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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有了这写进合同的条文,这两家企业就有了基本的护身符,在他们企业做大做强的同时,为德江创造利税和工作岗位还是小事儿。
更关键的是,做为旅游行业,拉动地方的经济能力,简直大的惊人,因为游客都是人,是人就得吃喝拉撒睡,这得变相带动德江的多少行业啊。
薛老三这是未雨绸缪,思虑深远。
话说到这份儿上,薛老三算是既晓之以理,也动之以情了。
再看二人神情,薛老三知道大事基本底定,本来还准备好的两两条说辞。便也被他咽回了肚里。
本来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且不到最后,永远都存在变数,还是时刻留有底牌的好。
“喝茶。喝茶,这可是我精心给二位准备得好茶,二位尝尝。”
薛向抬了抬手,示意两人饮用。
李、陈二位心潮起伏,一时间,也确实难开口组织词句。当下,便依言端起茶杯,朝嘴里送来。
熟料茶水入口,甘甜绵润,香气直冲肺腑,舌尖便像是有位微型美女。踮着脚尖,摇动莲步,在跳着舞蹈,那感觉真是美妙极了。
一口茶入腹,二人这才注意起手中茶汤的颜色来,橙红如酒,色泽透亮。简直清可见底,更惊艳的是,一片片茶叶,颗颗如跳着芭蕾舞般的少女,齐刷刷地立着尖端,整齐极了。
“这是什么茶,如此甘甜可口,我饮茶四十年,从来没品尝到如此好茶。”
陈老板又细细咂摸一口,小心咽了下去。方才仰头喟叹。
“不瞒两位,这茶叶正是那日,那位世外高人赠与小戴的,也不过一小撮儿,只能泡十余杯。听说是青岩上的大红袍,小戴转赠给我后,我喝的口滑,九天就消耗去了绝大部分,就剩了这最后一点,今日招待二位贵客,全部消耗掉了,先前,我冲二位叹可惜,除了可惜二位放过一座金山外,更多的是怕浪费了这绝世好茶啊!”
如今的薛老三,招商引资几成疯魔,只要能增大招商成功几率的,他就是不择手段了,谎话是张口就来,一边的戴裕彬对此,干脆就已经麻木了。
说起来,薛向给这二位喝的,正是被小妮子私人购走的那两株武夷山大红袍母株上的茶。
而这这武夷山大红袍,在民国时期,就极其有名了,薛向以此茶诳人,看似风险极大,弄不好就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实则不然。
因为,一来,此种绝品大红袍,存世少之又少,即便是存在,也多被被珍藏了,绝不会有人舍得拿出此茶来待客,只有薛老三这土豪,才奢侈得起。
二来,如今不比后世的网络时代,资讯发达,要见各种稀罕物件,直接百度就成,且这二位豪商皆避居海外,能见过这极品大红袍的概率,不会比买彩票中五百万高。
是以,薛老三才放心大胆的诳言,他如是言语,也不过是传递一个诱人的信息,引某些人意动罢了。
果然他这番苦心没有白费,李老板这边立时有了动静儿。
“好茶,好茶,真是好茶啊!”
李老板仿佛后知后觉一般,隔了分多钟,才赞叹出声来,“薛专员,请问这茶叶可是玉女峰上所出?”
生意人就是生意人,此等绝妙好茶一入口,李老板就意识到了这是个绝佳的商机。
他话音方落,陈老板也紧张起来,暗忖,如此好茶,简直就是稀世之宝,若真是这山里出的,那可是一座天然宝库啊,可不能让姓李的占了便宜,若真是玉女峰出的,届时,自己将两座山一并揽入怀中,也不是不行。
陈老板正打着虎口夺食的主意,却听薛老三道:“茶是哪座山峰出的,我还真不清楚,不瞒几位,自得了这好茶,我也忍不住贪嘴,想入山搜罗些回来,自己炒制了享用,可托付相熟的山民入山寻了许久,也不曾得见,是以,并不知晓这茶叶是哪座山峰的,许是那高人自制的也说不定。”
这大红袍本来就只出自武夷山,几乎就快绝了种,这翠屏山和玉女峰,自然不可能再寻得。
而他薛老三说了谎话,自然得编得团圆了,如今他自承不曾在这两座山中,寻得这大红包,就是为以后这二位奸商,寻不着茶叶做了背书。
与此同时,又将这两位心中希望的种子埋下,增强德江的吸引力,可谓一举两得。
话至此处,薛老三该说的都说了,端起茶来咪了一口,笑道:“能替二位分析的,我已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德江是否值得二位下场,还请二位给我个准确的答复。”
李老板轻轻拍拍巴掌,忽道:“薛专员今年怕没有三十吧?”
“快二十五了,怎么,李老板忽然对我的年纪感兴趣了?”
薛老三不过刚过二十四岁生日,这句回答,却是有讨巧的嫌疑,不过,国人论生,基本满岁就忘岁,也就是满了二十四,便曰二十五,是以,也不算薛向说错。
第一百二十七章间谍
“李先生哪里是对薛专员的年纪感兴趣,而是惊叹专员你的才华啊,不瞒你说,若不是弄懂了大陆的官制,知道你薛专员乃是了不得的人物,我都想请薛专员屈就我这间小庙呢,不过,现在看来,薛专员前程远大,将来注定鹏程万里,届时,还请别忘了我们这些老朋友才是啊!”
接口的是陈老板,他这话倒非全是场面话,颇有些实心实意,眼前的这位薛专员的确让他惊艳。
谈吐,相貌就不说了,单是这会儿同他和李老板这两位商海中打老了滚儿的商界精英谈判,而始终能牢牢占据主动,就不得不说此人极不一般。
更何况,他陈某人来大陆的时间虽然不长,可大大小小地方也去了十多个,早就摸清了大陆的官制,虽然对体制内的权力运行状况,未必那么透彻,但却知道二十四五的地厅一级的领导意味着什么。
更不提,大陆的体制不比海外,可谓权力盛行,想在大陆的商场上扎下根来,同此种官场上前途远大的青年俊杰,打好关系的好处,简直不可言喻。
陈老板如此表态,基本就等于是点头同意了此次会谈。
李老板自不会让陈老板一个人将人情做了,亦对薛向说了不少攀交情的话,看得戴裕彬直发愣。
他暗忖,这宋书记和程专员两位省委委员都需要跟屁虫一般巴结的商人,这会儿。怎么对自家首长竟然如此礼遇,简直都有些毕恭毕敬的意思,。
戴裕彬想不通其中缘由,却也只能归结为自家首长能者恒能。
殊不知,这本是情势使然,既然双方决定合作,之前的分歧就消失了,攻守之势,顿时转换。
先是地方政府求商人投资,而待商人投资落定后。自就归商人求地方政府鼎力支持了。
却说双方达成了投资意向。后边的事儿,就归结到具体的细节了,比如平整土地,修建道路。收束猛兽。勘定景点等等。
当然。眼下也就是嘴上一说,具体的落实,还得等这二位豪商。到德江具体考察过一番后,才可以定下来。
不过,薛老三最关心的投资金额的事儿,双方倒是定了下来。
李老板承包玉女峰,经他大略心算,投资额至少在五十万人民币以上,为怕薛向怀疑,他拍了胸脯保证,眼下只是估算,具体的数额,绝对只多不少。
而陈老板承包翠屏山,因为有景云寺这现成的古刹在,为了安抚寺庙,投资额倒是较李老板高了不少,约莫在七十万往上。
两笔投资额,高达百万,在如今这个年代也算是极为可观的了。
戴裕彬喜上眉梢,抱了水瓶便想上前,给这三位续水,轻轻一提,水瓶却是空了。
想着这三位还得细谈,少不得用水,戴裕彬冲薛向使个眼色,便折出门,朝东边的服务台行去。
不曾想,他刚转出走廊,便瞧见一道熟悉的胖大身影,趴在服务台前,讲着电话,正是严宽严局长。
细说来,这鸿运招待所,是电力局辖下的,虽然电力局向来是最富裕的单位之一,但为怕招风,所以招待所内虽然布置得极好,但这个年代的奢侈品之一——电话机,却到底不敢像宝龙酒店那般,一个房间装上一个,所以这位严局长要打电话,也只有跑到外边来。
戴裕彬瞧见是严局长,思及这位和自家首长的龃龉,便住了脚,缩在一边,想等这位打完电话后,再去取开水。
可哪知道,他这边刚住脚,便听到严局长对着电话,在叫周书记,他脑子里立时就跳出了今晚在人民广场,那位被自家首长气得差点儿没晕倒的周书记的影像来。
再看严局长脸上,透着股子说不出的兴奋劲儿,戴裕彬心中一掉,立时猜到这家伙莫不是在通风报信,给自家首长下烂药。
心念一动,他赶紧小步朝前挪去,挪到前方最靠近吧台的一根立柱,贴身靠了,静静听严局长讲话。
“……是是是,周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严密联系薛专员,一有情况,我一定在第一时间向您汇报………”
“……书记教训的是,我错了,我错了,是薛助理,薛助理……”
“…………书记放一百二十个心,我敢拿脑袋担保,薛助理折腾不出什么风浪,您想啊,省府办公厅都已经把咱们德江招商团踢出了省里的队伍,宝龙酒店,他都进不去,连那那两位老板都接触不上,这商还怎么招,另外,不是我涨别人威风,灭自家士气,咱们德江的自然风景,原本就比不过梅山和银山,除非那些资本家都是大善人,要不,绝没有弃梅山,银山,而就德江的道理……”
“……对不起,书记,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还是书记见得明白,不是咱们德江的条件不行,而是薛助理不负责,瞎指挥,才让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唉,我真是痛心,痛心啊,五百万德江儿女好不容易盼来的千载难逢的机会,就因为薛助理的一己之私,付诸东流,我实在是难过,当然,做为招商团的一份子,这次招商失败,我也负有一定的责任,回去后,我一定向书记,做书面检讨……”
“……谢谢书记鼓励,我一定紧跟书记步伐。至于薛助理,我刚才悄悄去探过,他回来的极晚,一个人悄悄躲在屋里抽闷烟呢,估计是招商失败,极不高兴,连衣服也不脱,戴秘书打来水,他也不洗,许是气急败坏了……”
“…………谢谢,谢谢,谢谢书记栽培……嗯嗯……好好……”
终于,严局长满脸兴奋地挂了电话,哼着小曲儿,问埋头看杂志的服务员,这钟点儿,附近有哪个饭馆儿还在营业。
那服务员指了指北边,说,街口的老张烧烤不错,这点儿正热闹。
严局长得了信儿,继续哼着乐滋滋的小调儿,晃着八字步,出门享受去也。
注视着严局长远去的背影,戴裕彬恨不得将手中的暖水瓶,狠狠朝严局长那颗不住摇晃的胖脑袋砸去。
想想自家首长,还真不容易,这边恨不得头拱地地为地方谋福利,那厢,竟有人生怕他成了功,还拼命在后边扯后腿,这叫什么玩意儿么?
严宽这种人也就罢了,他的根底,戴裕彬自问还是知道的,无非是靠马屁起家,此种小人干这种下三滥的事儿,他还能理解。
可周道虔竟然也扯自家首长后腿,这简直太出乎他的预料了。
在他的印象里,这位周书记素来是以文质彬彬的学者型干部的形象出现,虽然在地委,风头被孔凡高压了下去,可在下面的干部中,暗里却是有不少支持者。
谁能想到,这位竟然能干出如此没品的事儿。
不说他周某人是一地首脑,该当有胸襟和大局观,不应为一己之私怨,罔顾五百万德江人民的根本福祉。
单说自家首长真做成了此事,他周某人少不得也能得个大大的功劳,毕竟身为书记,重大问题上,德江占上风,就是他书记领导有功。
就为这个,他周某人不说帮忙,也无论如何不该盼着德江招商团失败啊。
戴裕彬正神思无属,吧台后正看着杂志的服务员,抬头发现了他,再看他手中拎着暖水瓶,赶忙从椅子后边,拎过一个满的,站起来,招呼一声,将水瓶递上了吧台。
戴裕彬这才回过神来,接过暖水瓶,思及方才所闻,觉得有必要告知薛向,又怕严宽去而复返,瞅见了自个儿,便快步朝房间走去。
他刚推开房门,却见薛向三人正站着身子,在互相握着手,显然是三人的谈判告一段落,李、陈二位老板,打算告辞了。
薛向瞧见他,笑着道:“裕彬,你这一趟可去得够久的啊,李先生和陈先生的这杯好茶,都让你给耽误了。”
戴裕彬赶忙说,去方便了一下,说罢,又冲李、陈二位告个罪。
熟料,李老板哈哈一笑,弯腰端起桌上的茶杯,“不耽误,不耽误,不瞒你们说,我还真舍不得这一杯残茶,想看看它到底能泡多少泡,方才不好意思说,告辞的时候,心里正嘀咕呢,这会儿,你薛专员旧话重提,那我就就坡下驴,不客气了。”说着,做了个将茶杯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