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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凤来仪作者: 绯语(bl)-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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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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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气息,也只能是宣慕了。我手上没停,嘴上却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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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慕坐到我对面,却不说话。我感觉到他凝注在我身上的灼热视线,半晌,他声音沙哑的轻轻喊了我一声:“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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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看着他,有点吃惊于他带着憔悴的面容。即使是迎娶了穆仪,这几日忙着新婚事宜,宣慕也不该是这么的憔悴,他到底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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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蹙起眉,细细打量了他一下,宣慕的眼中交织着矛盾和疲倦,我心里不知为何,突地跳了一下,有点惊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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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寒,这几天没看到你。。。。。。”宣慕顿一顿,仿佛在斟酌着些什么,又像在和矛盾缠斗着,“。。。。。。有件事,不知好不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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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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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日。。。。。。皇上遇刺了。。。。。。。受了伤。。。。。。这几日,一直在忙着查这事。”宣慕轻轻的道,语气又虚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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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淡淡的应了一声,自己也不知道为何竟然尚算平静。咬了咬唇,继续低头去拆那些竹叶,怎么知道手却一抖,竟然把竹叶给扯破了,刮到手指,立刻有殷红的血丝从小小的伤口中丝丝渗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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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能颓然地放下破碎的竹叶,直直的看着宣慕,眼里有点热,要烧起来了,淡淡的开口:“几日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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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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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何不告诉我?”甚至连顾总管也是知道的罢?不然当我问起宣慕去向的时候也不会如此顾左右而言他了,定也是宣慕吩咐不能透露的。这街上的官兵也肯定是来秘密搜索犯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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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问题宣慕没有回答,他死死的咬着唇看着我,他的唇几乎要被咬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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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打算从他口里得到答案,因为我大概是知道他是作如何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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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慕对于我从来是患得患失,在他眼里,可能一点小小的契机都能让我在他面前消失,何况是那人受伤这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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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叹口气,问他:“我能否进宫。。。。。。去看看他?。。。。。。宣慕,能带我进宫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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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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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慕的唇动了动,终究点头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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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避人耳目,省了节外生枝的麻烦,宣慕想了想,决定等到夜深时分才进宫,毕竟我身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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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身之时,天下着大雨,马车外不时听到狂风吹得街道上的店铺牌匾落地之声,仿佛耳之所闻,又是萧瑟又是破落。马车在雨中一路狂奔,很颠簸,我安安静静地坐着,合眼假寐,却还是感觉到车内那盏小灯微弱摇曳的光,心里说不出到底是有何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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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快到皇宫的时候,宣慕的手伸了过来,包裹住我的右手。他的手寒得很,手心里全是冰冷的汗,被他握住,我就像在三九寒冬将手插入雪堆里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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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寒,别担心,皇上的伤不深,没有危险。”宣慕轻轻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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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睁开眼睛。我担心?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否在担心。从小到大,那人什么事是他自己摆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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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浅浅地一笑,“担心的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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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慕僵了僵,收回手,搔搔头,讪讪的笑了一下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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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宫门的侍卫打了声招呼,我们便长驱直入,宣慕的乐安小王爷的身份在这时发挥了它方便快捷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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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那人的寝宫前,宣慕不愿踏入了。我看他很坚持,像一个固执的小孩一样,便不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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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踏过门槛,忽然,宣慕从后面一把握住我的手腕。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紧紧攫住我,很用力,却似乎也十分的无力,我仿佛随便一挣就可以挣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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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寒。”他攫住我手腕的时候喊了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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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住步伐,站定回身盈盈的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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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身后是灯光温暖的内殿,而我的面前,是寒冷黑暗的雨幕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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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慕正是站在雨幕中,撑着纸伞,定定的看着我,脸上的神色飘忽不定。大雨撇湿了他的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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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慕的眼睛一直一瞬不瞬地凝结在我的脸上,仿佛要将我深深地刻在心底似的。与他对视的刹那,我似乎深刻地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有更多的未曾懂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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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慕半晌,动了动唇,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出来,最后千回百转,还是只单单吐出一句又低又浅,却似乎理所当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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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寒,我在这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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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一顿,宣慕又补充:“在这里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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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了。”我对他笑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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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终于放了手任我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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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内殿,除了几个宫女,还有魏敏和太医馆内最资深的太医傅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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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云是知道我的,当年有几场大病,那人秘密带来医治我的正是傅云。因为他固然知道我身份一旦公开,会引来轩然大波,所以一直都守口如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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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见我来,魏敏和傅云都惊得双双低呼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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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云简单地对我叙述了那人的伤势如何,便与魏敏一同退出寝室,到内殿中去守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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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肩膀上中了不深不浅的一刀,并没有什么大碍,现在只是有点发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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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自觉地舒了口气,听傅云说他正睡着,于是蹑手蹑脚地进去,果然见他合眼躺在床上,浅浅地呼吸着,偶尔有点不规律的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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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到床前,想探探他的热度。但又不太敢去摸他的额头,毕竟即使他睡着了,还是真龙天子嘛,真龙天子的头可以随便摸的吗?不太妥当,我实在没好意思,也没这个胆子去干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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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轻轻掀起他一角锦被,伸手去碰碰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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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并不是太烫,发点热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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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要收回手的时候,他的手指轻轻悸动了一下,怕他惊醒,我吓得立马收回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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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里知道才收回手片刻,他的眉慢慢地拢了起来,眉心勒出几道深深的沟壑,额头上也隐隐要渗出一曾薄薄的虚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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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寒……少寒……”仿佛受了什么煎熬似的,那人略微有些不安的喃喃梦呓出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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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万想不到他竟然在梦中叫出我的名字,我浑身一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看着他越来越不安的睡颜,还有额上的那层薄汗,心里有股尖锐的痛无处宣泄,不知是为了我的失去,还是为了他的错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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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寒……少寒……”他不断地喃呢着,眼睫毛颤了颤,似乎要惊醒过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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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惧怕他蓦然惊醒后,发现我在这里,全看去了他脆弱的神色,也对他显而易见的痛苦于心不忍,我到底还是用手再次握住他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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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手指慢慢动了几下,无意识地回握住我的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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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这个从来都鲜少受人左右的天下的君王,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并舒开了他紧皱的双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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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走……少寒……不要走……不要走……”捉住我的手指越来越大力,那人喃喃地重复着同一句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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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过床边的巾子,我轻轻地帮他拭擦脸上的汗,听他在病中竟然说出这样虚弱的话来,我手一颤,巾子滑落在地上,眼里又涩又痛,有什么水珠一滴一滴地溅落在明黄色的锦被上,成了一个个深色的小印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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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向来自傲的人,也只有在病痛时的梦中才能这样说出这些话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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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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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微微的变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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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势已经收小,昨夜的倾盆大雨成了丝丝的细雨飘落下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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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跨出门槛,宣慕正在寝宫前面的院子里等着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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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慕就是在雨中,浑身湿透,像水里捞出来一样,纸伞掉在旁边,他狼狈不堪地坐在没有遮挡的石椅上。湿漉漉的发丝没有了来时的整齐,全都一撮撮地不断滴着水珠,脸色苍白如纸,唇紧紧地抿着,没有一点血色,眼眸却又黑又亮,坚定地将视线投注封锁在内殿的宫门前,在我踏出门槛的刹那,宣慕的眼睛一亮,似乎虚弱地笑了一下,但笑容很淡,我不知道这是否是我的错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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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一紧,赶紧冲到他的身边,皱起眉,“你是怎么了?!你在这里淋雨淋了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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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慕仰头看着我,并没有说话,嘴唇抖了抖,似乎是冷得说不出话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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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云走来,脸色惊恐结结巴巴地对我道:“公子……小王爷……小王爷他……坐在这里坐了一夜了……也…也淋了一夜的雨……”说到后来,声音小到几乎可以与蚊子媲美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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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我几乎尖叫出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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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他、他是王爷啊!为什么你们都不劝他避避雨?”我心里有些生气。宣慕在这些人的心中不是一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吗?怎么在这种自虐的行动中居然没有一个人来阻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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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云吓得脸色都白了,还未及说些什么,宣慕忽然张臂,将我收入他的怀里。湿漉漉的身躯紧紧贴着我,冰冷的水渐渐从他那里渗入我的衣服中,寒冷并温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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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手臂的力道很大,几乎要折了我的骨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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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慕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间,有些灼热的水滴虽着冰冷的雨水缓缓沾湿了我的衣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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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没什么。他们都要我撑伞,也来为我撑伞,是我自己不撑的。”他轻浅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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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艰难地从哽塞的喉咙里挤出一句询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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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若不在这里让雨淋湿身体,冷却神智……我怕我会发疯……你明白的……”他深深地吸了口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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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一顿,他淡淡地说:“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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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因为宣慕的语气太轻太浅,也太虚弱,在那一刹那我完全没听清楚,只听到他模糊地说了一句什么。可是在下一刻,我立刻就明白他肯定说的就是‘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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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默然片刻,回抱他,紧紧搂抱住这具冰冷又湿透的绷直了的身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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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闭闭眼睛,声音柔和地回答他:“嗯……我回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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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程的时候在马车上宣慕换下一身湿透的衣裳,因为良心上不多不少还是有些不安,于是我拿了毛巾帮几乎可以称得上是半死不活的宣慕擦头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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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开宣慕的发髻,湿淋淋的头发一直散到了他的腰,我擦起来的确是有点吃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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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想到宣慕昨夜居然在雨中淋了一夜,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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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他说‘我在这里等你回来’的时候,我明明是说了‘我知道了’,他居然还是害怕,这不明摆着不相信我么?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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