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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成传说守护你(出书版) 作者:校长恨霸王太多(晋江vip2012-06-24完结)-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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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有一天,我再也记不得塑胶跑道的气味,再也记不得潮水起落的声音,再也记不得,他们的名字。
  
  我不知昏迷了多久,脑袋里重新有意识的时候,空气中传开水果甜软的香味。
  
  一勺糯糯甜甜的东西凑到我嘴边,我喉咙干涩,就张口咽下去,咦,芒果西米羹?这味道可真好吃啊,我舔舔发干的嘴唇,下意识地说:“书俊,我还要。”
  
  话说出口我就觉得不对劲,我似乎是在网吧上网,被人敲晕后就什么都不知道的,按狗血八点档里演的桥段,我很大可能是被陈书俊的竞争对手不择手段绑架以后,再去和陈书俊讨价还价,一顿勒索。
  
  这这这……果然我老母说得对,有钱人的媳妇不是那么好做的,可是……人质也有那么好的待遇吗?
  
  我嘴里还回味着那一勺芒果羹的味道,难道里面下了药不成?
  
  想到这里我身上有冷汗冒出来,终于把眼睛揉清楚,侧头一看,居然没有人了。
  
  那碗果羹,还放在床头,冒着热气。
  
  这是一个简单干净的房间,既不是我家,也不是陈书俊家,而我四仰八叉躺在一张大床上,既没有被绑着也没有被扣着,舒服柔软的床垫,它告诉我这绝不可能是作为一个人质的待遇。
  
  房门大开着,我刚刚开始研究身上怎么会穿着一套男式睡衣的时候,门口就走进来一个人。
  
  他说:“洛洛,你醒了,别怕。”
  
  我“啊”的一声,给愣住了。
  
  这……这这这不就是景深吗?
  




☆、第十四章

  他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衣服,深黑色的,似乎就是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穿的那一套,而他的目光烁烁,精神很好,下巴的胡渣也刮得一干二净,多么光鲜,多么体面,好像之前那个潦倒油腻的醉鬼形象根本没有也从来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全是我的错觉一样。
  
  我冷笑:“我怎么会在你这里?你绑架我?”
  
  他身体倚在门框上,双唇抿成一条线,他垂下眼,并不看我,他说:“你被人绑架了。”
  
  我斜眼:“哈?”
  
  景深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
  
  我追着说:“那是谁绑架我啊?我一没钱二没色,还敲我一棍,妈的。”
  
  景深说:“我怀疑是陈信,或者是他的对头,总之是他们那伙人,所以你别再和他们混一起了。”
  
  我噗地一下笑出来,靠着墙,在那笑得打滚,我拍着他肩膀大笑:“你你你你行啊!想不到你也看八点档电视剧啊,哈哈哈哈哈,你喜欢男1还是男2啊,我觉得那男主好傻啊,哈哈哈哈……”
  
  我在那笑得岔气,他却一把捉住我胳膊拎起来,神色严肃,说:“别笑,我说正经的。”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也说正经的啊,哈哈哈哈,八点档过了,还有十点档,十点档过了,还有深夜档,你最喜欢看哪个啊?哈哈哈哈……我怎么就觉得那么好笑呢,景深。”
  
  看着他皱起的眉头,我越发笑得过火,特别是胳膊被他抓着,而他瞪着我,就跟我抢了他钱似的表情,我心中有股火腾地冒上来,一把推开他,我说:“就你这编剧水平,你还骗谁啊景深,你是不是还想说,我被人敲晕之后,你英雄救美赶到现场打跑坏人救走了我?哈哈哈……”
  
  景深厉声说:“夏洛!”
  
  他似乎很生气,可我还是忍不住笑,我说:“你就别蒙人了,陈书俊是我男人,不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如果是他的对头来绑架我,在电视剧里倒还有点可能,但你知道这是哪?这是北京!是京城!是法制社会!是现实!你那些狗血桥段,还是收起来吧,我不笑你幼稚,真的,求你了,放我回家吧,我和你早就没关系了。”
  
  “别说了,洛洛……”他的语声软下来,低着头,估计是不敢看我。
  
  “况且,”我说,“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真有人暗算我,然后你打跑了坏人是吧?一个打一群,哎呀你好厉害啊,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成我你其实是李小龙传人啊?你那么牛叉,当初怎么就被陈书俊一脚踹地上了呢,哈哈哈,你爬都爬不起来吧……帮我打坏人?你我还记得你那时候走个楼梯都会摔跤,晒个太阳都会中暑……”
  
  不知因为激动还是别的什么情绪,我一张口,就止也止不住地嘲笑他,看着他垂头不语,脸色铁青的模样,我越发地想欺负他,耻笑他,报复他当初玩弄我感情,拒绝我告白后又带个白洁回家过夜,还纵容白洁泼我一脸的酒,我没完没了地想戳他身上的痛处,我想看他遍体鳞伤的样子来治愈自己。
  
  可不知怎么的,我笑着笑着,竟然有眼泪掉下来。
  
  他的眉目在我眼前,咫尺距离,恍如当时初见时,他棱角分明的面骨,有垂下的额发,遮掩那些薄峭的犀利,而浓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覆着那温柔又慈悲的眸光,让人忍不住拥他在怀中,每一次,我见到他,总会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冲动。
  
  无论我爱他,恨他,伤他,弃他。
  
  终归是忘不了他。
  
  景深从我嘲笑他的第一个字出口开始,就一直没有再说话,末了,我哭的凶狠,他伸出双臂,把我轻轻地抱住,宽厚的手掌温和地拍打我的背脊,在他面前,我总是装强硬装大爷,最后又软弱失败得一塌糊涂。
  
  他说:“别哭了,吃完东西,我带你走。”
  
  我懵了:“去哪里?”
  
  他说:“去香港,台湾,或者纽约,我都有朋友在那里,总之离开北京,外边天大地大,没人能再算计你。”
  
  我看着他,一直看到他漆黑的眸子里,我破涕为笑了,我说:“景深,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我凭什么和你走?”
  
  他的嘴唇动了动,本来要说什么的,却叫我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那三个浪漫的字。
  
  他说:“你跟着陈信,只会被他害了。”
  
  我说:“放屁!你认识他?那你告诉我他的前科劣迹啊?告诉我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他说:“我不知道,我一直在查。”
  
  “噗!”我打他,“你耍我玩吧?大爷,他现在是我男人!你就算被他踢了一脚爬不起来,你也别阴暗诽谤人家成么?他哪点不比你好?”
  
  “他不叫陈书俊,他原本叫陈信,”景深叹气,抱着我,眼睛却看向窗外,窗外是灰色的天,乌云低得似乎就在窗前,看来又是一场好雨,可我看得懂天气,却看不懂景深眼中的东西,他说:“那么多年了,陈信改了名字,你失了记忆,你就坚信他是个好人?洛洛,我不得不告诉你,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从老到少,没有几个干净的。”
  
  我冷笑:“哎哟,你这话说的,你的白洁呢?既然他们不干净,你不也求着人家白洁帮你办事么?陈书俊待我好,照顾我,我就觉得他是好人,景深啊景深,你做人不能两种标准,你放了我吧。”
  
  他低头,估计被我说得心虚,只说:“有些事情,我和你讲不通,你也还不懂,总之,我带你走,离开陈信。”
  
  我挣开他:“你有病吧?大爷的,我不想和你再纠缠下去,白白。”
  
  说着我在那找我的衣服和包包,这个男人,不知是不是受了刺激,拒绝我不说,还要拆散我的幸福!
  
  可是我只有一件小礼服裙挂在衣架上,刚摸上去,就听景深在那说:“洛洛,和我走吧,他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哪怕我其实已经……”
  
  我靠,感情他把我一堂堂艺术家,当成那种市侩庸俗的女人了?其实我跟着陈书俊,什么都不图,就图他的温情,图那种归宿的感觉。
  
  可惜,这些,景深都不懂。
  
  于是我想也没想,冲口就甩他一句:“那你的人呢?也能给我?”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依然没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当时和他吵了半天,我也没那个脑筋去细想。
  
  可是,下一秒,他已从背后紧紧圈住我,他炙热的鼻息就贴在我颈间,他说:“我给你,我的家给你,命给你,什么都给你,人也给你,现在就给你。”
  
  我还未反应过来,他已把外套脱了,里面是一件单薄的浅色衬衫,他转身从正面圈住我的身体,我一张大脸被埋在他剧烈起伏的胸膛间,他说:“洛洛,我给你。”
  
  我:……
  
  靠!大爷的!
  
  要是一开始他就这样说,我该有多高兴啊!可现在他当我是什么人?明知我有男人了,他还来诱惑我。
  
  我重重一爪打开他,我说:“抱歉,我不可能和你走的。”
  
  景深又凑上来,想强行抱住我,我又拍又打,总算把他打开。
  
  靠,想跟老娘玩硬上弓?不知道老娘就是画这个的么?
  
  我以为他还会凑上来,但没有,他整个人重新倚在门框的地方,眼睛看着我,眼中是浓灰色的阴霾,不知是绝望还是悲伤。
  
  搞得像我要把他硬上弓一样?
  
  我实在受不了这个男人,抓了衣服和包包要走人,谁知他竟伸出一只胳膊,拦着门不让我走。
  
  衬衣的袖子上,有血渍渗出来,可是他顾也没顾,只望着我,像是毫不知觉。
  
  而我一见到血,我就犯晕了,不会吧,我刚才是打了他的手臂,但不至于打出血吧,我还没那么大斤两,我伸手撩起他袖子,一看,我倒吸一口凉气。
  
  触目惊心的一大片,妈呀,整只胳膊都缠着纱布,纱布里正往外不断渗着血,。
  
  我说:“你怎么回事啊?我……我刚才打你我不是故意的……我……”
  
  “昨天在网吧里,他们带了刀。”他说,“我跟踪他们去找你时,你已经被打晕了,锁在厕所里。”
  
  他的声音有说不出的疲惫,可还是用那只带血的胳膊,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纳闷了:“你真的去救了我?你那么厉害,为什么那时陈书俊踢你你不还手?”
  
  陈书俊向来喜穿皮鞋,不分寒暑,皮鞋尖硬,是仅次于钉鞋的踢人利器,那一夜,景深被他一脚踢中小腹,痛苦倒在路灯下的情景,我一直不能忘。
  
  说到底,心中是万分不忍的,可嘴牙偏偏要硬着,倔着,到最后,伤了他,也伤了自己。
  
  我想我果然是个性格很坏的人,景深自从出现在我身边后,不是摔倒就是中暑,不是受伤就是流血,倒霉的事情一桩接一桩跟着他,然而他不但不离开我,反而想法设法要跟着我要带我走,他……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我在客厅的桌子上找到一卷用剩的纱布,还有一瓶没盖上的止血药。
  
  我说:“你原来就住在这里?”
  
  他点头。
  
  我一看到窗外的风景,就明白了,这是附近挺高档的一个小区,离我家真的不远,怪不得,那天我会在超市里遇到他。
  
  我捧过他的手臂,给他重新上了止血药,然后拿起纱布,给他包扎。
  
  那鲜红的血染了我满手,皮肉翻滚的长长的伤口,让我有一瞬间错觉那些白花花的刀子,是砍在我身上的,我心里又是怕,又是痛,连带着手上动作也轻柔不少,生怕再次弄疼了他。
  
  景深,他这样为我付出,因我被砍,还什么都不说,又是何苦?若是我不打他,不逼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真相。
  
  可是,若没有他,也许被砍的就是我了,说不定我还会被撕票。
  
  想到这里,我一缩脖子,不寒而栗。
  
  然而景深依旧仰面躺在椅子上,闭着眼,像是在享受一样,不可思议啊,到底是什么让他一个具有专业素养的医生来甘愿享受我一个傻逼的笨拙的包扎手法?而且那么深的刀伤开裂,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一瓶创伤止血药,被我用掉大半,还洒了一桌,纱布,剪刀,药盒,一堆东西,狼狈凌乱地散在桌上,景深说:“洛洛,帮我拿杯水来。”
  
  当我从厨房端了一杯温水出来时,正好看到景深仰起头,将一把药片倒进嘴里的情景。
  
  我好奇地问:“你吃的什么药啊?”
  
  他喝了水,不在意地说:“止痛片。”
  
  于是我笑他:“我以为你不怕痛的,瞧你刚才那大爷样儿。”
  
  他不以为意,对我招招手,我凑过去,他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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