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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煞by云雕(虐受后虐攻he)-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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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你……啊!那时候受伤了?”他想起当时在断崖边只手撑住两人份体重的情况。

  “没有。”他的语气变硬了。

  “别逞强行不行?我拿药给你。”

  这小子是故意忽视他的警告吗?袭风皱眉。第一次遇到完全不怕他眼神的人,当然,存心找茬打架的十大恶人和那三人例外。

  “不必了,只是拉伤,再几天就好了。”等罗煞恢复正常再向他拿药就可以了,他不会用别人给的药。

  “拉伤拖不得……”白彦海突然消了音,错愕地看向几步外紧闭的房门。

  袭风也投以同样错愕的视线,只因那人错想的对话。

  “师父……不要啦……”

  “你乖,别乱动!”

  “可是……呜!”

  “忍一下就好了,嗯?”

  “会不好意思……”

  怪怪咙滴洞,这像是大白天会出现的对话吗?罗煞,你毁了你师父的清誉。袭风是无奈加三叹,忍不住仰头看向蓝天。

  白彦海则是涨红了一张脸,哑口无言地呆在当场。

  “柳……柳公子是在……”

  看着他活像是吞了颗鸡蛋的拙样,袭风突然有点想捉弄人的冲动。

  “就是那回事。”他状似认真的点头。

  “什……”活像一颗鸡蛋哽在喉咙中,他吞也不是,吐也不是的表情让袭风几乎快笑场了。

  “师兄,那个人是谁?”从头到尾没搞清楚状况的吴曲恩拉拉白彦海的衣袖询问声音的主人。

  “是柳公子的徒弟。”白彦海猛然省悟师妹还是黄花大闺女,连忙拉着她走人,“有劳阁下代为转达柳公子,我明儿个再来。”

  他几乎是落荒而逃的。

  袭风勾起唇角,招了苍羽到手臂上,轻轻抚摸它。

  “这样就跑了,真嫩啊!在正道人物中,他算是罕见的没心机了。”他喃喃自语道。

  能活到现在也真是奇迹。但,话题再转回来,这房内是在做啥?怎么叫得那么引人疑窦。
 
第3章


  房内能干嘛?当然不能做什么,只是柳煜扬坚持要帮徒儿上药而已。

  封亦麒在反抗无效下只能鸵鸟的把头埋到被子中,任凭柳煜扬的手探入衣衫下摆替他裂伤的后庭上药。

  如果是别人,他八成一拳就把人揍到房外树上去晾干,但因为是他最敬爱的柳煜扬,他只能屈服在那难得强硬的要求下。

  好不容易入侵体内的手指离开了,他马上连人带被往床角缩。

  “麒儿。”注意到这点的柳煜扬则是很担心,“师父很抱歉。”

  “不……是我自己决定的,您不必道歉啊……您生气了吗?”封亦麒怯怯地看着柳煜扬。

  重视礼教的师父能接受吗?他们不但是师徒,而且同为男儿身……

  “不是,是……我其实还有意识。”把心一横,柳煜扬是豁出去了,“因为那时以为是梦,所以很抱歉伤到你。”

  浑浑噩噩之中,他以为又是南柯一梦,只是因为思念而起的幻觉,但并非如此,等到清醒时才发现怀中的人儿是温暖的真实。

  后来听袭风说,麒儿是喜欢他的。这让他欣喜,却也令他内疚。不论如何,他屈服在药效之下伤了徒弟是事实。

  封亦麒眨眨眼,一时没消化完整句话的意思。

  “麒儿?”见他没反应,柳煜扬挂心地又叫道。

  未料下一秒,他差点因为强大的冲力跌下床。

  封亦麒什么也没说,他只是紧紧地抱住柳煜扬,嗅着熟悉的竹叶香,感到一种强烈的安心感。

  师父也是对他同样感情的,不然就算做梦师父也会把它当恶梦,哪可能就顺水推舟的完了事。

  “师父,我再也不要离开您了,如果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您尽管责备我,但请不要讨厌我。”他低喃道。

  若要他离开师父,他绝对撑不过再一个三年,一定宁可死也不愿意放手吧?

  “傻孩子,师父还怕你又一转眼就不见踪影呢!”低头寻获他的唇,由细吻到深吻,眷恋温柔的情感借此表达,直到契合的双唇分开,柳煜扬看着他羞红的脸,低哑地呢喃,“那就永远不放手吧。”

  “嗯。”秀丽的唇角绽放出连百花也为之失色的艳丽微笑,封亦麒满足地抱住柳煜扬。

  只要有师父的支持,其他的事情就好解决了。天下之大,他只在乎一个人的看法。

  ※※※

  次日,当白彦海再来时,总算见到了柳煜扬。

  封亦麒冷眼旁观他感动到差点痛哭流涕的表情,纳闷地看着袭风。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他为什么那么激动?”

  他不讨厌白彦海,因为他知道这三年来一心帮着师父的人就是他。

  袭风淡淡地撇开头,既不作答也不否认。

  “你在闹什么脾气?”封亦麒皱眉,“不要以为帮了我就可以耍脾气!”

  “麒儿。”在一旁和白彦海交谈的柳煜扬抽空唤道。

  “知道了,师父。”乖乖点头,他只能撤回前言。

  “被驯服了!”轻声嘲讽,他一个侧身避开夺命利刃,反手扬镖就是索吼银针。

  封亦麒例落的一回身,手腕一振又攻上。

  银刀银镖忽隐忽现,两道人影也飘忽不定。往来之间都用上了“无影鬼”的招数,有如鬼魅般的从屋檐打到凉亭,又跃上树梢。

  刀起刀落之间,不少树叶枝木落地,就可怜了那些造景盆栽和建筑。

  柳煜扬看得是频频叹息,白彦海则是目瞪口呆。但他们都没有阻止,只是观看这场龙虎之争。

  半炷香的时辰过了,封亦麒突然跳开,忙着在一旁闷煮一刻钟的药盅里加几味药。

  袭风也停了手,因为他知道若他在此时抢攻,封亦麒会跟他玩真的。

  药,是要给受内伤颇深的柳煜扬吃的。

  “你在炖什么?”白彦海问道。

  “给师父的药。”

  “听说你去救了五大世家在江南的老家?”他试探性地问道。

  封亦麒目一凝,没好奇地抬头。

  “怎么?不行吗?”

  “我以为你不会救的。”毕竟那时还没回到柳煜扬身边,他仍是邪佞猖狂的个性。

  “我本来不想救的。”封亦麒咕哝,“可是师父一定会插手嘛!”

  恩未断,情未绝,只是缘已尽——至少当初是这么以为的。

  曾经一度决定从此以后江湖上只有罗煞而没有封亦麒,但无论怎么地,他总是放心不下和柳煜扬有关的消息,还拜托袭风去替他打听。

  然后,一得知柳煜扬的消息,双腿就不受控制的转向他所在的方向前进,双手不自觉地杀尽任何可能危害到他的人。

  只要不见面,他在一旁偷偷瞧着总行。

  有时早了,更有时,可以在远方捕捉到那令他牵肠挂肚的身影。

  好几次若没有袭风搭救,他已魂归西天。每次袭风都受不了的拖他回小竹屋,一住就是好久,直到他忍不住相思之苦,又偷偷下山寻找柳煜扬的行踪,知道再度被带回——

  事情不断上演着,当他累了,就开始发呆思考着两人的诧异。

  迁就师父让他浑身不对劲,想必包容他师父也很无奈。一正一邪,一个处处包容,一个赶尽杀绝;一个温柔体贴,一个却狂妄邪佞……

  不安和困扰浮现眼底,柳煜扬心疼地出声打断他的沉思。

  “麒儿,别想了。”柳煜扬伸手撩起他披散在背上的长发,熟练地替他绑成一束。

  “嗯。”但现在他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他很笨拙,所以只要在意一个人就好了,其他的,就随便吧。

  “这么说有时候柳公子看到的人影真的是你?”白彦海傻眼。

  这对师徒是怎么回事?各自为了对方好几次差点没命了。

  “对啦!”封亦麒苦笑,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靠近点看师父了。

  温和害羞的眼神让白彦海诧异在心。

  想不到不过三年的时间就让浑身是刺的封亦麒收敛到这种地步,虽然没什么好脸色,好歹毒辣的唇舌已经好多了,也不再动不动就想杀人——只是一想到他们转眼间杀尽上百邪道人士仍令人毛骨悚然。

  山脚下的尸骸全是缺手缺脚、开膛剖肚、身首异处,不要说是一般混江湖的,就连各派掌门也望之色变。

  正蹲着在替师父煮药的封亦麒抬头看着很明显在发呆的白彦海一眼,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喂,回魂啦,那些老头是怎么回事,一天到晚都躲在书房里偷偷摸摸的。”

  “去告诉他们,除非他们犯到师父,不然我会让他们的头不再与身体相亲相爱。”

  “没的事,他们只是在商讨对策如何对付邪道分子,不是在怕你啦。”白彦海叹道。

  还是一张坏嘴,没进步多少。他撤回前言。

  “麒儿,别这样说前辈们。”柳煜扬纠正归纠正,却没多要求他一定要做到。

  观点是个人的,而在场的仍也有半数赞同他的说法。

  “总有一天会知道,这些正道人士其实最贪生怕死了。”不予置评地一笑,封亦麒继续拿扇子调节火候,“有人撑腰时说话就大声,就连讨伐邪魔外道也是成群结党,一个人的话就什么也不敢做了,只会推卸责任。”

  啥?!斜眼看着状似低喃的他,白彦海没好气地道:“好歹我也是华山弟子,请不要说得那么难听。柳少侠不也是正道人士?”

  “师父不一样,他总是太好心又太多事,就连不干他的事也一肩扛。”一双灵活的眼睛滴溜溜地盯着柳煜扬,眼中十足的促狭。后者则回以一个苦笑。

  “听起来你很鄙视正道人士,为什么?”他不解地问。

  “这个……啊!好了。“忙着熄火端药,封亦麒随口回了一句,“因为全是鬼扯。“

  “什么意思?“

  “意思是正道人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袭风好整以暇的接口。

  “对对对!师父,喝药了。”封亦麒笑着把药端给柳煜扬,拉着师父进屋喝药去了。

  “你们立场有偏见。”见他们走人,白彦海只好面对袭风指控着。

  “你现在才知道吗?”袭风淡问。

  “我……”他只好落败。

  无言以对地低头摘草药,他选择了结束这个对谈。袭风也不再另找话题,转身就想走人。

  “等一下。”白彦海突然叫住他,“这个药拿去,对拉伤很有用。”

  突如其来的友善让袭风愣了一下。

  接受还是不接受呢?沉吟片刻,他破天荒的接了下来。

  反正罗煞短时间之内也没空理他,姑且就用这个吧。

  ※※※

  接下来数天,封亦麒几乎都黏着柳煜扬在房内练功调养内伤,再配以三餐饭后的良药滋补;袭风则躲得不见人影,但只要一有人靠近别院,他一定马上现身阻拦。

  而有人吃药就要有人摘药,荣幸被“强迫”中奖的当然只有那个唯一能让封亦麒信任一点点的白彦海。

  屋内是一片温馨,屋外白彦海则数着草药闲到发慌。

  想他华山大弟子的身份,这种摘草药和分类包好的工作本不应该落在他身上,坏就坏在封亦麒半个月前露那一手功夫,再加上个只要有任何人擅自靠近别院就赏三根银针的席君逸(袭风),现在全山庄只有他敢靠近这里。

  “这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他百思不解。

  一般人骇然他可以理解,但为何连各派掌门也没过来打过招呼,全都吩咐他“代为聊表慰问之意”。

  “大师兄,师父找你过去。”一个小师弟站在别院外叫道,怯生生不敢踏入一步。

  “这就去。”放下药罐应道,他戳戳师弟,“别怕得像活见鬼了一样,不惹他们就没事了。”

  “可是他们砍人跟砍布袋一样。”最恐怖的是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神,砍尸体好像砍虫蚁一样的睥睨。

  “你就当他们力气大吧。”苦哈哈地安慰,白彦海穿过中庭又绕过回廊,最后走到书房门口,“师父,您找弟子吗?”

  “进来,把门关上。”

  “是。”

  一进门才发现不只是他敬重的师父,各派掌门和大弟子都到齐了。

  不解在心,他仍是向前辈们请安。

  把他的疑问看在眼里,华山派掌门率先开口:“二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十大恶人,他们无恶不作、为非作歹,后来竟收了四个小魔头当徒弟。”

  “那些小魔头生性残暴,跟着十大恶人学尽了杀人放火的本事,小小年纪就上各派挑衅生事,不少人丧生他的手中,”衡山派掌门接着说道,“二十年中作恶多端,其中一人便有了‘罗煞’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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