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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于十六点到达这郡山站。
在有“二胡Q甘东”这一牌子的柱子前照相。手表的数字可随意改,所以电子表上的十八点九分是靠不住的。
随后是鸟取之行。
藤代和中河于当天晚上九点光景住进鸟取的旅馆,即二十一点三十分。
要是倒过来从这儿去出云市怎么样呢?
假定从这儿拍了照片以后立即返回去。大概十七点十分能回到新大贩。然后乘十七点十二分由新大阪发出的下行列车“光27号”。到达冈山是十八点十分。
刚巧从冈山有一趟去鸟取的列车,即津川线、因美线的快车“沙丘”。
“沙丘6号”十八点二十六分由冈山发车,乘这趟车的话,二十点五十八分到达鸟取。这就是说,是能够在晚上九点半左右住进离车站很近的鸟取的旅馆的。
并非没有跟钢丝一般的危险的地方,但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上午八点半左右在出云大社的藤代他们来关西干线上的郡山拍照,并于当天晚上九点半时在鸟取市内的旅馆办理住宿手续是可能的。
(简直像是孩子的游戏啊!)三浦心里想道。
三浦平素不爱看时间表,与向两万公里挑战等毫不相干。在他看来,又是使用关西干线上的郡山站装做是东北干线上的郡山站,又是为此换乘列车来回奔波当然犹如孩子的游戏。不过,在对高尔夫球不感兴趣的人看来,热衷于高尔夫球的人也许像是个热衷于弹子游戏的孩子。
或许是中河利用了藤代的这种玩。乙,带他去青森谋害他的。
6
三浦买好车票,乘上了去大阪的快车。一因为是崭新的列车,所以车厢干净而又舒适。
三浦在座席上一坐下来,立即将迄今为止已经明了的事记到了手册上。动笔一记,新的疑问和推理又浮上脑际。
藤代的胶卷是在上野站开始拍第一张的,下面一张郡山是假的,所以那不是三月二十八日去上野姑拍的。
是事先拍好的。
恐怕从那时开始就考虑通过排列上野姑一月台上的“初雁11号”一郡山的牌子一餐车内一车窗景色一青森站的“初雁11号”等照片,装做乘“初雁11号”去了青森。
据藤代的情人冰室悠子说,藤代这个人是个普普通通的职员,但也是个喜欢闹着玩的人。
也许决定山阴之行时他的脑海里就闪过了关西干线的郡山站。很像是一个铁路迷。一个喜欢闹着玩的青年所考虑的事。
这样,餐车的照片和仙台、盛冈的车站盒饭包装纸都是捏造的吗?三浦又产生了一个大疑问:
藤代没有乘“初雁11号”,但是二十九日凌晨一点三十分时在青森站发现了他的尸体。那么,他是如何去青森的呢?
实际上他们真的乘了“初雁11号”吗?但因新干线的架线事故而赶不上这趟车是一目了然的呀!
(莫非是利用了奥羽干线?)
来青森有两个途径:从上野方面利用东北干线的途径和按北陆干线一信越干线一羽越干线一奥羽干线的顺序沿日本海来的途径。
作为特快列车运行的大版青森间的夜车“日本海”是出名的。下行的“日本海1号”以十五个半小时多一点的时间把大阪至青森间的一千零二十三点五公里的路程联结了起来。
但不会是这趟列车的,因为“日本海1号”是夜车,十七点十五分由大阪发出,翌日上午八点四十一分抵达青森,所以是赶不上凌晨一点三十分的。
除了“日本海回号”以外尚有白天的特快车“白乌”。
三浦查了一下“白鸟”的时刻表。
这也仅上行下行各一趟列车。
白马(下行)大眼发车时刻10:18。
青森到站时刻23:50
二十三点五十分这一到达青森的时刻引起了三浦的注意,因为它比那趟“初雁11号”早到青森,尽管只有H十三分钟时间。
如果乘“白鸟”到了青森,便可在月台上等着,拍摄二十三分钟后到站的“初雁11号”的照片;若是装着来接入的样子进入车厢内,那么甚至连从“初雁11号”上下来的照片都可拍摄。
问题是藤代他们能否乘上这趟“白鸟”。
三浦又开始仔细计算起来。
显然藤代他们乘上了九点四十一分由姬路发出的上行列车“光90号”,这趟“光号”到达新大阪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分。
另一方面,“白鸟”在大阪的下一站新大阪是停的,但由新大阪发车的时刻是十点二十三分。
这期间只有三分钟时间。
在新大阪站,原来的铁路和新干线成交叉形状。要想换乘,无论怎么赶也须四五分钟时间,仅三分钟时间就太紧促了。
或许藤代他们也没有乘上‘白鸟’吧。)
但他们确实到了青森。
三浦又看了一下“白鸟”的时刻表。
“白鸟”在大贩、新大阪、京都、敦贺、福井停车,从京都(确切地说从山科)起与东海线分道,进入湘西线。
(是在京都上的车!)三浦想道。
新干线要比原有铁路速度快,所以要是在新大阪有三分钟空隙的话,下一站京都按理说就更有时间了。
“光90号”发生架线事故是在京都前面。所以到京都为止列车运行是顺利的。
“白鸟”——京都到站时刻10:50
(停车两分钟)
“光90号”——京都发车时刻10:41。
不出所料,在京都有九分钟的时间。“白鸟”停车两分,所以实际上有十一分钟的时间。
虽然京都站的新干线站台和原来线路的站台也不在一起,但有十一分钟的话大概足能换乘了。
三浦确信藤代他们是三月二十八日乘“白鸟”去青森的。
但还留着疑问。
7
为了解开那剩下的疑团,三浦一到大阪站就去站长室,请
站长给他看了“白鸟”和“初雁11号”的列车组成表。
问题是餐车。从表上得知。每趟车都是481型的餐车。倘是这样,即使拍照也当然看上去是一样的了。
其余车厢也使用同一形式的东西。从车窗拍的照片看上去是一样的吧。再说,如果是在临近青森以后拍的,那么车窗外细雪纷扬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在看列车组成表的过程中,车站盒饭之谜也迎刃而解了。
要是乘“白鸟”的话。仙台的“鱼片贝肉盒饭”和盛冈的“南部牛肉盒饭”这些车站盒饭是买不到的。
但“白鸟”比“初雁11号”先到青森。这是问题的关键。
如果在到达月台等候“初雁11号”,然后混在下来的乘客中进入车厢内。那么只要走一节车厢。乘客丢弃的两三个空盒饭是能够捡到的。那两张盒饭的包装纸一定是这样收集到的。上面当然印着当天的日期。
这样,“初雁门号”的谜就全解开了。
三浦道过谢。离开了站长室。
8
藤代在决定山阴之行时就想闹着玩玩,于是订了一个计规划。这就是:从出云到鸟取绕上一回以后乘“白鸟”去青森,而且把这装做是从上野到青森的。
顺利的话,就一下子乘坐了东北干线、湘西干线、北陆干线、信越干线、新白线、羽越线、奥羽干线。很像是一个铁路迷所考虑的儿戏。随后他先去上野站拍好了照片。
到这一步为止,还完全没有犯罪的嫌疑。
三月二十六日傍晚,藤代在情人悠子相送下乘上了“出云1号”。
在东京站上拍照的是另一架照相机。在“出云1号”的车厢内,藤代遇上了中河英男。
两人都是铁路同好会的人,藤代大概跟中河谈了自己的那个“儿戏”吧。
按理说,这时候中河还没有想杀害藤代。
但中河渐渐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炸毁夜车的计划有可能为藤代所察觉。藤代将手表的闹铃改定到了凌晨三点,他一定认为事情有点蹊跷。
中河带着的时刻表上也许写着凌晨三点什么的,而且中河迷迷糊糊睡着的时候也许说了什么梦话。
总之中河认为:还是趁着这个时候堵住藤代的嘴为好。
这时中河想起了藤代谈的那个“儿戏”计划,于是提出:“我也闲着,让我搭个伙吧!”
压根儿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害的藤代欣然同意了。两人去了关西干线的郡山,并于翌日三月二十八日乘“白鸟”去了青森。
藤代的一架照相机里记录着虚构的“初雁门号”之行。另一架照相机里当然也拍摄了出云大社、鸟取沙丘和“白乌”的照片。
到青森以后,中河环顾四周很少有人的样子,于是在车站厕所附近勒死了藤代,用来证明乘坐了“初雁11号”的胶卷留了下来,而山阴之行的照片拿掉了。
进而偷走了现款,装作是盗贼行窃。
如果冰室悠子没有去东京站送行,并且上行的“光90号”没有在京都前面发生架线事故,恐怕中河的计划就得逞了。
因为青森县警察署起初也认为是盗贼行窃。
藤代在出云大社被东京的两名女大学生看到过,在鸟取的旅馆里被服务员看到过,但他们不会关心在遥远的青森发生的凶杀案吧。他一定被作为利用星期六、星期天的连体乘《“初雁11号”从东京来青森旅行,不幸被盗贼杀害来处理的。
可是,藤代有情人,她目送藤代乘上了“出云1号”,并且新干线发生了事故,从时间上来说,藤代显然是乘不上“初雁11号”的。
作为中河来说最最不幸的是,藤代的手表的闹铃依然被定在凌晨三点。
在青森杀害了藤代以后,中河怎么样了呢?
那是在深更半夜,他不是叫住出租汽车躲进了浅虫温泉,便是潜入了青森市内的夜间快餐馆什么的,于清晨回到了东京。
青森县警察署在继续进行查访,但还没有发现中河的目击者。
第十三章 女会员
1
十七岁的樱井刑警在调查中河与女人的关系。一中河过去工作的建设公司里没有女子与他交往,这样,剩下的就只有下面四种情况了:
①经亲戚熟人介绍的女子
②住所附近的女子
③东京铁路同好会的女子
④中河常去的快餐馆的女招待员
樱井对此—一作了清查。
据公司的同事说,中河几乎不饮酒,快餐馆和酒吧间等地方也不常去。这样,看上了哪个店的女招待这条线似乎可不去考虑。
首先第四种情况排除了。
其次对中河居住的公寓周围进行了查访。
同一公寓里住着三个单身女子,三人虽然都说见过中河的脸,但连名字都不知道。
在公寓,中河也好像踉在邻右舍没有什么来往。
公寓附近有一家中河在休息天常去的咖啡馆。这店里有一个相当美貌的女招待,但一调查,原来是老板的太太。
车站附近有一家常去的弹子房,但这里没有那种他考虑来作为结婚对象的女子。
再其次是亲戚熟人这条线。
中河的老家在岩手县的盛冈,但父母都已去世,比他小两岁的妹妹与一位商社职员给了婚,现在居住在美国。
据说在椅玉县的浦和住着一位相当于他的姑母的妇女,所以樱井去见了她。
年龄四十二岁、与丈夫一起挣钱的这位当小学教员的姑母,在樱井问起她关于销声匿迹后的中河的情况时,她说什么都不知道。
“就连过去我们也不怎么亲近的。”
“中河到了该结婚的年龄了,您有没有替他介绍过?”
年轻的樱井笨嘴拙舌地问道,因为他自己最近也有了婚事。
“介绍过一次。”
“后来怎么样了?”
“那是两年前的事。没有谈成呀,而且露着一副好像给他添了麻烦的脸,所以最近完全不来往了,可能是已经有订婚的女人了吧广
“中河那样说了吗?”
“像是那么说过的。”那位姑母说道。
附近除了这位姑母以外就没有亲戚了。
剩下的就是东京铁路同好会。
樱井根据东京铁路同好会的会员名簿,向每一个女会员打听了一下。
女会员共二十九人,比起男会员来人数要少,但因为这是个微妙的问题,所以樱井担心她们能否真的讲实话。
像男会员一样,女会员的年龄和职业也都千差万别。
既有中学生,又有女办事员和家庭主妇。会员名簿上没有登记年龄,所以在见面之前猜测不到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因为叫由美子这名字,总想像是个二十二三岁的年轻女一子,可一见面,却是位接近五十岁的家庭主妇。
但值得庆幸的是,那位叫荒木由美子的家庭主妇经常出席同好会的聚会,并且喜欢道听途说。
听说独生女已经出嫁,家里只有她跟丈夫两人,日子过得挺逍遥自在的,所以常外出旅行。
“中河和藤代我都知道。”
荒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