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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桃花笑得合不拢嘴,她已经完全被戏剧迷住了,就是董氏的眼睛也亮的起来。
☆、第四十章 夫贵妻荣九娘谄媚争权夺势陈王回京(一)
花园里虽然遍布侍女下人,但却没有多少贵妇出来玩赏,卢八娘在几株红梅前面停住了脚步。
本朝是前朝皇族世家南渡后建立的,一直偏安于淮河以南,京城气候偏暖,冬日里即使有雪,也不大,更是鲜有冰冻的时候。这种气候,梅花开得特别好。
卢八娘仅仅出来一小会儿,卢九娘已经赶过来陪着她了,英郡公已是京城中不可忽视的人物,他的夫人自然也非常受重视,如今卢八娘的一举一动,早被人们所关注。
“姐姐,那样好的戏剧,你怎么不喜欢看?”
“我倒觉得这红梅更好看,”卢八娘看出卢九娘的不情愿,“你只管去,不必管我。”
“那怎么能行?”卢九娘努力掩饰自己的不快,正在剧情中伤春悲秋的她被尹老夫人叫出去陪卢八娘,她满心不愿,可又不敢拒绝,若是尹家人知道英郡公夫人不待见她,对她在尹家继续过说一不二的日子可是很有影响的,“若不是老夫人正陪着鲁王妃,早就亲自来与姐姐一起赏梅了。”
“尹家的生活怎么样?”卢八娘有些好奇她曾拒绝了的生活,便问道。
“一身的铜臭味,没规矩到了极点。我嫁进来之前,尹三郎已经有了一个庶子两个庶女了。”卢九娘带了深深地厌烦,不屑地说,她忘了当初她在卢家时,与她的生母也是不大守规矩的,“不过我嫁进来后就说,庶子要上族谱必须我同意,否则就不许姓尹!”
“这是应该的。”卢八娘简捷地赞同。
“我不是董氏,屋子里乱七八糟的,妾室就快爬到她头上了,她也不敢吭声。”卢九娘被鼓励后越发地有了精神,“尹三郎身边的几个人让我都抓了错或打或卖,我看谁还敢往他身边凑?”
卢九娘说得兴起,又点着卢八娘身后的董氏,“姐姐也太过大度了,就由着你们郡公闹,花了两百万买这么个人回来,听说又挑了几个顶顶出色的姬人弄进府里去了,将来小心把你抛到脑后!”
董氏在卢九娘的指点下瑟缩到了卢八娘的身后,卢八娘见她的样子,不由得一笑,她会怕这样一个老实人?而且,她想要的从来不是司马十七郎这个人,而是他能带给自己的荣华富贵。因此她只是淡淡地笑着,不置一辞。
卢九娘总会被卢八娘的不以为然的高傲激怒,现在又是一样。但是如今的她不敢表示什么,只是暗暗咽下了心头火,声音降了八度后陪着卢八娘说了些闲话,然后慢慢把话转到了朝政上,“英郡公可听到什么消息,皇上派这次为什么派了陈王去吴郡?”
“英郡公从来不与我说起朝政大事,”原来卢九娘想从她这打听消息呢,可是卢八娘岂能让她如愿?她正色说:“妇人哪里能参与外面的事呢?我只管内帏,至于外面,连一句话也不多问。”
尹家人口众多,在储位未立的时刻,已经分成了几派,支持各自的人选。表面看是家族不够和睦,其实也未尝不是一种策略,在每一个可能的赌注上都投了资,总会有赢的机会。就是不知道卢九娘是为了谁在问。
可卢八娘是什么也不会说的,她在园子里转够了,瞧着鲁王妃告辞,自己也回了齐王府。
回去后她就给孟白送了一封信,请他将戏班子借自家唱一天戏。于是在华清院里,所有的下人都看了全套的戏剧,卢八娘则与孟白坐在稍远的地方说着话。
卢八娘将司马十七郎与陈王的目的与孟白分享了,“这次出去,陈王和十七郎以有心算无心,赢面应该很大,陈王早有雄心,掌握兵权后,一定不会再放手,而皇上既然把兵权交给他,起码对他是信任的。”
“我记得历史是这样的,本朝下一位位皇帝是嫡出的太子,十几年后,他的两个儿子先后登基,只是都做了几年的皇帝,没有子嗣,然后皇位就落入了旁支手中。现在陈王并不是嫡子,而且就算是他能登基,十几年后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呢,不过,皇位倒一直在司马家的人手中,而且还传了十几个皇帝呢。所以,我想局势也不至于大乱。”
孟白记忆中的历史曾讲给卢八娘听,她也同样猜不透迷底,不过,她也有自己的决定,“十七郎很看好陈王,我也信陈王会成功。”
“若是司马十七郎能登上皇位该有多好!”孟白感慨道:“那时我们就不必这样担心受怕了。”
“你以为我不想?不过十七郎离皇位实在太远了,眼下看怎么轮也轮不到他。”然后她又叹道:“而且你这话又错了,十七郎当了皇帝,我们一样不是高枕无忧。你就看历史上虽然有无数的成功外戚,但同样也有很多皇帝废后,诛杀后族就知道了。”
“至亲至疏夫妻,当时你就是用这个理由拒绝了我。”
“现在看,我当时的拒绝是对的。”
如果卢八娘当时答应与孟白结为夫妻,她首先要面对的就是杨柳怀孕生子的事,只这一件,就足够他们分崩离析了。在这方面,对于孟白,卢八娘肯定没有对司马十七郎的宽容。
司马十七郎想纳小妾,与姬人们调笑这些行为在此时是完全合情合理的,只要没有惹到卢八娘的底线,她还是能理解而且容忍。而若孟白做出了类似的行径,卢八娘绝不会姑息。
这一点,孟白也没有什么可反对的,他苦笑着点了点头说:“我承认你对,而且也幸亏你当时坚持,我们才能维持如此坚固的友谊。”
若是他们结为夫妻,早就会反目成仇了,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孟白会力所能及地为卢八娘打算,而卢八娘也能把最秘密的事情对他说出,卢八娘感慨地说:“我早就说过,最强的纽带就是利益,我们的利益一直是一致的。”
孟白走前,还将十几个姬人送给了卢八娘,这是他精心教导出来的戏子,“我府里还有一套人马,这些本就是给你准备的。”
在很多方面,孟白作为一个现代男人特别体贴,卢八娘也不推让,只管收下。
人来了,也不能闲着,卢八娘让她们每晚唱上一段给华清院里的人听,桃花和董氏看了数场戏,可是她们每次还都是那样入戏,倒让卢八娘好笑不已。
卢八娘还是没有料到这种新型的戏曲对人们强烈的吸引力,就连齐王妃也被鼓动了,没几天遣人到卢八娘这里来借这些姬人唱戏。这样的事卢八娘自然很大方,她笑着说:“原本我应该早就把人带过来的,可是又怕母妃嫌闹不喜。既然母妃想看,每天就让她们过来演戏。”
齐王妃已经被剧情吸引过去,因此她向卢八娘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说:“果然不错,孟家真不同凡响。”
借姬人唱戏这种小事卢八娘并不在意,每天演出的地点挪到了齐王妃的正殿,反倒让她觉得华清院里清静下来了,这于她是好事。
眼见着司马十七郎仕途正好,齐王府里的众人早就从最初睢不起他们,到犹豫观望,再到纷纷前来交好,这个戏曲班子更是弄得华清院门庭若市,卢八娘本就不胜其烦。
但就是这样,华清院里依然少不了想与她多来往的人。十嫂是最勤勉的,差不多每天都要过来,特别是司马十七郎离京后,因为司马十郎也同十七郎一起出京了。
在司马十七郎处境最艰难的时候,齐王府内对他好的就是他的十哥。他们俩小时候曾住在一个院子里,一起玩一起上课,后来虽然分开了,但还有些情份。司马十七郎念念不忘的是,十哥成亲后,给弟弟妹妹们见面礼时,暗地里多给了他一匹绢。
就为了这一匹绢,司马十七郎帮着司马十郎进了禁军,然后给他谋得了一个都尉之职。这一次陈王带兵出征,司马十郎也跟随大军出去了。
其实自从司马十七郎加强了对自己身的道德要求后,他对所有人的态度都发生了新的变化。对皇上更加忠心,对父王王妃更加孝顺,对兄弟姐妹更加友爱,对亲朋好友更加仁义……卢八娘便也调整了自己的一些处事方式,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于是,在她空闲的时间里,也会同妯娌和大姑子、小姑子们在一起品品茶,说说话,也会配合司马十七郎的意见与其中的几个关系稍近一些。
虽然齐王妃希望司马十一娘能够嫁给孟白没能够成功,但通过卢八娘的介绍将她许给了陆六郎,陆家在朝中的形势很好,陆六郎是个有前途的郎君,门第又好,卢八娘的姑母和齐王妃都很满意。
虽然世家的联姻一直是纵横交错,但在齐王府和陆家的联姻中,卢八娘嗅出了一丝新动态,陆氏与卢氏联姻颇多,其实是卢相一系的,但齐王妃已经不再专心只与崔氏一族及其盟友结亲,朝中的形势确实变了。
各王府都在努力与各种势力勾结,扩大自己的力量,而各个世家也同样扩大着自己的人脉。在这种形势下,齐王府适龄未婚的小姑娘们对卢八娘也极亲密,也许这个出身高贵的嫂子会帮她们成就一门好亲事。
就是齐王妃,对卢八娘也更加器重起来,至少在表面上,宫中和各府的贵妇们都知道齐王妃很喜欢这个儿媳妇。
卢八娘是最现实的人,齐王妃虽然想过要害司马十七郎,但也没有想消灭他,而且的是她从没想害过自己,所以不论是从官场来往还是伦理道德的角度出发,再考虑司马十七郎的思路,卢八娘一直维持着与齐王妃表面看起来还算融洽的关系。
☆、第四十章 夫贵妻荣九娘谄媚争权夺势陈王回京(二)
这一次,平南大军在过年前回来了,仅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卢八娘问已经升为三品上都护的司马十七郎,“为什么这样急着回来呢?”
“当然是八皇叔的主意了。”司马十七郎给卢八娘讲了他们此行的经过,“我们到了吴郡,八皇叔先是传旨,对王敦和他的手下诸将大家褒奖,然后请他们饮酒。大家喝得醉醺醺的时候,八皇叔摔杯为号,命暗藏兵器的军士们上前将王敦砍成肉酱,然后又杀了王敦的几个心腹将领。接着他派出自己的人接收了王敦的军权,重新整编了军队,在吴郡留下一半兵力,带回京城一半的人马。”
卢八娘马上问:“陈王叔是怕皇祖父出什么意外,他在外不能及时赶回来吧。”
“应该是吧。”司马十七郎也这样想,这话他也只能对卢八娘说,“其实我们本应该留在吴郡一段时间的,将王敦的部下理清,再揪出吴郡那几个世家不法之事,好好整顿整顿吴郡,起码能让他们老实几年。可八皇叔把这些交给了他留在吴郡的大将,自己只待王敦的军队改编结束就带兵回朝了。”
本朝自从建立起来后就是这样,一直忙着内部争权夺势,北伐数次全部失败,对吴郡的世家也没有形成有力的镇压,皇上最忧心的是世家的谋反,现在陈王担心他在外时皇上驾崩,他不能得到皇位。所以这注定是个偏安的朝庭。
“八皇叔对你怎么样?”
“当然对我信任有加。”司马十七郎说:“在吴郡斩杀王敦就是我一手安排的,至于杀掉的几个大将,也完全根据我上次去吴郡所得到的消息。”
“上都护也是八皇叔向皇祖父请命封赏的,”司马十七郎轻轻点了点卢八娘的鼻子,“夫人就放心吧,我与八皇叔一直非常相得。”
司马十七郎自从投靠八皇叔后,一直与他维持着相当好的关系,现在他们又一同带兵回来,自然感情深厚。卢八娘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但她的心里从来都不会轻易对谁放下心防。
朝政的事情说过了,司马十七郎抚摸着卢八娘的肚子。药喝了几个月,卢八娘依然没有消息,而陈王妃已经生下了陈王的嫡长子,随后陈王府上有孕的几个姬妾先后生出了好几个孩子。司马十七郎不胜气恼,“我们怎么还没有喜信?”
这次司马十七郎出门期间,卢八娘已经给了安老先生一大笔养老的钱将他送走了,毕竟他是唯一知道她手中有绝育药的人,虽然他不可能想到自己已经服了药。但总归是个隐患,趁此机会除去,卢八娘可一点也不想冒险。于是她歉然道:“都是我不好,要么就让董氏生吧,她现在身子养得差不多了,没准会一举得男呢……”
“别胡说,你一定能生的,”司马十七郎告诉卢八娘,也像是给自己树立信心,“你还记得那年端午我们去道观里批的命?池师傅也时常劝我,说他见过不少妇人成亲后过了三年五载才会出下儿子,原来他住的小村里就有一个媳妇,成亲三年还没有孩子,婆家本已经打算休妻了,结果就在这时有了身孕。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了一个大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