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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这件事情要是放到高一,我肯定会坚定不移地认为乔哲在跟我开玩笑。
可惜了,这件事情发生在我研三。
发生在我对我和乔哲的关系定位是,过去拥有仇恨的陌路人。
你说,他来找我要钱,我能不立刻还钱吗?
不才不会欠他钱,虽然现在欠了。
想到这里,我决定,还钱!
亲们,不知道你们觉得我的小说写的如何,觉得不错,多多支持哦~
。
chapter 6 剧变(1)
更新时间2013…2…24 23:20:27 字数:3135
这天,罗梓乔提着一袋橘子来看我。
她看上去很是悲戚,于是我善解人意地说:“你怎么和丢了钱似的?”
罗梓乔闻言,更是期期艾艾地开口:“我……我知道了一个不幸的消息……”
“什么消息?”我紧张地看着她,生怕她说她得了个绝症什么的。
但是她却反问我:“你记不记得我说过,我希望以后买一辆什么车?”
我想了一瞬,想到了罗梓乔不要脸的理论。她以前说,她想买一辆公交车,专门占公交车道还不堵车。等人家上来的时候,还能乐呵呵地告诉人家这是私家车,请下车。
我一直都很是鄙视她这个想法,于是我说:“记得,你要买公交车。”
她的眉头皱成一团,泫然欲泣,“可……可是小蛮说让我死了这条心……她说那一辆车比奔驰都贵……”
我:“……你要乐观一点。”
她抬眼看我,“乐观?怎么乐观?”
我着实不知道怎么才能乐观看待这件事。于是只好劝她:“你看,你每天上下班都是公交车接、公交车送的,有没有油然而生出一种富二代的优越感?”
罗梓乔愣了愣,然后绽开豁然开朗的笑颜:“对啊!”
我看着她破涕为笑,在心里默默祈祷:如果坐公交车的是富二代的话,那么那位富一代真是多子多福啊!
罗梓乔开心之后,认真细致而充满爱心地剥了个橘子。
我看到后很感动。
感激之余,我配合地张了张嘴,她犹豫了三秒,掰开了三分之一塞到我嘴里。
我瞪大眼睛惊讶道:“你不是在给我剥桔子?”
罗梓乔也惊讶地看着我:“你怎么会这么想?我确实没打算给你剥桔子啊。”
我捂着受伤的心,扭过头去不理她了。
罗梓乔吃着橘子,突然问了我一句:“你真的要去还乔哲钱啊?”
“恩。”
罗梓乔又吃了一瓣橘子,说道:“可是我觉得其实他是在补偿你。你应得的。”
我叹了口气,“要是这样我就更不能要了。你见过谁给你一巴掌,再扔一个创可贴给你,你还能心平气和地接受的?”
罗梓乔说:“这个的确不能容忍,不过如果是给我一张万元购物卡,我倒是可以容忍。”
我说:“拜金女。”
罗梓乔点头,“这年头文艺女青年都沦落风尘了,拜金女们倒是地位不低。”
我说:“好吧,那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其实我怎么能不憎恶乔哲呢?他又何止是给了我一巴掌那么简单。
我躺在病床,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阻止不了对我和乔哲之间,从前那点友谊的反思。
就是高一期末考试前,乔哲再次跟杜灵提出分手。
这次杜灵没有哭,也没有挽留。
乔哲的眼底似乎有化解不开的阴霾。
而我也不知道抽了什么疯,在乔哲闭上眼睛听我弹琴的时候,手指突然不动,琴声也随着我的那一刻的冲动戛然而止。
乔哲睁眼,漂亮的眼睛带着疑问看向我。
我按捺不住心里的疑问,还是问了出口:“乔哲,你为什么和杜灵分手呀?”
乔哲愣了愣,随之无奈地一笑,反问我:“你弹琴的时候在想这个?”
我老实地点头,继续问:“听他们说你是一直喜欢胡珊珊是吗?你为了她和杜灵分的手?”
乔哲将双手绕到颈后,姿势舒服而好看,声音也多了一分轻快:“你听谁说的这些八卦?”
我耸耸肩,吐了吐舌头道:“在万能的女卫生间。”
乔哲“扑哧”笑了出来,声音明朗开阔,像是大提琴上的高音,不刺耳,不阴郁,正正好。
我也跟着笑了起来。
乔哲侧过头看着我,十分感兴趣地问道:“你们女生是不是天性就喜欢八卦?”
我也侧坐过来,一手撑着头,“大概如此,不过我觉得我还好吧。”
“恩,”乔哲违心地点头,“那我再告诉你个八卦。”
我一听眼睛就闪亮了,赶紧跳起来跑过去,将耳朵凑到乔哲那里:“你快说你快说。”
乔哲却半天没了声音。
我扭头去看他。
他的目光很遥远,有些悠长地看着我挂在墙上的山水画:“我曾经,确实很想很想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可是,最后发现,那个女孩儿不是我想象的那样。”
“啊?”我立刻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怎么一回事,“乔哲,你暗恋过谁啊?”
他微微笑起来,眸色深深,鼻梁高挺,好看到我差点当场流口水。
在我好不容易忍住的时候,却也模模糊糊想出了答案:“我知道,那个女孩儿就是杜灵吧。你和她在一起,后来又发现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乔哲笑得更加爽朗,似乎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那天下午,他说了我当时认为全世界最好听的一句话。
他说,白白,你真懂我。
如今想来,我也仅仅就是偶尔会懂他一点而已。况且这么一点的懂他,早就在后来的两年里,消失殆尽。
时间在往后推移,我的记忆杂乱无章。
记得有一次,他生病了,在医院打点滴。
那时候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想去陪着他,但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当我拿着拨通电话的时候,话一出口就变成了:“那你就不用过来给我补课了,好好治病吧。”
果然,我这句话说得不符他意。他立刻开始批斗我:“羊羔羔吃奶还离不了娘呢,虽然我是舅不是娘,但你也不能这么无情无义吧。限你半小时内收拾好行李到医院看我。”
于是我屁颠屁颠地收拾了东西,去超市买了一大袋食物,欢欢喜喜地去了医院。
他看见我的时候是皱着眉头的,我愣了愣,看到一众中年妇女中他。肤色居然还是这样的白皙,真是让人心驰神摇。
我在他身边坐下,他瞥了一眼我手里的零食,眉头皱的更紧:“我不吃这些。”
我点头:“我专门挑你不爱吃的买,这些都是我要吃的。”
乔哲挑眉,眯着眼凉凉地看着我:“连吃的都是你的,那你还来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想我来陪陪你,不然你没个损的对象嘴皮子会不利索。”
乔哲仰头看了眼还在滴答的点滴,认命似的说:“今天你的战斗力不错。”
我在他沉痛的表情下大吃大喝,他还拿出来手机照了下来。
理由是,他在那么痛苦的时候我居然能没心没肺吃得那么欢乐,他一定要记录下来这个揪心的时刻。
其实他也没少让我有“揪心”的时刻。
总之,我们两个气场不和,在一起就会你揪揪我揪揪,大家都扎了个小揪揪。
再后来,由于我父母的工作渐渐忙了起来,没有人接送我上学,乔哲就自告奋勇地担起了这个护狗尾巴花的重担。
我们那时候的友谊几乎更上一层楼,天天迟到的我,一开始被他骂得狗血喷头,拎着脑袋就去上学。
其实我那时候是很努力地不让自己迟到的。
但是无奈,即使每天早晨闹铃声音达到了极限,欢快地唱着:“小懒蛋小懒蛋快起床~~”,我也会“啪”摁了,迷迷糊糊地想着,恩,我不是小懒蛋,我不起床。
于是,我实在起不来床后……
也许是近墨者黑的定律在作怪,乔哲也渐渐越去越晚。
终于,我俩迟到了。
这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杜灵也迟到了。
我们三个一起去了教导处接受批评。
我担心乔哲当天之骄子当惯了,免不了脸皮薄,所以很是够义气地一并承担。
我是这样解释的,我和乔哲在路上碰到,然后我的车撞到了他的车,我对他发火了,他帮忙修车,最终,我们迟到了。
这个故事跌宕起伏,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旁边站着的杜灵耳朵里,就变成了荡气回肠。
她荡得脸都白了。
我看她脸色不好,正在担心是不是故事说得太假了,却听到了政教处
老师放行的赦令。
从政教处出来后,乔哲脸色很好很好地对我说:“你撒谎功力越来越强。”
我抱拳还礼:“过奖过奖。”
乔哲又说:“你再得瑟一个我看看?”
我说:“不敢不敢。”
杜灵自始至终都没插进来说过一句话。
直到乔哲在拐角和我们分开,她才幽幽地看着我,凄厉程度堪比女鬼:“苏白白,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不明所以。
但是鉴于这个人是乔哲喜欢的,我也有了种情敌相见分外眼红的冲动,挑衅地说道:“我从我妈肚子里冒出来的啊。”
杜灵的嘴一个不小心就歪了,还记得她咬着牙说道:“苏白白,你和我抢人?”
我摇头,很是不屑地打击她的嚣张气焰:“杜灵,我没和你抢,选择权在他而已。”
这句话翻译的更通俗更伤人一点就是:乔哲不要你了。
果然,杜灵僵了半晌都没说出来话。
而我也没那个闲心等她复活,径自进了教室。
在我进教室之前,我似乎听到了身后的杜灵阴冷的声音:“苏白白,咱们走着瞧。”
我只是哼了声,毫不在意。
那时候,作为一个刚上高二的学生的我,单纯地接受着政治课本上真善美世界的教育,并不知道在社会上,还有一个流传至今的词,叫做——背景。
尤其在我们那个不大不小的城市里,法律还真是比不过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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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 剧变(2)
更新时间2013…2…24 23:21:56 字数:1864
于是,杜灵在一个星期后割腕了。
这件事在学校传得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在议论乔哲。说杜灵是受不了乔哲甩了她的刺激。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心里很不安。
果然,没两天,乔哲就不再跟我一起上下学了。
那时候我还不明白那背地里的道理。
我只是心有愧疚地觉得乔哲不愿意和我做朋友,或许是因为我把杜灵惹了。
于是我纠结很很久,最终还是决定放下小女生的自尊,主动打电话向乔哲道歉。
我刚刚鼓起勇气开口:“对不起乔哲,我……”
话还没出口,我本就没底气的声音已经被忙音淹没。
我听着电话里冰冷无情的“嘟—嘟—嘟—”,茫然了一瞬。
下一瞬,我哭了。
我想,是不是乔哲再也不会原谅我了。他怎么可以这样不讲道理呢?
我真的没有做错什么呀。
真可笑,那时候,我居然还会为他哭。
其实,我在给乔哲打电话的两天后就不再为乔哲哭了。
从小跟着我父母长大的哥哥进监狱了。
我妈妈的公司被迫零转让了。
我爸爸在学校的职务也被免除了。
那时候,我妈妈领着我,到处求人。
爸爸也病了,却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买最好的药。
我的哥哥,我再也见不到他,监狱只允许我母亲一个人去看他。
那时候我妈妈告诉我,哥哥是领导之间斗争的牺牲品。
那时候,我怕得整晚睡不着觉,哪里还敢哭。
整夜地茫然。
这些三两句话就能说完的事情,就此盘桓在我脑海里,成了最可怕的梦靥。
我想着解决对策,却始终束手无策。
那时候我真的很没用,只会抱着电话对着顾小蛮哭,哭到脱力,蹲在墙角颤抖。
小蛮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她在电话那头似乎是哽咽了,她说:“白白,你去向杜灵道歉吧,求她饶了你,她爸爸也许就能饶了你家人。”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也是我的绝望,走进了学校。
深知哗众可以取宠亦可以失宠的我,抖着嗓子站到了杜灵面前,站到了人来人往的楼道里,我逼着自己不去在乎那些目光,逼着自己去想家人们的绝境。
我在几乎全班同学的面前,向杜灵冠冕堂皇地道歉。
我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勾引乔哲。
你和乔哲的关系是我离间的。
那时候我很害怕,却不知道有哪里来的勇气会微微地抬眼。
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属于乔哲的那双幽黑的眸子,闪着我不懂的光芒,似乎在跳动。他的唇抿得紧紧地,几乎看不出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