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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有趣的是,这家伙仗着国术无双,驾艺高超,一路风驰电掣不说,还竟拣那坑洼不平处,一辆豪车愣是让他开成了蹦蹦车,直坠得柳总裁筋软骨酥,眉眼横飞,连连告饶。
未开出五里路,身后的追兵被甩了个无影无踪不说,在薛老三腿上欢跳如兔的美艳御姐,早就瘫软成泥,只剩了死死楼主薛老三粗腰,重重喘息的份儿了。
………………
“嗨嗨,嗨嗨……”
戴裕彬边拿手在薛老三眼前晃动,嘴上边喊着加油般的拍子。
数声后,坐在办公桌后,手臂支着脖子,凝视窗外,嘴角淡淡泛起贼笑的薛老三,终于被戴裕彬从意淫中唤醒。。
要说,秘书打断领导的遐想,是极犯忌讳的。没准儿领导正在筹谋工作,思考对策,打断了领导思路,可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嘛?
可戴裕彬敢行此举,却是有依仗的,一来,相处有日,薛向随和的脾性,他已经摸清楚了;二者,经历如此多的风雨,他和薛向已经建立起一定的感情。
三嘛,则是薛向这位首长保持这造型,实在已经很长时间了,一早上,戴裕彬方进办公室,薛老三就是这造型,戴裕彬做完简单的清洁工作和打回开水,这位还是如此造型。
第二百二十三章落魄书记
戴裕彬不知道自家领导这造型要摆到什么时候,若不唤醒,没准儿这位能楞上一天,那还工不工作了。
更何况,领导这造型实在太那啥了,若让人瞧去,必成笑柄,那可就是他戴裕彬这秘书的大大失职。
“叫什么叫,想事儿呢,刚有些眉目,就被你小子破坏了……”
薛老三城府已深,脸皮极厚,这家伙想事儿不假,可想得全是些少儿不宜,这位的思绪分明还沉浸在了前天在山路上和柳总裁玩儿得那出惊世爱情动作大片里,思极妙处,春心荡漾,悠然神飞。
这会儿,这家伙被人叫醒,老脸都不曾红一下,反倒义正词严地批评起了人戴秘书。
戴秘书讪讪,辩无可辩,打开一份文件,便汇报起今日的日程安排来。
薛老三摆摆手,“行了,裕彬,这几天我有些私事儿,另外,我那摊子,昨个儿我也挨块儿问到了,除了翠屏山和玉女峰那块儿要注意,暂时也无事,而翠屏山那块儿我已经和旅游局打过招呼了,想来无事,所以,我打算请几天假,你和老江这几个月跟着我,可没少折腾,也借这个机会松快松快。”
戴裕彬讶道:“首长,这个时候您去请假,怕是不妥吧,周书记,孔专员那边……”
戴裕彬话没道尽,拉长的疑问句,很明显是在提醒薛向。
“没事儿,你想多了,没准儿两位领导体恤我辛苦,巴不得安排我休息呢?”
薛向笑笑,站起身道,“不信,你等着瞧。”说着。便朝门外行去。
薛老三哪里不知道戴裕彬在担心什么,前天上午,翠屏山脚的景区挂牌仪式,被胖京巴。左青,蔡京搅了个鸡毛鸭血,气得政务院侨务处李主任轻度心肌梗塞晕厥过去不说,更要命的是。惹得那位中央极力维护的港岛豪商柳总裁扬长而去。
没到中午饭,中央和省委的雷霆就降落了!
先是,蜀中省委蔡行天,蒋天生两位掌舵人。接到了总揽外事工作某总的电话,某总虽然没说重话,但以某总在中央的地位。能打电话过问。就足见问题的严重性。
吃了中央挂落的蔡书记,蒋省长,自然是一肚子火气,原以为能再拉来一尊财神爷,没想到财神爷被下面人赶走了,更要命的是,还在中央面前失了分。这叫二位诸侯如何不怒,不恼。
省委一怒,德江方面自然就没了好果子,这不,地委食堂方开火,地委大院就传开了省委最新决议。
“周道虔记严重警告一次,责令向省委作书面检讨;孔凡高记警告一次;蔡京暂停党内外一切职务,留党察看。”
当时,省委的决议一下来,满地委大院骚然片刻,瞬间极度宁静,便连清洁工做清洁,也是轻拿轻放,似乎生怕动静儿太大,惊动了谁。
而此刻,戴裕彬的半截话,显然是在提醒薛向,周书记,孔专员正在气头子上了,你这会儿过去请假,不是找罪受么。
奈何,薛专员恍若不觉,大摇大摆辞出门去。
却说,薛老三出得门后,径直朝周道虔办公室寻去。
按理说,他是政府口的干部,请假找孔凡高就好,可孔专员前个儿中午,方接到省委的处罚,就又躺进了医院,到今天还没来上班,薛老三要请假,也只能寻周道虔了。
毕竟,党管一切,周书记有这权力!
咚咚两声,薛老三敲响周道虔办公室大门的时候,周道虔正弯着腰,在给窗台的两盘仙人掌浇水,看着甚是恬静闲适。
薛老三心中暗赞:“老周不愧是书记,单说这抗击打能力,就比老孔强了不少!”
不成想,他这念头方浮起来,便瞧见了周道虔转过来的那张脸,立时唬了一跳。
薛老三的记忆里,这位周书记可是瘦国字形脸,面容虽然清癯,但绝不算瘦,可眼前的这张脸,哪里还有半点国字的痕迹,两腮深陷,看着可不只瘦,分明就是枯嘛,再细细一瞅,周道虔眼角的皱纹,也比从前细密了不少,短短一月,似乎老了五六岁。
薛向吃了一惊,周道虔瞧见薛老三,也愣了愣神。
两人怔怔看着,目不转睛,倒好似神雕大侠寻访十六年,终于在绝情谷底,相逢挚爱小龙女,相顾忘言,黯然情深。
“咳咳,薛专员好,您快请进,我给您倒水!”
周道虔失态,坐在一角办公的大秘古锡名赶忙挺身救场,这是秘书的基本素质之一。
待古锡名一杯茶献上时,一老一少两只狐狸早就恢复了正常,对坐在沙发上谈笑风声,聊得似乎颇为投机,只看得古锡名暗自腹诽:高级领导果然都是特殊材料做成的。
“薛向啊,你来得正好,我可得对提两点意见啊。孔专员抱病,我去探望时,行署班子的同志们都在啊,独独你缺席,你这样可不好,影响班子团结嘛;另外,我这里,你好像除了报到那天来过,就再没登门了呀,怎么着,我这儿是龙潭,还是虎穴,还是你记挂我在工作上对你的批评,记我的仇?”
周道虔端着茶杯,微笑地看着薛向,言语真挚,真好似和蔼可亲的长辈。
薛向浅嗫口茶水,笑着道:“书记的批评和意见,我都接受,不过,我必须解释一下。孔专员生病的事儿,我也是事后才听说的。那天我不是奉书记命令,去追赶柳总裁了么,这一追就跑出老远,就没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傍晚时分,我刚回到地委,听说了孔专员生了病,我立时就赶到了医院,还特意带了个花篮,不成想,孔专员花粉过敏,险些恶化了病情;至于书记批评我不肯登书记大门,那绝对是冤枉,书记是咱德江的核心,大伙儿都巴不得朝您靠拢,大伙儿都说,跟着组织部,天天都进步,谁负责组织,可不书记您嘛,我自然也想跟着书记进步,可是挤不上槽呀。”
薛老三不知道周道虔跟自己这儿虚与委蛇,到底想干啥,可既然周道虔想打官场上的太极推手,他薛老三又不是不会,陪着就是,浸淫官场七八年,老官油子的脾性,薛老三没学到,老油子的手段却是学了个十足十,这不,薛老三一番口是心非的睁眼说瞎话,也是滴水不漏。
“呸,老孔是花粉过敏么,分明是见了你小子,刚降下来的血压又狂飙,气的!”
周道虔心中狂骂着薛向,脸上微笑依旧,不过听薛向提起同样倒霉催的孔凡高,他心里终究好受了些,人倒霉的时候,大都愿意别人更倒霉,人类的劣根性,周某人自然也有。
就拿这次省委处罚决议来说,虽然他周某人得的是严重警告,孔凡高不过是警告,看似孔凡高罪名轻些,可周道虔是明眼人,自然知道自己比孔凡高,还是占了便宜。
毕竟,他周某人是德江书记,德江出了这通大乱,要负领导责任,该他周某人一肩挑。
即便是左青那句“奉孔专员指示”,在外人看来,让孔凡高有口难辩,可省委又不是傻子,那么明显的漏子,哪里不知道老孔是被无良秘书坑了。
是以,从根儿上说,这次乱子不小,老孔却没受太大牵连,可到了,省委落下的板子,孔凡高却并不比自己轻多少,也就难怪老孔去医院躺着了,无他,满满的全是内伤啊。
当然,身在这个高度,周道虔能从省里听到的风声,自然比下边人多得多,自也知晓,这是省委敲打孔凡高的手段,谁叫他孔专员横霸德江,这也算是省委的敲打。
尽管有更倒霉的孔凡高陪绑,可背了处分的周某人自然也还是不爽的,要不然也不能跟刀割肉似地狂瘦!
“薛向啊,我看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要我帮忙的,直说吧,不过,如果是政府口的事儿,还是等凡高同志回来再定,实在有紧急的,可以去医院请示凡高同志嘛,凡高同志不过是小病,暂时身体不适,处理公务却是不碍的。”
太极拳占不到便宜,周道虔可懒得见这张让人讨厌的笑脸,也只好直奔主题了。
周道虔话音方落,古锡名长长的眉毛猛地掉了起来,咯噔一下,心中像是什么东西破碎了一般,偷眼瞧瞧薛向,再瞄瞄周道虔,心里发出重重一声叹息。
在古锡名看来,周道虔这书记当得实在是做得太窝囊了,被孔凡高压制也就罢了,毕竟,人孔专员论官职,论资历不逊周道虔,论在德江的人脉更是远远过之,周道虔一时半会儿摆不平孔凡高,也是情有可原。
可薛向不过一区区正处级干部,在德江地委,这个级别的干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寻常这种级别的干部,想见周道虔都难,可偏生周道虔竟畏薛向如虎!
听听周书记方才那句话吧,看着像是在划分党政界限,尊重搭档孔凡高,可听在古锡名耳里,分明就是压根儿不敢沾薛向的边儿,连什么事儿都不敢问了,直接将之推给了孔凡高。
第二百二十四章筹备
堂堂地委书记,掌御千里江山,牧民五百万,出口玉律金科,抬脚震颤山河,真正的一方诸侯,竟落到如斯田地,如何不叫古锡名感概。
感概未几,念头稍转,古锡名又释然了,细细一想,自打这位薛助理到德江上任以来,除了最初的几日,周书记和他合纵连横,完美合作,扫了孔凡高一次,自二人转为敌对关系后,每碰撞一次,周书记便跌倒一次,且是一次比一次跌得深,一回比一回载得狠。
尤其是最近一周内,反反复复,周书记在活土匪身上,跌得快鼻青脸肿了都。
先是,周书记借招商之事,要狠狠发落活土匪,谁知,周书记摆开了架势,召开了党政联席会,准备要拿活土匪开刀,哪知道活土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楞生生从强敌梅山,银山手中截和,将投资拉到了德江,在周书记大模大样定了会议的台盘后,活土匪亮出了一纸合约,掀了台子,狠狠抽了周书记个满脸花;
紧接着,周书记再度发力,连夜将活土匪踢出了地委,摆明了要抢活土匪的功劳,哪知道活土匪借着扫平云锦湖暴民之余威,诱敌深入,导致苏全误传假消息,引得周书记入彀,又狠狠在周书记脸上印了一巴掌。
再后来,梅山宋书记,银山程专员杀到德江地头,当着周书记的面儿,夺走了德江手中煮熟片好包在饼里的鸭子,没成想活土匪再度上演了惊天逆袭,从高官云集的现场直播会场,白马银枪,一举夺回了投资。
这招商之事,一番反复,两次对比。毫无疑问,薛向成了伟岸光辉正气的典型,周书记自然是那无能自私阴暗的反面,甚至不用过脑子。古锡名就知道周书记胸口,满满地全是内伤。
再到前日挂牌仪式事件,周书记又挨了省委的处分,虽然不致命。可也是政治生命上的不小伤害,听说,省里都传出质问周书记驾驭能力的风声了。
一次失败,未必算是多大挫折。可每战必败,是人心中都得存下阴影。
更不提,周书记可是地委书记。薛向不过是其麾下上不得台盘的下属。论力量对比,周书记占据了绝对优势,可偏偏周书记每战必败,恐怕也就是这种在占尽优势的情况下,遭遇如此多的失败,才更打击人的自信。
毕竟,这活土匪每每翻盘。皆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奇招迭出,完成了一次又一次的不可思议,如此一个不可揣度的对手,只怕任何人对上了,都得挠头。
想通此节,古锡名也就释然了,深深看一眼薛向,都忍不住打冷颤。
果然,接下来的对话发展,一如古锡名所料,薛向方道出了请假的要求,周道虔差点儿没一跃而起,竟兴奋地站起身来,压根儿不问为何请假,直搓着手掌,二话不提就准了假。
甚至,薛向请三天,周道虔竟直接批了一周,直说“薛向也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