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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长您知道的,我从小和师兄一起跳舞,因为他不能跳了,我才离开这里。现在回来,仍然要和新搭档磨合,我一点把握也没有——昨天我去过师兄那里,他真的非常需要一个人帮他,我们一定会配合得象以前一样默契的,团长,您答应我吧!”伊恋动情地说。
“伊恋,你确定你是真的想帮海涛,而不是因为同情他吗?”张承伯有些担忧地问。伊恋的决定做得太快,让他担心她的一时冲动会毁了自己。
“我已经二十六岁多了,不再是冲动的小孩子。”伊恋说,三年前冲动的出走使她和师兄生命轨迹都发生了变化,经历却使她更加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只想更好的去跳舞,也教别人跳舞,这样才能在舞蹈的路上走的更深更长。”伊恋说。
“你和海涛,你们……”张承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对他十分器重的得意弟子,经历人生变迁之后,他们是否还有重新开始的机会?
“我不知道。但是过去感情的波折不会影响我们现在事业上的合作。”伊恋干脆地说,脊背挺得直直的。
张承伯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目光看着眼前的得意弟子,这个他看着成长起来的一代舞后,是真的长大了。她有自己的想法,他怎么能不尊重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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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计5月内化蝶会全文完结,后面还会有一些波折,但任何文文都有完结的一天,两年多了,海涛和伊恋也该和大家说再见了,但虫子会一直都在,给大家编织不同的故事。
最后做一个小调查,关于化蝶的结局,各位亲比较喜欢悲剧、戏剧还是意犹未尽捏?说实话虫子到现在也米有想好究竟在哪里结局,亲们给点意见吧~~~~^_^第 29 章
伊恋身穿黑色的紧身练功服,脚蹬黑色舞蹈鞋,黑亮的长发一丝不乱地盘在脑后,气定神闲地站在排练场地中央,就象一只高贵美丽的黑天鹅,胸有成竹地看着演员们在她的四周飞舞。一幕舞下来,她会做出小结,把演员们不到位的动作一一示范,然后再让他们分别练习,直到达到她的要求为止。她的训练方法接近残酷,有些演员会在练功房一直练到天黑才被她放回家去,可是这种方法也是卓有成效的,半个月不到,排练已经有了显著的进展,演员们也一天比一天的自信了。
今天排练很顺利,下午6点,所有的演员按时下班。伊恋换好衣服,抱着一叠脚本来到小小的办公室。如今这间办公室显得更加狭小了,桌子的对面又加了一把简易的小椅子,夜里,伊恋经常坐在那里与对面的孟海涛讨论工作。
趁着孟海涛还没有回来,伊恋把今天的工作日志写好,又开始根据今天的进度修改次日的排练计划。每天都可以比计划中进展得快一点,伊恋很高兴。她和孟海涛都盼望着正式公演的那一天。
想到公演,伊恋叹了口气,资金还没有到位,孟海涛为此急得更加消瘦了。他每天拖着病残的身体到处联系赞助,为了不被人嫌弃他的残疾,他竟然又套上了沉重的价肢,装做精神气爽的样子出门。演员们都说孟老师穿上价肢更帅了,只有伊恋知道,师兄那样病弱的身体是如何拖动那十几公斤重的价肢,而他的断肢又将如何被磨得鲜血淋淋。
夜幕低垂,孟海涛还没有回来,伊恋不禁有些担心。听说上次他一个人在办公室摔倒,昏睡了整整一夜才被发现。他会不会又出什么事?
伊恋的心不安地跳起来,连忙拨通了孟海涛的手机。
一声,两声,三声……还好,孟海涛接了电话,伊恋一颗悬起的心落了一半,听到电话那头的吵杂声,又不由得起了起来。
“师兄,你在哪里?”
“我在和王总他们吃饭,你不要工作得太晚,早点回去休息。”孟海涛简短地说。
那个王总经营着一家商贸公司,有投资《草原》演出的意想,孟海涛为了和他的谈判,已经准备了好几天。他们一起吃饭,是不是说明事情有了希望?可是师兄那样的胃,怎么受的了外面餐厅里油腻的食物?伊恋秀气的眉紧蹙了起来,她正要问他们在哪里,孟海涛已经挂断了电话。
惴惴不安地等到下半夜,伊恋忍不住又要拨打孟海涛的电话,外面乒乓的响动惊动了她。跑出去,伊恋揪心地看到孟海涛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向前扑去,她快步上前,却还是没有来得及扶住他,孟海涛重重地摔倒在地上,金属的假肢撞到地面轰然一声巨响。
“师兄!”伊恋一声惊呼,小心翼翼地扶他坐起来。
“我没事,刚才没有站稳。”孟海涛倒吸一口冷气,却宽慰地笑着对她说。
“让我看看有没有受伤——”伊恋正要摸上孟海涛的假肢,突然屏住气惊呼:“师兄你喝酒了?”
“王总他们喝了不少,我只是陪了两杯。”孟海涛笑着说,脆弱的胃早已经在抗议了,可是怀里新签的合同却让他心里乐开了花。
“伊伊你看,合同签下来了,我们的演出有着落了。”孟海涛高兴地说。
伊恋看也不看那合同,大声嚷道:“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才刚刚好了点?你知不知道你是不能喝酒的?”
孟海涛何尝不知道那两杯酒对自己身体的伤害会有多大,可是当王总手里拿着合同和签字笔劝他喝酒的时候,他又怎么能够拒绝?托娅的遗愿、伊恋的付出、所有演员的期待,全部盛在那小小的酒杯中,除了一饮而尽,他别无选择!
那个王总有着东北人的热情和直爽,看出他身体不好,只让他喝了两三杯后也没有多为难他,此时孟海涛除了胃里火辣辣的烧和全身虚软外也别无大碍。孟海涛被伊恋扶着慢慢起身,皮肤好象又磨破了,能感觉到粘稠的液体在接受腔与断肢中间辗转。
故作轻松地坐在椅子上,孟海涛接过伊恋递过来的温水,随手抄起她刚刚完成的工作日志和计划。“进展真的很不错,下一步就可以联系演出场馆确定具体的演出时间了。艺术大剧院的演出一直排到了年底,倒是舞蹈学院剧院说不定可以给我们一周的演出时间。下周要和外地的场馆联系,还好他们原来都和托娅姐合作的很不错,应该不会有问题。”孟海涛说。演出计划早就在他的脑海里排着,现在资金一到位,一切便近在眼前了。
“师兄,现在很晚了,你能不能别想工作了,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伊恋心疼地嚷着。孟海涛脸色发白,眼底发青,明显是劳累过度的表现,况且他刚才又喝了酒!她真担心他没等到公演开始就病倒了。
“也好。”孟海涛看着表说:“你也累坏了,我先送你回家,工作的事明天再说。”
虽然孟海涛身体残疾,但毕竟也是个七尺男儿,他和伊恋打了同一辆出租车,先把她送回家,看到她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站在窗前向他挥手,孟海涛才放心地吩咐司机送自己回到心湖小区的家里。
出了电梯,在长长的走廊里挪动拐杖,每走一步都是煎熬。但戴着假肢谈判还是卓有成效的,虽然王总也知道他是缺少一条腿的残疾人,但毕竟从外表看来,他除了拄着拐杖外与常人无异。人们总是对与自己不同的人存有戒心,一旦被认同,一切问题都迎韧而解了。从这点来说,假肢带来的疼痛是非常值得的。
艰难地把自己送进屋里,孟海涛长长地舒一口气。忍痛解下假肢,孟海涛无力理会断肢上的斑斑血迹,他实在太累了,只想倒头就睡。
孟海涛又病了,断肢发炎导致的发烧,使他全身无力,自从喝下那几杯酒后,胃也一时也没有好过过,用中药泡着也丝毫不顶用。
离演出越来越近了,周末孟海涛给演员们放了一天假,他只叫了伊恋和舞美到办公室开会。从早晨到傍晚,他们一起讨论最后的方案确定,甚至为一处灯光和音乐的细节而争吵。天黑的时候,伊恋整理出几大页的舞台细节,孟海涛终于松了口气,突然觉得很饿了。
“今天的工作成绩不小,现在去吃饭放松一下吧。”孟海涛的精神出奇的好,工作的愉快使他有点舍不得离开这些事业上的伙伴。
“可是师兄你的胃……”伊恋有点担心,突然想起他们根本连午饭也是忘了吃。
孟海涛撑着拐杖站起来,忍住突如其来的晕眩,笑道:“不要紧,就是觉得饿,吃了东西就什么事也没有。”
孟海涛想吃东西,实在是一件好兆头,说不定他的胃病从此就慢慢的好了,胃口也越来越好,用不了多久,就能把身体养壮实。伊恋乐观地想着,忙问孟海涛想吃写什么。
“去吃上海菜好了,我请客。”孟海涛突然很想念家乡菜的味道。
饭后,孟海涛照例送伊恋回家。出租车上,刚才还谈笑风生的孟海涛突然没了声息,静静地靠在座位上,昏暗的车里只能看清他惨白的脸。
伊恋不禁有些担忧,低声问道:“师兄,你没事吧!”
孟海涛摇摇头,额上渗出冷汗来。
伊恋不由得握住孟海涛的手,才发现那手冰凉得吓人。“师兄,你是不是胃病又发作了,很疼是不是?”伊恋带着哭腔道。
“老毛病了,不要紧。”孟海涛强笑着,胃部剧烈的疼痛却使他不由得反握住伊恋的小手。
伊恋突然想到孟海涛今天又忘了吃要,忙吩咐司机道:“先去心湖小区。”想到师兄已经离不开中药,伊恋又是一阵心疼。
汽车风驰电掣地向孟海涛家所在的小区使去,一个紧急刹车带来的颠簸使孟海涛禁不住呻吟出声,手不由得用力一握——伊恋抿紧了发白的嘴唇,刚才师兄那一握,几乎握断了她柔软纤细的手指,她疼得却不是自己的手,而是孟海涛,是怎样的痛,使他几乎将全身的力气都使了出来,去对抗那疼痛?
孟海涛的眼前一阵阵发黑,疼痛一波接着一波紧锣密鼓地袭来,他已经无力招架。突然,胃里猛地一热,孟海涛的嘴里呛出一口粘稠的液体出来,鲜红的颜色落在他的白上衣上,格外的刺目。伊恋带着哭腔叫道:“司机,去医院!”
急诊室里,孟海涛接受了一连串的检查后,被送到病房掉点滴。
“初步诊断,是严重的胃溃疡。天亮以后还要进行更加详细的检查。”医生合上病例,随手调了调点滴的速度。“不能滴得太快,他的心脏也不是很好”那医生说道。
孟海涛已经恢复清醒,一边安慰着旁边垂泪不止的伊恋一边对医生说:“能不能晚几天再检查?”最近工作太忙太关键,他一天时间也不肯耽误。
“不行!明天就检查。”没等医生说话,伊恋先抢着说道。她知道,师兄的病是累出来的,他太累了,这些年,他与命运抗争,他为事业打拼,已经透支了太多的精力和体力。再重要的演出也比不上师兄的身体重要,这次既然已经进了医院,不彻底治好病,她决不允许他出院。
看着伊恋大义凛然的表情,一脸冷漠的医生也不禁微笑起来,“明天一早检查,如果问题不大,回家休养,否则——可能要手术。”微笑的医生说出手术这么冰冷的字眼,孟海涛的心不禁一沉,他太了解自己的身体状况了。
检查持续了整整一天,事实上,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孟海涛已经渐渐适应了这样剧烈的胃痛,倒是检查时各种各样的管子顺着喉咙伸到胃里去,异样的疼痛又把他折腾出一身一身的冷汗。傍晚,做完了全部的检查,孟海涛被送回病房,医生在他的胃部发现了大面积的溃疡,他的情况,必须住院治疗。
“师兄……”伊恋用干净的毛巾帮他擦汗,轻轻呼唤他。
孟海涛的脸色惨白,浓长的睫毛上还粘着疼出来的汗珠。听到伊恋的呼唤,他张开疲惫的双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低声道:“排练的事就交给你了……”他真的觉得非常累了,好在伊恋已经可以独挡一面。排练、演出的事她可以拿的下来,但许多行政和外联的工作,还是得他来做。
“放心吧师兄,等你好了,给你验收成绩!”伊恋自信地说。
护士推门进来,对伊恋招手道:“孟海涛的家属,到主治医师办公室来一下。”
“好的!”伊恋应道。
“等等!”孟海涛心里突然有种预感,拉住他伊恋说:“我突然想吃葡萄,你去帮我买一点好不好?”
“好呀!”伊恋很高兴孟海涛想吃东西,“我先去医生那,然后就帮你买。”
“水果店快打烊了……”孟海涛看着窗外沉沉的暮色。
“那我先去买葡萄,再去找医生。”伊恋说着,拿起钱包就跑了出去。
孟海涛披上外衣,吃力地撑起拐杖,独自来到主治医师的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