招手。
双喜只好帮着福儿把梯子,慢慢的顺了上去,然后看着福儿把梯子又放在了墙的那边。接着慢慢的下去了。
双喜生怕福儿就这样摔下来,于是担忧的道:“福儿,你小心点!”
福儿下了梯子,没一会儿,就听那门响了一下,然后福儿就从里面把门给打开了。
双喜迟疑了一下,但还是跟着福儿走了进来。
“喜姐姐,今日没有瞧见南溪先生,南溪先生一定在这院子中,你帮我找找!”福儿看着双喜道。双喜点点头。
这样私闯别人的宅院……当真不好,不过既然来了,那就送佛送到西,帮着福儿把南溪先生找到吧。
“对了,喜姐姐。你莫要大声喊叫,万一给琴言听见了,可就麻烦了!”福儿提起琴言,很是气恼,跺了跺脚,于是就跑开了。
南溪居士的院子不大,但绝对也不小。院中种满了竹子和青松,通过这两样南溪先生喜欢的东西,就能看得出来,南溪先生是一个有风骨的人。
在挨着院墙的位置,还有几颗寒梅,只不过这个季节。可没有什么梅花,看过来,和一般的树没什么两样,也是绿油油的。
院子中有一个小荷塘——在这安庆朝,一般的宅子中。都会有一个小荷塘,正是夏日,荷叶田田,上面数朵白莲、红莲,迎风摇曳,到成了这满院子绿色中,唯一的色彩了。
南溪居士的院子中,有着不少的屋子,看着福儿往左侧寻了去,双喜就往右侧而去,边走边轻声唤道:“南溪先生?”
来这里,毕竟不光彩,寻到了南溪先生,和南溪先生赔罪便是,但是若是真的惊动了别人,便是真的不会传出去什么,怕是也不好。
双喜走了一圈,也没有寻到人,便往后院走去。
后院有一个假山,好像有流水的声音,双喜绕了过去,只见一颗高大的榕树,把整个假山,都遮挡了起来。
榕树可以独木成林,这一颗榕树,差不多把半个后院都给荫蔽起来了,双喜站在那被榕树形成的绿蔓外面,轻唤了一声:“南溪先生?”
里面没有答话,鬼使神差的,双喜就往榕树绿蔓遮挡的深处走去。
南溪仿若感觉到,好像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唤了自家一下,但是转念间,他轻轻摇了摇头,沈家娘子怎么会到这里来?
双喜走到了那传出了哗哗流水声音的地方,然后抬眼望去,愣住了……
榕树的中央位置,许是因为没有阳光,枝蔓生长的并不繁茂,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绿伞,把下面的一方潭水,照在了其中。
水流从假山之上的一处流淌在潭水之中,然后被引出了宅子,送到了穿城河中。
只是……这一方天然泉水形成的小潭,还不足以让双喜楞住,那反射着幽幽绿光的潭水之中……
是一个背影,背影也不足为奇!问题是那潭水中的背影,是一面裸背!
墨缎一样的发,浸了水,此刻披散在后背上,却没有挡住这属于一个男人的春光,男人的身子修长,肤色白皙,让看到人,心头一紧!
双喜只扫了一眼,连忙就要转身离开。
这分明就是南溪先生,自己一定要趁着南溪发现自己之前,离开这里!
虽然说,在现代,看到一个男子的裸背,不是什么稀罕事情,那炎炎夏日,不着上衣,出来半裸奔遛弯的人太多了!但是现在是安庆朝啊!不是自己以前生活的那个,民风开放的朝代!
若是在现代的时候,自己何须担心?大大方方的说是误闯了,便是了,即便是看到的人正在沐浴,双方都会有尬,但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惊慌失措,毕竟……没瞧见什么关键部位。
可是这安庆朝,民风古拙朴素,除了一些从事体力劳动的泥腿子,会偶尔挽起衣服袖子,一些没长大的孩子,会赤膊下水捞鱼,好人家的女子穿衣,不会多露半点,便是男子,也不会这样让自己的裸背,给人瞧了去!
南溪先生的教书先生,肯定更在意这些礼数!双喜心中暗道。
谁知道,双喜越想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越着急,越容易出岔子,在转身的时候,脚下一绊,竟然仰面往后摔去!
后面……便是南溪居士沐浴的那方小潭!
双喜闹出来的动静不小,南溪居士当然听见了,一回头,就瞧见了一个绿衣女子,摔了下来!事急从权,南溪来不及想,就伸手去接这个女子。
若是真的仰面摔了下来,万一磕碰到了头部,可如何是好?
“沈家……娘子?”南溪的声音带着一丝惊讶。
双喜此刻已经全身都浸了水,这时候正被不着衣履的南溪拥在怀里。
夏日的衣服轻薄,浸透了水,双喜玲珑的曲线尽显了出来,经过刚刚那一番拉扯,双喜的衣服,已经被滑在了肩膀处,露出了雪白的香肩,还有胸前那半漏的酥胸。
南溪居士连忙把双喜放了开来,闭上了眼睛,对着双喜说道:“沈家娘子,请自重。”
双喜的脸色通红!自重个毛?难不成南溪以为自己是过来扑倒他的?见鬼了,她今个儿才会答应福儿来找南溪的。
“喜姐姐?南溪先生?”在外面的福儿好像听到了有人在说话,于是问道。
双喜听到了福儿的声音,再联想到福儿应该是喜欢南溪的,低头瞅了瞅两个人现在的状态,第一反应便是,要怎样才能和福儿解释清楚?
这样的事情要怎么解释?简直是越描越黑!那只能让福儿别发现自己!
于是吸了一口气,潜入水下。
“先生,你在里面吗?”福儿的脚步声越来愈重,声音也是渐渐的接近了这个水潭。
双喜见南溪不说话,伸手摸到了南溪的身子,然后重重的掐了一下。
南溪愣住了,一睁眼,不见双喜,低头一瞧,水下影影绰绰的身影,心中明白了怎么回事,南溪这时候回过神来,语气淡然的问道:“福儿,你莫要进来,我在……沐浴。”
福儿的脚步停了下来,然后纠结了半天问道:“先生,我不是有意过来缠你的,实在是……”
“你且先离开吧,莫要扰我了,我答应你便是了!”南溪慢慢的说道。
“先生!你真的答应了?你真是一个好人!”福儿欢快的声音传来。
“先生,那福儿就先走了,等着牡丹会一过,我便来寻先生!”福儿的声音里面,夹带着浓浓的喜悦。
南溪点点头:“如此甚好。”
福儿这才真的离开了,一边走,一边找着双喜。
双喜听到福儿走了,才想着从水中出来,可是她刚刚憋的那口气,早已经用完,忍不住的在水里呼吸了一口,呛了好大一口水!
慌乱中的双喜,抓住了什么,然后在水中直起身子来。
等着她擦到自己眼睛上的水的时候,才看见……自己正站在南溪的身前,一只手,还牢牢的抓着南溪的身子。
双喜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便在这时候,南溪的身影一晃,已经蹿出水来,然后拿了衣服裹在了自己的身上。
双喜从潭水中爬了上来,南溪侧着脸,并不去看全身湿透的双喜,双喜现在是满心的尴尬。
正文、第三百五十六章:双喜的隐忧
最后还是咬牙解释道:“先生……我是……”
“你是同福儿一起来的吧?”南溪悦耳的声音响起,没有往日里的狂浪,到是有一丝的不自然。
双喜“嗯。”了一声,然后道:“先生……今日的事情,是双喜不好,这里给您赔不是了。”
半晌,南溪才回道:“无碍。”
“请先生莫要把今日的事情说出去,双喜这便告退了。”她没在这多呆一分钟,都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一样,难熬的很!
就在双喜刚刚挪动了脚步的时候,一道男声传来:“等等!”
双喜愣住了,难道南溪先生,还要把自己抓起来,然后告自己一个非礼勿视之罪?其实说真的,在水下的时候,她什么也没有看清,对于南溪,她只是看到了他的上半身而已啊!
双喜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前,飞过来了一个什么东西,一把伸手接住,却是一件宽大的男衣。
“披上,再说话。”南溪皱着眉毛道。
双喜依言披上了衣服,这应该是南溪刚刚换下来的,还没来得急清洗的衣服,只不过衣服上的味道,并不难闻,带着一种梅花的凛冽香气,一如这个满身风骨的男人。
无疑,南溪的身上也是有傲气的,但这傲气同戚寒,同吴显的都不一样,戚寒的傲气,是那属于世家子弟,意气风发的傲气,吴显的傲气,是因为久居人上,不允许自己挫败的傲气。
但是南溪的傲,却是那,寒梅之凌霜傲雪,竹之虚心不折,松之后凋之傲!其中的风骨为多!也可以说,南溪居士身上的这种气息。已经俨然不是单纯的傲气了。
而是一种离经叛道的,而是一种潇洒随意的肆意!
等着双喜披上了衣服,南溪才转过头来,看着双喜。皱着眉毛道:“你便要这样出去?”
双喜低头瞅了瞅自己,心中一惊,幸好南溪先生提醒,不然自己这湿漉漉的模样,被别人瞧见了,不仅是损失了名声的问题,还让那些登徒子,白占了便宜。
“先生……可否……可否……借一个地方,待双喜的衣服干了,再让我离开?”双喜厚着脸皮道。
她看得出来。南溪居士还是一个比较正直的人,不会乘人之危,不然,刚刚也不会提醒自己,更不会扔过来一件衣服了。既是如此,她留在这等着衣服干了,到也是安全的。
南溪没有回话,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子。
青丝已经湿了,水珠正顺着两靥慢慢的往下滴落,宽大的袍子,遮住了她玲珑的曲线。可是却无损她的气质。
虽然脸上带着尴尬,却还是和自己坦言,想留下来等衣服干了,若是旁人家的女子,这时候怕是早就低头不敢说话了吧?
他已经见过她许多次,每一次见她。都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从她听出他那琴音里面的深意的时候,他便对她,有些隐隐的欣赏。
双喜没有听到南溪先生的回话,以为南溪先生是拒绝了自己,于是正要就这么离开。
南溪却动了。先走了双喜几步,然后留下两个字:“跟上。”
双喜脸上一喜,跟着南溪的身后走着。
因为衣服穿的匆忙,南溪先生只来得及披了外袍,并没有穿里衣,双喜走在后面,忍不住的联想到,这个男人只着了外袍,脸色通红。
连忙摇摇头,双喜啊双喜!你乱想什么呢!
可是还是忍不住的打量了南溪一眼,他的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因为还湿着,带着一种随意的狷狂。
“便是这里,你在这里梳洗吧。”南溪把双喜领到了一个屋子的门前,便自己离去了。
双喜走进了屋子,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微烫,然后把身上那件沾染了男子气息的衣服,给脱了下来,然后开始整理自己。
好在是夏日,天气热,双喜穿的衣服又轻薄,约莫半个时辰,也就是一个小时的时间,双喜的衣服就干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些潮,但是若不是离近了,仔细瞧,没人能看出来双喜落过水了。
双喜又没有涂脂抹粉的习惯,脸上没有什么妆容,更是不会出现花妆的情况。
双喜收拾好了,便去寻南溪。
怎么着,也要向南溪居士道个别吧?这借用了人家的屋子,不吭不响的就走了,当真也太无理的。
虽然她真的想一走了之,免去了那尴尬,但是最后,还是咬牙去寻了南溪。
这回双喜寻南溪,并不困难,因为院子中那悠扬的琴声,已经成为了最好的向导。
再见南溪先生的时候,他正坐在院子中的竹林旁的一个琴台上,低首抚琴,身上穿了一件灰色锦袍,这最古拙的颜色,穿在南溪居士的身上,却穿出了一种别样的韵味。
鬓间的一缕发丝,轻轻垂落,随风飘扬,修长的双手,在琴弦上拨弄着,双眸仿若是涌着暗流的潭水,南溪先生算不上那种顶好看的男人,但其周身的韵味,却让人能沉醉在其中。
严格说起来,和双喜应该算是一样的人,说不上哪里好,可是无形中,却是吸引人的。
比如此刻南溪低首弄琴的样子,怕是哪个二八芳华的女子过来,都会止不住的芳心跳动吧?
饶是双喜,也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南溪居士知道双喜来了,却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弹着。
双喜知道,对于爱琴的来说,是不会去弹半首曲子的,南溪的先生的琴,悠扬大气,带着一种古意,双喜索性就站在一旁听了。
曲罢,南溪居士用手压了住了琴弦,没有一丝尾音逸出。
他笑了起来,南溪先生的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