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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至恒大喜:“订好机票马上打电话给我,我去接你。”
第二天,叶知秋白天处理好手上的事情,再回父母家看看,然后提了行李去机场,飞机抵达时已经是夜晚九点,许至恒开车到萧山机场接了她。杭州的盛夏同样也十分炎热,虽然入夜,但气温并没降低多少。
许至恒戴着蓝牙耳机,一边开车进城一边不停地接电话,只能在没电话进来的间隙告诉她:“刚才来机场前接到电话,大嫂是找到了,但她拒绝回来。我打算明天亲自去接她,她大概总得给我一点薄面。”
他看着前方,神情带点苦涩,没说出口的是,他们直按通话,大嫂撂下狠话,就算回来,也不会去医院看大哥,说只等他痊愈了就提出离婚。父母听到这句话后双双震怒,却也无话可说。父亲走进书房。到吃晚饭也不肯出来,母亲索性流了眼泪,一再说的都是:“怎么非要弄成这样?”
叶知秋不愿意评论他的家事,侧头看他略微清瘦的面孔,紧锁的眉头,知道近几天显然是够他受了,只轻轻伸手过去盖在他握方向盘的手上。这个柔软纤长的手传递的无声抚慰让许至恒的心突然宁静下来。他一手把住方向盘,一手反握住她的手紧肾合在自己掌中:“你能来太好了,秋秋。”
车子进城后,叶知秋说:“至恒,往这边走吧,我出差常住的酒店靠近武林路那边。”
“难道你来了我这里还要住酒店?”
“现在你家里有事,我不方便去打扰啊。”
“没事,你不用见他们,我现在单独住一套公寓里。实在受不了天天回去跟父母住一块,听他们唉声叹气。”
许至恒自知这话未免不孝,可是他大哥许至信一想做事强势急进,这两年父亲已经渐有退隐之势,公司所有权利实际都抓在大哥一人手中。他一旦受伤住院,公司顿时乱成一团。许至恒白天和父亲一道上班,处理千头万绪的事务,还得留意不让父亲着急上火。晚上要抽时间去医院看望大哥,才回家住了两天,听父母唠叨,简单是百上加斤,恨不能搬去酒店,父母无奈,只好让他搬了出去。
这是市区离西湖不远的一套高档公寓,走进去开灯一看,三房两厅的房子装修得豪华而又程式化,中规中矩的家具没有什么个人色彩,但干净整洁。看得出有专人打扫。
“这是大哥的房子,他和穆成一样,置产有瘾,买了一直空着,我回来就住这儿了。”
许至恒放下行李,回身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将头埋在她的肩上,再次轻声说:“你来了我真开心,秋秋。”
两人默默相拥而立,享受着这个安静的拥抱。可是不一会儿就不停有工作电话打到许至恒手机上,他只能一边接电话,一边抱歉地示意叶知秋自便。叶知秋索性拿了睡衣去洗澡,她出来时,却看见许至恒已经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睡着了。看着这个睡态。叶知秋有微微心疼的感觉。许至恒一向精力充沛,工作一天,晚上打一场激烈的羽毛球,回来也不见疲态,倒是经常拿她安静下来动辄歪到一边打吨的样子开玩笑。现在居然在她洗个澡的工夫就睡着了,可见这些天他是劳累到了一定程度。
她不想惊动他,去卧室拿出一条薄被给他盖上,再找到中央空调的控制器,将温度略为调高一点,然后关灯进卧室躺下。她常年出差,早练就了不择床安睡的本领,可是躺在陌生城市一成不变的酒店标准间里是一回事,睡在一个陌生的家里却是另外一回事,她翻来覆去了好一阵子才迷糊入睡。
半夜时分,一个有力的手臂将她揽入怀中。在那个熟悉的怀抱中,她并不睁眼,带着朦胧睡意回应着他的吻,灼热而又温柔。这样的深夜交缠,整个世界寂静得似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每个接触都带着不一样的亲密味道。他们沉溺在彼此的怀抱中,暂时忘却白天各自萦绕不去的烦恼。
第二天醒来时,天色大亮,叶知秋走出卧室,只见许至恒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轻声讲着电话,见她出来,一手搂住了她。对电话说:“那好。就这样吧,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现在就去机场吗?”
“司机已经在楼下等着了,他送我去机场后就回这边来,我待会儿会跟他交代,让他这几天全天听你安排,钥匙和门禁卡我放桌上了。”他叹口气,吻她的脸:“你在这边能多待几天吗?”
“还能待五天吧。我得去深圳看一下服装展,赶在闭幕前一天去就行了。”
“秋秋,真是对不起你。你好容易抽时间过来,我都不能陪你。我一定尽快赶回来。”
“没事呀,这边我来过不少次。这几天自己去看下市场也行。”
许至恒点点头,已经走到了门口,却突然返身回来,紧紧抱住她:“答应我,在这边等我,我接到他们马上回来。”
她在他怀中用力点头。
叶知秋并不愿意指挥一个陌生的司机,只在第一天请他送自己去了和人约好的餐馆,然后说接下来都是随便走走,不必劳他接送,让他自己回了公司。
此地也是服装公司云集,出名的品牌叶知秋自然了解,但那些都不是她的目标。她联络了在本地的熟人,约着见面吃饭,大致了解一下情况,再上网搜索圈定了几个新品牌,按图索骥,先到已经有这品牌发售的商场看卖场,了解现场销售状况,选出她认为合适的再上门了解情况。
她独自忙碌了两天,许至恒终于打回电话,说已经劝动大嫂带侄子乘第二天中午的飞机回家。叶知秋替他高兴,她特意提早回来,先去超市采购。她租住的房间狭小,厨房其实是个通往阳台的过道而已,只能用电磁炉。加上平时忙碌,和许至恒多半在外面吃饭,但她还是会几样拿手菜,打算今天做顿晚餐给他一个惊喜。
她拎了大袋的食品出了电梯,刚准备转过拐角,却只见不远处许至恒背对着她,正和一个女孩子站在门边讲话,她踌躇一下。停住脚步,站在了原处。
那是一个非常年轻美丽的女孩子,柔顺乌黑的头发,一双大大的眼睛满含着泪水,抓住许至恒的手,哀哀地看着他,带着哭音说了句什么,分明是个恳求的姿态,而许至恒挣脱她的手,侧过脸来,一脸的漠然,显然根本没为眼前女孩打动,只冷冷说:“那是没可能的事,你要的东西谁也给不了你。”
叶知秋只觉得全身发冷,她一向只见识过许至恒自负和温柔的一面,突然眼见这样的冷漠,她才从室外的炽烈阳光下走进来,但一瞬间心像被冻结了一般。那个女孩子声音颤抖着说:“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要见你父亲。”
”我父亲明确说了,没兴趣见你。”许至恒的口气不急不恼。丝毫没有松动,“支票放在秘书那边,你知道她的号码,明天你还不去拿,就当你自动放弃。以后请不要再出现在这里,更不要试着去我父母那边骚扰他们。”
那女孩子泪流满面,猛然转身,匆匆向电梯这边跑来。叶知秋神不守舍地往回一缩,避让不及,仍然被她撞得身子一侧,手里拎的购物袋掉到了地上。那女孩子说声对不起,进了电梯。
她蹲下身子捡起袋子,呆呆站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她当然知道,眼前的场面,其实并不代表什么,许至恒的表情冷漠,对那个哭泣的女孩子丝毫不假辞色,并没一次暧昧,可是这一点并不能安慰她。
叶知秋站了一会儿,才强打精神走进去,正准备拿钥匙开门许至恒已经开打们,显然要出去,看到她很是开心,连忙伸手接过袋子。将她拥进门让她坐到沙发上:“我正要给你打电话,这么热的天,怎么不让司机送你?我现在还得会公司开会,晚上陪父母还有大嫂他们吃饭,你自己去吃饭好吗?不要等我了,对不起,明天我一定好好陪你出去转转。”
叶知秋机械地点点头,他亲一下她,转身已经走到门口,突然心中一动,止住脚步回来,蹲在她面前看着她:“你这副表情,刚才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叶知秋勉强一笑:“也没什么劲爆的,不过是你打发一个女孩子走罢了。”
“别误会,那个女孩子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是我大哥的……女朋友,也是公司的员工,我父亲让公司开除她了,给一笔钱让她消失,她不肯,天天缠着我,要见我父亲,要见大哥,我已经让公司和病房都禁止她入内,好像大哥以前带她来过这里,她居然照过来,在门口等了大半天不肯走,物业通知我,我就是怕你看到了误会才赶回来的。而且好不容易劝回大嫂,当然只能打发走她。”
叶知秋“哦”了一声,可并没如释重负的感觉。许至恒做个庆幸的表情:“幸好是你秋秋,换成我大嫂那样的,不声不响就走掉,让人满世界去找,我岂不是得冤死。所以女朋友理智真的很重要,我先走了。”
“至恒,其实你大嫂走时完全有理由的,她是妻子跟母亲,没法接受自己的先生,孩子的父亲有这么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友存在,不是很正常吗?”
许至恒立起身,漫不经心地说:“好吧,我承认她的反应有她的理由,可是带个六岁的孩子一走了之,做法并不妥当对不对?起码换了你就不会这么做。”
“我只是女朋友嘛。。”叶知秋自嘲地笑,“没立场有那么大反应。”
许至恒一怔,觉得这话多少有点言外之意,但看看表说:“对不起,秋秋,我真得走了,公司还有好多事情,晚上我尽量早点回来。”
“至恒——”
许至恒手扶门把,诧异地回头看着她,她却摇摇头:“算了,你去吧,再见。”
第三十七章情怯
叶知秋起身拎了袋子去厨房。这套公寓装修华丽,厨房设施齐全。整套厨具闪着程亮的光泽,但显然根本没人在此做过饭,冰箱里只有啤酒和几样水果。她并不愿意独自一人动用别人家的厨房,这几天都是在外面吃了再回来。她将食物一样样放进冰箱,再将各式调料放到置物架上,拿出汤锅准备煲汤,却又停住。
煲汤的材料是早上她接了许至恒电话后,参照网上提供的适合骨折患者的食谱选配的。她打算煲好,向许至恒提出来。一块去医院探望一下他大哥。不过现在她犹豫了,许至恒并没流露要带她去探视他大哥或者见他父母的意思。她知道如果自己提出来,许至恒应该不会反对。但这样算不算一种变相地取悦他人、试图登堂入室的尝试呢?
想到这,她微微苦笑,将汤锅放回原处,知道自己的勇气到此为止了。毕竟他们认识以来,从来没有过相互承诺,她对他的生活了解得太少,更不要说介入了。这次冲动之下跑来杭州,其实已经大违了她一向的处事谨慎。
叶知秋回到客厅,环顾这住了三个晚上、仍然陌生的房子,突然觉得一片茫然。她这几天进进出出,基本只待在那一间卧室里,并不想参观这个别人的家。手头的事已经忙完,杭州她来过很多次,也没有顶着酷暑游玩的兴致,接下来几天,大概不过是待在这里等待许至恒下班。
可是她明白空闲下来的等待绝对不是一个好状态,她怕自己会失去理智主动向许至恒提出要求,更怕听到许至恒礼貌而坚决的拒绝,从李思碧再到刚才那个女孩子,她清楚知道。他回绝不想答应的要求时是绝对不拖泥带水的。
上次情变,叶知秋接到小盼电话后,从外地赶回来求证,一路上把所有可能的解释全想到了,只想等范安民有一个合理的说法,就打算原谅他,可是范安民却看着她。艰难地说:“对不起。”
那一次的掉头拂袖而去,己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量。现在她突然软弱到再也无力接受另一个可能让自己绝望的“对不起”,哪怕并不是背叛,而只是一个礼貌貌的拒绝。事实上她深刻怀疑自己,以目前的情况,她害怕她也有如那个年轻女孩一样牵着他衣袖苦苦哀求他的冲动。
想到这里,她不禁打了个冷战。她当然并不同情那个介入别人家庭的女孩子。可是她不能容许自己失控成那样。
叶知秋拿出笔记本,上网查了一下航班,订了去深圳的时间最近的机票,然后清理好自己的简单行李,将房间整理好,将钥匙放到茶几上,锁上门下楼,叫了出租车直奔机场。换了登机牌,看了看时间应该快下班了,她打许至恒的电话,响了好半天他才接听。
“秋秋,对不起,我现在讲话不大方便,待会儿给你打过来。”许至恒低声而匆忙地说了一句就挂了电话。
叶知秋上了飞机,给许至恒发了一条短息,告诉他自己有事必须提前去深圳,回头再联系,然后关了手机。
这趟航班基本满座,但等了很长时间也不见起飞,乘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