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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血液已经冻结了。我从来不知道,那个总是扳着脸教训我的老人,竟然是爱我的。
〃我不想继承东氏。〃 我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
〃你知道为什么他不爱我吗?〃
对于他突然冒出来的问题打了我个措手不及。
〃我母亲借着一个宴会灌醉他,和他发生关系后怀了我,母亲借着我嫁入了豪门,让他喜欢的女人含怨自杀了。我母亲不在乎父亲是不是爱她,因为她的目的祇是钱。她生下我后,从东氏拿了一笔巨款才和父亲离婚,不知藏到哪里去了,所以他把对她的憎恨发泄在被留下来的我的身上。〃
〃后来父亲碰上了芷筠,当时我和她正在热恋中。他施加压力给卓家,娶了芷筠,不光是为了报复我母亲对他做过的事情,还有因为芷筠的样子和他那自杀的情人很相像。〃
〃你知道芷筠是为什么自杀的吗?〃
我不想知道!天啊,我祇不过想来表明我不愿意和他争东氏企业,为什么要说这些?我一点都不想知道!
东启人走到我面前,抬起我的下巴说:〃因为她不想成为一个死人的替身,最重要的是,她内疚,因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怀了谁的孩子,是东初远的,还是我东启人的。〃
我的世界像玻璃一样,在我面前变成碎片。我母亲竟然同时和东氏父子有性关系?
我勉强笑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脆弱的可笑。
〃你知道为什么你六岁时被送走吗?〃
恶魔的微笑,玫瑰背后是利刃。〃因为她那时已经疯了,被自己的内疚折磨疯了。她生下你时才发现自己不知在什么时候爱上了我父亲,所以她才会那么内疚。而我父亲,从来没有爱过芷筠,他爱的是一个死去的影子,而他爱的影子又在他面前死了一次,所以他也祇有选择死亡。〃
难怪她要我离开东氏,难怪她要我不要和东启人争这个家。她都知道,祇是没有告诉我而已。我是她的儿子,她究竟有没有爱过我?
〃他心脏病发作的时候,完全可以治好的,但是他坚持要安乐死。〃
我的心好乱,我的脑里祇有空白。
东启人用力拧着我的下巴,轻柔的说:〃你有认真看过你自己的容貌吗? 你比芷筠更加像她。〃
我不想听!我不想听!为什么要让我知道这些事情?!这可能是真的吗?!!我不相信!
〃别说了。〃
我微弱的声音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我完全没有准备好接受这样的事实。我希望这祇是一个白日梦,等我醒来,小小会笑着和说,大哥哥又偷懒了,爸爸会看见的喔。
〃无可,你很美丽,从你还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你长大后一定是个媚惑众生的尤物,生为男人太可惜了。你没有办法保护自己。〃
他贴上我的嘴唇说:〃我可以为你经营东氏,祇要你回来,我绝对不会对那个男人出手的。〃
我麻木的神经突然活跃了,我一巴掌搧在他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回旋在空旷的办公室里。
〃我不要东氏,我更加不可能回来!〃
我尖叫着,忿怒和其它不知名的情绪充塞在我胸前。〃不要以为可以要胁我,我有足够的能力和你对抗。〃
〃不要逼我,大哥,在我还尊敬你是我大哥的时候,你绝对输不起的!〃
我警告他,语气过份的颤抖,我想如果我再不离开这里,我可能会杀了他!
我也有了想保护的人,无论过去如何,无论将来如何,我要让我爱的人不受到伤害。如果流干净体内的血能让我和东氏划开关系,我也会做的。不要看我是那么平静柔弱的人,我骨子里全是疯狂的因子,就是猫被逼急了也会咬人,更何况是我。
我甩开他冲了出去,他的眼神让我恐惧,他不是东启人,他绝对不可能是我大哥!如果是我大哥,怎么会对我说出这么残忍的话来?
我盲目的在街上奔走,脑里一片混乱,我唯一想到的人是赵清言。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回煜日的,我冲进他的办公室,他正在处理文件,我没有看见四周议论的眼光,疑问的神情,我也没有听见佐凯书在对我说什么,我谁都看不见!
〃清言!〃 我不停地叫他的名字,抱着他痛哭。
他抱住我不知所措,他越是安慰我,我就更加无法阻止泛滥的情绪。我的脑里好乱,是谁在用锤子砸我的脑袋?
我眼前一黑……
一双大手接住了我。
无可,无可,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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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睁开眼睛后第一眼看见是赵清言那憔悴的脸。
〃你怎么没有刮胡子?〃 我好奇的想摸他的下巴,手却软绵绵的抬不起来。
他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握着我的手说:〃无可,你那天在公司里差点吓死我,昏睡了快两天,倒底发生了什么事?〃
发生了什么事? 我看着光洁的天花板,脑海里晃过许多镜头。真可惜,为什么没有失忆呢?
〃无可?〃 他握着我的手,借着手心的热量传来他的担心。
〃不说没关系。〃 他轻轻吻在我的手背,胡子刮得我好痒。
我突然想知道。〃清言,你喜欢我吗?〃
他愣了一下。 〃喜欢,所有人都喜欢你,无可。〃
我叹了一口气。
〃我不要那样的喜欢。〃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我要的喜欢是能拥抱我,亲吻我,爱上我的喜欢。〃
我再追加一记重锤:〃我是一个男人,但我喜欢你,赵清言。〃
如果他拒绝,我就消失在这个世上。如果他沉默,我就当做是拒绝。但我不会为他自杀的,爱他东无可没有了,我还可以制造出另一个人来,我现在已经坚强的能承受这一切了。
当我以为沉默就是答案的时候,他吻在我的手心里。
〃不要对我太温柔。〃 我的声音是镇静的,但我的心有它自己的意志。〃如果不爱我,不要对我太温柔,我不想误会你的同情。〃
他的大手覆盖在我的手上,另一只手托起我的脸,喃喃的问:〃无可,无可,你为什么这么特别?〃
我喜欢他叫我的名字,仿佛'无可'意味着什么。
〃我不知道。〃 我低下眼帘轻轻的回答,我怕看进他眼里,我怕我看不见我想要的爱情。
他的叹息抽动了我所有的神经。我觉得这像是一个审判。
〃我离过婚。〃
我点点头。
〃我有一个孩子。〃
〃我知道。〃
〃我和她花了四年时间在离婚上,指望她哪天反悔了,毕竟小小需要一个母亲。〃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坐到我身边。我被他的话震撼住了,我怎么忘了,小小才七岁,他还需要一个母亲。我,无法成为他的母亲。
心好疼,痉挛着,仿佛要抽走我最后一丝生气。原来我还没有坚强到足以承受一切。
〃无可……〃
我把苍白的手按在他嘴唇上,认真的看着他的脸庞。听说,爱一个人可以为他舍弃一切。我想他还是没有爱上我,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舍弃了,他却还有一个幼子。
我的声音是那么冰冷,那么遥远:〃我姓东,知道为什么叫无可吗? 因为我是东氏企业的二少爷。〃
他惘然的看着我,不能理解我刚刚说的话。我抽回那只被他紧握过的手,已经是冰冷如霜了。
从这一刻起,我被白色的冰层包围。
爱你的东无可已经死在这里了。
我把我的魔方留给你,能给你的都给了你,祇是你不要而已。
听过天女羽衣的故事吗?
我不是仙女,我也没有羽衣,如果我不回天堂,他就会毁了你,而我已经没有心力守护你了。
我最后能为你做的,祇有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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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念?赵清言
他走了,带着唯一属于他的那部黑色的手提电脑走了。
我没有阻拦他,因为我知道,他要的我给不起。小小拉着我的衣服哭了一个晚上,不停的问我,大哥哥为什么要离开,是不喜欢小小了吗?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
记得第一次看他的时候,那么文弱秀气的男孩,有一头漂亮的茶色头发,像琥珀一般的眼睛,细致的长眉,菱形丰满的小唇,精致完美的像儿子喜欢的漫画里的精灵王子。
他是个很特别很特别的男孩,浑身散发出高贵典雅的气质,举手抬足间绽放的光彩,很容易让人自形惭愧。
他的表情变化多端,每一个都是那么独特,叫人怎么看都不会生厌。他的口音有些奇怪,参杂了英文口音,听起来柔柔艾艾的,怎么有人能把国语说得那么温柔?
他不会做饭,最拿手的菜色就是意大利粉掺和各类配料,奶油汤,汉堡,炸鸡,和各种奇特口味的面包。小小被他喂得胖了两公斤,我很惭愧,我这个做爸爸的竟然比不上一个十八岁的小鬼。
其实他说他是东氏的二少爷时,我一点都不奇怪。他有太多地方和平常人不一样,如果他说他是从月球来的外星人,我都会相信。
他走了,因为我没有挽留他。
我没有想到他竟然爱我。
我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男人,一个很可能连自己的孩子都养不活的男人。我有什么资格得到他的爱?我以最蹩脚的借口伤了他的心。
我已经三十多了,不再年轻,他还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等他长大了,回顾这段感情时,他会发现,我是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个老男人。他那时的爱祇是一种依赖,一种对成年人的依赖。他需要的是一个父亲,而不是一个同性恋人。
我说得很大方,我和佐家兄妹解释,说他不过是一个富家子弟出来游玩,现在回家了。
他们没有疑问,我知道,我眼里的落寞瞒不住他们。
'东无可'这三个字成了一个禁忌。 我和佐家兄妹都会自觉的逼开这个话题,小小偶尔提起,我祇是对他说,你记错了。
无可,无可,我爱的无可。
祇有在深夜时,没有他睡在身边的床上我才敢悄悄的回想他的一笑一怒。我知道,他曾经在夜里吻过我,我假装睡着,其实已经兴奋得快兽性大发了。
我祇能苦笑。
有多少个夜晚我希望占有他,侵犯他,让他在我怀里哭叫,尽情的虐待他,玩弄他!
我是个充满骯脏情欲的男人。
我不能污染他。
他走了,留下一个魔方给我。
到最后,他还是爱着我,把自己的心隐藏在魔方里,希望某天我能解开这个魔方。
我没有再碰那个魔方,我把我的心也锁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