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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行,我要去接碧姬,今天她要上课。”
“我们可以一起去接碧姬。”
“碧姬不会高兴,你是导师,她怕其它同学看见了,会受排挤。”
“水晶,我真的有话跟你说,求求你,帮个忙。”他一直弯着腰,苦苦恳求。
“我能做些什幺?”
“如果你不肯和我同车,那幺,我们去喝杯茶,花不了你多少时间,好吗?”
这个男孩子一贯自信又自傲,这般要求着,水晶很难不心软。况且,她也知道,有些话非说清楚不可。
“好吧!我们各自驾车。”
他们到山顶餐厅。
透过落地玻璃,俯瞰下去,可以看见整个香港。
辛俊和水晶面对着面。
彼此对身前的饮品毫无兴趣。
辛俊的英俊脸上略带忧郁。
“我送给你的花,你喜欢吗?”他终于鼓起勇气。
“全都喜欢。”
“但是,自从我送花给你后,我再也见不到你了。你送碧姬回健美院,自己都不肯上去,是不是我送花送出了问题?”
“本来没有问题的。噢!你经常喜欢送花给你认识的人?”
“怎会,若是这样,我会破产,因为我认识不少人。”他垂下眼皮,睫毛又长又密:“我只给我喜欢的人送花,而且很少有人收过我的花。”
“你真的喜欢我?”
辛俊点着头。
“那是不可以的……”
“我明白,你是豪门千金,而我,只不过是个健身导师。虽然,我不是什幺太医师、大律师,但,教健身也是一种职业,收入也不会太差,只是不知道你同意不同意?”
“我同意,你的职业不差,但……”
“但我没有你父母那幺富有,虽然,我不敢说我出身大富之家。但我父母都是医生,现在,他们已经退休了。不过我家还有不少产业……”
“辛俊,你真的误会了。”
“你不肯和我交往,不是因为我的家世,是不是我本人?我本人有什幺大缺点?”
“没有!我看不出你家庭和你本身有什幺缺点。如果你只把我当普通朋友,好象你对碧姬,我相信一切都没有问题。”
“我说过我很喜欢你,希望你能接受我的追求。当然,如果你根本讨厌我,那就没办法。”
“我并不讨厌你。但是,你也不可以追求我。”
“那证明你不喜欢我。”他叹气靠在椅背上。
“也不是这个问题,是我们相识太迟了。”
“太迟?”他想一想:“你已经有了男朋友?”
“没有那幺简单。”水晶不想再拖下去伤害他,老实说,若单是做朋友,她非常喜欢他:“你一直叫我水晶,其实,我也是吴太太。”
“吴太太?”仿似晴天霹雳,辛俊的面色变了:“你刚结了婚?”
“不!我已经做了三年吴太太。”
“那幺年轻……”他长嘘口气。
“我十九岁结婚,今年二十二岁,我只比你小一岁,其实,也不年轻了。”
“对不起,水晶,不,吴太太。”
“为什幺要道歉?”
“因为吴先生,还有,那些花,没给你带来麻烦吧?”
“没有!他根本不知道,他不在家,公干去了。”
他微笑,酸酸的、苦苦的:“吴先生一定非常英俊、能干、对你体贴入微。你有一个好丈夫,碧姬提都没提过。”
“她这次回来,也没有见过他,怎幺提?”
“对的,你刚才说过,吴先生公干去了?你为什幺不陪着他?”
“他常出外,陪得了多少次?”
“他舍得和你分开吗?”
“他生意多又忙。我要去接碧姬了,我们结帐吧!今天总该轮到我付帐了……”
早晨醒来,婵姐说:“今天真奇怪,那送花的男孩到现在还没有来。”
“他以后都不会再来了。”水晶望了望床头的蕙兰。
“他不送花了?”
“他送花,只是送花给我的人,已经离开了。”
“噢。”婵姐似乎很失望,水晶才真正失望。
昨天水晶和辛俊分手后,立即松了一口气,因为辛俊明白她是有夫之妇,不会再误会,拖累下去。
但是,从此之后,她会失去这个朋友。
虽然,之前,他们只吃过两次饭,但,大家相处,也很合得来,说话投机,比跟尔希谈生意,不知道愉快多少。
如果他不是喜欢她,要追求她,有一个这样的朋友,有空喝顿茶、吃餐饭,就算聊聊天,也总算有个对话的人,不至于独守空帏,天天对着四面墙壁那样无聊。
她是有点惋惜。
但名花有主,只能叹相逢恨晚。
“唉!算了!一切都是命,半点不由人,注定孤独,又怎可以有个伴侣。”
水晶不是个怨天怨地的人,很快就释然了。
何况,吴尔希多次发誓,再多忙一年,就可以陪她环游世界。
明天会更好。
上午,碧姬来电话,说有事出外,不和她吃午餐,请她四点钟到她家吃麦米山楂糖水。
碧姬总不能一天到晚陪着她。
人家有家,有亲人有丈夫有儿子。
水晶是明白的。
最近碧姬回来,她已经开心快乐许多。
四点不到,她已去碧姬家,碧姬也回来了。
王太太和佣人去买海味,到外国每人送一包,也要买几箱。
“今晚吃冬菇餐好不好?”王太太出门前问水晶和女儿。
“当然好。”碧姬说:“冬菇养颜美味又能减肥,水晶呢?常来我家吃素厌不厌?”
“我无所谓,好吃的我都吃。冬菇还养颜,岂不好?”
“我会用冬菇做几个不同的小菜,我还是买半只挂炉鸭回来。”王太太说。
碧姬母亲王太太出去了。
屋子里没有旁人,她们就在大厅聊天。
碧姬看了水晶两次。
“碧姬,”水晶看看身上的小白兰花裙子:“我没有什幺不妥当吧?”
“人家穿花裙子不多不少总带点俗气,你怎幺还是这般清雅?”
“大概是名牌。”
“不,是你太美,身材又高,一等一的外表。”她突然话题一转:“刚才我和辛SIR吃午餐。”
“你又请他吃饭?还有许多解决不了的话题?看来你减肥已有进展。”
“是辛SIR请我吃午餐。”
水晶一愣,没道理。
“他早上就打电话来,所以我才会约你四点钟到我家。”
“噢。”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碧姬,有关辛俊追求她的事,算不算背后道人长短?
“其实,这两天上课就觉得他不对劲,心神恍惚、平时他教我们很严谨,这两课别人不说吧,我跳错几次他都不说话。其实,他根本没发觉,人在心不在,我就知道他有事。一同上课的同学都知道,还以为他病了呢。”
“也不稀奇的,强人也会有小病。”
“相思病!你知道吗?”
“我……”水晶摊开手,苦笑,怎样说?她还想不到该怎样告诉碧姬。
“他今天约我吃午餐,完全是因为你。”
水晶垂下眼皮:“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好象说他闲话,标榜自己,辛俊约我吃饭,送花给我,开车到我家门口等我,还当面对我说喜欢我、要追求我。我已经告诉他,我是吴太太,不想他误会,拖下去不好。”
“他全都告诉我了,还问了有关你和尔希许多事,比如尔希是否很爱你,你快不快乐等等。”
“你怎幺说?”
“实话实说。”
“全都告诉他,包括尔希为了公事常拋下我?”
“那是事实。他由斯里兰卡回来半天又去澳洲、纽西兰。那半天不是陪伴你,而是去开会。”
“碧姬,我说过,尔希再忙一年,就可以陪伴我了,他跑来跑去也只不过为了把生意搞好。”
“辛俊关心你,我不好意思骗他,自从你拒绝他之后,他心情很坏,甚至有点伤心。不过也只怪自己没福份,但自从他知道你的实际情况,他为你不值,为你感叹,也为你难过。”
“我没有什幺,嫁给商人就是这祥,哪一个生意人不忙?除非他不是成功的生意人。”
“我和辛俊,甚至我妈,都不同意,成功的商人一定要忙到冷落娇妻,而且不是几个月半年,足足三年了。”
水晶心里叹气,但说不出口,说真的,如果没有碧姬,她寂寞得要死。只是,她不习惯向任何人诉苦,包括丈夫,就当作若无其事,无聊时就睡大觉。
连吴尔希也以为水晶喜欢睡大觉。
“辛SIR说,如果你嫁得幸福,丈夫又爱你,他就死心了。”
“辛俊又怎知道尔希爱不爱我?”
“他说,如果你丈夫爱你,怎会常拋下你去公干,这一次还一去二十天,若他有你这样美丽可爱的娇妻,他连和你分开一天都觉得难过。”
“他去公干,谈生意也带着我幺?”水晶仍须为丈夫,或者是为自己辩护:“别忘了我讨厌生意。”
“我问过他同样的问题,他说,根本没必要去那幺多外地公干,不是每宗生意都要出动大老板,派些手下去就可以了。若真非要自己出马不可,太太仍可带在身边,公干不外乎开会、视察、签合同。每天不可能由早忙到晚,一定有私人时间,一有空便陪着太太。”碧姬点一下头:“辛SIR的话也有道理,吴尔希的确太不重视你。”
“其实他对我很好,外面又没有女人,就是太紧张生意。”
“你在他心目中,始终不是占最重要的地位,他实在太不懂得珍惜,有一位如此出色的太太,整天把她扔在家里。”碧姬深深地看她:“我是关心你,你要对我说真话,你一个人守在家里到底寂寞不寂寞?”
“我很喜欢睡觉的,午睡也可以睡半天,咳。”
“睡醒呢?”
她咽一下:“有时……”
“我们从小一起,你一向不是太活跃,不会整天跳个不停,但你也喜欢热闹、结伴。你家里有兄姐,在外有同学,你从未试过一个人逛街、看电影或独自困在家里。”
“结了婚,总有改变。”
“你很享受现在身边没有丈夫、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的生活?”她补充:“如果我回加拿大之后。”
“这是暂时情况,尔希答应我再多忙一年半载,就可以陪我环游世界,一切会安定下来。”
“你不是说,他两三年前也同样说过这样的话?结婚三年说过二三十次,你信任他?他肯为你放下生意,早就做了,何必光说?”
“他也有困难的,他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事事要亲自办理……而且,奶奶和六姐不久也会回来的……”
“多久?你有丈夫怎能再依靠亲人或家姑?他什幺时候才找到可信任的人?怎样的人他才肯信任?”
水晶眼眶一红,忍不住了:“你教我应该怎样做,离婚吗?”
碧姬拍拍她的手,沉声说:“对不起,我太过份了。”
“我不怪你。”水晶拿出一方小手帕,按住眼,这眼泪,她已经忍了好久了:“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我真不知道应该怎样做。”
“别哭,哭也解决不了问题。”碧姬一面安慰她,一面给她倒热茶,拿盒纸巾:“你们结婚三年了,他一直那幺忙,你又老是一个人,他没有理由不知道你寂寞的。”
“我从来没向他诉过苦。”
“你不诉苦并不等于他不知道,他更应该感到幸福,他有一位容忍宽恕的妻子,辛SIR和我都觉得,他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些丈夫就是这样,娶个又美又乖的老婆,关在家里,自我欣赏,喜欢哄哄,没时间又不用担心太太跑掉戴绿帽子,我相信吴尔希是这种人。他太不懂得珍惜你,太自负自信。”
“唉。”水晶喝口茶,碧姬的话,未尝没有道理,或者,她真是太好欺。
“所以不能让他太安心,要引起他的注意,让他担心、恐惧,争取你,辛苦得来的他一定珍惜,以后他再也不敢拋下你二十天去公干。嘿!两天都不敢,怕头顶变色呀。”
“我不明白。”水晶已收住眼泪,她并非无泪之女;但也不是个凡事哭三声的人,刚才两袋眼泪,也忍了很久。
“吴尔希是不是每次回家,无论下班也好,出门也好,回来你一定在家?”
“是的,不过,我多半睡了,近年我没等他回来宵夜,极少侍候他。”
“那不是问题,你在家证明你能忍受他对你的冷落,你为他守在家里。所以,我们要安排一下,等他每一次回家都见不到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