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依依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勇者物语 作者:宫部美幸 宫部美雪-第28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视而不见。摇他没反应,问也不答话。
  从妈妈那里听说这些情况时,亘突然联想到大松香织的模样。他努力要抹掉这个联想。他讨厌吧香织和石冈放在一起想。
  石冈健儿一伙身上发生过什么事呢?
  失踪的芦川美鹤平安无事吗?
  谁都想知道,谁都牵挂着。但这个谜的答案,只有亘知道。地球上唯一知道一切的人,是三谷亘。
  然而——睡过第一晚,又过了第二晚时,亘心中的记忆又开始淡薄了。与“幻界”相关的真实情况,只有亘知道的事,在记忆中渐渐淡化下去。
  没有像上次那样完全消失。只是跟长期搁置的水彩画一样,去掉了色彩,线描斑驳起来。所有一切都退色了,变得越来越难以辨认。也不妨说,是变得越来越难以捕捉。
  不过,只有感情留存,恐惧,以及不早点找出来的话事态会很严重——这样一种焦虑的心情。
  所以,亘非常混乱。他变得容易发怒,在梦中哭泣,即使梦醒了还总要去窥测自己的内心世界。他因此语无伦次,食不下咽。
  于是,在进入暑假正好头一周的早上,亘无意中突然发现,自己闹出了一件大事。
  他记得前一天晚上,因为怕黑,他开着所有灯入睡。原以为不可能睡着,但一闭上眼,黑暗随即涌来,他像溺水一样被卷入其中。这时,梦境随即展开。又是骇人的梦。他被有翼的怪物追赶,惊呼着奔逃,没有人援手,也无处可逃。
  拼命狂奔,胸膛难受欲裂之时,有人听见了他的呼喊。是妈妈!就在察觉的瞬间,亘从梦中蹦了出来,仿佛从炮身射出的炮弹。
  妈妈的脸就在眼前。她面如土色,受了伤。嘴唇裂开,眼睛下方有淤青,头发乱七八糟。妈妈穿着短袖睡衣,裸露的手臂布满惨不忍睹的抓痕。
  “妈妈——您怎么啦?”
  亘这一问,妈妈“哇”一声大哭起来。
  “唉呀,这下就好,亘。你恢复正常了啊,太好啦,太好啦。”
  妈妈边哭边摇着亘的身体。亘像婴儿一样被妈妈抱着。隔着低头哭泣的妈妈,看见了可怕的情景。
  这是——我的房间?
  书柜倒了,玻璃窗上有裂痕。床罩撕扯得破破烂烂,上面落下白白的东西,是羽毛枕头的芯。书桌上的笔记本和书也都撕的乱七八糟,几乎不复原来模样。墙上一眼望去,仅触目可见处便有三处凹痕,就像是有人狠踹了一脚似的。
  有人弄的?
  是谁?
  是我。是我干的。
  “妈妈,是我弄成这样的?”
  亘胆战心惊地问道。妈妈边用手背拭泪,边说道:
  “没关系,你做梦了,在梦中闹的。所以你不是故意的,不能怪你。”
  妈妈抚着亘的头,紧紧地拥抱着他。不过,亘想到了另一个可怕的现实,身体变得僵硬。
  妈妈的伤,也是我弄得。
  ——这下好了,恢复正常了。
  我之前神经失常了。
  我神经失常,殴打了妈妈。
  “对不起。”
  亘喃喃道,妈妈又放声大哭,说不是你不好,是妈妈不好。
  “让你这样子受苦——是爸爸妈妈的责任啊。都是我们不好啊。对不起呀,亘。你原谅爸爸和妈妈吧。”
  不是那样的,妈妈。我——我知道了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很害怕——所以我几乎要疯掉了。
  “不关爸爸妈妈的事。有各种各样可怕的事——像朋友的事情之类的,所以,我……”
  他断断续续地嘟囔道。此时他才发现,自己也是遍体鳞伤,撞伤,擦伤。这些也是自己弄成的吧。
  “对呀。发生了那么可怕的事件,当然会害怕了。”妈妈抽噎着说道,“正因为这样,得在家好好守护才行。可我们却无所作为。作为父母亲,真是不够格啊。”
  稍微平静下来之后,妈妈取出急救箱,料理了自己和亘的伤。亘还好说,看情况妈妈该上医院,可无论怎么劝说,妈妈只是笑说,没事,有药了。
  “真的,不算什么事。”
  去看医生的话,可能要被问到是怎么受伤的吧。那么一来,不论怎么遮掩,恐怕都会被看穿是我胡闹弄伤了妈妈。亘醒悟到,妈妈是担心这一点。
  亘离开自己的房间,被安置到爸爸用过的床上。
  “这阵子,你几乎每晚都做噩梦,自己察觉到吗?”
  “没有。完全没感觉。”
  “那可就睡不成觉啦。你脸色多差呀。再睡一会儿。妈妈就在你身边,不用怕。”
  虽然不可能入睡,但为了让妈妈安心,亘假装睡着了。
  妈妈往各处打电话。其中一个电话是打给学校,和老师交换意见。自从石冈一伙出事,即便是在暑假里,老师们也天天回校。
  虽然谈话内容不清楚,但还是有“心理咨询”这样的片言只语进入耳中。
  给小田原的外婆也打了电话,妈妈又哭了。接下来好像是“路”伯伯。这回没哭,生气了。
  亘暂且放心了,他缓缓地通过记忆的深处眺望着带着黑色翅膀的生物。他还回想起极难闻的怪味儿。
  “假如你说什么也不来的话,我就上你公司去!你觉得怎么样?”
  突然,妈妈大声说道。他当然是在讲电话。是跟谁说话呢?亘在床上竖耳倾听,但和在自己房间是不一样,这里与起居室不相邻,听不清楚。“你来——亲眼——看看吧。我——可是——多么难受——亘呢——”
  虽然断断续续,可听得出妈妈很激动。
  之后过了约30分钟,门开了,妈妈走了进来。
  “怎么样?睡着了吗?”妈妈和蔼地问道。
  “嗯。”
  “太好啦。想吃什么吗?给你做蛋包饭?”
  “嗯。”
  妈妈笑一笑,说道:“爸爸今天晚上回来。我们三个人一起好好说说话。”
  亘仰望妈妈。妈妈脸上的表情,使他没法再往下细问,“是真的?”“是爸爸自己说要来的?”或者“妈妈刚才大声通电话的人就是爸爸吗?”
  她并不是沉稳安详的样子,也不是放心松弛的模样,反而是一幅别扭的神态。她笑容里的开朗,似有若无,难以捉摸。
  漫长的下午,妈妈就一直在厨房里度过。她在做菜。悄悄走进窥探一下,做的都是爸爸和亘喜欢的菜式。
  亘难受起来。他感觉呼吸不畅,不时要特别做深呼吸才行。眼看着妈妈切菜,炒菜,把鸡烤得香香的,亘却感到脚尖发凉。明知稍后要发生很不好的事,却有一半心思在等待。当然这并不是期待,但毫无疑问是在等待着。心扑通扑通地跳。
  要说这是为什么,就是还在想:也许有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让深感不妙的预感落空吧?
  这可是父亲回家呀。
  不过——另一方面,亘听见自己身体的小小亘在心底里呼喊——两手放在嘴边围成喇叭筒状:现在要爸爸来是不对的呀。肯定不会有好结果。不明白?噢,还不明白?
  对,是不明白。
  麻利地忙着的妈妈,身子骤然瘦削起来。亘光顾着自己的事情了,头一次这样注视妈妈。在我乱成一团的时候,妈妈一个人在哭泣、生气、害怕、胡闹、消沉,我对这一切却视而不见。
  门铃响了。
  亘喉头“咕嘟”一声,反射性地看看时钟。正好晚上七点。
  妈妈关掉煤气灶,回头望向亘。“是爸爸。给他开门吧。”她很紧张,声音走调。
  亘机械地挪动腿脚,走向大门。握住门把时,他感觉“扑通扑通”的心跳一直传递到手指尖。
  打开门。
  门口站着一个陌生女人。
  不是爸爸。推销的吧。在他放心地调整呼吸的时候,那人说话了。
  “你是亘君?你妈妈在家吗?我是田中理香子。”
  听过这个声音——亘有这种感觉。
  是之前的电话。那个把亘误认作妈妈、顾自怒气冲冲地说话的女人的声音。
  这个人是爸爸的女人。
  女人目不转睛地盯着亘看。她个子很高。大约比妈妈高十厘米吧。她穿着浅蓝色的套装,衬衣领子雪白,脖子上挂着银链。隐约闻到香水气味,是那种不是同乘电梯、下班回家的女人的香水味儿。
  这个人并不如预想中年轻。虽然她化了很好的妆,穿得很时尚,但年龄肯定跟妈妈差不多。
  在亘愕然之际,妈妈已来到她身后。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比刚才更走调的声音。亘害怕得无法回头看。他怕妈妈。好怕。
  “我代替三谷明过来。”田中理香子答道。她直视妈妈的脸。话已说完,可嘴角仍在抽动,不是在微笑,唇间却露出白齿。“就像吸血鬼德拉库拉。” 亘心想,或者剑齿虎。亘在博物馆看过电脑制作的化石模拟图,那是在远古灭绝的、长着长牙的猛虎。
  “我给三谷打了电话。”妈妈说道,“他说好要来的。说‘担心孩子,一定来。’怎么会是这样?”
  田中理香子又垂下视线,看看亘。“对不起。”她突然说道。道歉之时,还是没有眨眼。白齿微露,还是剑齿虎。
  “听说情况不大好。去看医生了吗?”
  妈妈箭步上前,把亘护在身后。亘身子一晃,伸手扶壁。
  “请不要跟我孩子说话。不要说那种表面为人、实质为己的门面话。你以为是谁把这孩子折磨成这样子?”
  田中理惠子还是没眨眼。那神情是显示自己绝无此意。
  “我当然也有责任。不过,邦子女士,并不是我一个人使亘受苦。我们三人都有份,但今天这个场合,把亘卷进来的是你,不是我。”
  妈妈的后背瑟瑟发抖。围裙的下摆微微颤动,仿佛微风吹拂。
  “你说是我——把孩子卷进来?”
  田中理惠子寻衅似的下巴一扬,定定地望着妈妈。
  “不是吗?为了把三谷明叫出来,把亘当成工具的不是你吗?你不觉得自己很卑怯吗?”
  “我,把亘——当成工具?”
  妈妈的声音出乎意料。是迄今从未听过的,出了故障的怪声。
  “把亘当成盾牌,不论三谷明意志有多坚强,他也受不了。所以他说要来这里。他说到了这个地步,他无法抵挡了。不过,我制止了他……”
  妈妈往身后伸手,抓住亘的肩头,把亘推到前面。
  “请看看这孩子。请看着他的脸。是不是伤痕累累?手脚上面到处瘀青。他是半夜做噩梦,闹成这样子。在他自己不清醒时弄成这样的。实在是太可怜——太可悲……”
  妈妈像勇敢的孩子那样猛然强忍住,一改颤抖的声音。
  “所以我联系了三谷。我要他来见亘,劝解他。这孩子是我们夫妇的孩子。虽然夫妻分道扬镳就形同陌路,但父子之情另当别论。因为我一个人无法解除亘的痛苦,所以通知了三谷。因为他是这孩子的父亲。”
  田中理惠子仔细打量着亘,又露了一下她雪白的牙齿,问道:“亘,那些伤痕真是你自己弄的?”
  亘无法回答。他害怕得舌头也缩成一团。
  “你想要这孩子说什么?”
  “你别出声,我在问亘。”田中理惠子目光不离亘,“真是自己弄伤自己的?不是被人打的?你不必包庇,说真话吧。”
  “被人打?被谁?”妈妈上前说道,“你想说,是我打了亘吗?”
  理香子不说话。
  “我是亘的母亲。我怎么会对这孩子动手!”
  理香子下巴一扬,盯着妈妈。
  “说什么‘母亲,母亲’的,别自以为了不起。我也是母亲!”
  这人也有孩子?亘瑟缩着,从理香子苗条的小腿一直往上看。她会是怎样的母亲呢?
  “我知道呀。据说跟离婚的丈夫有一个女儿嘛。”妈妈喘着气说道,脸色变得像墙纸般苍白,“把那孩子硬塞给三谷,对不对?”
  田中理香子嘴角一歪,笑起来,“我没塞。是三谷明满心欢喜地要当真由子的爸爸。他说一直想要一个女儿。”
  “不要在亘面前说那种话!”
  妈妈喊道,双手捂住亘的耳朵。
  “邦子女士,你自己也明白,已经无可挽回了,对不对?哭哭啼啼纠缠着阿明,连他自己也看透了。空口说大话,这些都不管用。”
  理香子向妈妈逼近半步,继续发狠地说:“你的肮脏手段,和被你毁灭的、我和阿明的理想,迄今我没有一天会忘掉。我们本已形同订婚,因为你谎称怀孕插进来,所以我们才不得不分手。原本相爱着,就因为被你欺骗、被你棒打鸳鸯一样弄散了!”
  “你别说了!”妈妈这回捂住自己的耳朵。
  “不,我还要说。”
  理香子不脱鞋就踏进屋里。她推开亘,挤到妈妈身边,近的几乎脸贴脸。
  “阿明和我都不得不踏上另一条人生之路。不过,我们彼此都没有忘记。两年前我们重逢,当明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