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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知道,在过去的五年里,她是怎样在爱与痛中,疯狂的挣扎才走过来的……
她就像一个双面人一般……
这边,爱着他!
而那边,却深深地恨着他!
爱他,需要多大的勇气?
母亲说,你忘得掉你孩子的死,但,我忘不掉我丈夫的离开……
是啊!那种血肉从自己身体内被剥离的痛苦,没有做过母亲的人,又怎会了解?
眼见着自己的亲人从身边流逝,是怎样的切肤之痛?!
她忘得掉吗?她能宽诉吗?她不能!
可是,即使如此,她却依旧深爱着他……
那是一种,无法自拔的爱!
每每魂牵梦萦时,总会忆起那一道熟悉的身影,忆起那一张清俊的面孔……
照片,独存一张,却只能压在箱底,不敢被人知晓。
是啊!如此卑劣的爱,她怎能被人知晓?!
那个男人,身上承载着的是自己孩子的生命……
是父亲的离世!
是母亲的憎恨!
是自己的伤痛!
一条一条血淋淋的生命……
她怎能假装视而不见?!怎能当作从未发生过什么一般,依旧纯粹的爱着他?
想爱,不能爱!
想爱,不敢爱!
谁来平复她心里的歉责?谁来修复她心中的愧疚?谁来救赎她这份含着血债的爱?!
谁,又来平衡她心里的爱与恨……
没有人可以,没人可以救赎她,除了自己!
只有自己,亲手斩断了这份情仇……
就真的,一切,彻底解放了!也彻底,释然了!
所以,这一刻开始……
他们,回到原点,一切归零……
而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也彻底,在这一刻,清除!
※
所以,别了,苏莲宸……
就让这份爱……至此消散在这萧条的寒风中……
淹没进,尘埃里!
至此,再不相见!
※
寒风中……
苏莲宸颀长的身影,依旧伫立在那里……
目送着,公交车缓缓离站,离开他的视线……
漆黑的眸子,被薄雾漫染着,眼前的车影,越渐模糊。
性。感的薄唇间,一抹凄然的笑……
“傻瓜……”
他,喃喃着,似在斥着离开的女人,却依旧,宠溺得让人心揪。
“为什么不试着告诉我五年前的一切呢?”
他的手,紧紧地握着钻戒……
似要将它掐入手心,嵌入骨血。
低低的声音,颤抖着,深意的至唇间溢出来。
漆黑的眸色中,弥漫着复杂的光芒……
隐晦莫测,无人能揣度。
※
晚吟到公司,打卡的时候,显示时间上午十点。
整整迟到了一个小时,这一向不是她的风格。
“晚吟姐!”
才一进公司,就听得前台的小佳喊她。
“诶?”晚吟强挤出丝笑容,狐疑的朝她走了过去。
“有位叫温婉慧的夫人找你!现在正在接待室里等着!”
小佳的话,让晚吟一楞,苍白的面颊更失了血色。
“晚吟姐,你没事吧?”小佳似察觉出了些许异色,关切的问道。
“没,我没事……”
晚吟摇头,面色恍惚,“那我先过去了,谢谢你。”
“恩,不谢……”
……
站在接待室外,晚吟心底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
她深呼吸了口气,试图将心里的情绪压下几分。
舒了口气之后,方才握上门锁,旋开门走了进去。
“苏夫人……”
她,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大方些。
心,却紧张如若怀揣着一只兔子,胡蹦乱跳着,似要窜出她的嗓门眼来。
温婉慧一见进门来的晚吟,甚至于连说话都没有,直接扬手,就将杯中的热茶泼在了晚吟的脸颊上。
“啊……”
晚吟吃痛的低呼一声。
这水,虽然不是刚烧开的,但热度也足以把肌肤烫伤。
瞬间,晚吟的脸颊上,泛起层层红色血丝。
疼得她,眼眶泛红,只是,她却连呼痛的权利都没有。
“啪——”
来不及待她回神,又是一记耳光,毫不留情的朝她扇了过来。
刚烫伤的面颊,顿时火辣辣的刺痛着。
晚吟捂着脸,红着眼,看着温婉慧。
红唇却紧闭着,依旧一语不发。
“谢晚吟,你真不是个东西!”
温婉慧咒骂一声,眼底还泛着泪光,“我儿子那般对你,你竟然这样对他!你这女人……蛇蝎心肠!”
温婉慧的话,字字珠玑,如同一根一根的尖刺,狠狠的戳着晚吟的胸口……
“现在他变成这样,你满意了吗?啊?!你是不是快活了?!”温婉慧扣住晚吟柔弱的肩膀,疯狂的摇曳着,质问着她,“我儿子到底有哪点是对不住你的,你要这样子对他,啊?!你要这样毁了他!”
温婉慧的指甲很尖,抓着晚吟的手臂,力道很重,指甲嵌着她的肌肤,几乎是要揉进她的身体里一般。
晚吟面色惨白着,神色麻木,任由着她拖着,拽着,也任由着温婉慧失控的拉扯她的头发。
痛意,占据着她整个身体,然,她却已丝毫感觉不到了……
“谢晚吟,这辈子我都不会准你再接近我儿子分毫!”
温婉慧打骂完后,愤愤离开。
晚吟蓬头垢面的坐在接待室里,头发披散着,乱作一团。
她将身形缩做一团,蜷在椅子上坐着,恍惚的眼眸,怔怔然的望着窗外灰蒙蒙的景象……
眼眸,越渐涣散……
毒蛇心肠……
是啊!谢晚吟,你到底是为什么把自己变成了这样一个女人?
从一步步接近,到步步为营……最终,步步为赢!
结果呢?问问自己的心,真的释然了吗?
没有!其实一点释然的感觉都没有……
晚吟伏在膝盖上,将头埋进臂弯里,任由着眼泪漫过脸颊,也任由着泪水划过面庞上那一道道的伤痕……
泪水渗进伤疤里,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苏莲宸……
你不该这么脆弱的!
豆大的眼泪,至眼眶中一滴一滴渗出来……
她摇头,又摇头。
凭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他不该就这么崩盘的!
就因为相信,所以才敢那么放手去做,那样放心去恨……
就因为,了解他的能力!
她问自己,真的想毁了他吗?真的想将他踩到最底下吗?不是!因为她清楚,她没有实力毁了那个精明的男人的!
除非……
他甘愿毁在自己手上!
苏莲宸,你什么时候,傻到这般了?!
苏莲宸……
带着目的来靠近的爱,是不是真的很疼?我不过,就想让你知道……这种爱,真的……锥心刺骨,几乎……要命!
※
晚吟脸上的伤痕,很明显。
因为是烫伤的缘故,所以一片殷红还残留在脸上,再加上温婉慧的抓功特别厉害,以至于好些天过去了,脸颊上还处处能见那刺目的伤痕。
“晚吟,今儿晚上,你去负责谈这个项目吧!”
夜琉堇敲门进来,将文件递给晚吟,“七点,慧生饭店。”
“好!”晚吟点头,气色依旧不佳。
才一从晚吟的办公室出来,安妮可就拉住了夜琉堇,“阿堇哥,那个项目我去负责吧!”
夜琉堇笑,“为什么?”
“晚吟姐最近身体不好,脸色也那么差,你就让她早点回去休息嘛,这种事儿交给我负责就好!再说了,她脸上那些伤痕,去见客户也多少有些不好吧?”
其实安妮可是挺担心晚吟的,对于她脸上的伤痕大致也猜到是个什么事儿,但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她一个局外人也不好多去过问些什么,只能在工作和生活上能帮的就多帮点。
“不行……”夜琉堇摇摇头,“这个案子必须得她负责。”
“为什么呀?”
夜琉堇温润一笑,“行了!我知道你是关心晚吟,但没办法,今天这个方案,大概只有她去才有完全谈拢的把握。”
“这样哦……”安妮可挫败的耷下肩头来,“那好吧!希望晚吟姐能早日走出阴霾来。”
夜琉堇回身看了一眼办公室里的晚吟,温润的眼底,弥漫着层层忧色,却还不忘安慰安妮可道,“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这个傻丫头……
怎么会把自己逼入到一个这样的绝境里呢?
她此刻的心里,一定比任何人都难受吧?!
傻丫头,如果早点把这些事情摊开告诉我,或许,当时还能拉你一把,可现在……
一切的一切,都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
“妈,今晚我有个应酬,可能会晚点回家。”晚吟给母亲赵恣情打电话。
“晚吟,你早点回,注意身体……”
“恩!没事,妈,你放心。”晚吟在电话里,强颜欢笑。
赵恣情却在这边拭了拭泪,心里所有的疼惜都只能往自己胸腔里咽,“恩!妈等你……”
自己的女儿,自己最了解!
“这个傻瓜,怎么就把自己逼成了这般呢!明明心里那么苦,怎么就不跟咱说呢!”赵恣情挂了电话,手里还拿着自己老公的遗像,一边哭着,一边数叨着,“老公,你说……是不是咱们把孩子逼成了这样?她怎么就这么傻呢!呜呜呜……”
赵恣情真的不知道,自己女儿心里到底承载着多少爱与恨,才会将她逼到这样的绝境……
而她,才会把自己逼上这样一条绝路!
想爱,不能爱!却又无法控制的去爱……
大概,真的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放下那份孝心,放下那份恨意,也可以……逼迫着自己放下这二十多年来的爱吧?!
※
慧生酒店,六点半——
与客户吃饭,晚吟会习惯性的提早半个小时。
即使,最近的精神状态欠佳,但她依旧不希望影响到自己的工作。
她安静的坐在包厢里,耐心的等着。
其实,自从经历了这场变故之后,晚吟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从前见着她的时候总是精神奕奕,妩媚眩惑,而现在的她,却宛若是被抽了魂一般,虽然妩媚的气质丝毫不减,却在她身上多出了些柔弱易碎的感觉……
这显然是与那个果敢坚强的谢晚吟,是不相符合的。
但,人总是这样……
一旦,丢失了灵魂,就会变得如同行尸走肉。
半个小时的时间,滴滴答答的划过……
晚吟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等着,甚至于,连时间亦不看,只默默的一口接着一口的喝茶。
倏尔……
“哗——”的一声,就听得包厢门被推开来。
晚吟下意识的偏头去看……
下一瞬,僵住。
苍白的面色,有好一瞬间的不自然……
眼前来的人,不是别人,却恰恰是……苏莲宸!
那个,多日不见的男人!
今日的他,依旧是一袭深色的亚曼尼西服在身,里面搭着一件纯色经典款衬衫,简单的着装,却将他成熟稳重的气质,更是发挥到极致。
他依旧是那么优雅……
站在门口,孤傲得,如遗世独立。
在见到包厢中的晚吟时,他似乎也微怔了半秒……
盯着她的漆黑眼潭,愈发深邃……
而晚吟,显然没料到来人竟然会是苏莲宸,一时间变得有些慌乱无措起来。
苏莲宸迈开颀长的双腿,优雅从容的在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各位高层人士。
相较于晚吟这边的阵容,她就显得逊色多了,或许,这根本就是夜琉堇刻意安排的吧!甚至于,这样的重大项目,还竟只叫了她一个来解决。
“你不用慌张……”
苏莲宸似察觉出了晚吟的无措,忙出声安抚。
“我也没料到会是你。”
他笑着,毫无芥蒂一般。
他越是这样,晚吟就越发觉得不自在。
“苏……苏总,要不,改日让夜总亲自跟您谈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项目的客户会是苏莲宸呢?他公司不是出现了严重的损失,难以维持了吗?可现在……
“怎么?谢小姐很忙?”
苏莲宸懒懒的翻着手中的材料,不去看她。
“不,不是……”晚吟摇头,有些坐立不安。
甚至于,此刻的她,都不敢抬眼去看一旁的男人。
“那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