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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帮师兄的忙,不是吗?”
范姨如小鸡啄米似地点着头。
“那……陈嫂……。”
“先给她打个电话,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假如家里真有事,我们能帮的,还是要帮她一下。”
“少奶奶,你真好。”范姨一拍脑门,“嗨,我怎么没想到这档子事呢?陈嫂是有手机的,尽管她舍不得往外打,接是会接的呀。”
说打就打。
电话,很快就通了。
可是,一直没人接,一直没人接。
秦多多额间的那三道黑线越来越浓郁。
范姨紧张地望着秦多多。
当秦多多拨打了三次后,终于无奈地挂断电话:“没人接。”
“这个陈嫂也真是的,接电话又不用花钱,她省个什么劲?”
“范姨,陈嫂家的固定电话的号码你知道吗?”
范姨像挥大蒲扇似地挥了挥手:“她家哪有什么固定电话?就她那个手机,也是少雄不用了送给她的。”
这怎么办呢?
秦多多略一沉吟,说:“明天我去陈嫂的家乡看看。”
“我也一块去吧?”
“嗯,到时再说,”秦多多又叮嘱道:“我去找陈嫂的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连你弟弟也别告诉。”
嗯。
范姨走后,秦多多趴在柜台上,开菜单,交待采卖明天该买哪些菜。
电话响了。
秦多多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陈嫂回电话来了。
“喂,是陈嫂吗?你—”
对方笑嘻嘻地说:“我不是陈嫂,是范哥。”
是范毅夫。
秦多多笑骂道:“讨厌,你是谁的范哥。”
“你的呀,还能是谁?小妞,在干嘛呢?”
“忙着呢,有事吗?快说。”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了?小师妹,我请教一个问题。”范毅夫故作很正色。
秦多多稍一怔忡,也正色地回答:“你说。”
“想你……想你是不是算一件事啊?”说到后面,范毅夫忍不住哈哈大笑。
秦多多脸一红,开骂了:“想你个头想!臭鼻涕虫,又欠骂了是吗?你还有这个瘾哪,每天不骂你,你睡不着觉!”
范毅夫早就习惯秦多多这种类似拒人千里的说话方式。说实话,哪天若是不让秦多多嗔怪几句骂几句,范毅夫反而感到浑身的不自在。
贱!
范毅夫已给自己下了一个字的断语了。
“对呀,我真的有这个瘾了。小师妹,你说怎么办啊?”
“好办,凉拌!”
范毅夫又开心地大笑一阵,好不容易收住了笑,说:“我有正事找你。”
秦多多冲着手机白了一眼:“还好意思找我,我问你,你答应办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上官少雄那边怎么一点都没动静?”
秦多多相信,假如范毅夫有行动,上官少雄绝对沉不住气,今晚绝对不会来找自己。就算来找自己也是来吵架的。
上官少雄一派温情、平和。
“妞,你别急嘛,饭得一口一口吃,一口是吃不成大胖子的。”范毅夫说话的音调里已没了风趣和调侃的意味,很严肃,很正色,俨然是在办公会议上的口吻:“你放心,事情正在进行中,稍安勿躁。”
“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你知道吗?上官少雄刚还来找我,央求我回家。看到他笑咪咪的样子,我立马就想到上官晓月,想到他们丑恶的勾当!范师兄,我求你赶紧把这件事情给我办了吧?等我恢复自由的那天,我一定好好的谢谢你。”
“你准备怎么谢我啊?”
“你想让我怎么谢你?”
“想法是有啦,不知你谢得起没有。”
秦多多不知不觉地上了范毅夫的道,轻蔑地撇了撇嘴:“你说要什么吧,还没有我秦多多谢不起的。”
下意识里,秦多多以为范毅夫会提个什么小礼物的要求。
他一个身家过亿的大老总,总不至于跟自己提物质上的要求吧。
“哈哈,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
“你看见咱秦大美女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
范毅夫一下子收住了笑:“多多,我要你把你的一生交给我!”
秦多多怔忡住了。
范毅夫的心思,秦多多一直是清楚的。平时,范毅夫也常在玩笑里带着他的心思,秦多多只装作听不出个中味。
可今天这样直通通地表明,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秦多多的俏脸红透了,仿佛是一朵开在春风里的花儿,娇艳可人。
她很想嗔骂范毅夫几句,可不知为什么,张了几次嘴也没把话骂出去。
神色有些慌乱,手足无措,手里抓住的笔,从松开的指尖上落下,落到了柜台上。
采买小伙看了一眼美女老板,拣起笔递给秦多多。
秦多多这才注意到,身边还站着那个采买小伙。
她不好意思地挥了挥手:“你先走吧。”
采买小伙用手指弹了弹刚开了一半的购买菜单:“秦经理,肉类的还没开呢。”
“明天再说。”
“明天……明天怕来不及吧?”
秦多多莫名的烦燥起来:“我说来得及就来得及!”
见惯了美女老板甜美的笑颜和温煦的笑语,乍一见到秦多多这付模样,愣住了。
“走你的吧。”
采买小伙不得不走了,边走还边说了一句:“干嘛呀,脸红成块红布?又不是我招的你,干嘛跟我发火?”
秦多多听见装作听不见。
电话的那头却有反应了,笑得更是畅快:“多多,你脸红了?快拍个视频发过来。”
“滚你的!”
秦多多更是羞涩了:“我没时间陪你胡说,忙去了。”
就要摁手机。
“哎哎,等下等下。”
秦多多警告道:“不许跟我胡说,要不然,我不理你。”
“好好,我跟你正说,不胡说。”
秦多多甜甜地笑了笑,不作声。
“多多,我向你发出正式的邀请,邀请你和秦老师秦伯母参加恒业公司的庆典。”
“你公司有什么庆典?”
范毅夫的嗓子,一下子变得有些沉郁:“我的恩人,也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阿勒泰,明天是他的生辰。为了永远记念他对我的恩情,我把这一天当作公司的重大记念日。每年的一天,我公司都会举办一个盛大的庆典。”
“你公司搞庆典,我怎么不知道?”
“嘿嘿,这次庆典,我根本没请你们的那种文化公司,一手由我亲自策划。”
“哇,范师兄,你真是多才多艺啊。”
“别先乱夸哈,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呢。”
秦多多正想答应,突然想到一件事,顿时支支吾吾地说:“明天,明天我可能没时间……”
陈嫂的家在一个僻远的大山里,来回一趟,怕得两天时间吧?
“那可不行,无论你有多重要的事情都得先搁下。小师妹,我恒业公司迁回家乡,这还是第一次举办这盛大的庆典,你要是不参加,我的兴奋指数马上就跌到冰点。”
秦多多想了想,看陈嫂也不是很着急的事情,往后推两天也没什么关系。“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答应参加。”
“这才是我可爱的小师妹!”范毅夫欢呼了一声,随后交待道:“时间不早了,你赶紧去休息。”
“知道了。”
“半个小时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看看你睡着了没。”
秦多多气坏了:“你这不是成心不让我睡觉吗?”
“嘿嘿。”
“就知道嘿嘿,嘿嘿!不理你了,我回宿舍了。”
“去吧,好好睡觉,做个好梦。”
秦多多正要挂断电话,却听得手机里传来范毅夫粗重不一的喘气声:“喂,你怎么还不挂断电话?”
“你先挂。”范毅夫显得非常的温柔,那声音,若是掉在地上,一定会马上化成水。
“我不,你先挂。”
秦多多担心,自己这头一挂断,范毅夫又会打过来。
“听话,你先挂,”范毅夫恋恋不舍地说:“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有个好状态出现在庆典之上。放心,今晚我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你安心睡觉。我知道你这几天因为那件事情一直睡不好,昨晚我做梦了,梦见你瘦了。好好睡觉,听到了没?”
一阵阵暖意,如湖水一般,一浪又一浪地朝秦多多打去。
秦多多嗯了一声,赶紧挂断电话。
再听下去,秦多多担心自己会在范毅夫面前露怯,会感动的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听到对方已没了声音,手机里传来的是电流的沙沙声,范毅夫满眼含笑地挂断了电话。
随手,又抄起了办公室的电话。
他要找一个人。
“喂,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范总,我找到她了,她在省城的花样年华呢。”
“花样年华?这是什么?”范毅夫蹙着眉头。
“这是一家整形医院。”
“她在那里干什么?”
“范总忘了?上次我不是告诉过您吗?上官晓月在十七岁那年做过变性手术。她的那个手术,就是在花样年华做的。”
哦。范毅夫想起来了。
“那她现在又要做什么?”
“是这样的范总,上次的那个手术啊,留下后遗症了。上官晓月这次住进花样年华,就是治病去了。”
是这样。
“好,我知道了。”
“范总,这次我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找到上官晓月的。若是别人的案子,我一是不接,二是,就是接了也不是那个数,我是看在范总的份上,我—”
范毅夫一下便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轻哼了一声:“好了,别再说了,我给你双倍的价钱。前提是,你从来没见过上官晓月,更不认识我范毅夫。”
“当然当然,我最基本的职业操守还是有的。”
范毅夫看了看时间。
九点差一刻。上高速的话,到省城不用两小时。
范毅夫抓起包就走。
十点半时,范毅夫的奔驰到达花样年华的门口。
步上浅浅的台阶,透过落地玻璃往里看。
里头,静悄悄的,大堂里的灯光幽暗迷离。
推了推玻璃门,推不进去,仔细一看,竟然是反锁着的。
这才想到,整形医院跟正规医院不同,晚上是没有病人的,也不需要值班医生。
怎么办,就这样打道回府?
范毅夫担心,今天上官晓月在这里,明天后天万一离去呢?那又得费一番工夫去寻找。
想着秦多多那焦灼的心情,范毅夫真想马上找到上官晓月,马上让秦多多变成自由人。
在门外踱了一会儿步后,范毅夫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打电话。
没想到,电话想了半天也没人接。
范毅夫想了想,发了一条短信:上官晓月,我是范毅夫,现在就在花样年华的大门口。我想见你,有事相商。假如你还想回到上官少雄的身边,或是,想报复上官少雄,那么,请你出来见我。我只等你十分钟。十分钟后你若不出来,我马上就走。
发出后,范毅夫回到车上等着。
眼看马上就要十分钟了,玻璃门里头依旧一片静谧。
范毅夫的手已放在了车钥匙上,只等十分钟一过就发动车子。心里暗自打算,上官晓月若不出来见自己,那么,范毅夫就将见上官晓月的任务交给那位神通广大的私家侦探,让他去见上官晓月。
他可没那么多的时间花在等人上。
就在这时,玻璃门里响起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范毅夫凝神一看,只见上官晓月踩着高跟鞋从里头走了出来。
范毅夫把副驾驶座的门打开:“请上来,上官小姐。不,我应该称呼你晓月先吧?”
上官晓月慢腾腾地上了车,脸色铁青,扭头看着范毅夫:“你找我干什么?我跟你之间,有什么共同的话题吗?”
“共同的话题倒是没有,不过,我们可以殊途同归,”范毅夫发动车子,看了上官晓月一眼,摇了摇头:“晓月先生,你瘦多了,脸色也不好看。唉,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吗?上官少雄他,值得你为他牺牲那么多?”
上官晓月的眸光越来越冷,越来越尖利:“你胡说什么呢?我听不明白。”
“上官晓月,我既然能在这里找到你,自然我也就知道了你的一切。你,原名叫陈晓,你姐叫陈丽。你姐的第一任男友是一个军人,是上官少雄的新生教官,教官为了救上官少雄牺牲了。后来你姐又找了一个男朋友,这男友姓贾,现在是古镇的那所古宅的讲解员。当时因为姓贾的那位男友的父母不同意他和你姐的婚事,你姐想不开,在古宅的那间绣房里自杀了。上官少雄为了报答教官的救命之恩,把十岁的你带回家,从此,你便成了上官云河的女儿,上官少雄的妹妹,”
说到这,范毅夫看了一眼上官晓月。
上官晓月扭过头,不作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你对上官少雄的依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