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却说,门外一阵急促的锣声响过,屋内的张、马二人响起滚滚惊雷,俱皆面色如土。
张无忌满心都是绝望,唯独马天宇心性坚韧,危机时刻,却生出机智,冷声喝道,“咬死了咱们是听到动静儿,进来抓贼的,冲!”
话音方落,他人便如利箭一般朝外激射,绝望关头,张无忌也奋起余勇,使出吃奶力气,朝外急冲。
二人到底还是叫老王算计了,锣声响动刹那,老王便钻出门去,锁死了石拱处的铁门。
二人倒也没打算从大门处突围,奔到矮墙边,方接力攀上墙头,两道光柱便打在了二人脸上。
“张处长,马秘书!”
老王和临院赶来的守门老宋,齐齐瞪大了眼睛,失声惊呼!
……………………
昨夜的确是阴天,在天上憋了一夜的乌云,到天亮的当口,终于忍不住委屈,开始抽噎。
雨水淅淅沥沥,下得不那么痛快,可终究下了下来,于久旱的京城来说,算得上一场喜雨。
至少改委大院的环卫工人老张是欢喜的,用不着再几十上百米的去接软皮管子,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挨个儿花坛苗圃的行云布雨。
这种天气,于他而言,便是休息的大好日子。
原本,今天得空,他打算去京郊的通县去看看大外甥,听说大外甥倒腾外汇券发了,左近的亲戚,都把钱搀和在大外甥处,听说已经赚了不少啦。
辛苦这些年,他多少也攒些棺材本,想着去搀和一把。
不过,一大早听说了个了不得的消息,却绊住了他的脚,心想,外甥那头的好处,肯定跑不了,少了谁的,也不能少了他这亲娘舅的,谁让娘亲舅大呢,还是先去老王那里,听个准信,这可是多少年都没听见的奇闻,漏过了,那得多冤枉。
念头已定,老张加快脚步向后院老王的瓦房行来。
原来,这老王晚间在宏观司的耳房值班,白天却不在那处碍眼,得到自己分得的八平米小屋蜗居。
老张赶到时,老王的蜗居已经挤满了人,仔细一瞧,还都认识,都是负责改委后勤的老人。
老张进门时,正听后厨的红案老谭道,“老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得说道说道啊,我听传言说,是张处长在薛司长办公室偷东西,有这事儿?这也太邪乎,到底是什么金银财宝,值得他堂堂一个大处长干这下作事儿?”
不待老王接茬儿,便听负责花卉移栽的老铁喊道,“不是这个事儿,是薛司长的通讯员马秘书反水,偷他老板的东西,好几十根金条呢!”
第二百零七章表态
老铁此话一出,场面顿时乱了。
“瞎球说,若真是好几十根金条,薛司长失心疯了,不放家里,放办公室里?明明是偷某个中枢大领导的罪证。”
“胡咧咧啊,你们都听差劈了,分明就是闹鬼,你想哈,哪个贼偷天大的胆子,敢到改委偷摸。”
“老李老李,你说这话是扇自己嘴巴,我可记得你狗入的上周才交的入党申请书,就你这样张嘴闭嘴神神鬼鬼的,还想叫我做你入党介绍人,做梦,莫害老子。”
“都别吵了,让老王讲,老王是当事人,咱们过来,不就是想听老王说句准成话么!”
“对对,都听老王的,瞎咋呼什么!”
一时间,所有的注意力再度朝老王处汇聚。
依着老王往日的脾性,遇到此等高光时刻,两片嘴皮子掰扯得保管说得头顶上的灯泡都得炸开了。
可今次,老王却是一脸的便秘状,受了起哄,却也站不出身来,支支吾吾道,“当时,天太黑,我也没怎么瞧清楚,你们甭瞎打听了,都在改委工作,虽是负责后勤,可也是改委的一份子,这个纪律性还是要注意的嘛!”
他如何不愿做那广布四方的话事人,实在是受了上面的教训,不敢吐口,今次事儿闹得太大了,他若敢随意散布言论,后果不堪设想。
“哟呵,老王啥时该当纪委书记了,都知道强调纪律性了,奇哉怪也!”
“我说老王,我看差不多了啊,别抻着了,关子也卖得够了。赶紧说吧。”
满屋子皆以为老王是在抻面子,又起哄要他宣讲。
正闹得不可开交,铛铛几声闷响,转头看去,却是纪检室的苏科长,冷着一张脸。拿着文件卷成的筒子,正重重地敲着门框,“围在一起,闹腾什么呢,传什么小道消息,老王,我再提醒你一遍,注意纪律,在改委没发布最新通报前。任何人散播任何不利于团结的言论,都要做好担负全部责任的准备!一句话,想说话可以,请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嘴皮子是不是能撑起自己的肩膀头子。”说完,冷着脸去了。
满室萧然,噤若寒蝉!
却说,老王那小小房间的“政治局会议”才收尾,改委二号会议室一场非常规会议。刚刚拉开帷幕。
之所以说非常规会议,乃是因为改委自成立以来。就没召开过参加人员如此庞杂的会议。
参会的最高层,除了正忙于国务的正印主任国光同志外,自博广同志以下,所有的改委班子成员都到齐了。
除此外,纪检室主任郭闵要,常务副主任纪鹏飞。改委办公厅几位副主任,宏观司的三位司长皆在。
更诡异的是,后勤处的曹,蒋两位副处长也在,但正印黄处长却是不在。
官场上的会议。向来重规矩,开会既讲事由,也讲等级,唯独今次,出席会议的人员,简直就成了一锅大杂烩。
贸贸然,便是请来最精擅会场布置的老油子,看了这等参会格局,也只有目瞪口呆地份儿。
说是开小会吧,改委高层几乎全部出席,这分明是开班子会议和全体会议的格局。
说是开大会吧,从正部级以下,就断了带,到场的就剩了仨正厅,一副厅,两副处。
仔细一瞅,正部级反倒比正部级以下来得还多,这分明不符合组织会议的金字塔形架构,整成了倒金字塔形。
造成此状况的根源,自然还是因为此次会议,讨论的议题,太过特殊。
一桩盗窃案!一桩发生在改委内部的盗窃案!
听着很滑稽,发了盗窃案找人民警察就是,干嘛要改委断案。
再说,改委是何等所在,用得着出动一大堆对国计民生有着莫大影响力的大佬,聚齐了去讨论一桩盗窃案么?难道被偷的是一座金山?
显然,政治人物聚集一处,讨论的自然是政治问题,显然这个案子就有极大的政治问题。
首先,改委从未发过盗窃案,这是头一回。
其次,偷的不是金银财宝,却是文件,而改委的文件都是事关国计民生的,换句话说,都是重要非常的东西。
最后,偷盗之人,存在极大的疑点和爆点。
疑点在于存在两种说法,一种是贼偷趁乱逃跑了,并未抓着人。
另一种说法是,张处长和马秘书是小偷,这是宏观司守门老王的说法。
按说,老王确定了,这事儿就算定了,可偏偏另一位一同发现张处长和秘书长的老宋对此持疑问态度。
按老宋的说辞,他并不清楚张处长和马秘书是不是盗窃者,因为当时的情况是,张处长和马秘书骑坐在墙头,他并不能判断这两位到底是准备跳出来,还是打算跳进去。
而爆点便在于,老王对张处长和马秘书的指正,因为一旦指正成功,那就是惊天大新闻,也必将是改委自成立以来的最大丑闻。
正因如此,谁也不敢怠慢,会议的规格自也就达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
会议在一片烦闷的沉默中开始了,理所当然地由此间地位最高的博广主任主持,但听他重重咳嗽一声,沙哑着嗓子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就不再啰嗦了,谈谈看法吧。国光同志留下话了,今天一定要拿出个结果来,平息物议,公正人心。”
“既然这件事存疑,那就不能下定能,本着实事求是的原则,我们没有权力去给张无忌同志和马天宇同志定罪!”
当先说话的是紧挨着博广主任左手边的枯瘦老汉,衣服粗陋,面目寻常,只一双眉毛结得老长,颇具寿者相,正是改委仅次于博广主任戚副主任,戚副主任除了担任改委副主任外,还是政协副主席,民委主任,极具份量。
“我赞同老戚的意见,疑罪从无嘛,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可不是那十年,不能听见风吹草动,就大扣帽子!”
身材威猛,满面红光的闫副主任发话了,声音洪亮得震人耳膜。
第二百零八章信了
改委班子成员的表态很快就出来了,和薛向心想的差不多,除了谢红旗谢副主任因为避嫌的缘故,没有表态外,改委领导们的态度基本趋向一致。,
一言蔽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当没这么回事儿。
承认了张无忌和马天宇,当时确实去紧着抓捕小偷,而非是去做小偷。
至于真正的小偷跑哪里去了,这个还需要公安部门的调查。
当然了,改委是重要机构,而昨夜的盗窃事件,经过查验,并无造成实际上的经济损失或者文件泄密,为了不搅得人心惶惶,干脆就不引入公安机关了。
责成安保部门加强防御,巡逻,彻底杜绝安全漏洞,再不致使再有此类事件发生。
“谢司长,你是宏观司常务副司长,慕俠委员在宏观司的担子,你挑了一大半,对宏观司的业务和情况,也是你最熟悉,你有什么看法?”
改委班子成员发言完毕,博广主任点了谢辉煌的名。
调子已经定下来了,既然是打着开会的旗号,总不能几位大佬一拉话,就没旁人的事儿了,便是做场面,也得做得圆滑了。
谢辉煌扶了扶眼镜,双手在老黄梨木锻的光滑桌面上一按,便要站起身来,博广主任扬了扬手,“既然是开会,还是各就各位,畅所欲言的好!有什么话,你就说吧,用不着站起来。”
谢辉煌点点头,坐直身子道,“我同意诸位领导的意见,这件事疑点太多,若是细加查纠,实在有骇物议。当然。事发宏观司,说到底,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据此,会后我会书面向改委班子递交检讨。除此外,我也代表宏观司表个态,服从大局。服从组织,绝不给组织添麻烦……”
谢辉煌是老官僚了,政治手腕娴熟,领会领导意图这等小把戏,自然更是手到擒来。
博广主任希望他代表宏观司表态,将场面做圆,他自是欣然领命,想领导之所想,急领导之所急。
一语倒罢。瞧见博广主任眉间的褶子,又展开的迹象,谢辉煌欣喜若狂,余光朝身边的薛向看去,心头得意非常,暗讽道,“你薛向不是牛么,不是不可一世么。这回是挨打落埋怨,倒霉活计。你一人全包了,却还不敢道半个不字,委屈吧?糟心吧?不也得干受着么?”
“好了,既然同志们的看法一致,调子就算定下来了……”
博广主任迫不及待地下着封口令。
虽然场间还颇有几位根本不曾发言过,但博广主任却不打算给这几位说话的机会了。
大事不可谋之于众。夜长梦多的道理,浮沉半个多世纪的他自是最明白。
就在博广主任以为大局已定的当口,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博广同志,此事如此决断。是不是太草率了,我有话说。”
接茬儿的正是薛老三。
按说,博广主任已经拍板定调了,他就不该再讲话,无疑,这是很下领导面子的行为。
可薛老三不讲不行,今天这个会,也的确开得出了他的预料。
以他的政治智慧,自也能想到会上,会有改委领导出来灭火。
毕竟,说到底偷窃案发生在改委,是件不光彩的事,幸亏没坐实,坐实了,那就是实实在在的丑闻,所有领导脸上都会无光。
领导们愿意往下压火,乃是顺理成章。薛向不会不理解。
只是他没想到领导们往下压火的力度竟是这般强烈,步调是这么一致。
哪怕是有一位领导站出来说句反对的话,他也好站出来接茬儿,根本没想到是这般结果。
即便是改委班子的诸位大佬口调一致,甚至,博广主任也拎了谢辉煌出来做面子,薛老三还以为自己有机会。
至少,那位纪检室的郭老,就是出了名的硬骨头,郭青天,他总得站出来说两句吧。
有这位老爷子打头,后面的话,他薛向就好说了。
没想到博广主任力度太大,方拎着谢辉煌出来做了门帘,紧接着就要关铺子。
这怎么行!
他薛老三废了老大一番功夫,就差临门一脚了,无论如何不能草草收尾。
更何况,若是草草收尾,今后他薛某人在改委还算个屁,自家办公室都被撬了,结果,撬你办公室的人嘛事没有。
这就好比,人家当面给你一巴掌,你还得大声说“打得好”,声音小了还不成!
若是改委的几位大佬对今次的案件真的持怀疑态度,如此定夺那也就罢了。
可眼前的案子,实在是太明显了,只要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就是生了幅猪脑子,都该知道实情到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