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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手!”清清楚楚的一句诅咒,佳宁渐渐明亮的双眸里是刻骨的仇恨!
关嘉俊呆住了,不由自主的松开手。半天用暗哑的声音说:“佳宁,你…说什么?”
“你杀了他,是你杀了小志!你才是真正的凶手!”佳宁像一头发狂的狮子。被他的怒吼惊呆了,关嘉俊怔怔的看着他。
“佳宁!你说什么胡话?”早早和盛杰推门进来,惊愕的看着眼前的情景。
似乎没听见早早的话,佳宁靠近了关嘉俊,狠狠的盯着他:“是你把他留在了红都,是你让他忘记了家人不认哥哥,是你教会他任性骄傲,是你引诱他流连不归。你明明知道他随时会遭遇危险,却自私的把他留在身边!这一切都是你的罪恶,是你把他推进了虎口!”
吼声如同重锤,一记记毫不留情,在关嘉俊已经碎裂的心上砸出了致命伤
:“佳宁,你知不知道这些话有多重?我很疼…。”眉峰痛苦的纠结着,关嘉俊手扶胸口,声音有些发颤。
“是吗?可是被你害了的人已经不知道疼了!我恨你!我诅咒你!魔鬼!”一字一顿清清楚楚,每一个字都尖利如刀。被佳宁的手指着,好像一把利剑穿透了胸膛,关嘉俊晃了一下,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血在手指上滴落,佳宁好像被定住了,呆呆的看着鲜红的液体顺着自己的手流淌。
“哥!”早早慌了,一把抱住摇摇欲坠的关嘉俊,惊慌失措的叫着:“哥~~你怎么了?哥!”
关嘉俊强撑起身体,看着佳宁的目光复杂悲哀:“你…”没有再说下去,血再一次从他口里涌出来。
“不要说了!我们回去,哥你撑着点,阿杰你去叫医生啊!”早早哭着抱住关嘉俊。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的盛杰急忙跑了出去。
坐在小狼身边,佳宁目光呆滞。盛杰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来,担心的看着他:“佳宁,小狼已经走了,你这样,他也不会安心的。”盛杰狠狠的咬住嘴唇,泪却依然不停的掉。
“他不叫小狼。”冷冰冰的声音。盛杰吓了一跳,看着佳宁毫无表情的脸。
佳宁空空的眼睛里没有泪水,声音好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他姓冯,他叫冯佳志!他没有玷污他高贵的祖姓,他是冯家最优秀的子孙!”
“佳宁!”盛杰急忙扑过去用力掰开他的双手,那两只手已经被指甲掐的血淋淋的。 “佳宁…”盛杰无力的看着他,佳宁,我该怎么帮你?
推开小狼的房门,关嘉俊深深的吸口气,抬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房间里的一切还是小狼走的时候的样子。摞在一起的礼物盒,拆开的缎带,还有那扔在一边没吃完的半块巧克力。坐在床边,抚摸着床枕,那上面还带着小狼的气息,好像他刚刚才离开。“你为什么总要叫我小狼啊!我长的很像狼吗?”
“恩~~我生气了!小狼宝宝要咬人了!” “哥,我喜欢你。”
泪眼模糊,关嘉俊的手触到了枕头,枕头下面鼓鼓的。掀开一看是厚厚的一迭纸。当他看清楚纸上画的东西时,再也抑制不住自己。那是刻在手链上的花纹,是孩子不知道画了多少遍的手稿!拿出那个被小狼紧紧护在怀中,至死都不曾放手的锦盒。关嘉俊心碎了。“啊~~~”凄厉的哀号,如同受伤的野兽绝望的呼号。
夜深了,佳宁依旧一动不动的坐着。盛杰已经离开了,四周静的好像坟墓。小狼的手紧紧的握着,僵直的放在身边。佳宁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按摩,想让他放松一些。忽然,有什么东西刺到了他的手指。小狼手里有东西!佳宁一惊,翻开小狼的手,小心的掰开他的手指。一块残破的金边眼镜框。佳宁的呼吸急促起来,小志,你是要告诉我,谁是杀害你的凶手吗?
紧紧的攥着那块残片,佳宁几乎咬碎钢牙。
红都里的人们穿上丧服,在这个阴雨连绵的早上为小狼送葬。最后一次握住小狼的手,关嘉俊含着泪在他耳边低语:“小狼,你给我买的衣服我穿上了,好不好看?你看,手链我也带上了,这是我收到的最漂亮的生日礼物。这条是你的,哥给你带上。”颤抖的手指,模糊的视线,关嘉俊怎么也扣不上细巧的搭扣。早早哭着接过来替他扣上。
佳宁僵直的站着,没有一颗眼泪。宽大的墨镜遮住了那一双仇恨的眼睛。
丧礼结束,对于别人来说是悲哀的结束。对于亲人,忙乱后的空虚,才是锥心刺骨的开始。关嘉俊把一张支票递给罗嗦,声音嘶哑:“老罗,谢谢你这几年照顾小狼,这张支票给你回家养老。”
罗嗦老泪纵横,用力搅着手里的帽子,慢慢的说:“钱我不要了,您这几年给我的够多了。侍候少爷这几年,我…我很开心。我想要一张少爷的照片,在我以后的日子里,还能天天看到他。”
关嘉俊背转身去,早早抱过小狼的遗照,哭着递给他。罗嗦接过来,看着照片里鲜活的小鹿一样的孩子,泣不成声。
佳宁走过来,叫了一声 “罗爷爷”跪了下来。
罗嗦慌了,赶紧用手拦住他:“九少爷,你这是…”
佳宁挺直身体,郑重的说:“罗爷爷,这几年小志多亏您照顾了。可惜他走的太急,没能跟您说声谢谢。今天,我替小志给您磕个头。”一个头磕下去,罗嗦扶着他放声痛哭。
夜深了,红都死一样的寂静。喂他吃了药,看着他睡着了,早早窝在关嘉俊身边,疲惫的闭上眼睛。
机车轰鸣着停下,小狼一身红衣蹦跳着跑进来,
“哥,我回来了!”一颗心落在肚里,关嘉俊像噩梦初醒,兴奋的伸手去抱。突然,关嘉俊睁开了眼睛,铃声!是银玲在响!
“小狼!”猛地坐起来。刚刚睡着的早早被惊醒了,惊慌的抱住他:“哥,怎么了?”
寂静的夜里,清脆的银玲声不停的响。往日里欢快的声音在这个夜晚竟无比的阴森。早早惊恐的紧紧捂住了他的耳朵,却无力阻止被铃声震的发抖的身子。急促的呼吸,突然,早早翻身下床往外走。
“早早!不要去。他只是告诉我,他的恨有多深。”
关嘉俊慢慢的下床,走到摇椅旁坐下。如果说他的话伤到了自己,那是因为,他说的是事实。归根结底,都是自己不能放手的结果。幸福是手中的沙,越是想抓住,就流失的越快。何况,幸福与我,本无干系。强行想占有的结果,就是毁灭。
伸手拿过一旁的酒,喝了一口。不料,以往醇厚的美酒竞像硫酸一样烧灼着他的胸口。 “呜哇…”吐出来的东西,比酒更红。
“哥,哥,你不能这样”早早在他脚边跪下来,扶着他的腿哀声说:“我求求你, 你这样我怎么办?我害怕…。”
关嘉俊揽过他的头,安慰的笑笑:“别怕,没事了,乖,别哭。”
黑暗的走廊里,佳宁瞪着晶亮的眼睛一动不动。他的手里高举着那串银玲。铃声在死一般的夜里传的很远。小志,你在天上睁开眼睛看着,有罪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我要叫他们血债血偿!
关嘉俊站在窗前,脸色铁青。郁怒狂躁的情绪在身体里乱窜,快要爆炸了!就在刚才,多方得到的消息证明,逼死小狼的人就是张世惠!又惊又怒的关嘉俊恨不得立刻把他撕成碎片!可是当他带着人赶到张世惠的家时,却意外的被挡住了青帮的人!
关嘉俊牙都快咬碎了。冷静!冷静,Manco。看来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张世惠居然这么快和青帮搭上关系,青帮居然肯为他提供保护?红都这些年一直和青帮保持着微妙的平衡。无论是钱还是利益,都不是张世惠可以抗衡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青帮的老大如果不是脑子出了问题就是别有所图!
区区三个人三支枪就想挡住关嘉俊,简直是开玩笑!但就是这样才露出玄机:青帮根本就不在乎张世惠的死活,逼我动手才是目的!可是,为什么呢?百思不得其解的关嘉俊把刚刚点燃的一只雪茄在手里揉碎了,没有感觉到手指被烧灼的痛,突然阴沉的叫了一声:
“阿威!去青帮!”
关嘉俊大步走着,黑色的长风衣下摆飘扬。突然,他站住了。佳宁挡在走廊里,冷冷的看着他。
“我听说老板已经查到了凶手的消息,想知道你是把他活埋了还是分尸了呢?我很期待啊!”好像永不解冻的冰锥,锋利且寒气刺骨。关嘉俊窒息了片刻,喉咙堵得很疼。半天沙哑的说:
“出了点意外,暂时还不能动他。你放心…。”
放声大笑,那笑声让人心寒:“关嘉俊,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死的是十一郎,你是不是也会这样无动于衷?”
“佳宁!你太过分了!”关嘉俊厉声吼着。
“是吗?十一郎不过受了点委屈,你就大开杀戒。我的弟弟死了你又做了什么?”佳宁声嘶力竭的喊着。眼睛里除了仇恨再没有别的了。因为被猛烈的刺痛而愤怒。
关嘉俊努力的压抑着自己:“也许你忘了一件事。他是你的弟弟,可是,5年来亲他疼他,把他当作掌上珠的人是我!”
愤怒的眼睛不再看他,像一道黑色的风从身边掠过。身后的保镖们也让开他鱼贯而出。佳宁闭上了眼睛。那一声怒吼像厉雷震开了心上的裂痕,他的手腕上,白金的手链像闪电刺伤了他的眼睛。冯佳宁,不是已经认定了方向了吗?不是已经出手无悔了吗?为什么会酸?为什么会疼?猛地睁开眼睛,是冰锥一般的声音:“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
高大的身躯猛地摇晃了一下,胸口好像沸油在浇。紧咬住牙关,生生咽下涌上喉头的咸腥。关嘉俊强做镇定,大步走了出去。
呆呆的站着,仿佛一切都凝固了。不知道过了多久,佳宁缓缓的抬起头。他去青帮了,好啊,接下来好戏要上演了。唇角慢慢浮起一丝冷笑。慢慢转过身,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早早!
早早站在他身后几步远的地方,背光而立。像一道剪影静静的站着,看着他。目光平静的如一泓秋水。面对面,沉默。
无声的寂静是一种无形的威压,在这种压力下,佳宁快要爆炸了。终于忍不住,喘了口气:“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平静的看着他,口气淡淡的,像在陈述最本质的事实:“他不是个好人。但他是个好男人。有情有义有担当。我爱他,就像爱我头上的那片天。”
佳宁讥讽的笑笑:“为他唱赞歌的人恐怕只有你一个吧?”
“还有小狼。”依旧是淡淡的口吻,却像重锤击在佳宁心上。“小狼爱他,他也爱小狼。虽然爱的角度并不一致,但都一样的纯粹。真实。”
“那串银铃是小狼最喜欢的东西,还是还给他吧,小狼会不高兴的。”早早转身离开了,轻灵的像一阵烟。他的每一句话却沉重的留下了,以至于佳宁很久无法移动脚步。
早早,你想告诉我什么?你和他是相依为命的人,有你在,就不会容许他受伤害对吗?他是爱小志的,所以他就不应该对小志的死负责对吗?小志是爱他的,所以我没有资格为他报仇对吗?早早,你错了!我要报仇,没有人可以阻挡。已经定下的目标,没有更改的余地!早早,如果你一定要挡在他前面的话……挺直了身体,佳宁黑色的眼眸里,是不可测的光芒。
盛杰坐在床上,很久保持着一个姿势。事实上,从小狼出事以后,他就常常这样一个人坐着。这个房间,早早没有再回来过。
门开了,早早走进来。盛杰惊喜的跳起来。“早早!”早早好像没有听到,站在门口蹙着眉发愣。
“早早!”不满的惊疑的呼喊,让早早惊醒过来,勉强笑笑:“阿杰,怎么啦?”
盛杰走过来,捧着早早的脸,痛苦的神情让早早难过的伸出手,想抚平他的眉尖:“阿杰…”
“我想你…知道吗?”暗哑的声音在耳边。
“阿杰…呜~~”突然把他紧紧的抱在怀里,火热的唇覆盖上他的,疯狂的辗转掠夺。唇舌的纠缠,像是要掏空灵魂。
早早一阵晕玄,身体已经被抱起来放在床上。盛杰狂热的喘息着,扯开他的衣襟把热烈的吻印上他美丽的脖颈,细腻的胸膛。
“阿杰不要…不要…放手!”早早挣扎着推着他,盛杰那里肯放,死死的抱住他,撕扯着他的裤子。
“放开!”早早急了,挥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这一巴掌把盛杰打懵了,不敢相信的看着早早,慢慢的,大颗大颗的泪珠滚下来。
早早慌了,一把抱住他:“阿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实在没有这个心情。阿杰,原谅我。”
“早早,你告诉我。在你心里,我是谁?”盛杰看着早早,充满痛苦。
早早在他身边跪下来,吻着他:“阿杰,你在怕什么?”
“我怕,我就在你身边,你却忘了我。”早早抱紧他,泪滴在他脸上:“阿杰,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我离你有多远,我要你记得,记得我爱你!”
狠狠的一记耳光打在杜笙的脸上,青帮的老大杜仲衡气的脸都青了。一身白纺绸唐装的杜仲衡用烟斗指着半弯着腰的杜笙骂:“小兔崽子!你胆子大了翅膀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