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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惊诧的是,竟然有人能在戒备森严的北海舰队基地司令部,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而且还是成团队的消失,这岂非是说北海舰队平日自诩的严密警戒,不过是个笑话。
更从另一方面,证明了康桐这帮人的恐怖,此刻,卫定煌愤怒东海舰队警卫部队丢脸之余,甚至在想,要不要备下紧急预案。
实在不行,他就带队,强把人要走,就说是军事机密,需要薛向配合,虽然牵强,可总比康桐这帮杀人机器失去控制的危害,要小得多!
………………
时近九点,夜已深,风愈急,雪又起,铁进驾着小吉普,在三零一国道上狂飙突进。
他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死死贴在裤缝上,透过淡淡的光晕,便能清晰瞧见他左手手臂上,箍着个明晃晃的手铐,手铐一端连着的正是两个贴在一起的精钢锻造的保密箱。
此刻,温度已降到一天最冷的时刻,车前窗边隙都起了冰棱,而从上午收到市委大院那出的消息后,铁进就再没进食,到此刻,已经整整十三个小时,水米未打牙了,按说,如此长时间不进食,又是大冷天,这铁局长该冷得发抖。
可实际上,这会儿,铁进心下火热一片,仿佛胸腔子里吞了炭,恨不得敞开军大衣,吹吹风才好。
而让铁进激动的东西,就在他手上铐着,这里头的玩意儿,据说是给那位被拘束的薛家太子救命用的!
更重要的是,最终负责操作的,也是他铁局长。
若是此次营救成功,他铁局长可算是撅功至伟,至此,便算简在帝心了。
当然,除了一颗功名心火热之外,他也同样为薛向松了口气,毕竟两人相交有日,甚是相得,如今薛向能从中这必死之局脱身,他也是发自肺腑的高兴。
却说,铁进一边心怀激荡,一边朝市局方向狂突,谁成想刚转过一条三岔口,前方三十米开外的路中,忽然现出一辆小推车来。
三十米说近不近,但对高速行使的汽车而言,不过是咫尺之距,铁进慌忙踩刹车,车速方慢下来,车门忽然开了,铁进眼前一花,一个人影便出现在了副驾驶座上。
下意识地,铁进便伸手朝腰间按去。
“铁局长,是我,康桐!”
来人自报姓名,铁进手上这才慢了,定睛瞧去,正是方才在东海舰队基地见的那位年轻军人,手上这俩铁箱子,正是此人给的。
“康队长,你这是?”
铁进边说话,忙又去控车,再朝窗前看去,哪里还有小推车的影子,当下便知是这位康队长做得局。
“我陪你一道去,也好有个照应!”
康桐脸色冰冷,声音淡淡,听得铁进骨头里发寒,似乎比这窗外的连天飞雪还让人难受。
“不用了,我熟头熟路,按薛主任的意思办好,应该就没问题了。”
铁进是真不愿康桐跟着去,这年轻军人给他的感觉,就两个字,“难受”!
按说他也是当过兵,上过战场的,见过无数浑身血腥气的军人,可像眼前这位,一见面就让人浑身冰冷的家伙,绝对是头次撞上,若是闭上眼睛,他真怀疑眼前坐着的是人,还是把刚从冰柜里取出的钢刀!
“你也说了是‘应该’,而不是一定!”
铁进被这话噎得一呛,正待回嘴,又听他道,“一起去,我不会乱来的,不到万不得已,我保证不会死人!”
呲!!!
车子猛然打了个弯儿,险些撞在前面的电线杆上!
“你要干什么?”
铁进踩死了刹车,满面惊恐的望着康桐,他真是惊呆了,眼前这年轻军人,浑身杀气不说,竟然敢当着他公安局长的面儿,直抒胸臆,说什么“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死人”,这潜台词岂非是:若事有不谐,他就要大开杀戒了。
“你想多了,安心开车,救人第一!”
说话儿,康桐手脚齐动,竟在副驾驶座上,一边踩住了油门,一边拨弄着方向盘,重新开动了汽车。
还是他这“救人第一”四字,提醒了铁进,康桐刚把车发动,驶上了主干道,铁进便自觉接掌了方向盘,闷着头猛踩油门,心中却在嘀咕着,猛求满天神佛保佑他,此去千万顺遂。
熟料,理想很丰满,现实太骨感!
铁进刚奔回公安局,得到的消息竟是,薛向已经转地方了,不在公安局了,至于转到何处去了,饶是他铁常务大发雷霆,也没问出个究竟。
当下,铁进赶忙折身下楼,奔回车里,告知了康桐这消息。
霎那间,康桐的脸色简直就一股股黑气往外冒,“铁局长,秘密羁押地点有几个!”
“你的意思是?”
很快,铁进品了出来,连连挥手,“市局的秘密据点,有七八个,但守卫森严,不可能探进去的,即便咱们挨个儿走一遍,也只能远远地望望,照样不知道薛主任被藏哪儿了,狗日的洪察,老奸巨猾,这摆明了是防着老子,麻痹的,只要薛主任挺过这关,看老子怎么跟他玩儿……”
眼见着铁进就要长篇大论,康桐一挥手,探身进腰间,就扯出一幅明珠市军用地图来,“哪几个点,标注出来!”
铁进方想说标出来也没用,压根儿没办法进去,可猛地瞧见康桐那快要溢血的眼睛,他浑身一凛,赶紧在地图上,标起了黑点。
第二百四十八章纠结的专案组
九个黑点,方出现在地图上,康桐便翻身下了车,直奔最近的电话亭去了,数分钟后,又折了回来,“最多一个小时,就会有消息,说说我三哥的计划吧!”
“一个小时?
铁进瞪大了眼睛,只是不信,“康大队,你恐怕不知道,那几个秘密据点,都有警犬,暗哨……”
“说计划吧!”康桐依旧直愣愣地截断铁进的话。
铁进跟这家伙待一块儿,实在不自在,可就冲方才那句“我三哥”,这个脸他还真不好翻。
借点烟的功夫,缓和了气氛,铁进方把从未定煌处听来薛向最后的嘱咐,与康桐说了。
“与我想的差不多,要是那孙子不中计,怎么办?”
康桐皱紧了眉头,的确,这两个箱子的东西,是他在军工司领出来的,对其用途,知之甚深,要据此,猜到薛向的办法,自然不难。
可这个办法,实在是有些弄险,成与不成,只有五分把握!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铁进吐出口烟来,“还是按薛主任的意见办,我相信他的本事,关键是咱们这头不能出乱,要是咱们乱了,薛主任那边就不好弄了!”
铁进一句“我相信他的本事”,让康桐猛然想起自己那位三哥哪里是什么一般人,担心他的能力,简直是笑话,“咱们也不会乱!铁局长,你放心吧。有我在,保管哪儿都让你去的!”
“明白!”
铁进不冷不淡地应了句。直觉此人太过猖狂!
按薛向的计划,他铁某人不但得和薛向获得接触不说,还得偷入市委广播室,前者若是薛向没转移,他铁某人做起来,自然水到渠成!
可后者的难度,那就极大了,因为自打市委大院所有办公室都通了电话。广播室基本就没用过了,毕竟市委是庄严所在,焉能和村委会一般整天扯着脖子喊开会,发消息。
可谁成想,铁进话音方落,康桐腰间就哔哔地两声轻响,不待铁进回神。副驾驶座的康桐已经没了踪影!
他好奇至极,方把脖子伸出窗外,朝西边的电话亭瞧去,可还没扫着人,车身一震,康桐又坐了回来。
刷的一下。康桐弹开了地图,戳着一个并非铁进先前标注的点,“在这儿!”
霎那间,铁进的脸就红了,“洪察。我草泥马!”
你道铁进何以如此愤怒,原来地图上的黑点。就在他和康桐眼下所处的位置市局。
不错,人是转移了,不过是从市局审讯科室,转移到了后勤处家属区的筒子楼里,去年市局方集资修了新楼,那处便废弃了,此时,用了审讯室,那是最妙不过了。
一来,方便封锁不相干人群,比如,若是在市局的审讯室,他铁进借助局长的身份,时不时来溜溜,谁也说不出个不是,可若是转移到废弃筒子楼内,铁进想再去,那就显眼了,即便人家让他进去了,恐怕也是严防死守,众目睽睽之下,他即便想做点儿什么,只怕也是不能。
二来,用筒子楼,便是一招极妙的声东击西之计,就如眼下,铁进方上楼,获知人被转移了,条件反射之下,想的定然是局里的那几个秘密据点,可殊不知人家就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成功利用了视觉盲点。
正因如此,铁进此刻,才如此火大。
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反倒是康桐这位外来人,短短半个多钟头,就找准了目标,小视之心顿去!
要说,康桐能找准这盲点,也飞是他火眼金睛,而是做老了偷入敌人老巢的勾当,康桐的经验丰富无比。
方才,铁进虽然未标出市局,但按照他指挥特种作战的经验,敌营老巢这个点,是必须探的。
熟料一探,还真让他探了个准儿!
“西一座,四零一室!”
康桐干净利落地报出的目标!
…………………………
明珠市局后勤处筒子楼三楼正中的房屋内,此等灯火通明,烟雾缭绕,若不开门,但从窗外瞧来,定以为这屋内正在烧着捂湿了的煤堆。
薛案联合专案组第五次会议召开已经有两个半小时了,却没做出丝毫有建设性的决议,仍旧是无休止的推诿、扯皮。
说来也是好笑,自薛向被转移到此地后,审讯没过两场,专案组的会议却开了五次。
其实,这个案子,对专案组来说,已经是铁案了,反正薛向是不可能认罪的,只要在专案组上定死了,就没什么大碍了。
可偏偏事与愿违,专案组内,就是意见重重。
这不,今次的会议又进行了数个小时,依旧没扯出什么成果了。
洪察紧绷的一张老脸,此刻晦暗无光,再没了上午的那般神采飞扬,面前的烟灰缸已经按满了白牡丹烟蒂,盈盈欲露。
忽地,他伸手猛地搓把脸,出声打破了沉默,“包秘书长,刘市长,费书记,同志们,我认为此案久拖无益,必须尽快结案,以消除恶劣影响,稳定明珠的政治大局,更何况,证据确凿,实在是没什么值得商榷的了!”
细说来,这个专案组规模是越拖越大,原本就是他洪局长领衔,纪委派了纪检三处的孙处长任了副组长,两人办得雷厉风行,眼看就要结案。
哪知道,纪委副书记监察厅厅长费时轮,这时插了进来,当即就要听孙处长汇报案情。
结果,孙处长没说两句,怎么就戳中了费书记的逆鳞,结果,好好一个结案会,愣是给搅黄了。
当时,费书记突然驾临,洪察是很不满意的,因为在他看来,费书记也是纪委的领导,而这个案子,明显是纪委和政法委合办的,且两家主要领导都走通了,便是那个从严从重从快的决议,他洪某人都收到了,这当口姓费的插进来,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可再难以置信,人都进来了,洪察总不能赶走,他这局长虽不小,可人家费书记可是纪委第一副书记,且兼着监察厅厅长,可不比他姓洪的弱,更何况,薛向是党政干部,犯了错,本来就在纪委监察厅的监察之下,人家杀过来,也是合情合理,谁叫常委会上只通报了案情,让核查,没把专案组的组成定下来。
洪察没办法,先是做了会儿费时轮的思想工作,却发现老滑头一会儿问这,一会儿问那,有拖延时间的嫌疑。
洪察这才赶紧给费时轮的顶头上司程雪松去电话,希望程书记能把费某人弄走。
可哪知道,一个电话过去,程书记是真使了力,还让费时轮接电话,结果,两人还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姓费的依然没走。
至此,洪察才知道,这姓费的只怕是弄不走了。
原来,费时轮在电话里,竟扬言说是奉刘书记命令,前来的,程书记若有指示,请先请示刘书记。
这刘书记何人也,那可是市委副书记,分管纪委、政法,严格算来,不仅是他程雪松的领导,还是他洪察的顶头上次。
费时轮搬出这尊大佛,程雪松自然啃不动,更何况,人刘书记确实有权力越过他程某人给费时轮下命令,尽管平日绝不会有分管副书记如此行事,毕竟这有越位的嫌疑,可人家真干了,这口水官司却也没那么好打。
更何况,这火烧眉毛的当口了,谁他娘的还有心思打官司。
就这么着,费时轮加入了专案组!
原本,洪察以为这位加入进来,定会搅风搅雨,可事实证明,这位费书记极守规矩,开会时,几乎就不发言,也从不干涉审讯。
就在洪察以为事情大抵如此,烫手的山药终于要被吞下去的时候,专案组又来人了。
这回,一来还是俩,市委秘书长包桐,和副市长刘国平,齐齐驾临。
至此,洪察彻底知道,这烫手山药,窝怀里了。
果然,经过这数次的会议,他大约摸清了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