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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他的背,渡了一股内力过去。少言但觉有一股暖洋洋的热气从背後而入,向上游去,经胸口、右臂,而
至右手掌心。
石诚被这股内力震得一个踉跄,松脱了右手,但觉全身气血浮动,胸中烦恶,几次张口欲呕都硬生生地
忍住,瞪了两人一眼,倚在下人肩上走了。
林文伦借少言之手狠狠地震了石诚一下,见他狼狈而去,大是得意,直觉终於出了胸中一口恶气。
待那怒火腾腾的身影走远後,一群旁观者才趋向前向少言道喜。
“想不到丁公子年纪轻轻,识货的本领却令我等望尘莫及。”说话的是保定茶叶世贾夏文渊极有风度,
虽然自己所购得的茶叶均不及少言,但长江後浪推前浪,能遇此等高手,毕竟是幸事一件。“标会已结束
,还请十三爷借一步说话,老夫尚有一事告之。”
写在後面:很多大人好像对於少言喜欢五爷觉得不可思议。这一篇文,是打算写单恋痴恋,幻灭,类似於
凤凰涅磐浴火重生的故事,用中间色一位大人说的就是写一个农奴翻身把歌唱的过程。所以集中在少言挣
脱的过程,想了想就把感情历程抽去了,未免显得有点‘想当然’。其实这是我设定上的疏忽。
其实这个感情历程不是不写,是放在後面。
十四
一行人步入天香楼,分别落座。
下人送上茶,夏文渊用碗盖拨弄著浮在上面的茶梗,沈吟说道:“丁公子,我与你相识已久,说句倚老卖
老的话,我也算是看著你长大的,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少言放下茶杯,肃然道:“夏老爷,但有示下,少言洗耳恭听。”
夏文渊捻捻胡须,说道:“这件事我只是道听途说,准与不准我也无从求证。不过是给你提个醒,你知道
有这麽一回事就行了。听说,石家似乎有意并吞长江以南所有的茶山,吞不掉的就予以破坏。我知道丁家
在江南一带也有茶山,不可不防啊。”
正与自己打探到的消息不谋而合,少言微笑道:“多谢夏老爷的提醒,在下自会多加注意的。”
方默走进来,禀告酒席已经备好。来到二楼的雅间,一番推让之後,少言坐了主位,林文伦与方默作陪,
几人推杯换盏,宾主尽欢。
送走了夏文渊,少言转身对方默说:“多注意一下石家,我倒要看看他们玩什麽把戏。”
“石家好大的胃口,长江以南所有的茶山!做他的春秋梦。”方默难得激越,石家向来不讲道义,手段狠
辣,若真是吞并了江南所有的茶山,断不会为其他的茶庄留活路。
“以前的石家是不可能,可现在呢?”少言悠然道。
一语惊醒梦中人,方默悚然心惊,石家是不可能,但那个神秘人物就难说了,能让丁家在不到十天的时间
里起死回生,怎会是个简单人物。想到这里,忙不迭地答应:“十三爷您放心,我晓得了。”
少言与林文伦相约出门一游。驻马黄河边,耳边是滚滚波浪的轰鸣,眼中所见尽是戒备森严的关城与浮船
相连的古渡,更有雄伟营堡墩台和雄师铁骑的蹄痕,遥想当年踏上浮桥渡河的千军万马该是怎样一种气势
! 林文伦大声笑道:“这江风吹得老子好爽。”少言默然赞同,眼前黄河奔流东去,江阔云低,浪遏飞舟
,不禁热血沸腾。
西北的夜很粗砺,白日里炎热异常,只要太阳一落山,立时判若两个季节。 空气寒冷而干燥,吹在脸上,
如刀割一般。
少言吹熄了灯坐在窗前,任冷风将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今夜的月分外明亮,如水的月色泻满了整个庭院。
不期然地,心头又浮现出那个人的脸,他能想像出自己回到京城,那个人脸色是如何的阴冷,眼角一挑,
不带半分人气地看著他,嘴里吐出的话像冰碴子一样砸过来:“我没说你可以私自去西北。”
想到这里,嘴角抿起一个漂亮的弧度。这次来兰州,五爷确实是不同意的。平西王已然回京,尚未面圣,
打算先出去巡察自己的领地,要五爷同行,丁府需要一个坐镇的人。
他是私自离京的,离开的第三天,才让手下的商号将消息捎回去,这样一来,就是他想追亦不可能。
丁府现在怎麽样?五爷应该已经动身。自己不在,不知道二爷八爷有没有窝里斗,借著自己与五爷都在外
抢著向上爬,可那都不关他的事不是麽?金银也好,权势也好,谁爱要谁就要,各凭手段,就算斗得头破
血流,他也只是冷眼旁观。他关心的,只是五爷的茶叶生意。更何况,就算五爷人在丁府,但积威犹存,
二爷和八爷也不敢闹得太离谱的。
难得可以借这个机会出门散散心,在丁家呆得太久,他怕自己也就跟著腐烂了。
在京城时,听那名中年人说这次出钱买凶的是丁府的某位少爷,具体是谁却不知道。他本不想离京,可是
茶马会日期已近,若是交由手下去办,又如何比得上自己亲自打点。
丁府少爷,是哪一位买凶杀人?说实话,每个人皆有可能,但最有嫌疑的还要数二爷与八爷。
二爷一直对丁家主事的位置虎视眈眈,欲除五爷而後快。八爷一向不动声色,表面上兄友弟恭,实则将六
爷九爷拢络在身边,对二爷五爷的生意或是明抢或是暗中存坏。
那麽这次暗中帮助石家的又会是什麽人?
不知不觉间夜色更深,已经是将近三更时分,他起身换上一套夜行衣,穿窗而出,如一楼青烟向黑暗中掠
向城东。
这座别馆是石家产业,少有人住,只三四个仆人负责打扫维护。轻轻翻到墙上,四处打量,整个院子死般
沈寂,黑黔黔的,惟有远远的东南角上一间房子透出点灯光。
悄悄掩过去,在屋檐上来了个倒挂金钩,从窗缝向里张望。
只见一盏油灯,一张八仙桌,独坐於桌边的正是石诚,油灯的火焰随风轻晃,将他的脸映得一明一暗。看
他伸出手指不断轻叩著桌子,似是心中烦乱之极。
石诚坐了片刻,忽然长身而起,开始在屋里踱起步,不时望向窗外,脸上既焦燥又不耐,犹如一头困兽。
少言抑住呼吸,小心地隐藏著自己的形迹。
他在等谁,那个神秘人?少言心里摇摇头。十几天内,便助石家重新立起,这不光是单单砸下大批银两就
能办到的事,更需要高明的策略、绝佳的手腕,有此能力的人物就是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也不是难事,无
须在深夜亲自来见石诚这种不重要的角色。
脑中一转,少言愈加小心,不论来的是谁,肯定都与那神秘人脱不了关系。只要自己在此守株待兔,一定
能有所获。
两人一屋里一屋外,各有各的心思。“梆梆梆”,三更了!
有破空之声传来,少言腰部用力向上卷起,在两根屋椽蜷成一团,单单用手脚撑住了。刚做完这些动作,
只听咿呀一声,石诚从屋里走出来,正立在少言下方。
一个低沈而嘶哑的声音在庭院中响起,颇带些颐指气使,“姓石的,当初主子给石家大批大批的银子,可
不是用来做善事的,一点小事都办不好,你怎麽说。”
石诚胸膛起伏,努力压低了声音,“我没料到点子如此扎手,确实是我的错,我无可推脱。还请麻烦你回
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我一定会想个万全之策,必定会要了他的命。”
庭院中的人似乎是在估量石诚这话有几分真心,沈默了一会儿又接著道:“你可是已有计划?”
石诚点点头,走到院子里,两人低声交谈几句。
嘶哑的嗓音又起:“这次我便信你,只希望你说到做到,别再让主子失望了。否则,不但你,就连我难也
向上交代。你自己思量著,我走了。”说完,纵身而起,越过墙头消失了。
石诚看著他离去的方向,啐了一口恨恨不已,“狗仗人势的东西,呼来喝去,总有一天,让你见识到本少
爷的厉害。”转身进屋了。
少言见四下无人,伸手攀住滴水檐,一个“雁落平沙”,轻轻落在地上,飞身便向院外追去。
院落又变得空无一人,惟有月光匝地,寒风料峭,那场谈话便仿佛没发生过。
少言出了石家的别馆,向黑衣人消失的方向起身急追,片刻间便发现了前方的人影。不敢过分迫近,在五
六丈外悄悄缀著,越走越是心惊,想自己的轻身功夫在江湖已经算是数一数二的,连霍香浮当日都自愧不
如,但看前面之人,纵然还比不上自己,也只不过略逊一筹而已。那神秘人到底是谁,竟能驱动如此高手
。
前方黑衣人丝毫不觉,只一迳向前奔著。
两人一前一後,片刻间便已走出十几里路,涉过小溪,步上一处林木葱茏的高地,一座古庙突然出现在眼
前。那黑衣奔到古庙前,更不停歇一闪身进去了,随手掩上庙门,夜深人静,庙门开关的声音分外刺耳,
几只宿鸟被惊动,扑愣愣地飞起。
少言藏身树後仔细打量,但见此庙残瓦颓垣,十分破败,处处杂草丛生,檐间雀粪斑斑,想来因为此庙位
於山上,地处偏远,所以香火不盛。悄悄绕到一侧,腾身而起,落在屋顶之上,揭开屋瓦向下窥视。
空落落的一个大殿,惟有供桌两侧布幔轻轻飘动。
悄悄将屋顶拆成一个堪可容人的洞,少言头下脚上钻过去,在空中一转身,伸手攀住房梁悬在半空。
供桌上积满了厚厚的尘土,布幔也已陈旧得分辩不出本来颜色。再向上,倾倒的神像,青面凹首,腰围树
叶,手里拿了一束青草放在口中作咀嚼之状,正是尝百草的神农氏。
人不可能凭空消失,除了正门外,这里一定另有供人出入的机关。正要落下仔细探查,只听“嘎吱”一声
,少言反应极快,手一用力,人已平平躺在房梁上,侧身露出一只眼睛向下窥视。
只见地面一块石板向上翻起,从洞中伸出一只手来。
正待有所行动,忽然听到门外响起沈重的脚步声,一个粗豪的声音传来,“大眼睛,你在这里麽?”
是林文伦!少言一个翻身,从来时的洞又钻了出去,站在屋顶上向下喊:“林大哥,我在这里,别进去。
”
林文伦依言停在殿外,仰头问:“大眼睛,和人动手了麽?有没有受伤?”
少言掠下地来,摇摇头。林文伦又问道:“里面是谁?”
“不知道,我跟著他来到这里。然後他就消失了。”自地上拾起一枚石子,中指用力弹出,打在门上,“
当”的一声,在静夜中传出老远,一扇门咿咿呀呀地打开了。少言道:“这座庙下面有密道,不知谁在里
面,林大哥小心。”
进了大殿,只见那只手仍如方才一般搭在地上,林文伦一扯,将少言挡在身後,顺手撕了一块衣襟垫著,
将那只手抓住提了上来。却是一个发髻高挽长裙曳地的女子,人事不省,背上有个血窟隆,鲜红的血汩汩
地流出来,伤势颇重。探她鼻端,尚有呼吸。
两人看著地上的入口,沈思半晌。少言还是决定下去探查一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将大殿上的布幔扯下
做成火把,少言交待:“林大哥,你先在上面,我不说话别下来。”
“让我先去!”林文伦便要向下跳落,却被少言挡住了,“林大哥,洞中狭窄,你下去多有不便,还是我
来。我身形较细,又擅暗器,比较有利。”林文伦一想确实如此,窄洞之中手脚施展不易,少言轻身功夫
他是见过的,方寸之间辗转腾挪趋退若神,由他下去确是比较有利,但还是谆谆交待著:“情形不利马上
後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天明再来。”
少言点头答应,先将火把扔了下去。只见一团火苗不住下落,砰的一声在洞底炸开,散出一地繁星,估算
距离,两丈有零。两人互看一眼,少言便纵身跳了下去。
只有两丈的距离,但身子在黑暗中不断下坠,只觉这个过程奇长无比,一颗心空荡荡地无所凭依。直到脚
踩到了实地,少言才一定神。抬头向上看,林文伦的脸还在洞口关切地注视著他。
身前是条高宽都仅可容纳一人的长长甬道,两侧石壁光滑如削,地面平整如刮,每隔几步便有一盏油灯立
於突出的薄石上,此刻油灯俱已点燃,将整条甬道照得通亮。
少言向前方走了几步,凝神细听,悄无声息。向上面喊道:“林大哥,下来吧。”
待林文伦庞大的身躯落地,甬道内顿时显得狭小起来,两人手叠著手脚叠著脚转身不易,林文伦忽然咳了
一声,少言问道:“怎麽了?”林文伦示意无事,脸色一红转过头去。
走了十余丈,眼前豁然开朗,两人竟置身於一间美仑美奂的石室中。
屋顶一颗巨大夜明珠,|乳白色的光芒投下来,将整间屋照得如玉一般光滑晶莹。一架四季花鸟六折大屏风
立在正