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果然不再是那个杀伐果断的罗刹女、女阎王了!
看了看身边脸绷得极紧的太皇太后,叶老太太暗叹口气。当年她因着霜妃救她一事处处护着霜妃,甚至后来因为最后一场艰难的战争中太皇太后用霜妃的骨灰给祁皇严重的打击,便是她赢了战争也对太皇太后冷脸相向。
那个时候太皇太后骄傲无比,她自己又何尝不是桀骜的?一场大吵,她放权离开望都,在泉州清闲自在,收了脾气;太皇太后在后宫盘旋、为了景隆帝的夙愿做着努力,骄傲不改。
转眼这么多年。想一想,到头来,自诩讲情重义的她辜负的最多的除了自己的夫君外其实也就是太皇太后了。
无论是作为闺中密友还是皇后亦或是太皇太后,这个人永远都那样的耀眼,腰背挺直,傲视一切。也许就是这样的姿态让她忘了她心里的苦。
爱而不得,密友离心,亲子身病……这些年,这个人很苦。而有恋权冷酷著称的这个人,对她,其实一直很宽容。
换做别的上位者,许是早就容不下了。便像是现在的皇帝一样。
“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似喟然,似松了口气,叶老太太轻声道。
忽然就记起回望都不是很久的时候她就向非尘说过,她前面的道路有很多如山一般高大的困难,要想走出一条路不容易。
没想到,目前的情况竟是比她当初想的还要不容易。
也终于到了,她不愿再护着那个小丫头的时候。
太皇太后微怔,看叶老太太一副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冷嗤:“既然不准备护着她了就别做这副舍不得的样子!放心,她现在还有用,我不会让她死的。但你也记着,你和她的祖孙缘分从头到尾都是骗来了,现在也该尽了。”
顿了顿,太皇太后道:“我这身子还不知能活多久,但那件事不做完我总是死不瞑目,所以,你这次别和我作对。谁也不能和我作对!”
说着她也不看叶老太太的神情,撩起车帘。车边的太监立马伸手的伸手,弯腰的弯腰,将她扶了下去。
叶老太太敛了多余的神色,没有什么表情的由程嬷嬷扶着下车。
叶非尘静静的看着太皇太后和叶老太太两人下车,朝着屋子走过来。方才一直打架的人见着她们自动的让出道路,刻意的离得很远。
挽君脸色很难看的盯着叶老太太看了看,带着人退走了。竟也没有人拦。
所有的人的目光几乎都黏在了两个六十余岁的老婆婆身上。
她们老了,但气势仍在。便是头上有白发,脸上有皱纹也没有人敢说一句她们老的动不了了。
“嘿,太皇太后!”先前那响亮的嗓门又开口,“那站在门口的小美人是不是就是我的小未婚妻啊?”
根本就不等人回答,那人就直接道:“不论是不是,我就要她了!她好可爱~”
叶非尘怔住,终于将眼光转向了声音的主人,褐色衣裳,身形高大,几乎有一米九的模样,腰间别着一把长刀,脚蹬着皮靴。
西北蒙真族少主丰朗!
忽的,叶非尘一凛,觉得冷意袭面而来,赶紧移了目光,恰好对上景飒聆极冷的眸子。那眸子明显是从丰朗身上移过来的,对着她便由冷转为了不满。
“呀,这儿竟还有个大美人。诶诶诶,可别那么瞧我,本少主心性坚定者,虽然你貌若天仙,但本少主既然已经认定了那个小可爱,那就绝不会再看上你!”丰朗瞅着景飒聆道。
景飒聆眸光如利刀射出,手里的墨带再次挥舞起来,朝着丰朗袭去。
丰朗身形高大,没想到动作竟那般灵活,十分轻巧的躲过景飒聆的袭击,还在空闲的时候笑道:“大美人,别动气,上火可不好了!”
被丰朗这么一闹,大家的视线又集中在打斗的两人身上,那绝对是高手与高手的顶级对决,叶非尘只觉得眼花缭乱连他们的动作也看不分明。
她有点担心的看着,之前景飒聆的手臂已经受伤了,这会和那个大个子打很容易拉扯到伤口,肯定会流不少血。
“小姐,闭气!”小铁忽然急声道。
而叶非尘观战太入迷,以至于连反应都慢了一拍,是以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呼吸进了奇怪的气息。
顿时便觉得身子一软,只不过还不至于倒下。她感受到那气息到达喉咙,刺得喉咙一痛,随着气息往下,一路都疼痛难当,那点点气息仿佛是夹着刀口的刀刃一般,要从内部将她生生切开。
“噗!”喉咙生疼,连呼吸都有点不畅,叶非尘忍了忍终是吐了一口血出来。
同样站在门边的小三和小铁两人却并没有吐血,而是在小铁说完话之后便直直的软到在地,他们也在不知觉中吸了毒气。
屋内的人在素真的命令下做好防备,许是毒气没有飘到室内,屋里的人没有中招。
叶非尘只听一声带着得意的轻笑在不远处响起,接着一根绳子缠住了她的腰,将她一提。身体里越发的难受,叶非尘连连咳嗽,一口口见血。
“小丫头!”景飒聆在听到小铁提醒叶非尘的时候便放了注意力到那边,见叶非尘咳血立马弃战,然而那丰朗却一时没反应过来,拦了他一下。
气急的景飒聆一掌将丰朗打飞,却也慢了一步,就见叶非尘被一瘦小的人拉到了院中的一颗树后。
那棵树上曾坐着挽君,却没有人发现那里竟一直还藏着个人。
叶非尘感觉随着腰间的绳子一带,她便落入一个带着冷意的怀抱,那人的胸膛并不宽敞,而后,她的脖子就被细细的手掐上。他没有怎么用力,但是却让她觉得更痒,不住的咳嗽。
“放开她!”景飒聆、太皇太后还有叶老太太一齐道。哦,还有倒在地上浑身无力的小三也这么说了,但是声音弱到听不太清楚。
“呵呵……”叶非尘听到身后人的声音,确定了他就是之前逃掉的田然,只听他道,“这么多人珍惜她的命啊,这样才有意思嘛。想要我放了她也可以,我要藏宝图!”
太皇太后一怔,眉头皱起。藏宝图和叶非尘缺一不可,少了一个都很有可能找不到宝藏。
景飒聆二话不说的抬手扬起他的墨带,直接从屋中玄莫沾的手上将玉板卷了出来:“藏宝图在这,放了她!”
“聆儿!”太皇太后喝道,“你这会护了她,过后你可能在我的手上护得了她?”
景飒聆身子轻震,看像太皇太后目光有点冷。
太皇太后眸光幽幽,盯着被挟持的叶非尘有种难以言说的快感:“虽然不是死在本宫的手上有点可惜,但结果也是好的。你快动手吧。你动了手,本宫也好送你上路!”
“你……”田然一怔,却是笑道,“激将法吗?不管用!”
说着他手轻动,一把匕首代替了他的手指,割在叶非尘细细的脖颈上,有鲜血流出。
景飒聆几乎癫狂,眸色随着叶非尘脖子上的血变得鲜红,但神色清明,明显不是之前那丧失理智了的疯魔样。
叶非尘咳了咳,慢慢的竟觉得身体里的疼痛不那么明显了,脖子上虽有些疼但有之前的对比却也不那么难以忍受。她小心的调整着自己的气息,五脏六腑有些发疼,但却不再加重。
她看向景飒聆,怔了怔,有点担忧他的情况,眼神温柔的安抚着他。
“你这宵小,到底杀还是不杀?”太皇太后鄙视的看了眼田然,冷酷道,“你这样碍着,不若本宫动手!”
田然就见着太皇太后身后的一个黑衣人提剑朝着叶非尘的心口刺来。他有点慌,却没有乱。没拿匕首的袖子一动,便要抖出什么对着迎面而来的人洒去。然而他还没有来得及动,整个人就倒了下去。倒下去之前他见着叶非尘皓腕上的镯子。
太大意了!
太皇太后的人到底没有对叶非尘动手,一见着田然倒地就返身回去站到太皇太后身后。
叶非尘还没来得及想想太皇太后到底何意,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她看到景飒聆颤抖着手赤红着眼抚上她的后颈,只觉得后颈处传来一股推力,她只好不自觉的仰起头,更和景飒聆的距离拉近了些。
然后她就见着景飒聆低下了头,随即脖子上传来温润的触感。她清楚的感觉到他温软的舌头从她脖颈舔过,清楚的听到了他吞咽的声音。
嗡……她只觉得脑袋里一片空白。四周一点点声音也没有了。
这一刻,她很想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这里只有他们两个,那大队人马都是浮云……
------题外话------
啦,开学第一天,一天课,还好晚上木有课~
☆、114:等我
景飒聆近乎虔诚的将叶非尘脖子上的每一滴血都舔舐干净后才松开她的后颈,却并没有放开她人,而是将手移至她的腰。
他将玉板放到叶非尘手上,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拿出上好的金疮药涂在她的脖子那已经没有流血的伤口上,细心的包扎好。
手轻轻的抚过那包扎的伤口,景飒聆眼里神色复杂。
似乎,她总在受伤……
“没事了,不疼。”叶非尘缩了缩脖子,轻声道。十分鸵鸟的不敢让视线移到旁边人的身上。
“咦!”丰朗忽的叫了一声,指着院中那颗大树下的空地道,“人给跑了!”
果然,方才被叶非尘用暗器打中晕倒在地的田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不见了!
“是迷幻阵。”妙姐儿从屋外偏角出来,后面跟着的是抱着黑布的香前和香后。
她走近叶非尘,边走边道:“这树周围是用药物和阵法联合组成的迷幻阵,看来是早就准备好的,让他可以全身而退。是我眼拙,竟刚刚才发现这里的奇怪之处。如果晚一点,小姐怕是会被他带走。而且……他似乎不太怕小姐的迷药。”
迷幻阵会让人产生视觉上的错觉,阵中的人离开都消无声息,若不是阵法渐散,旁人都难以察觉到有人走掉。
叶非尘眼眸一动,迷幻阵!这个不那么陌生的名字,让她很容易就想到了挽君。她作为祁族圣女,以前霜妃会的伎俩她大抵也是会的。
至于田然为何没有受到迷药的影响,她自己就可以想出来。他那么会用毒,自身的身体只怕也是锻炼出来了。
妙姐儿走到叶非尘面前,观其神色,眼里闪过一点疑惑,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担忧的道:“方才小姐似乎中了毒,我放了些清毒散在空气中,小姐看样子好受了些。只是终是没有根除,小姐不妨让我看看?”
叶非尘眼角看到站在边上的太皇太后等人,摇了摇头:“晚点再说吧,已经没什么事了。”
妙姐儿也不强求,将太皇太后等人无视了个彻底,指着香前香后手上的黑布弯了眼角道:“听说小姐要黑布,我把庄子里库房的布都给翻出来了。”
“嗯,做的很好。”叶非尘见她笑的灿烂,艰难的赞了她一句。
“妙姐儿,过来。”素真忽的叫住妙姐儿,把她招进屋帮忙。
没有人打岔,叶非尘不得不面对太皇太后和叶老太太。
太皇太后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叶非尘觉得若视线也有武力值,她已经被那怨毒凌厉的神色刺成了马蜂窝。
“去把藏宝图拿过来。”
太皇太后身边的人便掠到叶非尘面前,伸手。
叶非尘默了默,把玉板放到黑衣卫手中。
太皇太后眼神热切的看着玉板,激动的手都有几分颤抖,拿过玉板便紧紧的盯着那图看,手一一拂过,仿佛是天底下最难得的珍宝一样。
半响才从玉板上移开视线,冷冷的看向景飒聆和被他护着的叶非尘。
“荣亲王身体有恙,来人,送荣亲王回亲王府好好养伤!”太皇太后道。
“母后,孩儿无恙!”景飒聆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母后想要调开他对非尘做什么吗?
太皇太后像是没有听到景飒聆的话,厌恶的看了看这个院子,继续道:“叶非尘乃逆贼的血脉,将她拿下。别的人,反抗者杀无赦!”
她顿了顿,朝着景飒聆勾了勾唇:“聆儿,你若是让香魂卫出手伤了本宫一个黑衣卫,本宫就要用叶非尘的血来祭他们!”
说完她就拽着一直没说话的叶老太太回到了马车上,静等结果。
景飒聆揽着叶非尘的手不自觉的用力,由心底生出一股阴森之意。心里闷的难受,似有一簇簇火要倾泻而出却又无处可发泄。
无可奈何。那么的无力,他甚至第一次有了一种羞愧无能的感觉。他第一次觉得自己甚至没有什么资格站在小丫头身边。
护不住她!这样的他让他想要自己把自己毁灭,厌恶这样无能的自己。
原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是不够的!
两人靠的那么近,他极力克制的呼吸和手上跳动的脉搏,都让叶非尘感受到了他心里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