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转念又想到昨夜的癫狂,脸上的火烧云立时有了蔓延之势,想着想着,忽然有些痴了。她何尝不知道这样做不好,对他不好,对自己亦不好,可偏生这个男人就像磁体一般吸引着自己,如果不抛开一切地来上一回,只怕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甘心。
痴愣愣间,卫兰似乎也听不清晓芳在一边告饶,轰鸣的发动机响起时,她脑子里忽然浮出一句话来,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募地,卫兰扭过头来,朝着帐篷处望去,尽管相隔里余,夜幕深重,目力根本难及,卫美人还是痴痴地望着,眼神里写满了无尽的凄迷,忽然,卫美人在玻璃上轻轻吻了下,冲着远方招手,泪珠扑簌处,星眸已然朦胧。
…………
其实,卫兰还没起身前,薛老三就醒了!
毕竟里余外的发动机声,传到此处再是稀薄,可拥有强大感知力的薛老三却早早地知道了,毕竟伏地而眠,原本就易感知地上的动静儿。
更不提,这种状况下,薛老三无论如何也睡不深沉,那边动静儿一起,薛老三就警觉了。
原本,他是准备起身的,该做好的防御工作还得做。
可谁成想怀里的美人,却先有了动静儿,他只好闭目假寐,因为薛老三醒来的霎那,就觉出昨晚的事儿有不对头来,这会儿卫美人有动作,他正好静观,以此,验证自己心中的想法。
果然,卫美人刚钻出帐外,外边便有了动静儿,尽管来人声音压得极低,薛向还是听出了是谁。
至此,薛老三万全确信了这是个局。
想想吧,大雪天的,好好的新修的宽敞大道不走,非要曲里拐弯,往这处来,且车速极慢,似乎专等天黑一般,更不提此刻,他薛某人睡着的帐篷,压着的毛毯,小小萧山会在这时有如此举县难见的防水袋,至于先前未曾细想的表姐到来的说词,薛老三也咂出破绽来,进山又不是入河,何须防水袋储物,更不提天荡山老林幽深,哪个女子胆大包天至此,进去闲逛不说,还背了帐篷,敢进去宿营。
一念通,百念通,薛老三忽然有些生气,自个儿好心好意,竟被这卫美人给算计了!忽然,他又想起失控前的那缕诡异幽香来,心念一起,薛老三伸手朝枕下摸去,探手拽出个风油精大小的小瓶,拧开瓶塞,果然又嗅到了昨晚的香味。
那香气果有古怪,勾动的血液又有奔行之兆,小腹间更是热烘烘一团。薛老三赶忙拧上瓶盖,搬运气血,压住意念。
这会儿,薛老三也不得不说声服气,人家准备如此充分,薛老三啊薛老三,该啊!
愤愤不平间,薛老三忽然又想到了河里的车,想到了卫美人开车入水的决绝。一念至此,那点气愤立时又烟消云散了,继而生出好笑来,觉得自己方才的思忖真是混账,好似自己这大男人被美人骗jian了,这实在是傲娇得有些过了。
正好笑间,余光忽然瞅中了帐篷缝前的保温桶,薛老三腹间正饥,方才亦听到这是晓芳给卫美人准备的鸡汤,这会儿摸过来,哪里还会客气,连皮带骨,三下两下就入了腹!
腹中有了热食,薛老三精神也为之一振,伸手拧开枕边的电筒,往左手腕上一晃,已然五点十分了,冬日的早晨来得迟,此时离放亮,约摸还有近两个钟头,薛老三却是不打算再睡,他刚掀开厚厚的羊毛毯,眼神就定住了,头上更似被人夯了一棒,嗡嗡作响。
原来黯淡的灯光下,原先卫美人卧睡处,浅白的毛毯上一滩赤红,那赤红宛若尖刀飞箭,刺得薛老三眼睛直欲发昏。
他忽然发现事情难办了,原来他只当是卫美人慕他薛老三的美色,见色起意,做局偿愿。
可眼前的这滩殷红,分明,分明说明了他薛老三判断有误,有哪个女人会拿这个做局!
一宿荒唐,薛老三不会挂在心上,可眼前之事,分明在告诉他薛老三,自个儿恐怕又欠债了。
更困难的是,这卫美人还是自己班子里的同事,朝夕相对,如何自处?
薛向不知道的是,他料想的麻烦,自始至终没有发生,他回到萧山县后,卫兰便再没和他照过面,三天后,花原地委组织部长洪道忽然来到了萧山县,宣布了一项人事调令,卫兰同志不再担任萧山县委组织部长一职,另有任用,新任组织部长由萧山县委组织推荐!
即便是那次洪道宣布卫兰的调令,卫兰也没有现身,尔后,竟再没在萧山县露面,便是同志们张罗着举办个欢送晚宴,最终也因主角缺席,而告失败!
卫兰就这么无声无息地走了,薛老三心头的内疚反而越发深了,他是个对感情从来都没主见的家伙,多是你对我好,我就该对你好的心态,最多心里还藏着一丝对小妮子的愧疚。
又两天,薛向忽然收到一封信,寄信地址是蜀中省山城市!
说到这儿,又得提一嘴了,眼前的山城市还远远谈不上直辖市,山城升任直辖市,是要到后世三峡工程开工后,地理和经济地位陡然重要起来后,才辟成直辖市的,现在的山城只是蜀中的一个地区,一个经济、政治实力仅次于蜀中省省会锦官市的地区。
薛向拆开信封,信封上竟只有两行字!
正是卫美人那晚心头浮起的两句: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阅罢,薛老三百感交集,他何尝读不出信里的滋味儿,这是卫美人自遣情怀之余,也在告诉他薛某人,她不奢求什么,不会纠缠不放,更不会成他薛某人的负担,而后者之意恐怕远甚前者。
阅罢来信,薛向静坐良久,脑中忽生一念,便招呼王刚取来了卫美人的简历和资料!
一查之下,才知道卫美人今年也不过二十七岁,哪里是那日铁通说得三十七八的未婚妇女!
第三百三十二章夏家大妹要借高利贷
再细细一阅,薛老三忽然发现卫美人也是颇有来历之人,光看那条从山城大学中文系毕业,便直进蜀中省府办公厅一条,便能瞅出端倪。
薛老三弄不清楚卫美人这土生土长的山城人,且学于斯,仕于斯,为何要一下子跳到这萧山来,更弄不清楚,卫美人今次这番调动,组织上是出于何种考虑,还是有谁暗中做法?
太多的谜团,简直拧成了一团乱麻,叫薛老三想理也无从理起。
好在薛老三也没纠结多久,很快一堆麻烦事儿汹涌而来,将他这点疑惑给冲得烟消云散了。
原来,眼下已是一九八二年的元月十一号,距离一九八二年春节,也就十多天的功夫了。
今年的萧山不比往年,不到年关,整个萧山便陷入到了狂热的节日喜庆中来了。
想来也是,今年可谓是萧山建元来,最辉煌的一个新年,有太多值得大书的喜事,不仅得了丰收的农民兄弟,有了庆祝的热情。
腰包丰鼓了不少的单位,也开始热闹得发放年货,或者准备春节晚会,更多的自然是准备年终总结大会。
而各种会,自然少不得各种领导,而请来哪个领导更关系到该单位的脸面,显然到场的领导也多,份量也足,该单位越有脸面。
很显然,谁都知道萧山县最有份量的领导是谁,是以,年关的最后十多天,薛老三的办公室简直快成了跑马场。
说起来,也怪薛老三,他这家伙喜欢联系群众,不爱联系干部,只知道春节到了,各单位在发年货,弄得挺热闹,并不知道大伙儿都鼓着劲儿在操持春节联欢会。
偶然机会。薛老三在办公桌上,瞅见了县文化局发来的邀请函,邀请他参加县文化局主办的联欢晚会。
薛向一想,春节将至,正是高兴的时候。再加上。他年年回家过春节,还没怎么和同志们一道欢庆过春节。
再加上,他前世久闻东北二人转的大名儿,却从没见识过。于是,便抱着瞧乐子的心态去了。
而哪成想文化局对薛书记的到来,毫无准备。
原来县文化局发邀请函,纯粹是出于礼敬,压根儿就没抱着薛书记能到的奢望。毕竟县里的主要领导全发了,就没一个到的,便是兄弟单位的领导都没来一个。
谁敢想薛书记能赏光?当时,文化局的马局长见了薛向光降,愣是激动得直揉眼睛,又慌忙组织迎接,置办主席台,邀请薛书记讲话。
薛向本来就是想好好乐呵乐呵,瞧瞧乐子便了。浑然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无奈,满场掌声如雷,他不上台也不行了,便只有别别扭扭坐上主席台,讲起了话。
哪知道薛老三三句拜年磕儿没唠完。文化局小礼堂的大门立时跟变了风车一般,开开进进,就没个停的时候。
一会儿的功夫,常委们到了一半儿。各县直机关的头头脑脑,几乎一个不拉的全到了。好似今天文化局要召开的不是春节欢庆晚会,而是分官犒赏大会一般。
一场好好的晚会,本该热烈喜庆,结果因参会官员级别太高,文化局干部家属更是早早地被清场了,弄得薛向也没滋没味。
自那后,薛老三就打定主意不去当这搅屎棍!
可世上的事儿,往往事与愿违,薛老三不愿去参会,下面的各个单位不知道啊!
人家只知道混得最差的文化局都能拔了头筹,自己无论如何不能跌这个份儿,各单位甚至都不发什么邀请函了,干脆直接组建了游说团,来薛书记办公室隆重邀请。
一个两个,薛老三还客客气气地婉拒,说什么工作太忙,望同志们见谅云云。
可这帮家伙一聚就是半屋子,个个言辞恳切,舌灿莲花,偏偏又有狗皮膏药的韧性,终于老三爆发了,桌子一拍,吼了句“滚”!
霎时间,漫天乌云,都被这一吼给喝散了!
薛书记发火,诸邪自然退避!
了解完这些烦心事儿,薛老三便早早地暗示县老干局组织了一场欢庆会,薛书记到场后,给老干部团团一鞠,集体拜了早年。
这也是薛向新想的偷懒的招数,毕竟一家家的跑,实在太磨人,再加之,老干部们都好客,推推让让,让薛老三畏若蛇蝎!
这老干会上,团团一鞠,礼数便到,省了大麻烦,当真妙不可言!
这天已是腊月二十三,还有七八天的时间,就是农历新年。
往年在这个时候,薛向已经在京城带着三小熬腊八粥了,今年因着萧山建港,诸事繁杂,不管是地委还是码头,各种会议一大堆,偏偏有些重要领导参会的,还就认准他薛某人,费书记和钟县长压根儿不好使,没办法薛向只好撑着,想逃也没空子钻。
这天上午,参加完国建一个副局长在萧山港主持的阶段性工作报告大会后,薛老三彻底松快下来,明天便准备启程回京。
中午,回食堂点了几个菜,用小食盒装了,便直奔夏家。
说起来,薛向已经很有些时日,没和夏家人一到用餐了,他心里很是有些愧疚。
毕竟他薛老三未至前,人家夏家母女仨安贫乐道,生活得贫苦,却满足。
他这横插一杠子,整日里大鱼大肉,好吃好喝地给往夏家搬,大幅度提高人家的生活水准后,猛然又不送了,这跟上屋抽梯没啥两样!
夏家大嫂和夏家大妹还好说,可那性子不定的夏家小妹早就受不得油水稀少的家常饭了。
薛老三原本是没顾及到这个,还是昨天傍晚,小家伙从京城来电问他何时回家,说闲话时,跟薛向讲的,说什么夏二姐给她来信,说都饿瘦了!
是以,薛向今天专程让食堂给做了几盘好菜,红烧肘子,毛氏红烧肉,手扒鸡,四喜丸子,尽挑的大油大荤的菜式。
路过菜场时,还想起了春节将至,夏家母女肯定又是随便晃过。
一念至此,薛老三又进了菜场,买了小半扇猪肉,这才骑着自行车,朝夏家飙去。
叮铃铃……
薛向按响了铃铛,吆喝道:“若真,接菜喽!!!”
往常薛老三一句吆喝出,夏家小妹保管跟活泼的小鹿一般,从屋里蹦蹦跳跳跑出来,喜笑颜开地接了食盒去。
今次,等了半晌,不见人来,亦未听见声响,可堂屋的大门却是敞开着的。
薛向心中好奇,靠着篱笆栅栏停了车,一手提溜了食盒,一手提了猪肉,直朝堂间行去。
到得堂间,薛向就更奇怪了,夏家大嫂,夏家大妹,小家小妹俱皆在家。
“若真,给你带的好吃的!”
薛向觉出怪异来,嘴上却依旧和夏家小妹打着招呼。
夏家小妹背坐在椅子上,闻声亦不回头。
夏家大嫂一抹眼睛,抬头强笑道:“薛同志回来啦,你看我这忙的,午饭都没做,您带了吃的,您就吃吧,不,不用管我们了。”
薛向这才瞅见夏家大嫂眼角湿润,似是泪痕,再看坐在大门边上,脑袋抵着椅背的夏家大妹,哪里还不知道这母女仨,定是又折腾出什么事儿了。
人家一家子的事儿,薛向也懒得掺和,可这大中午的,不吃饭不行啊,他薛老三总不能真自个儿提溜了食盒回房间享用吧。
一念至此,薛向便道:“夏大嫂,吃饭吃饭,万事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