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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三年,如果非要为这段失败感情找一个合理说法,他宁可相信谭真真喜厌旧贪图富贵,也不愿相信她将永远与他天人两隔。
林逍南眉眼一沉,手用力地打转,从侧道连着越过了两辆车。
教师宿舍里,谭真真刚喝中药,骨痛难忍便躺床上休息,刚要睡着就被宿舍楼舍管喊了出去,说是有人找。
她觉得浑身无力,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拄着拐杖出了门,舍管见她脸色苍白,赶紧去扶她问她需不需要去医院,她摇摇头说不用。
谭真真刚出宿舍楼,便看见一个熟悉且颀长身影立于路灯旁,昏黄灯光将那人周身晕了一圈朦胧芒,周围一片沉寂,他也一动不动,画面美好得让人不忍靠近。仿佛一靠近,她身上那些灾厄和病痛就会将一切秽染殆。
她视线微懵,有一瞬间,还以为时光扭转回了三年前那天,林逍南站幼儿园大门前,拎着满满零食对她微笑招呼,眼眶顿时红了。
当林逍南见到缓缓从宿舍里出来谭真真时,他脑海一片空白,滤去了一切嘈杂情绪后,那抹尖锐愤怒和恼恨,就这样破土而出,将他包裹一片鲜血淋漓泥泞里。
他看着她艰难地走近,站定,笑意盎然,说:
“男神,过得好吗?”
林逍南盯着她长裙孤零零一只脚,拳头攥了一次又一次,过了好久,他才沉声问道:“骨癌?”
从看到闻时候开始,谭真真就知道瞒不住了,她没想到是,他居然来得这样。
“嗯,来看我笑话啊?”谭真真摆出嫌弃表情,“虽然当初是我对不起你,但你这样也太不厚道了……”
他皱眉,不客气地打断:“为什么不治?”
“治了,就是为了治病才截肢,可还是扩散了,不过我现有喝中药,没有自暴自弃。”
他迫切地看着她,“你当初离开,是不是因为你病?”
谭真真眼神坚定,“你想太多了,我对你感情只是年少懵懂,没有你想象得那么伟大,那么无私,诊断来后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幸好这个当口你妈妈站了出来,友好地为我提供了很大一笔资金,既然如此,我这个重病之人还巴着她儿就太不人道了。”
林逍南情绪激动起来,一把握住她胳膊,眼睛瞬间充血,红得可怕,“那你三年来一直a市又是为什么?既然是为了财你把所有钱都捐给了这所学校又是为什么?!现撒谎成都这样廉价了是吗!”
看着她苍白脸色,瘦弱身体,他才突然发觉,她离开原因其实早就无关紧要了,他来并不是为了讨什么说法,只是想亲眼看看她病得到底如何,只是希望所有悲剧只是一场过火玩笑。而现让他难以承受是,她竟真时日无多了。
谭真真把他手拨来,“因为那时候已经晚了,医生说就算砸钱去治,五年生存率也不过百分之三十,我想,与其医院痛苦地熬过五年,还不如让剩日过得有意义一些。”她看着他略微沉重表情,感叹起来,“你变了,变凶了。”
林逍南微怔,这句话很熟悉,好像某个人也曾这样对他说过……
“人做天看,我拿了你母亲给钱,抛弃了你,现都是我自食恶果,你来嘲笑我是应该,如果你没有别事,就回去吧。”说她转过身,没走几步便顿了来,“听说你婚了,恭喜你。”
林逍南看着她寥落背影,眼睛里像燃了一把火,混沌视线里她模样渐渐模糊。他忍不住喊道:“你敢不敢发誓,你对我说每一句话都是真,只要你敢,我立刻就走!”
她停脚步,调皮地笑起来,“当然。”说便径直离开了,走到他看不见地方后,她所有坚韧和伪装瞬间崩溃,倚墙角泣不成声。
她曾经买过一对情侣戒指,三年来一直没有摘来过。
直到他婚礼那天,亲眼看着他把余小双从车里接出来眼神,她才地把戒指摘了。
她好想对他说——
你不该来这儿,因为过去早就过去。你到来,只会让一个被你不知不觉爱着,同时也默默爱着你女人深受伤害……
余小双坐餐桌前,看着一桌早已冷掉饭菜发呆。她已经等了三个小时了,都不见林逍南回来,她知道他这一去会花很长很长时间,但她也坚信,无论多久他始终会回来,因为他承诺过不会与她分开,她相信。
考拉似乎也察觉到了莫名沉重气氛,一蹦到她腿上,盯着她看。
忽地,家里话响了起来,她一惊,连忙去接。这个座机话只有家里人知道,也就是说,来只可能是林家祖宅。
她接起来后,家嫂声音便慌慌张张地冒了出来。
“小夫人!你现人哪儿呢?”
余小双有不好预感,连声音也变得颤抖,“怎、怎么了?”
“小少爷他突然回来了!现家人都客厅里,气氛很不好,我刚刚进去送了一茶,貌似已经吵起来了,你来吧!”
余小双心道糟了,她居然没考虑到这一点!谭真真是被罗秋雁逼走,之前他不追究,是因为他一直以为罗秋雁骗谭真真他得了不治之症,谭真真见钱眼开而且不愿意陪一个将死之人身边才抛弃了他。现他知道了真相,加之他和妈妈关系很差,他肯定很生气。
余小双随便换了件衣服,拿了钱包便急忙出门了。
当她打车赶到林家祖宅时,天色已经暗了很多,那里路都是石板道,起起伏伏容易绊脚,余小双走得又急,不知道摔了多少跤,她也顾不得疼。
家嫂门口等了好久,看到余小双身影后立马把她接进屋,说:“老爷气得不轻,老爷喜欢你,你去劝一吧。”
余小双很忐忑,林家事她一点都不了解,哪里能插得上嘴?
才走到客厅门外,她就听到了林爷爷愤怒摔茶杯声音,把她吓得心跳都停了一拍。
“你这个不孝孙,你这是什么口气?你就这样对你母亲说话!”
“从你们把我父亲逼死那天开始,我就从没把你当做爷爷看待,也从没把她当做母亲。”
余小双倏忽间愣了……什么意思?
林逍南声音很冷冽,他说:“罗秋雁,你以为每一个女人都跟你一样视财如命,是吗?为了钱,你不惜带着前夫孩低眉顺眼地嫁进林家,还伙同他们把你曾经丈夫逼上了绝路,你是不是从来不曾良心不安过?午夜梦回中见到我父亲时候,你害怕过吗?”
罗秋雁声音尖锐得刺耳,“既然你眼里,我是这样不堪,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陈忠刚不是你亲生爸爸,你身体里流,是林家血,你是林家唯一宗孙,这一点你想否认都否认不了,因为我怀你时候,早就和陈忠刚貌合神离了。”
余小双很震惊,原来罗秋雁有个前夫叫陈忠刚?林逍南是罗秋雁出轨后怀上孩,而罗秋雁带着林逍南嫁进了林家,还跟林家人一起把陈忠刚逼死了?这太荒唐了!
她做出这样毁三观事,居然还理直气壮?这些高干世家家庭问题太可怕了……
余小双探头进去看了一眼,林逍南被围中间,背影有些轻微颤抖。
林逍南讥嘲道:“罗秋雁,说出这样话,你居然一点都不知道羞耻?”
“如果你不是林家骨肉,你以为你能一路顺利地爬到现这个地位吗?你所有一切,都是林家给,那个姓谭女人家庭政治背景不清不白,她父母是异党出身,如果你跟她一起,她将会成为你永恒污点,影响你前程!正好,老天有眼,她得了重病,如果我不给她那笔钱,她会舍不得离开你?”
林爷爷颓然地坐椅上,扶额道:“别说了。”
“如果不说清楚,他就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幼稚!”罗秋雁表情越来越愤恨,她知道自己林逍南眼里一直不是个合格母亲,但是没想到他竟然会如此想她,简直让她伤透了心,既然如此,她也没必要顾忌他那些自尊心了,有人,如果不狠狠把他自尊心碾碎,他永远不可能成长,林逍南也一样,陈忠刚也一样。
林逍南皱眉,声音低哑,“我不需要你们‘给予’!”
“你不需要?你不依靠林家,出去后根一无是处!没有你爷爷帮你铺路,你现还只是个小文员,你有什么资格对我们说那些话?”
余小双看着林逍南沉默不语,有些心疼。她做了很久心里斗争,终于还是决定站出来,她环顾了所有人一眼,道:“就算你们给了逍南很大帮助,也不能无视他努力,妈妈你这样说,真太失格了。”
她出现把场人都吓了一大跳,唯独林逍南像是没有丝毫反应一样。
余小双走到林逍南身边,看着他血流不止手臂和愈加苍白嘴,心里莫名地愤怒,她扶着他身,轻声道:“逍南,我们走吧。”
林逍南出乎她意料地配合,但看他样,受打击似乎有点大,余小双咬着牙带他出门,走到门口时,她回头后看了他们一眼,“我是抱养来孩,我不知道亲生父母对一个孩爱是怎么样,但是我养父母给了我很多很多我想要生活,所以我以为这样才算家人。你们给了他那么多,却从来不知道他想要什么,虽然冒犯,但我还是想说,你们也没有资格对他说那些过分话。”
林爷爷听到她话很诧异。余家不是一直骗她说,她是亲生吗?她怎么知道她是领养?他急忙站起来,喊了一声:“小双!爷爷……”
“爷爷再见。”
语毕,她便带着林逍南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贴了!这章信息量略大,其实关于林家事,早前就铺垫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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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曼,青红椒,袋鼠鼠姑娘地雷!顺祝大家情人节加元宵节乐!'
☆、第35章
林逍南回到家后;便一直躺床上没有说话,不吃不喝地抱着被出神。余小双看他手臂殷红一片,想帮他重消毒包扎;但只要她一靠近他就会侧过身去,不愿意配合。
余小双知道他心情不好,但又担心他伤口不及时处理会感染发炎,想霸王硬上弓奈何力气没他大,都被他挣开了,几番拉扯来他伤口裂得严重,血将毛衫袖浸了厚厚一层血渍,
她不敢再乱碰他;只好讪讪地坐床边地板上,偶尔起身看他一眼。
余小双想起;她险些被张跃侮辱,事后把自己锁起来那回,林逍南面对精神状态不好她时无奈心情,她总算体会到了。林逍南是男人,力气大还霸道,就算她再怎么闹脾气,他照样能让她乖乖听话,可是现情况不一样了,她对他是束手无策,该怎么办呢……
她想了想,捏着手指头道:“我一直以为你妈妈不喜欢谭真真,是因为她给不了你什么帮助,原来你妈妈考虑得那么面……我不是余家孩,也不知道我亲生父母到底是谁,所以如果我亲生父母有什么政治污点,我可能也会连累你吧,是我太自私了,没有告诉你这件事,对不起……不过可能性很小吧,哪儿能人人都有政治背景呢?还是小老百姓多呀。”说到这儿,见他没什么反应,她松了口气,看来他是不怪她。
“这件事,是我十二岁生日时候,不小心偷听到……爸爸妈妈比较疼我,小飞心里一直不平衡,看到我十二岁生日会办得比她隆重得多,就闹脾气了,他们吵架时候我房里装睡,其实什么都听得一清二楚。你看,我多胆小,多卑鄙,明明知道这对小飞不公平,却从来没有勇气向所有人坦白,我才是那个被抱养野孩。
“有时候我会做一些奇怪梦,梦到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还有我……我知道,他们应该就是我父母,但我不想承认,因为梦里后片段中,他们被一个陌生男人杀死了。你看,我多不孝,多懦弱,逃避了十多年,不愿去查杀死我亲生父母凶手是谁,心甘情愿地喊别人爸爸妈妈,享受别人给我温暖。直到今天,看到你妈妈眼神,我才彻底明白我错得多离谱,无论如何骨肉至亲都是不该被遗忘,和怨恨……”
林逍南眼睛微动,朝她方向转了转。
“我遗忘过我亲生父母,如果他们天有灵,得多痛苦呢?你这样怨恨你妈妈,她又会多痛苦呢?虽然无论如何我都会站你身边,但我真不希望你以后感到后悔和愧疚……”
他闭上眼,把被拉上,声音干涩道:“出去。”
余小双抿着嘴,默默地站起来出去了。
被他凶过后,余小双一直不敢进去,沙发上将就了一晚。第二天她做好菜送进去他也不吃,她只好热菜,倒掉,重做,周而复始。直到第三天半夜,余小双被嘭一声巨响惊醒,跑到房里一看,林逍南竟然倒地上一动不动,她吓了一跳,过去扶起他才发现他居然发高烧,满头大汗意识不清,他嘴里还间断地发出些细碎呻吟声。余小双靠近去听,才知道他喊是谭真真。
她心上像被洒了一层滚烫油,滋啦啦疼痛让她禁不住眼睛通红。
余小双叫了救护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