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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裕彬道,“首长,您是不知道,一听说您为了把蜀香王留在云锦,跟省里杠住了,今天要在这块儿地儿办大事,乡亲们干劲儿高得狠,非说不能在外客面前,丢了薛书记的脸,大家伙七拼八凑便弄了这些桌椅。我数了数,应付待会儿的场面,绰绰有余!”
不待薛老三接口,正在场间做最后清洁工作的干瘦老头儿。忽地抬起头来,咧嘴,露出一口黄牙,“薛书记,千万要把蜀香王留在咱云锦啊,这是您一手操办起来的企业。是咱云锦所有青壮的奔头,凭啥就让那些没本事的窝囊废诈唬几句,就抢了过去,他们会闹腾,难道咱云锦的百姓不会闹腾,论闹腾,咱云锦百姓是他祖宗,只要薛书记您发话,咱明儿就去堵省委大门!”
老头儿薛向不知姓名,却是有印象。记得他孙子好像是蜀香王的工人,挺俊秀的一个小伙子。
“去去去,老冯头,你瞎叨咕什么,好肥的胆子,敢去堵省委大门。能得你,赶紧干活,哪儿来的废话!”
戴裕彬呵斥道。
因着薛向平易近人,平素和老百姓打成一片,戴裕彬自然而然就扮起了黑脸,弄得云锦百姓背后没少骂他奴才比主子架子大。
没办法,这也是戴裕彬的为臣之道,首长没了架子,下属再不把场面撑起来,对上老百姓。有人唱白脸,无人唱黑脸,那怎么能行。
官威官威,一定程度上,可不只是贬义词。官没了架子,有时候说话,还真就不好使了。
薛老三不要架子,戴裕彬自然得帮他把架子撑起来。
“我,我又没说真就去,薛书记不发话,哪个敢动!”
嘟囔一句,赶忙拿了扫帚,簸箕跑得远了。
时近八点,彩棚外的车渐渐多了,一辆接着一辆,远远地接起了长龙。
此刻德江有如此规模车队的,不须说,正是前日到来云锦采购蜀香王的外地客商。
原来,昨日傍晚,曹书记召开的联席会议上,薛老三许下重注,一肩挑揽了省委面临的两大烂摊子。
散会后,薛老三立刻以省里的名义,对蜀中调料厂和外地客商,发出了定向通知,分别指定了云锦湖东西两面的空地,作为商讨大会所在地。
规定了时间,让两拨人准时赶到,商讨解决方案,定时不到者,视作自动弃权,以后不得再行纠葛!
折回云锦后,薛老三就派下了任务,这不,戴裕彬一宿不免,便搭建好了东边的场地。
同样,江方平则在西边操持,此刻,想必也早已竣工。
车辆源源不绝,薛老三却没心情看那处的粉尘漫天,独自坐在湖边的一方青石上,望着如镜的湖水,吹着晨风,吃着从不远处的临时集市处买来的现磨豆浆和驴肉火烧。
他方把最后一个火烧塞进嘴巴,戴裕彬便在远处招呼开了,时间到了,他薛书记得上场了。
果然,待他折回帐篷时,所有的椅子几乎都有了主人,略略还有十好几位站着的。
薛老三行事干脆,接过电喇叭,就讲开了。
他先做了自我介绍,并言明,省里委托他全权处理蜀香王事件。
此外,还简短地介绍了蜀香王的诞生,诚实地讲了蜀香王的产能不足,完全没办法达到一周之内,完成五万吨的供货量。
原本,薛老三讲到蜀香王诞生的时候,尤其是在春晚现世时,由于其传奇色彩,场面的气氛相当好,许多人都情不自禁拍起了巴掌。
可待薛老三最后一句无法准时交货一出口,全场立时沸腾。
“蜀中的棒棒就是冒的诚信,闹眼子!”
“不听不听,上面下面一块儿蒙,朝令夕改,这是拿老子们当礼拜天过啊!”
“下去下去,jb大点儿官儿,主持的什么事儿,老子们要跟蒋天生对话,要跟蔡行天对话,要看看这蜀中到底还有没有个实在人,实在官儿!”
“………………”
说来,这帮人也的确有愤怒的理由,前前后后被耍了几次,如今蜀中这边又变了腔调,换谁谁都得着急。
薛老三理解这帮人心情,下面闹腾得快掀翻屋顶,他在上面坐得稳稳当当,间或喝喝茶,静静看这帮人闹。
果然,没他回嘴,这帮人开始还闹腾得挺有劲儿,可越闹越不对味儿,台上的什么薛书记,安坐高台,根本就像在看猴戏。
谁也不愿当猴儿,被人盯着看,渐渐地,声音就这么小了下来。
薛老三抓住空当道,“你们接着吵,只要能吵痛快了,我多等会儿没的关系,实事求是地说,这次是我们蜀中方面做得不好,上下没沟通好,反复出问题,这点要向大家道歉,不过,如今我来了,肯定要给大家解决问题,我是蜀香王的创办者,可以说,我对这个企业有最直观的认识,现在省里让我负责这个事儿,那就不存在上下沟通不畅,再出反复的可能,你们要发泄,就先吵,要解决问题,咱们就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
第三百六十八章跨越时间的销售模式
“谈?有什么好谈的!你们一会儿东,一会儿西,今天这样变,明天那样变,人嘴两张皮,还不是你们想怎么变,就怎么变!”
这回出声回应薛老三的,正是那位客商代表李大能。
被李星雨忽悠了两次,无疑,这位李代表此刻心头正怒火高炽。
薛老三笑道,“大能同志是吧,我认识你,我要说的是,别说气话,如果说气话能解决问题,那同志们也不用到这里了,既然同志们到了这里,那证明同志们还是想解决问题的,既然想解决问题,那咱们就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这样吧,咱们也不绕圈子了,我就谈谈我对这次会谈的看法和条件,如果行咱们接着谈,如果不成,诸位大可自行离去,去找蒋省长也好,去找蔡书记也罢,我都不拦着,也都拦不着。”
薛老三说得极是诚恳,便是闹腾得最凶的也偃旗息鼓了,的确,他们肯到这儿来,本就说明了问题。
如今能解决问题的官方渠道,就此一个,离了这儿,他们又能去哪儿?
真去找蒋天生,蔡行天?
别逗了,那也太拿自己当盘菜了!
却说,薛向一席话罢,无人反对,亦无人应和。
他心道有戏,接着说道,“那我就谈谈我的解决办法,首先,诸位起先和李省长草签的协议必须作废……”
哗!
薛老三话至此处,场中好似陡降暴雨,打在了水泥地上。全场哗然。
谁也没想到这位年轻的高官,竟是如此夸张,开口就把那白纸黑字的合同给否了!
薛老三双手虚压,却不见效果。他也懒得叫喊,便关了喇叭,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了。
他这番不急不徐的动作,正叫嚷着的李大能瞧在眼里,心念一动,赶忙嚷嚷出声。
奈何。底下声音太大,他的声音根本就透不出来,急得他紧走几步,想抢上台来,却被早守卫在左近的治安大队成员给拦了下来。
薛老三瞧出异样,挥手让那治安队员讲李大能放了进来。
李大能上得台来,抢过薛向手里的电喇叭,就对台下喊了起来,“同志们,不要吵。不要吵,听薛书记讲,既然薛书记敢明着说,必然还有后话。“
李大能是最先醒悟过来的,若是薛向存心相欺,势必大包大揽。反之,人家开诚布公,当先就道出了不好的消息,显然还有后话,这是寻常道理。
几日相处下来,李大能在客商间已然颇有影响力,他这一分说,不少人皆回过味来,场面遂安。
薛老三伸手接过戴裕彬递过的喇叭,笑道。“李厂长说得好,我的确有后话,以我之见,说穿了,诸位远道而来。是为了赚取利润,也就是挣钱。我猜猜大家的想法啊,是不是指望这次运回蜀香王,尽可能借助蜀香王春晚大热的余波,赚上一笔快钱?”
薛向话至此处,底下不少人露出会心的笑。
他接道,“可是同志们想过没有,你们或许能趁着蜀香王火爆的这一年半载,赚些快钱,可你们疯狂铺货之后,蜀香王势必烂了大街,到时你们还有多少利润呢,当然了,你们也许会说,大不了再开辟下一个蜀香王,反正哪里有热窝子,你们盯着哪里?可我要说的是,这样对蜀香王不公平!与此同时,你们天南海北奔波,难道不需要花费巨大的体力和开销么?更何况,调料界又要隔多久才能出一个蜀香王呢?”
薛老三这番分说,前半部分,这帮人根本没听进去。
薛老三说得不错,这帮人代表着几乎全国的销售网络,没有蜀香王,大不了寻别的好货,他们只要利润,又如何会管你蜀香王是赚是亏,是生是死!
而真正打动这帮人的,是后半部分这句话,的确,只怕再也没有调料品会成为像蜀香王这般拥有全国性知名度了。
如今,共和国出名的品牌是哪些,是熊猫彩电,是明珠牌梅花表,是英雄牌钢笔,可以说都是工业品,像调味料,压根儿就上不得台面。
也唯有蜀香王依靠春晚,获得了如此广泛的名声,更绝妙的是,如今的蜀香王更是摘得了共和国驰名商标。
这才调料界,不敢说后无来者,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却说,薛老三一番话说罢,场中忽然安静了下来,显然,薛老三的这番话引起了众人的深思。
薛向趁热打铁道,“实不相瞒,我是要把蜀香王打造成百年企业,驰名品牌的,所以,诸位的铺货模式,我是绝对不可能认同的。”
“那薛书记到底有什么说道儿,不瞒你说,往常谁家的货,咱们都是这么走,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该部拖欠,并无什么纠葛。”
李大能代表众人发问,的确,谁也不知道薛向葫芦里卖得什么药!
薛老三道,“寻常货,你们这么拿,我没意见,但蜀香王是寻常货么,如果是寻常货,恐怕诸位也不会大过年的,驰骋千里,奔到蜀中来吧。既然说到这儿了,我就开门见山,我的蜀香王,采取独家代理的模式,说白了吧,一个省,我只卖给一家单位,这家单位便是我蜀香王的独家总代理,后边县,市的货怎么铺,跟我无关,由这总代理全权负责,而除了总代理,我能保证,谁也别想从蜀香王总厂拿到货!”
薛向话音落定,全场沸腾,霎那间,好似开了锅的水,沸反盈天。
无疑,薛向的话,在全场投下了巨型炸弹。
这帮人做代销,总来都是一手钱一手货,谁有钱谁拿货,可谁也没遇见这种情况,一种即使你有钱,也可能拿不到货的情况。
这种总代理模式太新颖了,当然,除了新颖,背后也隐藏了巨大的风险,竞争,自然还有利润!
说风险,是因为谁也不知道蜀香王是否能够名副其实,顺利将名气转化成利润,行销全国,让经销商获得巨额利润?盲目的投资,有可能竹篮打水一场空。
第三百六十九章价高者得
说竞争,则是前后三天,陆续到达的经销商总人数已经超过百人,按薛书记的说法,只做全省总代理,可全国有多少省,算上自治区,满打满算不过二三十个,一百人如何分,背后必定竞争惨烈。
说利润,来此的商客谁不是在商场打滚多年,虽说都不曾经历过薛书记所说的这种总代理模式,可垄断经营的好处谁都知道,而这垄断背后带来的利润必是天量。
薛老三一言引动全场,有那脑筋转不过弯儿的喊道,“别家都没搞这个总代理,凭什么你蜀香王要搞另类,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是天下买卖共通的道理,你蜀香王弄这稀奇古怪的规矩,大不了我们大伙儿都不参加。”
薛老三笑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确是共通的道理,可你情我愿,却更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至理,我定的规矩,却没强迫谁加入,还不是靠大家自觉自愿,既然有同志问了,那我就大声问一句,有谁愿意退出的?有愿意退出的,我绝不勉强……”
薛老三连喊三声,却无一人应声,倒是那先前发问的,挨了一众的埋怨,或骂他脑袋短路,或骂他拎不清轻重,都这关口了,不想着怎么抢肥肉,还琢磨这拆台,将那人埋怨得险些没夺门而出。
的确,若说别的产品,要贸贸然搞什么独家代理,保管得惹一头包。
可蜀香王却不怕没人捧场,因为这是蜀香王如今的名气所决定的其产品在市场享有的绝对号召力。
说来薛向这总代理的法门,在如今新鲜。在后世却烂了大街,君不见后世茅台靠着总代理这一手,如何垄断市场,提高产品品牌。大肆敛财的。
薛老三不过是照葫芦画瓢,且如今的蜀香王在调料界,跟茅台在酒水届的地位,又有何区别呢?
“薛书记,这总代理具体的意思是不是,蜀香王出厂后。由各省总代理在各省独家经营,那我想问问蜀香王的出厂价是多少,各省总代理是否有定价权!”
立时便有揣摩得深的,提出了后续问题。
薛老三道,“这个问题提得好,不满诸位,咱们蜀香王走得高端路线,换句话说,叫作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