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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拉克看起来像是大梦初醒,他的眼睛里空空的。然而他还是点了点头说:“你说的有道理,恩萨利。四个陌生人在船上。我现在已经想起来了。他们命令我和其他人忘掉一切。如果他们是我们的朋友,为什么他们要这样做?”
恩萨利笑了:“你忘记了,船上还有机器人,如果他们被怀疑将会是什么后果?他们只有四个人,却要对付整个世界,他们必须小心谨慎。但是我相信他们也在寻找朋友。我们很快就会知道这一点。”
“什么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拉尔夫问道。
恩萨利举起右手。
“马上。”他轻声说,并示意这两个人不要再说话。他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全神贯注地倾听着。
时间大约持续了十多分钟。
拉尔夫和格拉克都不知道在这十几分钟里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传心师在同一些人交谈,但究竟谈些什么,他们当然一句都听不懂。
终于恩萨利不断地点头,然后抬起头来说:“你们做好准备吧,朋友。你们将陪同我一起去。我相信,战斗就要开始了。”
格拉克应该作出回答,却问道:“我们到哪里去?”
“去港口,有一艘船在那里等着我们。”
帆船没有按照惯例驶离港口,而是留在那里没有走。虽然船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但他仍然坚信这是自己的选择。北井负责他的命令保证能够被执行,并要将心灵诱导的作用保持一定的时间。
当约翰·马歇尔和其他两位变异人在平静地整理武器装备时,北井则靠在船舷的栏杆上负责警戒。
古奇在帮助北井执行任务时及时察觉到了戈斯楚尔人的到来。他蹲在船的上层建筑物上,不断进行心灵感应探测。没有用太多的时间,它就在潮水般涌来的脉冲中发现了需要的信息,并把这些信息分离出来。它全神贯注倾听着恩萨利、拉尔夫和格拉克之间的谈话,他们巧妙地躲过了机器人警卫的检查,正在向港口走来。
三个戈斯楚尔人的真诚是无庸置疑的,仅从古奇听到的他们轻声谈话的内容就完全可以证明这一点。
鼠狸使用隐身术来到北井身边,当它在北井身边现出原形时,把北井吓了一大跳。
“他们来了。”
北井则叹了一口气说:“你难道还想让我高度紧张的神经再加重负担吗?你能不能像个理智的人一样走路。”
“我不是人。”它解释说,而且显然为此而感到很自豪。“我为什么要费力去做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北井冷笑道:“看来我今后也得找机会对你进行心灵诱导,把你变成一只母鸡。也许我们大家最终都会重新变成一个鲜蛋。”
古奇气得脸都变了形,它嘟嘟哝哝说了些谁都听不懂的话,随后又指着港口说:“他们三个来了,你看到了吗?他们中间年纪最大的是传心师恩萨利,约翰已多次同他交谈过。右边那个是反叛者的首领拉尔夫,左边那个就肯定是我们的朋友格拉克了,你已经对他进行过治疗。”
北井看到三个男人机警地绕过一个担任警戒的机器人,然后装成像是来港口处理重要商务的,经过货场慢慢接近了帆船停靠的码头。一路上他们还不断与好奇地看着他们的戈斯楚尔人打招呼。
古奇又高兴地露出了自己的啮齿,用尖尖的声音说:“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其他人,现在还没有必要让这些谈判代表马上看到我们的武器库。天气这么好,我们可以在甲板上会谈,你认为怎么样?”
“你最好去征求一下约翰的意见,他是我们的头儿。”
“也是我的头吗?”古奇故作惊讶,然后就不见了。它现在更愿意保存自己的体力。
北井现在目不转睛地看着这三位反叛者,他们站在连接码头和帆船的简陋舷梯前有些迟疑,他就用目光向他们示意,对他们进行鼓励。
恩萨利也用目光与他打招呼,并迈开了脚步。
约翰·马歇尔与他的同伴们在上甲板顶上等待着客人。他们利用手头的材料变换了自己的面貌,现在他们看起来不像跳跃人了,而与正常的戈斯楚尔人一样。他们目前的任务已不是悄悄混在银河商人中间,而是要让别人把他们看作是土著人,至少是与跳跃人对立的土著人。
古奇这时只能呆在甲板底下,过一会儿它才能够出现。
恩萨利和约翰都用试探的目光注视着对方,并进行着意念上的接触。然后恩萨利伸出了双手向约翰走去。
“欢迎你们,来自陌生世界的孩子。”他使用的是在跳跃人以及阿尔孔帝国成员中通行的标准宇宙语言,“你是来帮助我们的。我看出来了,你不会欺骗我们。”
“我们庆幸自己不再孤独。”马歇尔恳切地说,他问候了传心师的两个陪同者,然后又向他们介绍了三个日本人。“请坐吧,我们在这里不会被打扰,而且可以看到港口的全貌。我想,恩萨利,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谈一谈。”
他们分别坐在了缆绳和垫子上,天空中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港口里很少有人活动。突然多出来的机器人警卫虽然已是司空见惯,但驻扎在重要地点的作战型机器人还是引起了很多猜疑。
“你们想知道我们组织的一些情况。”恩萨利肯定地说,“拉尔夫是最合适的讲述人——是他建立了这个组织,并担任了这个组织的领袖。”
拉尔夫自豪地点点头说:“你们提问吧,我来回答。”
约翰示意道:“我们要用同盟者之间彼此信任的态度交谈,拉尔夫。我的第一个问题是:你的反抗部队的规模有多大?有多少成员?”
拉尔夫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嘿,老实说,精确的数字我也不知道。出于自身安全的考虑,我们并没有正规的组织形式。我只知道,到处都有希望看到天神在明后天就消失了的同盟者。但并不是每个人都愿意为此想法放弃舒适安逸的生活而去冒险,去战斗。你能理解我想说明的问题吗?”
约翰点点头。
拉尔夫继续说道:“我们有自己的暗语。当我们觉得有把握时就使用这个暗语,如果得到相应的回答,我们就知道自己是在与一个同情者交往。”
“这样做是否太轻率?”
“绝对不是。在戈斯楚尔人中没有叛徒,至多有些胆小鬼。”
“你能够向我们解释一下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吗?”
恩萨利插话说:“能否让我来进行说明?没有一个戈斯楚尔人会为了个人的利益向跳跃人告发抵抗队伍,如果出现这样的人,他的同胞一定要报仇。但我们中间的很多人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他们从来也没有想过去反抗跳跃人,但也不会去出卖抵抗战士,我们把这些人称作是胆小鬼。”
“如果有人强迫他去出卖同胞呢?”
恩萨利从容地笑道:“我们已经习惯了忍受痛苦,必要时宁愿去死也不会出卖同胞。”
约翰也笑了,是一种赞赏和钦佩的笑。“既然是这样,恩萨利,他们也算是勇敢的,不能把他们称作胆小鬼,只是他们不够坚决。总而言之,我们不能谴责他们。”
“你的下一个问题?”拉尔夫问道。
“只有在这个城市里有反叛者吗?其他城市有没有?”
“整个格特兰德到处都有反叛者在等待袭击他们的主子的命令。他们甚至拥有了进攻机器人的工具,至少可以使他们失效。”
“也能对付作战型机器人吗?”
拉尔夫的表情很忧郁:“非常遗憾,还不行。但如果我们占领了工厂和机器,我们就会……”
“工厂有作战型机器人警卫,”约翰严肃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看,你们的想法是不实际的。要想对付跳跃人,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我们?”拉尔夫很惊奇,“这就是说……”
“我们为什么不能合作呢?请相信我。机器人是你们的主人,但同时他们又是被你们称作天神的跳跃人的仆人。如果我们从这个星球上赶走了跳跃人,他们还会把安装了与我们为敌的程序的机器人再派回来,这是一个无法解决的问题,因为机器人在特定的情况下是可以改变程序的。重要的问题是如何让跳跃人自动消失。”
拉尔夫怀疑地笑了笑,格拉克也同样不相信,只有恩萨利聚精会神地听着,并认真地在思考。
“我们有将这种难以置信的计划变成事实的办法,”约翰看着拉尔夫继续说,“但我们需要你们的支持和信任。”
“如果恩萨利信任你,我们也就信任你。”拉尔夫直截了当地说,“他能解读你的思想,他知道你不是骗子。”
“我也是个传心师,我可以隐瞒我的思想,”约翰提醒道,“我甚至可以用假的想法来迷惑你们。我的朋友北井是个心灵感应大师,他可以把自己的意志强加给你们,而使你们感到这是自己的意志。你看,你们得到的信任比你们认为的还要多。你们现在可以肯定我们是你们真正的同盟者了吧?”
拉尔夫毫不迟疑地点了点头,“是的,如果你们是假扮的,怎么可能把这一切都透露给我们。请告诉我们,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约翰·马歇尔已不需要再研究对方的思想,以辨别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是这样的,”马歇尔继续说道,“表面上看起来我的命令非常不人道,甚至有些残酷,特别是需要你的朋友们这样做的时候。他们中的许多人不得不自愿染上疾病。”
“染上疾病?”拉尔夫不解地问道。
约翰点点头说:“你们已经看到,用武力从这个星球上把跳跃人赶走是完全不可能的。我们这个种族也正在与跳跃人处于战争状态,不便于公开干预这些商人的事物,只能隐姓埋名。而你们的力量又太弱,无法与他们公开对抗。对我们来说,只能选择使用计谋。”
“我只能同意你的说法。”拉尔夫这样承认,格拉克也点了点头,恩萨利则一动不动地坐着,凝神倾听。
“我们的计谋是这样的,”约翰继续讲下去,为了使戈斯楚尔人能够接受他的计划,他的口气尽可能委婉,“跳跃人只懂得用暴力达到自己的目的,他们也只能用暴力来保卫这颗行星,如果他们在这里受到攻击,然而并不知道自己受到了攻击,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攻击他们,他们又能做些什么呢?比如说得病,得了可怕的传染病。”
“传染病?”拉尔夫吓了一跳,“你是说传染病可以把他们赶走?但是一个充满细菌和病毒的星球对于我们还有什么用?我们都会死掉。”
“这种传染病不会使人致死亡,”约翰安慰他说,“另外我们还有立刻见效的解毒药品,只要注射一针就可以使患者完全康复。”
反叛者的首领慢慢点了点头,“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你们是在进行一场反对跳跃人的生物战争?”
“不只是针对跳跃人,在某种意义上说也是针对戈斯楚尔人的。”
对方的脸上布满了阴影,他摇了摇头:“我不懂,为什么也要针对我们,如果你们只是要驱逐跳跃人?”
“这就是一种计谋。如果跳跃人知道了这只是一种为了驱逐他们而人为制造的传染病,就会千方百计研制解药。我们不能让他们这样去做。我们的行动要制造出一种效果,就像是在这个星球上突然暴发了一场无法治愈的瘟疫。只有这样才能达到使他们放弃戈斯楚尔星,并且永不返回的目的。为了防止瘟疫蔓延到其他星球,他们还不得不放弃所有的技术设备和机器人,把它们留在这里。”
拉尔夫和格拉克互相看了看。
最后拉尔夫说:“但是你们肯定不会死人吗?——以后得病的人都能治愈吗?”
“当然。这种瘟疫传染得非常快,如果有人负责去传播,用不了多久,一半人都会得病,但没有人会死。”
恩萨利突然高声说道:“约翰·马歇尔,你不想告诉拉尔夫和格拉克这种传染病是什么样的吗?我认为他们有权知道这一点。”
“我当然打算告诉他们。不过从策略考虑,除了我们之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种传染病其实是无害的。只有原住民中间真正的恐慌才能使跳跃人相信,这种传染病是来自自然界。”他冲恩萨利点点头,变换了一种声音又对另外两个戈斯楚尔人继续说道,“最初被感染的人脸上会出现斑点,然后迅速蔓延到全身,一个星期后记忆力开始慢慢减退,直到完全丧失,然后就没有其他症状了。一旦注射了解毒药品,三天后就会完全康复,记忆力重新恢复,斑点也会消失。”
拉尔夫说话之前盯着自己的同伴格拉克看了半天:“这种病只是暂时的状态,就像感冒一样?”
“是的,有些相像,但表现形式比感冒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