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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过。此后,冯太后又再度主持朝政。我便到了她的身边。冯太后对我极其严厉,不对,应该是很苛刻。我虽贵为太子却常常被责罚。冬夜里穿着单衣一个人被关在柴房中。”
花木兰终于忍不住流下泪来,想起拓跋宏说过的一些事情。她抬起头,伸手将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脸颊上,想用自己的手,替他暖暖冰冷的脸颊。
拓跋宏伸手握住花木兰的手说:“小时候我常想,我只要好好活下去。也许有一天我能见到我的母亲。后来明白,我再也见不到她了,便想着还有父亲在,我要好好的为父亲争气。可是后来,父亲也被她毒死了。那日我无意中听见她对她的面首说:‘这个小娃娃眼看着也大了,本事还不小,趁着现在朝中之人对他还没有什么印象,要不要收拾了他。’我便什么也来不及拿立刻逃了出来。”
拓跋宏转头看着花木兰,声音放柔了下来说:“然后我便遇见了你。那时,其实我是冒个名字去军中。若是能建立军功,让朝中大臣认可我最好。若是不成,能在战场上为国杀敌也强过在宫中被人无声无息的弄死掉。没想到我遇见了你。”
拓跋宏将下巴放在木兰的肩上低声说:“我母亲死后,我从没有家的感觉。你这个小无赖女子却让我停下了脚步,舍不得离开。”
花木兰听见他笑自己,却难得的没有计较生气,只是抱紧了他。
拓跋宏说:“好几次我都准备离开了,却又舍不得走,又留了下来。我只对自己说再留一天,再留一天,哪怕再多呆一天也好。再多一天,我就走了。可是一天又一天,看着你高高兴兴的每日跑东跑西。我心中百味陈杂。后来,军中有一些我父亲的旧臣,听说了我的事情,悄悄的传话来,说要我速去,柔然人已开战,现在是我去军中最好的时候。冯太后不会在这边关危急的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来杀军中杀我的。我害怕告诉了你,看见你伤心的样子,我便又走不掉了,所以,那一日我便趁你不在之时走了。”
花木兰想到这里心中又有些气愤。她气愤的哼了一声。
拓跋宏嘴角微微上扬,伸手摸了摸花木兰的脸说:“我知道你终会追来的,你说过,若是我敢食言,你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追回我。还好你真的来了。我听说你在军营闹得鸡飞狗跳的,就知道你是在找我。所以我才特地交代主帅,要他嘱咐下面的人,由得你去闹。只要你不伤着你自己,不闯出大祸来,便不管你。”
☆、第三十八章 舍不得(三)
花木兰听了他方才说的往事,心中已是极心疼他,早已不生气了。可是听他说的自己好似一个不懂事,瞎胡闹的小孩子一般,面子上又有些下不来,所以佯装气愤的说:“你这个大坏蛋,你知道我在找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拓跋宏叹了口气说:“当时军队尚未集结完成,若是走漏了风声,让柔然人知道我在军中就麻烦了。而且,我也担心你看见了我,就会揪着我不依不饶的,让冯太后知道了我的踪迹,而且又盯上了你,岂不是更不好了。”
花木兰转身想要背对着他,拓跋宏却扳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转开。
花木兰说:“那你回去娶那娇滴滴的后宫佳丽啊?!干什么又要回来找我。”
拓跋宏幽幽的说:“我的后宫,可曾有一个是我想要娶回来的。每一个妃子的身后,都站着朝中的一个权贵。冯太后见我在军中有些威望了,她确实也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了。而且不管怎么样,她终究是要把朝政移交给我。所以她就急招我回京,说只要我答应她一个条件,她就把朝政移交给我。那个条件就是:要我将她的外甥女,我名义上的姑姑,冯太师的三个女儿选进宫,并从她们中选出一个,立为皇后。她的如意算盘是,只要其中一个生下了太子,以后冯家依旧可以控制后宫,控制我,控制北魏。只是如今,我还没有能力将冯家在朝中彻底的清除。我还需要冯家替我平衡朝中的各方势力。所以我只得将三个冯家的小姐娶进宫。”
花木兰心中酸涩得似是含了一颗青梅一般。她垂下眼帘,害怕自己的眼神会让他发现自己在拈酸吃醋,又被他小瞧了去。
拓跋宏伸手捧起了她的脸说:“我知道,你心中一定是极生气,极愤恨的。我看见你与那于成站得靠近些,我心中都会极不舒服,何况是现在我身边多了这么多女人。只是,我的这个位置,婚姻也由不得自己,要平衡,要考虑周详。喜好也由不得自己,要让该满意的人都满意。所以,我即便是舍不得委屈你,不愿意让你难受,也只能应下来了那一切,将她们请进宫。我现在的实力还不足以让随心所欲。我想,只要你能平安的留在我身边,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花木兰抬眼看着他。他幽黑的眼睛中满是柔柔的哀求,看着她说:“如今,我把能说的都说了,你。”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你愿意和我回去吗?”
花木兰看着他不出声。他等了片刻,见花木兰一直不吭声,便放下了手。他垂下了眼眸,掩去眼中深深的失望和哀伤。他在心中深深的叹息了一声:“唉。我还是留不住她。”
他艰难的说:“你不用害怕,我如今是以元宏的身份在与你商量,我不曾想过要用皇帝的身份来勉强你。毕竟,那里是个龙潭虎穴。危机四伏,明争暗斗,你的个性未必适合。所以,你若不愿意,便算了。”
他扶着花木兰站起来,然后自己往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说:“我明日便回京。你若不愿意和我一起,我便让你卸甲归田,放你回花家村。既然我们没有行完六礼,也没有夫妻之实。你便再找个好男人嫁了吧!”
他等了片刻,花木兰依旧没有出声。他捏紧了拳头,强迫自己转身。他僵直着身子,有些步伐不稳往自己的马儿走去。
拓跋宏就要走到那匹大白马身边时,花木兰忽然在他身后咧嘴一笑,飞身扑了上去。
拓跋宏听见身后有声音,一转头,便看见花木兰笑嘻嘻的朝他扑了上来。拓跋宏吓了一跳,忙伸手接住她。只是花木兰的冲劲太大,拓跋宏一下被她推得抱住她往后一倒,倒在了草丛中。花木兰将拓跋宏压在身下,龇牙一笑说:“你跑不掉的。我们认识一下吧。我叫花木兰。”
拓跋宏瞪大了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花木兰。他脑子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傻愣愣的看着花木兰。
花木兰笑嘻嘻的说:“公子长得还不错,就是不知道性情和身手如何。”
拓跋宏迟疑的看着花木兰说:“兰,你方才……”
花木兰说:“你骗了我许多次,我只骗你这一次,我要不耍你一回,我就太不值了。”
拓跋宏惊喜的说:“这么说,你愿意和我回去了。”
花木兰伸长脖子,笨拙的亲了一下他的脸说:“我说过,你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捉你回来。我怎么会不跟你回去呢?”
拓跋宏一个翻身将花木兰压在身下,又好气又好笑的说:“方才你真是把我吓坏了。你一直不出声,我还以为你真的不愿意和我回去。我甚至在想,扔掉那些该死的风度和谦让,明天出发前,直接把你绑了扔我车上,带回去便是了。”
花木兰瞪大了眼睛说:“原来你那些大度的话都是假装的。”
拓跋宏说:“当然,我的女人谁敢和我争。”
花木兰说:“你的那些冷静自持,不愠不火呢?都不要了?”
拓跋宏说:“老婆都没有了,还要那些干什么?”
花木兰说:“你……。谁说我无赖了,明明你最无赖。”
拓跋宏说:“我是被你带坏的。”
花木兰一时想不起话来反驳他,只能瞪圆了眼睛看着拓跋宏。她觉得自己太憋屈了,分明就是七窍玲珑,伶牙俐齿的主,为什么每次都会被拓跋宏给轻描淡写的憋死了。
拓跋宏看着花木兰那气急败坏的表情,低声笑一下,俯□子,吻住她,不让她再思索,不让她再说话了。
轻纱一般的薄雾从幽蓝的湖面上,蔓延到湖岸上,将那原本静谧的树林和草丛边的若隐若现,似那仙境一般不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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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皇上顶着两个黑眼圈,在点兵台上对着下面黑压压整整齐齐列这队的将士们说了几句话,便上下令说,班师回京。
由于拓跋宏的身份已公开,为了安全,他不能再大张旗鼓的骑马了,所以改坐马车。
拓跋宏的马车行进在大队伍的中间,放着帘子,看不见里面在干什么。
花木兰身边的将士们都在一边走一边小声议论,原来那副将元宏就是皇上。没有想到皇上竟然不顾九五之尊,微服在边关与士兵们同甘共苦的这么久,还亲身深入敌后,与敌人厮杀。花木兰的营中更有人在说着拓跋宏与他们去柔然营中偷袭的情形,说得唾沫四溅,眉飞色舞。
花木兰看着他们,无聊的打着哈欠。昨夜被拓跋宏拖着,直到凌晨天都要亮才回到自己的营帐中。她方才睡下一会儿,便又被人叫了起来,说要整队出发。花木兰觉得自己在马上晃晃悠悠的,都要睡着了。
忽然有个人跑到她马面前说:“花木兰听旨。”
花木兰一激灵,立刻坐直了身子,下意识的都回到:“在。”
那人见花木兰坐在马上不动,便干咳了一声。
花木兰茫然的看着他。那人又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李迟悄悄指了指地。
花木兰才领会了他的意思,忙从马上翻身下来,单膝跪下,粗着声音,低头没好气的说:“花木兰在。”她在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想,真是麻烦,说句话还要这么多礼节。
那人才说:“副将花木兰,武艺高强,心思缜密,堪为大用,特封为御前带刀侍卫,即刻生效,御前听用。”
花木兰揉了揉耳朵说:“什么意思?”
花木清说:“唉,皇上说这里你武功最好,要你去马车边,拿着刀保护他,现在就去。”
李迟黑了脸,虽说这解释很形象,可是实在是有点太……
花木兰有些恼火,却不能发作,只能又低头说:“遵旨。”
拓跋宏只得又跟着她去了北魏与刘宋的边界打仗。
花木兰来到马车边,冲着马车拱手作揖低头道:“花木兰参见皇上。”
花木兰听见马车中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说:“上来吧。”
花木兰惊异的抬起头说:“啊!???”
她转头看了看周围虽然离得有一段距离,却一定听得见这里动静的士兵。
拓跋宏在里面还是那副清净如水的说:“朕要事要与你商量,上车来。”
花木兰一听他用“朕”来压她,心中更恼火,站在车下不动,说:“花木兰气味污浊,上来恐怕会污了圣上的马车。木兰就在这里听着,皇上有话请吩咐。”
拓跋宏说:“上来。”
花木兰不出声,站在原地不动。周围的五万士兵远远的等着。
拓跋宏无奈的叹了口气,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似是什么地方痛,却隐忍着不出声。
花木兰知道他小时候冬日里被关在柴房中,受了寒气,落下了病根,一到湿冷的天气就会浑身骨头痛。想是昨夜在外面受了凉,所以今天又痛了。木兰想到这里,立刻一抬腿跳上了马车,掀开帘子进去了。
花木兰进去才发现马车里面极宽敞,里面熏着淡淡的熏香,暖烘烘的。拓跋宏已经脱去了早上的富丽堂皇的衣服,挽着简单的发髻,穿着常服。他一手拿着书,一手支着下颌,靠在一个小几子边看书。小几子上摆着点心和香茶,他舒舒服服的靠在又厚又软的垫子上,伸着长腿,一点不舒服的痕迹也不见。
花木兰知道自己又被他骗了,气得转身一掀开帘子就要走。拓跋宏却比她还快,已经从后面抱住了她,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软垫上。
花木兰挣扎着的要起来。拓跋宏却已经坐在她身边,搂住她闭上眼睛说:“我困了,昨夜才睡了半个时辰,又是惊吓又是惊喜,我好累。陪我躺会,一会儿就好。”说完便合上了眼睛。
花木兰低头,用手撑着他的胸膛,压低了声音抗议到:“可是我不想睡,我一点也不困。”
拓跋宏却没有回答她。花木兰抬头一看,她见他话音刚落便已经睡着了,有些心疼他,便随他搂着,一动也不敢动。
花木兰抬头看着他白皙的脸,完美的下巴,挺直的鼻梁,黑翘浓密的睫毛,乌黑干净的眉毛,忍不住心里软软甜蜜得像是含了个蜜枣一般。她小心的靠近,亲了亲他的下巴,便立刻缩了回来,窝在他的怀中。
花木兰本来也困得不行了,现在躺在拓跋宏温暖的怀抱里,马车晃晃悠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